第254章 久待良机
蜀军既败退，成阶二州，在蜀建雄军察看判官赵玭的带领下，向大汉投降。目前，向都帅已分遣士卒，领受州县，张榜安民。”
“卿谦善了！”摆了摆手，刘承祐神采逐步收敛起来，说：“朕此番召卿回公，是有要务相委！”
“景卿快快平身免礼，坐！”刘承祐对景范的态度很好，言辞面态亲热，顺手将案后一方软垫交给张德钧：“将此坐垫给景卿换了！”
对于此番来京，奉调进入中枢任职，景范是有所估计的，但刘承祐直接以开封府付之，仍旧不免骇怪。可贵地，景范暴露一抹游移，拱手道：“陛下，如此重担，臣只怕担待不起啊！”
“启禀陛下，西南捷报，蜀军再败，秦凤四州已定！”在刘承祐与景范用食间，枢密院遣人来报。
枢密院堂内，几名秘密臣僚在坐，听着李处耘汇报火线战况：“梁泉之战后，动静分散，各州民气动乱。雄师休整五日，向都帅亲身带领雄师出固镇，西进成州。蜀军集残兵丁夫万余守同谷，一战再败，在蜀将韩保贞的策应下，沿嘉陵江南下退往兴州。
此人乃是西京留守景范，此番奉诏还京谒君述职。
“谢陛下！”景范再拜，不管是不是作秀，天子对他这个外臣能够如此亲厚，做到这等程度，已属可贵了。
景范：“陛下如此盛誉，臣实在愧不敢当。”
“魏卿觉得，是否持续南下追击蜀军，持续扩大战果？”看向魏仁溥，刘承祐目光灼灼。
“卿治洛阳近四载，民生泰平，百业畅旺，饷赋充盈，服从卓著啊！”刘承祐向景范嘉奖道。
见天子态度果断，景范也不再固辞，起家长拜道：“陛下如此信重，臣唯有悉心尽瘁，哪怕肝脑涂地，呕心沥血，也在所不辞！”
魏仁溥则点头感慨着：“秦州蜀军，总计有近一万五千卒，兵力不寡，然赵季札率领之，却没有阐扬一点服从！蜀主以此等报酬帅，焉能不败！”
景范此公，为人刚正，识大抵，顾大局，勤奋廉洁，办事极守原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刚强令。乾祐元年，受刘审交保举，治郑州，当时访问一番扳谈，刘承祐便非常赏识他。当时国度初构，刘承祐也刚继位不久，表里皆不安宁，正需景范如许的强干之吏用以治安。
“景公这番话，发人深省，足显品性之高洁，表里臣僚，都需效仿啊！”刘承祐感慨着。
当然，有一点没有稳定就是，明令强律，法律如山。对于洛阳的勋贵们，也是一点也不客气，只是比起史弘肇，景范统统按规制来。即便如此，洛阳勋贵及高低职吏，对他也多有愤懑。
比起前番的大捷，这一回，刘承祐的表示天然是更加安闲了，当即叮咛着：“告诉下去，朕稍后幸枢密院，把魏相公叫上！”
“陛下体贴，臣......”景范明显是感激得不可，竟至讷言。
“拟制吧！”暴露一丝含笑，刘承祐看向郭荣：“让向训，进军汉中！”
景范沉吟了下，说：“臣年龄已高，老迈不堪，身材日渐不适，多感力不从心，恐难当大任！”
“西京留守，臣景范，拜见陛下！”殿内，一名誉度厚重，面相刚正的老者，一板一眼地朝刘承祐行觐见之礼。
“谢陛下！”这大略是景范头一次感遭到当明天子如此体贴，不测之余，神情都和缓很多。
“好！”刘承祐畅怀一笑，叮咛着：“去，筹办些炊事，本日略微丰厚些，朕要与景卿共餐！”
“确切！朕还得感激孟昶啊！异日将之执于东京，朕或当以此功谢之！”刘承祐表情愉悦。
......
