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父子双相位，一门两国公
“请陛下放心，臣等定然经心极力，不敢废弛！”李涛躬身应道。
折娘子道：“总算，见到了祖父最后一面！”
一身敞亮的皇袍，在春阳下显得有些刺眼，比之更亮的，是刘承祐嘴角带着的显得有些莫测的笑容。
对于赵普而言，这是件好差事，办得好了，既媚谄于君，还能获得折贤妃与折氏的好感。当然，这类环境下，这点高兴是不能表示出来的。
城北宫门前，帝驾卤簿仪仗，已然筹办安妥，随时筹办解缆。百官在宰相李涛、范质的带领下，恭送刘承祐。
“陛下，折公已去，臣，臣才疏学浅，实在是有力回天，请陛下定罪！”在旁的太医，躬身向刘承祐，有些颤声道。
上得銮驾，跟着解缆令下，北巡步队缓缓启动，时隔七年，刘承祐再度踏上北巡之旅。
哀伤的氛围覆盖在屋内，服侍在表里的仆人都跪倒了，满脸的哀思之意。折娘子算是固执的了，但仍不免伏在榻沿，哭得最凶的，要属刘昉了，他是非常喜好折从阮的，到现在还随身带着折从阮给匕首。
“折德愿在河阳吧！”刘承祐说。
就如当初高行周薨逝普通，使得崇高妃的腰杆没那么硬了。与高家有点差别的是，高行周过后，主事者为高怀德，折从阮亡故，折家尚且有折德扆、折德愿两兄弟一起撑场子，折娘子子嗣也多些。但能够必定的是，符后所感遭到的威胁，去好几分。
折德愿乃折从阮二子，府州军整编后，被调到河阳担负三城军使。刘承祐直接叮咛着：“立即飞马驿传，让折德愿敏捷来京，措置后事，并遣人去北边，告诉国丈折德扆！”
等御驾起行还宫的时候，代国公府中已然密挂白布，高举白幡，在赵普的安排下，为治丧之事繁忙起来。哀乐响起来的时候，动静也随之分散而开，很快朝野官民都将以后，大汉又折一老臣。
仲春的开封，柳絮飘飞，各处都透着春意，整座城池，也仿佛从去岁冬的哀伤中规复过来。
“臣明白！”柴荣的神情，就如常日普通肃重淡定。
看着两名宰臣，刘承祐悠悠道：“李卿、范卿，朕此番北巡，怕也耗时不短，朝中政事，就烦劳二位摒挡筹划了！”
“李卿辅政近十载，资望厚重，虑事全面，朕天然是放心的！”刘承祐收回几声开朗的笑声。
听刘承祐欣喜之欲，折娘子挪了挪脑袋，面庞仍旧贴在刘承祐胸前，抬头，稍显红肿的眼眸望着他，轻声说：“感谢官家！”
“那我，还差点让你抱憾了！”刘承祐悄悄揉着折娘子的肩膀。照折从阮的环境，若她没有听到些动静，只怕会直领遭到丧报，更别提见最后一面了。
见其一脸害怕之状，刘承祐连苦笑的兴趣都没了，也晓得是前次“太后得病”的后遗症，看老太医被吓得不可，也不难堪他，摆了摆手：“去吧！”
而对于折从阮的后事，也是筹办得非常昌大，京内五品以上官员将吏悉数前去记念。一系列身后追尊、犒赏，规格都不低，刘承祐追晋其为保德郡王，加食邑五百户，由折德扆袭代公爵。同时，以翰林学士扈载为其书神道碑文，扈载文才出众，此前为景范书文，被选上，一举成名，此番刘承祐又选中他。
此次北巡，有异于平常出巡、亲征，刘承祐没有特地安排一名监国主持的人，将大权完整放给臣僚们，也想就此看看，在他不在之时，现在大汉朝廷机构是如何个运转环境。
听其言，刘承祐也放心很多。
又瞧向柴荣，手指向西南：“柴卿，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啊！但愿朕还京之时，西南之事，已经做好筹办！”
“是！”
“祖父平生豪杰，门楣灿烂，遗福子孙，纵使逝去，我想贰心中也是没有遗憾的！”折娘子公然巾帼，即便仍旧不免哀伤，但表情明显已渐渐平复下来。
“如此，朕可放心北上了！”刘承祐洒然一笑。
刘昀则不知事，老练的眼神四下转悠，对娘亲与哥哥的哭声有些猎奇，想笑，但大抵是碍于氛围，又笑不出来，只是双手抱着身边父亲的腿，依托着。
“谢陛下！”太医当即拜退。
闻之，刘承祐有些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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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在东京；二者，乃是折妃的祖父，外戚折家权势的主心骨。折从阮一死，所带来的影响，直接延长到宫内。
“是！”赵普恭声应道，神采固然肃重，但内心不免出现出少量高兴。
闻言，刘昉呆了下，看了看躺在榻上已无活力的折从阮，哭腔小了，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冒。
“赵普！”刘承祐沉声唤道。
对于折从阮的去世，东京士民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到这个程度，也不会有人以“诡计论”去做测度了。相较之下，折从阮之死形成的影响，要大些，所要引发的动静也大些。
牵着刘昀上前，替刘昉抹了抹眼泪，刘承祐对他说：“你不是说，要当豪杰豪杰吗？豪杰，是不等闲落泪的......”
同时，折从阮的死，也算是为乾祐八年冬这连番的老臣勋贵凋亡画上了一个句点。从这今后，一向到乾祐九年，再无大丧。不然，若再死一两个公侯柱国，刘承祐或许会找陈抟老祖进宫来驱驱邪了......
乾祐九年仲春，汉帝下诏北巡，以皇后、贵妃、宁妃及四宗子伴驾，宰臣魏仁溥随行，大内军及龙栖军三千铁甲保护。
“陛下叮咛！”跟在御前的赵普赶快回声。
“逝者已矣！折公也走得很宁静，节哀吧！”深深地叹了口气，刘承祐蹲踞而下，爱抚着折娘子。
折娘子当即扭身，扑到刘承祐怀里，泪水渐渐地渗湿他的衣衿。好不轻易，方才安抚住，亲身扶着她走出房间。
说着，又看了眼赵普，说：“你留在府中，在折德愿到京之前，就由你临时卖力治丧事件！”
回宫的车驾上，刘承祐悄悄地揽着折娘子，温声说：“你身子不便，不宜大喜大悲。折公之去，我也不好受，你放心，丧事定会筹办好当，我也当与折公身后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