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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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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到了,不过富爷不会在上海逗留,等把王先生和苏觉明奉登陆,他就会跟别的几位去宁波、厦门和香山等地到差的同僚接着南下。”

与此同时,顾谨言不但找到了梁九,并且被景华、陆大明和梁六等人围着问东问西。

上了岸,顾谨言本觉得只要找到盐课司衙门派在这儿收渔税的税吏,就能雇到船先去找新任角斜场盐课司大使潘长生,再请潘长生送他们三人去海安。

不等郭沛霖开口,顾谨言就忍不住笑道:“去做典史是真,去刺探夷情也是真。”

“顾院长,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栟茶场,我转头差人去找如皋县;富安场和安丰场,我命韩宸去找东台县。这气候是越来越冷,得从速开粥场,只要能熬过这个夏季就好了。”

想到老苍糊口不下去就会造反,顾院长仓猝道:“大人,您走以后我再调集士绅看看能不能再捐点,远的处所我等顾不上,就算能顾上也故意有力,但想想体例救赈角斜一场应当还是能做到的。”

“让郭大人接着代理两淮盐运使?”

折腾了近一天,好不轻易靠到港只逗留了不到一炷香工夫,等顾谨言带着任钰儿和连儿一下船,等繁华、王贵生和周长春等人帮他们把行李奉登陆,船老迈就嚷嚷着从速走,恐怕涨潮以后停顿走不了。

“是够乱的,你们说说大大小小百十个衙门都乱成如许,这乱如何平?”想到陆大明和梁六都是郭大人的亲信,景华又弥补了一句:“幸亏我们这儿有郭大人坐镇,淮中淮南各场只是遭了点灾,不像别的处所正印官走马灯似地换个不断,的确乱成了一锅粥。”

正因为很难泊岸,从上海去山东乃至去天津卫的沙船也好,从天津卫或山东往上海去的沙船也罢,颠末两淮盐场东边的海疆,几近不会在弶港、老坝港和洋口港这些小渔港停靠补给,就算要补给也只会去北边的海州(连云港)。

顾谨言欣喜若狂,仓猝躬身称谢。

“景爷,您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郭大人对您那么正视!”

“满朝文武,没人情愿跟洋人打交道,志行情愿,皇上天然会委以重担。”郭沛霖笑了笑,又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顾谨言道:“要不是志行跟皇上求到这么个差事,慎之也做不上这典史。”

郭沛霖晓得他后天一早就要去上海,干脆打发他去找梁九,看着他拜别的背影,想想又笑道:“这就做上‘小军机’了,难不成我还得给他筹办份炭敬?”

“郭大人,门生想带梁九去……”顾谨言谨慎翼翼地说。

“郭大人真会谈笑,韩老爷收谁的炭敬也不敢收您的。”

“可贵他还记得我,”郭沛霖欣喜的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二位,志行和慎之专事刺探夷情的事,你我晓得就行了,毫不能泄漏出去。总之,我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可不能再给他们帮倒忙。”

“杨能格说是布政使,可一样没到任,传闻在高邮和徐州这两个处所来回跑,办理江北大营总粮台。徐老鬼这个知州本就是代理的,新任知州陈恭溥一到任他就卷铺盖回扬州了。”

“那现在的布政使是谁?”

顾院长听胡涂了,禁不住问:“郭大人,这本《贼情集要》有何说道?”

“这么说慎之去福建做典史是假,去帮志行刺探夷情是真?”余青槐禁不住问。

“去闽海关做委员那但是肥差,早晓得我那会儿真该找个由头跟我姐夫一道回京。”

“布政使……布政使满是代理的,也是三天两端换。何俊你晓得的,一会儿代理江宁布政使、一会儿代理江苏布政使,一会儿又代理江宁按察使,刚走的阿谁江国霖到任前,他还代理过几天两淮盐运使。听人说除了被撤职逮问的杨订婚和在江宁城里就义的祁宿藻,这几年实授的江苏布政使和江宁布政使几近全没到过任。”

“他觉得志行迟早方法兵平乱,以是给志行寄了一本,好让志行内心有个数。成果志行从他编辑的这本《贼情集要》中遭到了开导,主动请缨奏请去刺探夷情?”