“也好！”刘承祐点头：“卿一起赶来，也辛苦了，先回宾馆安息吧。嗯，卿在东京无舍处，朕稍后命人在内城选一新宅，供卿下榻！”
“秦州蜀军，闻南边败露，军心大丧。蜀建雄军节度赵季札，今后路无援，竟弃师而逃，成纪上万蜀军，群龙无首，悉数投降，成纪全城而下，秦州其他各县，争相上表臣服......”
面对此言，景范倒是没有一点动容，而是很淡定地说：“朝廷修《刑统》以颁制天下，非论高低贵贱皆当顺从，以全公允，不然立法何用？臣在洛阳，每判一案，断一事，皆是遵循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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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遭到天子语气中的戏谑，郭荣则故作严厉说道：“陇城一战，损兵数千，困守成纪，丢师弃城而逃......于我朝而言，倒是很有建立！”
目光落在景范身上，察看着此公，容颜朽迈，鬓带华发，面上挂着的皱纹几近要坠落的模样。刘承祐叹道：“景卿啊，不过数年，你已劳累至此，令人唏嘘啊！”
洛阳乃大汉西京，勋贵颇多，而这些人则更需以严法束缚。彼辈若因臣用法严明，对他们不加宽纵，而诽谤于臣，择更证明臣所作所为的代价。臣所求者，上不负于朝廷，下无愧于本心，如是罢了！”
在任郑州三年，民政寂然。乾祐四年，史弘肇移镇灵州，刘承祐第一时候便想到以景范继之。彼时，在史弘肇的管理下，洛阳是官不聊生，民也难安，景范到任后，力行拨乱反治，生长出产之事。
“光阴流逝，老之将至，乃天然之理！”景范一副豁然的神采。
此时看着景范，刘承祐是多有感慨，语气中带着点打趣之意，说：“卿素以刚正闻名，在洛阳，法律如山，毫不阿贵，乃至有些不近情面。官方多有愤懑非议者，朕即便在东京，都有所耳闻啊......”
停顿了一下，刘承祐道：“现在，开封府出缺，朕欲以卿为开封府尹！昌黎郡王在任三载，虽有兴流行动，但其善于狱讼，对民生民情略有不敷，这两年，开封府下百姓，多有民忧难明者。朕属意景卿，是欲发扬其贤达！”
“是！”
微微一笑，刘承祐迈步朝枢密院而去，留下景范在后，老脸上，有着无尽的感慨。
听其言，刘承祐只当他谦逊，摆手道：“卿可知鲁国公侯益，当年他年过花甲，犹能坐堂开封府，并且做得不错。卿现在才方知天命，何谈老迈。偌大的洛阳，能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开封虽为都城，也当不在话下。至于其他，卿不当有顾忌，只需如前事，秉公法律便可！”
“陛下日理万机，废寝忘食，令臣佩服。此番来京，受陛下如此美意接待，实感激涕零。臣，恭祝陛下西南再胜，就先行辞职了！”景范起家，拜道。
“哈哈......”此言落，君臣几人，不由畅快地笑了几声。
景范答：“臣受命治洛，只是尽本职，不敢怠慢，略有成绩，更不敷矜功！”
又看向景范，指着吃了一半的餐食，笑道：“景卿，西南军报，这顿餐食，朕只怕不能陪你用完了！”
“来！”坐案甚久，刘承祐号召着景范：“陪朕出去逛逛，趁便讲讲洛阳治政！”
前番，魏仁溥但是持保守定见的。但此次，仿佛也猜到了刘承祐的设法，魏仁溥略作考虑，应道：“可令西南将帅，酌情而断，顺势用兵！”
“如何，以景卿之能，莫非没有信心，管理好开封府？”刘承祐看着他，笑问道。
提到秦州的环境，刘承祐不由兴趣盎然地说道：“你们说，自汉蜀开战以来，这赵季札在秦州，都做了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