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降魔腿传人
易稼轩身子再次疾转三圈,停在原处,陆鸣手掌的冲劲未消,眼看要打中易稼轩,安贫右手一挥,在易稼轩身前筑了一道气墙,陆鸣打中,反震得连退几步。
陆鸣停下之时,易稼轩仍然在翻身后退。陆鸣见易稼轩脚下无根,又是一喜,憋住疼痛,两条长腿迈开,凭着体力前奔而去,想要趁易稼轩安身不稳,将他打倒。
易稼轩叩首三次膜拜道:“谢前辈大恩,”安贫满脸惊吓,躲在一旁,“你别跟我叩首,我可不收门徒”。
杨纪堂点点头,出了院门。
安贫道:“十三四年前的事,时候太久,又不能切确到来往青州之人很多,我找了几个本地朋友,都没法获得确切成果,昨夜我再三考虑,此事,须开棺验尸,再找当年记录,或许能有一丝线索。”
见了杨纪堂,二人一阵酬酢,杨纪堂道:“二爷爷,刚才安爷爷说,若想查明凶手,只能开棺验尸,让我来收罗二爷爷定见。”
降魔腿法只三十二招,窜改极少,只是招招刚猛,几有降魔之力。安贫只将腿法走了两遍,易稼轩已学了精华,只是有些不谙练,内力也比安贫弱些,阵容略有不敷。
安贫答道:“是啊,这事儿你小孩当不了家,去问问家里长辈吧,他们若分歧意,此事就罢了。”
杨振云道:“本来已经入了敛,不能再动,但是冤死的人,他的魂啊,上不得天、下不了地,游浪荡荡不能瞑目,这事,我同意。”
易稼轩只得无法道:“好好,我听前辈的。”
幼薇却拉住爷爷:“你不准欺负我大哥。”
安贫微微点头道:“‘白虎劫金指’你已经练到第六重了吧。”
易稼轩点头笑笑:“前辈实在过誉。”
“易将军,你多大年龄啦?”安贫问道。
易稼轩却在空中腰腹收力,还未落地,已然转了方向,直直往陆鸣冲去。
陆鸣走上前,揖手见礼,易稼轩回礼,四周人众推开,腾出空位。
“不敢欺瞒前辈,我方才冲破六重境地,只是,只是刚才我指力没能收住,陆前辈如果不适,还需抓紧疗伤,免得留下伤病根儿”易稼轩说道。
杨纪堂迎了三步,问道:“安爷爷,可有当年的动静?”
平空添了很多愁思,易稼轩道:“我与纪堂一样,父母早逝,祖父从小把我带大,现在却不能承欢膝下,实在不孝。”
陆鸣赶紧停手,退回一旁,只是神采发白,眼神中仍然尽是战意。
易稼轩双手猛划,十个指头飞出真气长剑,罡气沛然浑厚。
易稼轩躬身道:“我家传技艺,前辈竟能如数家珍,让长辈汗颜。”
“白虎劫金指一共九重,即便中人之资,十数年也能练到三重,究极毕生之力,能练到五重,已经算是极大天赋之人,像你爷爷那般,达到七层功力的,可谓凤毛麟角。”
陆鸣挤出最后一丝力量,前臂、额前青筋凸显,呼喝着再拍一掌,猛力击出,化解了大半指力,幸亏练就一身横练硬功,掌力不及,侧过身子,护住周身关键,嘴边一甜,后退半步,勉强站住。
“我三十四了,”易稼轩答复。
“不错,这门指法威猛无双,难以习练,却合适你的性子,你这般年纪悄悄,已经打牢六重根底,进入七重境指日可待,犹胜令祖。”
杨纪堂惊问道:“开棺验尸?”
说着话,安贫也向易稼轩叩首膜拜,易稼轩哪肯,赶快架住安贫,安贫顺势点中易稼轩穴道,对着易稼轩叩首叩拜,又解开易稼轩穴道:“我已许下重誓,此生不再收徒,千万不能受你的叩首,这门腿法,就是还帐,两不相欠了。”
易稼轩苦笑道:“前辈谈笑了,前辈何时欠我的了。”
杨纪堂点头道,“那好,我去奉告安爷爷。”
看着两人对掌,安贫平平的面庞上闪现一丝惊诧。
幼薇问道:“爷爷,你和大哥的爷爷也是好朋友吗?”