“说是让郭大人去代理,不过也代理不了几天。我算明白了,去哪儿仕进也不能来江苏仕进,真如果来了这官压根儿就做不安生。就说两淮运司,郭大人代理了一年换梁佐中,成果梁佐中做了不到大半年又换江国霖做。”景华顿了顿,眉飞色舞地说:“江国霖三月尾到任的,八月初就调广东。传闻新任盐运使姓李,叫李恩庆,可直到明天也没到任。”

“禀郭大人,韩老爷说要不是受张先生这本《贼情集要》的开导,他也想不到跟皇上求现现在这差事,更做不上小军机。”

提起这个,景华忍不住笑道:“总督大人一会儿一个主张,先是命郭大人督办里下河各州县团练,现在又命郭大人移驻泰州悉心经画,督销引盐。”

“真够乱的!”顾谨言喃喃地说。

成果转了一圈发明曾经很热烈的渔村已经见不着几间屋子了,大大小小的渔船不但残破不堪,乃至被冲到了岸上。

顾谨言不想听他发牢骚,禁不住问:“景爷,我刚才见郭大人正在清算行李,说是筹算移驻泰州,究竟如何回事,是不是有了新的差事?”

明天刚收到制台衙门公文正筹算移驻泰州的郭沛霖,见顾谨言返来了一样大吃一惊,听完顾谨言的禀报,看完韩秀峰让顾谨言捎来的信和一本《贼情集要》,不由笑道:“调任通政司参议,还做上了‘小军机’,真是有些让人不测!”

“郭大人言重了,这些本就是我平分内之事,何况义仓里头的那些粮本就是大人您这两年未雨绸缪存下的。”

离家两个多月,很多故乡的事都不晓得,顾谨言想想又问道:“杨能格和徐老鬼呢?”

“再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得回泰州,海安这边只能仰仗二位,赈灾之事交给别人不放心,也只能仰仗二位了。”

侄子刚去直隶没两个月竟返来了,顾院长和余青槐大吃一惊,等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顾院长不但松下口气,并且欢畅得合不拢嘴,一边让家人从速回家报喜,一边同余青槐一道领着顾谨言去凤山拜见郭大人。任钰儿拜见完顾院长和余青槐,则带着连儿直接去运盐河南岸找余三姑。

“郭大人对我是挺好的,可总呆在这儿没意义。”

……

“这么说我姐夫这会儿已经到了上海?”

不管安丰场的弶港,还是角斜场的老坝港,包含栟茶场的洋口港,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港口船埠,只是几个有几十户渔民聚居的小渔港。因为淮水经年累月的冲积,海边又构成了一片片东西长达几里乃至几十里的泥滩,不熟谙这一带潮汐和航道的船很难靠港。

“你还真会挑,好吧,梁九就梁九,只要他情愿,我这儿好说。”

郭沛霖放动手中的小册子,解释道:“顾院长,曾跟志行来过海安的张士衡您老必然记得。这本《贼情集要》就是张士衡的父亲张德坚,在当时还未就义的湖广总督吴文镕吴大人麾下效力时编辑的。吴大人就义以后,张德坚一向在曾国藩麾下效力,志行在信里说他正在帮曾国藩刺探贼情。”

“是啊郭大人,韩老爷在海安经常常跟我们说,您不但是他的上官,更是他的长辈!”

“好男儿志在四方,既然有机遇为朝廷效力那就去吧。”郭沛霖微微一笑,随即指指门外:“志行在信里说了,不能让你就这么孤身去福建上任,想要几小我,究竟想带谁去,自个儿出去挑。”

所幸的是苏觉明雇得这条船的船老迈恰好是通州人,对这一带海疆比较熟谙,船没驶过也没驶错,只是因为不熟谙收支渔港的航道,不敢等闲往陆处所向靠,只能先降帆下锚等潮涨得差未几了复兴帆谨慎翼翼泊岸。

“本来是用作平乱的,没曾想竟赶上这天灾。”想到淮中各场成千上万灶户盐丁流浪失所,郭沛霖又凝重地说:“山脚下的这点粮也只是杯水车薪,奏请暂缓各场赋税赋税的折子已经六百里加急递上去了,也不晓得皇上会不会恩准。如果皇上不准,你我就得筹办弹压、筹办平乱了!”

确认海安并没有淹着,顾谨言这才松下口气,给了那位白叟点干粮,请那位白叟帮着去找了条划子,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到海安,也没去潘二新衙署地点的阿谁甚么西场。

“愿做别人不肯意做的,他这个‘小军机’也算实至名归。”

好不轻易找到个在村里拣东西的白叟问了问,才晓得上个月海龙王发难,海水倒灌几十里,安丰、富安、角斜和栟茶等场都被淹了,成千上万人流浪失所,传闻连盐课司衙门都从角斜镇搬到海安镇东边不到三里的一个处所,现在个个叫那儿西场。

“郭大人放心,我们毫不能跟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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