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风云突变
一是通过来往公文与留守都城的内阁大学士及六部九卿,会同议上大行天子谥号,曰显天子,庙号曰文宗,上配列祖,同为百世不祧之庙;二是制定“祺祥”为新年号;三是谨拟崇上母后皇太后徽号为慈安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徽号为慈禧皇太后;
王千里有了新差事,要在恭亲王身边听用。
韩秀峰就这么带着小山东,先跟文祥回都城。
“臣遵旨。”
正深思肃顺如果看到这统统会作何感触,文祥快步走了过来,不等他开口就看着他和他身边的王千里、王河东和庆贤道:“皇上口谕,上驷院卿韩秀峰等接旨。”
送走文祥,转头看特木伦等熟行下,韩秀峰实在忍不住了,紧盯着他们问:“几位,我这算是被囚禁了吧?”
是接着做南苑郎中,还是去总理衙门当差,王千里实在无所谓。但庆贤的感受则完整不一样,虽算不上官复原职,但他已经不再是犯官了,能够光亮正大地回家。乃至能设想到只要好好为朝廷效力,不但他大哥迟早能从苦寒之地回京,连他被赐死的阿玛迟早都能沉冤得雪。
韩秀峰沉默了半晌,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不问了,如果连老兄您都姓,我韩秀峰还能信赖谁!”
“皇上会恩准的,让小山东从速去清算行李吧。”
固然没见着大行天子梓宫,但他们就已经哭得昏天公开。
“别的处所不能,但在这儿您百无忌讳。文大人交代过,只要能让您欢畅,只要不出门,做甚么都行。”
何况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宗家法,就算官心、旗心、军心、民气全在她们这边,莫非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地视大行天子遗诏于不顾,授意文武百官群起而攻之,罢肃顺等人的官,革肃顺等人的职?
“四爷,文大人是让哥儿几个陪着您,可文大人也是为您好。”
可有大行天子遗诏在,她们又能做甚么呢?
韩秀峰转头看看身后,见四周没别人,直言不讳地问:“博川兄,这事郑亲王、怡亲王和穆荫他们晓得吗?”
“主子领旨,主子谢皇上隆恩。”
文祥俄然转过身,眺望着正在几个侍卫催促下开赴的河营将士,轻描淡写地说:“志行,都说傻人有傻福,之前我不信,现在信了。先帝健在时,大头圣眷恩隆。现在先帝驾崩了,皇上和两宫太后竟一样感觉他诚恳可用。”
韩秀峰阴沉着脸问:“大行天子宾天还没满两个月,现在能听戏吗?”
没曾想到了都城,文祥既没让他去上驷院衙门,也不让他回重庆会馆,而是把他送达到智桥胡同里头的宅院,命等待已久的特木伦和林庆远等人帮着安设,走前还留下一句“没事别出门,有事也别出门”!
韩秀峰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端提大头,更不会无缘无端提任钰儿,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她这些天一向在太后身边服侍,我也有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想到皇上再年幼也是皇上,本应当有所作为的郑亲王、怡亲王和穆荫等人却没任何作为,而有主意能有所作为的肃顺这会儿很能够还没到密云,远水解不了近渴,韩秀峰只能硬着头皮道:“臣遵旨。”
韩秀峰大吃一惊,心想这那里是皇上的口谕,清楚是两宫太后的主张。
部下的兵被打发去了山东,两个亲信全升了官,此中庆贤正戴德涕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大头和钰儿,现在竟跟人质普通想见也见不着,韩秀峰认识到除了听文祥的先回都城,他已经没了别的挑选了,只能故作平静地说:“只要皇上恩准就行。”
“四爷,家书抵令媛,要不您先看看家书,酒菜顿时就送过来,等酒菜摆上桌,我们再给您拂尘。”
“臣韩秀峰(王河东),恭请圣安!”
正胡思乱想,安慰了一番的文祥转头道:“志行,河东他们去山东这一起上的粮饷,我已奉旨帮着筹措好了,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就这些?”
想到这跟造反差未几,韩秀峰感觉两宫太后和恭亲王应当不会也不敢这么干。可想到文祥连打带削的这些安排,又感觉他们真有能够对肃顺等人来硬的!