几人离了小院,安贫道:“我老夫能拿脱手的东西未几,我就授你三十二路降魔腿,与你手上工夫也能相得益彰。”
易稼轩固然不解,也只能说道:“稼轩晓得了。”
安贫道:“易将军,我有一仆,会些拳脚,你们过过招如何样,我老夫还真是想看看军中第一妙手的风采。”
安贫赶紧喊道:“要学工夫就别废话,你愿喊我前辈就前辈,先生就先生,就是喊我乌龟王八,也不能提我名字,和谁都不能提。”
爷爷要教大哥工夫,幼薇天然欢畅,蹦跳着出去了。易稼轩也道:“秦鹏刘皓,你们也出去等着。”
安贫道:“一碰就会,一练就通,你公然是个不世出的奇才。”
易稼轩身坚体壮,如猛虎出山,陆鸣长臂大手,似灵猿腾踊。
安贫点头道:“我和令祖曾有了解之缘,令祖‘白虎劫金指’刚猛无双,纵横江湖,无需过分担忧。”
易嫁轩惊道:“老前辈认得我爷爷?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爷爷的动静了,便寻天下,也无成果。”
另一侧,陆鸣只觉易稼轩指力竟有五重,且一道强似一道,硬抗前三重还轻松,第四重已经极其吃力,第五重袭来时,几有排山倒海之感。
杨纪堂实在不肯去见姑姑,但是杨振云既然这么说,也只能把环境奉告安爷爷,再硬着头皮去姑姑家走一遭,因而向杨振云说道:“好吧,二爷爷,我先去见我姑姑,”便仓促告别分开。
易稼轩举手笑道:“未曾想本日得见大奔雷手,稼轩受教了。”
易稼轩惊道:“降魔腿?前辈公然曲直……”
安贫指着易稼轩痛骂,“我说欠了就欠了,这门腿法是我的看家本领,另有一门剑法,我教给了你结拜义弟杨纪堂,也算你易家的人,买一送一,说来你们还赚了。”
秦鹏哈哈笑道:“老前辈,你既晓得我老迈是军中第一妙手,还让你仆人和他过招,莫非你想让你仆人做军中第二妙手么?哈哈。”
陆鸣以静制动,脚步踩实,双手缓缓前伸,这一掌看似迟缓,实则将统统内力堆积此中,掌力劲势霸道,寂静半晌后突然飞出,攻向易稼轩,嘭嘭的风声动听心弦。
易稼轩却不发招,显是不肯得了先手的便宜。安贫向陆鸣点头表示,陆鸣双腿微曲,猛地蹬地发力,一双大手带着风声吼怒畴昔,易稼轩虎爪凝集真气,使一招‘虎踞龙盘’紧紧扛住,右腿旋踢。陆鸣小腿下沉前逼一步,趁易稼轩脚力未全,用腿弯顶住易稼轩的右脚。
安贫问易稼轩道,“易将军,令祖统统顺利么?”
易稼轩谦善道:“陆前辈功力精深,我不敢掠其锋芒,只能逃窜,才气借着前辈劲力接踵的机会,逮到一丝机遇!”
安贫堕入回想当中,“易将军的爷爷易诵,有三个义兄妹,他们四个各有所长,威震武林,易诵内力最深,却不喜好勾心斗角,远走番邦,行大义之事。”
安贫笑道:“你爷爷困在六重境十年之久,我授他八个字‘刚过则损,柔以补之’,这八个字你好好参详,应有所得。”
刘皓也点头道:“将军可不是平常武夫。”
蓦地里陆明猱身再上,双手大斧普通,守势凌厉之极。易稼轩谋定后动,把身法用到极致,身形飘忽,迅捷威猛。
安贫笑道:“放心,没事的,”悄悄拍着陆鸣的肩膀,一股纯粹厚重的劲气流入陆鸣的伤处,又说道:“陆鸣,易将军那招‘虎兕出柙’只用了五重力道,若第六重使出,你非死即伤!”
安贫抚着孙女的头发:“你们拜兄妹了?好,好,薇薇,你不想看你大哥的技艺么,陆鸣,你们点到即止,”幼薇嘿嘿一笑,拉着爷爷,不再说话。
听安贫提及爷爷当年的事,易稼轩更觉亲热,不由自主说道:“能见到前辈,也是爷爷赐我的一场造化。”
易稼轩默念数次,说道:“稼轩记着了。”
望着场中缓慢而来的瓦片,易稼轩未退反进,猛向前奔驰起来,内气外化,身上灌满了乌黑斑斓的光芒,越跑越快,仿佛下山的调额白毛猛虎,进步中仍然以绝高身法躲开碎片。
杨纪堂出了家门,直奔二爷爷家中。杨振云方才吃完早餐,正坐在院子里晒暖。
安贫安抚道:“你祖父若知你豪侠若此,定会欣喜不已。”
“刚才稼轩献丑了,请前辈教诲,”易嫁轩尽是巴望。
安贫喊道:“罢了,都停下吧。”
杨振云用手擦了擦鼻子,“但这事啊,也得你两个姑姑同意,不然他们来问罪,我是理亏的,还得你去说道说道。”
易稼轩面露忧色,转头向幼薇说道:“妹子,这是前辈成心指导。”
即使秦鹏刘皓般多年交战疆场的妙手,也不自发后退几步。秦鹏瞠目结舌,“高……妙手!”
“陆鸣内力招数虽不及你,但是相差不大,而你临敌经历却远胜于他,”安贫把手从陆鸣身上拿下来,陆鸣神采规复了红润。
“前辈谬赞,爷爷的功力精深,我还远远不及。”
陆鸣固然健旺,却始终难以靠近易稼轩,脚步逐步加快,掌风收回走雷般的霹雷声,易稼轩踏着房屋墙壁躲开一步,房顶上的瓦片跌落几块。陆鸣右掌击出,心中一喜,“好机遇,就是现在。”嘭的一声响,几块在空中的瓦块顿时化为千百碎片。碎瓦片在陆鸣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普通,覆盖易稼轩能能遁藏的统统方向。
掌指订交,大地都震惊,激起灰尘飞扬,易稼轩似飘落的鹞子,在空中持续后翻。
安贫眸子里泛出一丝痛苦,只是一顷刻,又很好的粉饰起来,说道:“是啊,我欠了你爷爷很多,如果能好好教教你,就算还给他了,”回身道:“老陆薇薇,你们先出去吧。”
这般自损的体例,只为了离易稼轩更近一些,使其力沉千钧的掌力淋漓尽致阐扬出来。顷刻间,陆明掌若奔雷,阵容颇沉,疾攻易稼轩肋骨,易稼轩后跃半步,不敢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