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烟波仙苑10

古钺聪见他衣裤成丝成缕，双臂皮肤也尽是一道一道的刮擦伤口，知他为找到本身，煞费苦心，心中微微一酸，说道：“好徒儿，早知你要来，我请教主让你随行便是。”顿了一顿，接道：“不过神教防备森严，向来无人能进，你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玄颠道：“徒儿不敢冒然入阵，只好绕着嗜血谷转圈寻觅入口，他娘娘的，这嗜血谷阵势极低，四围却都是高崖峭壁，徒儿从下午走到入夜，肚子也饿了，还是没找到下山入口，只好一面骂师父不讲义气，一面在山上采些野果充饥。徒儿沿着密密层层的丛林往南走，走了约莫十多里路，俄然发明面前是一堵十余丈高的山陵，即使发挥轻功也过不去。”

古钺聪瞪眼看着玄颠，惊魂不决，一动不动。玄颠坐在古钺聪床前，说道：“师父，我是你弟子，你不消怕，方才的鬼是我扮的。”伸手在他脸颊轻拍两下。古钺聪回过神来，大声道：“如何是你？你吓死我了。”

古钺聪奇道：“从石壁里蹦出来？”

古钺聪沉吟半晌，说道：“乖门徒，你还是快走罢，万一被忍发明你在谷中，那可就糟糕了。”

“哈哈哈，师父，是我。”那厉鬼从房梁上飘下来，伸手至脖颈后一撕，将一满面血污的面皮扯了下来。

玄颠大喜，想也不想，说道：“莫说两件，便是三件四件也无妨。”

玄颠道：“想，做梦都想。”

古钺聪奇道：“那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古钺聪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林叔叔盘点人数时少了一人，原是你动的手脚。”说道：“本来有人给你带路。”

古钺聪道：“留在这里能够，不过要承诺我两件事。”

古钺聪道：“那你是如何入谷来的？”

现在有玄颠作陪，他更无挂碍，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玄颠心对劲足地将屋中长凳拼在一起，就在凳上睡觉。他长年住在山洞当中，现在能有处所遮风避雨，还得珍羞美食，心境如何不快？

古钺聪问道：“你说的处所，我听教中主子说过，叫雁断崖，在嗜血谷西面，连绵三十多里。”玄颠道：“恰是，当时候天已经黑了，徒儿正想要不要原路归去，谁知就在这时候，一头好大的岩羊忽从面前石壁里蹦出来，从我裤裆钻了畴昔，吓了我一跳。”

玄颠笑嘻嘻道：“师父，武林大会上你大显威风，实在将玄悲老儿气了一番，那天下午徒儿解毒以后，知留在寺中，玄悲固然一定会罚我，但必然会让我吃斋戒酒，打坐诵佛，那多没劲？徒儿见师父跟着欧阳老怪走了，便一起悄悄尾随，一向到嗜血谷外。”

玄颠闻此，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痴痴笑道：“卫子离这老头儿厨艺果然不赖，顺手烹上几道菜，也比少林的斋菜好吃千倍万倍，那蕉鹿之梦，更是名非虚传！”

古钺聪“哇”的一声向后疾仰，后背靠在床头一动不敢动。

玄颠闻古钺聪要赶他走，不幸巴盼望着他道：“师父，徒儿好轻易来这里，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古钺聪手脚冰冷，耳朵却热得发烫，过了半晌，不见屋内有异，才壮着胆量缓缓伸出半个脑袋，张大嘴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微微烛火在轻风中摇摆，心忖：“那鬼飘走了？”坐了一会，惧意渐去，才觉尿意来袭。他挺了挺胸，自言自语道：“世上哪有鬼，方才必然是做了恶梦。”翻身下床寻鞋。俄然间亮光一闪，一个满面焦黑，耳鼻流血、下巴挂在颈上的厉鬼映入视线，在面前半寸之处摆布闲逛，那厉鬼口中兀自流着鲜血，正痴痴发笑。

古钺聪道：“你留在这里，也不能四周走动，有甚么好的？”

古钺聪道：“第一，嗜血谷非比他地，白日里你不成四周招摇，每日饭菜，我自会为你留到早晨。第二，玄悲方丈是你师兄，今后我不叫你门徒，你也不成叫我师父。”

玄颠伸出双手，撸起双袖，嘟嘴道：“你看。”

玄颠道：“欧阳老怪奸刁得很，这可真说不准。”

玄颠一席话颠三倒四，古钺聪听到一半，连打哈欠，说道：“你爱如何叫就如何叫罢，我要先睡一会。”

玄颠道：“我能够教你武功啊，除了少林易筋经，徒儿另有好多绝学呢。再说了，师父收留我，也好有小我作伴。”

玄颠道：“第一件事徒儿承诺你就是，这第二件，你是徒儿的师父，那是我磕过甚的，与玄悲老儿何干？李凌风比你大好几十岁，却口口声声与你称兄道弟，卫子离比林中槐和李凌风大很多，不也一口一个老爷叫你，如此算来，李凌风岂不成了卫子离的爷爷，林中槐既是卫子离和李凌风的拜把兄弟，又是卫子离的爷爷。”

古钺聪闻此，倒也非常心动，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留在谷中，不但是为了传我武功罢？”

古钺聪睁大眼道：“石壁中有条巷子？”

玄颠点头道：“带甚么路，徒儿逼问了那人半日，他差未几快死了，仍只说教中的主子都无人晓得入谷体例。”

扮鬼的，恰是玄颠。

玄颠道：“徒儿也猎奇啊，就走畴昔检察，我扒开枯草丛，发明崖壁有一条窄窄的裂缝，固然峻峭之极，却仿佛是通往谷中。”

玄颠道：“徒儿知奇门八卦阵无人指引，绝难进入，但又怕跟得太近，被欧阳老怪发觉，便趁你们在堆栈打尖时挟制了一名侍从。”

古钺聪微微一愣，当即恍然大悟，笑道：“你偷吃之能，天下无双，武林大会之际也能在积香厨来去自如，在此偷食，自是小菜一碟。”说到这里，想起在积香厨与玄颠偷吃馒头的事来，心头一热，说道：“你真想留在这里？”

古钺聪道：“烟波苑与神教相通，自来便只能从奇门八卦阵方可入教，你如许一说，我才知神教另有门路，此事要从速奉告教主才是。”看了一眼玄颠，又道：“不过如许一来，教主必然会思疑有外人收支神教。”

玄颠道：“那裂缝似有似无，寸步难行，也算不得路。”见古钺聪神采，说道：“师父，你仿佛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