潘二说的是团练的事,可韩秀峰底子偶然想那样,因为这几天经历的统统,让他认识到两宫太后和恭亲王等留守都城的王公大臣会有大行动,必然是在运营如何对于肃顺等先帝托孤的赞襄大臣。
“之前帮衬着剿长毛,没曾想捻匪比长毛还要难对于,僧格林沁那边非常吃紧,已经连上了四道折子奏请调兵,而眼下真正能上阵杀贼的兵就剩河营了。”文祥一边陪着他往前头走,一边接着道:“实在,派河东他们去山东另有一层考虑。”
据在一个在里头服侍了大半天的寺人说,两位太后也哭的很悲伤,但仍然强忍着哀思召见王公大臣。
“别担忧,钰儿多聪明,你们迟早能见着的。”文祥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志行,皇上和两宫太后命我先回京,圣驾回京可不是小事,何况大行天子梓宫很快也会恭奉回京,接下来有得忙,要做好多筹办。你本来的差事也卸下,不如跟我一道走。”
“圣躬安。”文祥清清嗓子,紧盯着四人道:“以护驾有功,著上驷院卿韩秀峰随驾回京;以杀夷着力,带兵有方,赏宣化镇副将王河东武勇巴图鲁勇号,并著王河东统带河营员弁,马上赴山东听候僧格林沁调派!”
“先帝巡幸木兰前,你不是率河东他们在八里桥打过一仗吗,还毙伤很多洋兵。因为这事,河东他们被洋人惦记上了。如果让河营留在京畿,不但有碍和局,搞不好会复兴兵衅。而朝廷又正值多事之秋,经不起再折腾了。”
特木伦话音刚落,林庆远就跟献宝似的捧出一叠手札:“四爷,日升昌被洋人给抢了,幸亏洋人只要银子不要手札,小的去盯着那些个伴计整整翻找了两天,总算找着了您的家书。”
“就如许,志行,你究竟想问甚么?”
见韩秀峰没公开抗旨,文祥稍稍松下口气,接着道:“南苑郎中王千里,办事勤恳,精通夷务,著在总理衙门章京上行走;以办差得力,赏已革通政使司参议庆贤五品顶带,授理藩院理事官,钦此。”
家里倒没甚么事,琴儿挺好,两个娃不但聪明并且懂事,反倒是大哥和二哥的设法比较多,一个感觉他儿子发蒙晚,之前在乡间请的先生学问也不高,别说考举人中进士了,恐怕连秀才都考不上,筹算给他儿子捐个文监生。
“甚么考虑?”韩秀峰低声问。
“四爷,您就别问了,我们几个提及来是在总理衙门当差的章京,实在就是个跑腿的,王爷和大人们的事我们几个哪会晓得。我们只晓得得服侍好您,您想打牌,我们陪您打牌。您想吃酒,我们陪您吃酒。您想听曲儿,我这就去找梨园子。”
一个感觉这么大一家子,在县衙不能没人,筹算把儿子送县衙户房或兵房帮闲,等县衙各房有书吏的缺空出,再花点银子找几小我作保顶上,固然只是个书吏,但起码能免些徭役和赋税,还能帮着照看家里。
他守得云开见月明,韩秀峰打心眼里为他欢畅,可想到面前的情势,想到被远远拉在背面的肃顺,内心又不是滋味儿。
“博川兄,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山东合适吗?”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韩秀峰不晓得两宫太后有没有代皇上点头,只晓得河槽乃京营与直隶驻防八旗及直隶绿营防区交界处,不但留守都城的京营八旗都率领兵来了,乃至连恭亲王、周祖荫、桂良和文祥等留守都城的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也已奉旨来此迎驾。
“那就是囚禁?”
“是吗,这么说大头又能升官?”
韩秀峰回房看了一会儿手札,有老丈人寄来的,有大哥让侄子仕通仕达写的,有潘二和柱子的。
圣驾从河槽出发,经丫髻山、袛园寺到达南石槽行宫只用了三天。郑亲王和怡亲王等几位赞襄大臣这三天一如既往地忙,边赶路边措置了几件大事!
王河东一样不想就这么去山东,更不想去僧格林沁麾下效力,但又不敢抗旨,也仓猝叩首谢恩。
“晓得啊,不信你大可去问。”文祥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升不升我不晓得,但我敢鉴定他必然不会丢官。”文祥顿了顿,又说道:“钰儿也挺好的,传闻她这些天一向在太后身边服侍。”
庆贤再次做上了官,要随驾。
正因为如此,他真叫个戴德涕零,不竭地叩首谢恩。要不是文祥将他扶起,额头都能够会磕破。
“为我好,我究竟咋了,是贪赃枉法还是谋逆了?”
郑亲王和怡亲王不好也不敢禁止,不然就是欺负“孤儿寡母”,真如果激起公愤,真能够会被那些留守都城的那些王公大臣给生吞活剥了。这统统让韩秀峰认识到固然他们中好几位既是军机大臣也是先帝托孤的赞襄大臣,但他们此后的话十有八九不好使了,就算亮出大行天子遗诏也不好使!
“四爷,您这是说那里话,给我们几个胆我们也不敢囚禁您。”
“好吧,不难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