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移镇之议
范质的声音有些压抑，答道：“民死三百余，原武田亩，毁之过半，四千百姓受灾！”
经其安慰，刘承祐的有些压抑的表情，好了些。将重视力放到范质呈上的别的一封奏章上，问：“此奏何事？那里又出题目了？”
“雪上加霜，多事之秋啊！”表情沉闷，刘承祐收回一声沉重的感喟：“这天下，何时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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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刘承祐离洛，封史弘肇为郑国公之时，便已然动了心机。这，算是刘承祐对文武重臣们进一步拉拢，使得在朝堂民气再度凝集，刘承祐的皇位也更加安定了些。
前番，以国穷户困，刘承祐还担着“不孝”之名，“含泪”叫停睿陵工程。直到迩来，国度渐宁，又再度重启，但投入的人物力未几，工程进度仍旧迟缓。
辛亥（初三），刘承祐以集贤殿大学士赵莹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入政事堂，算是补苏逢吉的缺。本来，刘承祐是欲拔魏仁浦的，但以其资格不敷，方息此心，临时还是让他在枢密院熬着，以其才气，迟早能熬出头。
对其安然，刘承祐倒是没有思疑。悠悠而叹：“朕也同你说一句肺腑之言。国势维艰，奋退路上，知己难求。范质，但愿你能成为朕的知己！”
河北旱情，徐州那边有报，饥荒生，表里供应匮乏，民饿死二百十五。这还是节度使武行德，行主动救民政策的成果。
国子监徐台符奏，《周礼》、《仪礼》、《公羊》、《谷梁》四经未有印板，欲集学官考校雕造，以传天下。这等重拾典章、礼节、思惟的行动，刘承祐断无不该允的事理，自三馆抽人与之。
葵丑（初五），刘承祐御广政殿，对杨邠、王章、苏禹珪、郭威、尚洪迁、李洪信、白文珂等建国元臣，加恩犒赏，皆封以公、侯爵位，冠以建国。
刘承祐竟不由笑了，看着范质，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从你范舍人丁中，说出此等恭维之辞，倒是可贵，朕颇感别致！”
说着，又感慨了一句：“高傲汉立国以来，近畿诸州，皆道汝州难治。刘公真不愧鼎重之才，在郑州则郑州定，在汝州则汝州治，真良臣也！”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略就是这等环境。天时不与，当真无法。因河北旱情之故，朝臣已经劝刘承祐祭天祈雨，刘承祐以国事繁忙推委。倒不是因为不信那一套，而是倘若祭天祷告了，仍旧无雨，那岂不是更加证明他这个天子“无德”，不受上天庇佑。
“是！”
......
“别的，着中书门下，制告沿河州县，检视河防，做好水患防治事件！”顿了下，刘承祐又道。
“传制，因功叙赏！”
闻言，刘承祐放下自政事堂转来的奏章，沉着脸问：“丧失如何？”
“不愧是禁军中的后起之秀！”刘承祐语气轻松，点评道。
刘承祐的语气，此时竟透着一股激烈的酸楚。
刘知远的棺椁，在万岁殿已经停摆了整整三个月了，若非其尸体被贮于皇宫内的冰室，早就烂透了。但是，睿陵的修建纵使没有浪费华侈，但间隔完工，还遥遥无期。
范质则在旁叙说：“禁军批示李重进与张永德，剿抚并用，战略恰当，逼贼出山。刘汝州则循厥后，妥当安设，化匪为民！”
蒲月己酉朔，帝不视大朝，以高祖梓宫在殡。
“汝州报，匪乱已平，刘汝州与禁军进剿汝州贼，杀贼两百余，得民五千余！”范质答复道。
“陛下，郑州报，原武大水已退！”殿中，范质走至御前，谨声禀道。
对刘承祐发此叹，范质肃重的面庞间，敛不住讶意。但迎着刘承祐的目光，缓缓地拱手：“承蒙陛下信重！”
“景范乃干臣，有功，当降制嘉勉！”刘承祐当真地阅览完奏报，严厉地说道。
上月末，郑州原武县，黄河决口，水漫境内。面对这突来水害，防备使景范亲危急之时，亲率郑州军民，冒死堵河抢险，方扼其祸，制止其扩大。要晓得，郑州屯田，朝廷可投入了太多心血，如果毁于水患，那但是让民气绝望的丧失......
而如此一来，算上窦贞固、李涛以及冯道，大汉朝堂已有四名前朝老臣。赵莹在后晋之时，也在宰相之列，曾著《唐书》，脾气宽和，手腕软弱，轻易节制。
“若非景郑州措置及时恰当，只恐郑州屯田，亦会毁之一旦！”范质也是一脸后怕地拥戴道。
闻君叹，范质神采也不免凝重，看了眼这少年天子，那不算刻薄的肩膀上，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有些无法得叹了口气，刘承祐心知，恐怕不会有多少结果。这回倒不是州县将吏疏忽朝廷制命，而是河防之事，耗钱费粮要人，现在甚么都没有，仅凭一道制书治河？刘承祐发此制，只是希冀于处所将吏，能够进步警戒罢了......
“总算有个好动静了......”翻看起奏报的同时，刘承祐不由嘀咕道。
略作思吟，刘承祐叮咛着：“让景范，好好安抚原武，妥当安设受灾百姓。着三司，自东京援助一部分赋税。奉告景范，咬咬牙，与朝廷一道，撑过这一段时候！”
范质面无异色，慎重地应道：“臣所说，皆肺腑之言！”
就似此前兼并禁军一样，这是一种消化后晋遗产的做法，而跟着刘家在中原站的时候渐长，也不虞前朝旧臣的影响。当然在朝堂上，军政财大权仍把握在杨邠等河东元从手中。
范质被刘承祐汲引发来，也不过三个月，纵使重用，但要说他对本身充足虔诚，刘承祐是不信赖的。这个期间，君臣之间，谈虔诚，没有多少意义。而刘承祐接下，筹算做的，便有将“忠义”重拾民气这一条。
见其面浮忧色，范质不由出声安慰，腔调激昂：“陛下自即位以来，勤政爱民，励精图治，朝野俱望，可谓贤明至极。有此明主，乃天下之幸，纵上天观之，又岂能不受打动？非艰巨无以显圣明，只要陛下矢志不渝，大汉江山定然坚不成摧！”
这段时候以来，大汉团体情势还算安稳，外则无战事侵袭，内则祸心包藏。但天灾不起，而天灾不竭。中原这边原武决口，水患肆掠。河北那边又生旱情，据魏博、成德报，近月无雨，恐粮食歉收。
所幸，景范反应及时，措置恰当，得益于其上任以后对境内河渠的疏浚。再加上，此次决口，范围不算大，不然又岂是景范仓猝之间便能消弭的。即便如此，原武县的丧失也是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