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烟波仙苑17
世人面面相觑，明显均是一头雾水，吴天德问道：“这小顺子甚么也不肯说，如何会有疑点，另有三处之多？”
盗取神教之物，那是必死之罪，小顺子闻此，忍不住抬开端来看了古钺聪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游移半晌，说道：“多谢大护法厚恩，主子甘愿一死。”
吴天德还不解气，唾沫横飞道：“姓苏的在任之时，将我等视同猪狗，现在大护法待我们如何？神教上高低下谁不爱护？你胆小包天，竟不识好歹做出这等混账事，真……真气煞我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大喘气。
吴天德想了一想，点头道：“还请大护法明示。”
古钺聪在大堂来回踱步，俄然一字一顿道：“你不说，我也晓得。”
只听小顺子道：“都不是，是主子的一个老乡。”
小顺子道：“大护法，你无需多问，主子死则死矣，是毫不会说的。”
吴天德大怒之时，古钺聪一句话也没说，目睹小顺子就要被拖出大堂，忽道：“且慢，把小顺子押返来。”两名保护不敢方命，又将小顺子押回大堂。
世人齐声问道：“甚么启事？”
古钺聪道：“吴大哥，小顺子常日喜好做甚么，可有甚么癖好？”
古钺聪道：“疑点之二，黑奴搜过他房间，并未在他房中发明银两，实在搜不搜都一样，他知盗取神教财物是必死之罪，又怎会傻到将银子藏起来，难不成要等身后再花？”
古钺聪道：“小顺子，你若肯诚恳交代，此事本护法或能替你保密，若还是不肯说，我只好禀报教主，请他彻查此事。”
吴天德瞪小顺子一眼，说道：“这狗东西常日循规蹈矩，倒也颇是憨直，我等吃酒，他向来不去，我等赌牌，他也只在一旁观瞧，若说有甚么癖好，那就是躲在墙角睡大觉。”
古钺聪想了一想，一字一顿道：“小顺子，本护法信赖你无缘无端不会盗教中财物，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本护法承诺，免你一死。”
吴天德抬起右脚就要踢向他后背，只听黑奴道：“启禀大人，主子今晨发明少了财宝，这厮却不知所踪，当即派人赶往此贼寓所捉赃，此贼毫无防备，竟将赃物大摇大摆放在桌上，主子见竹杖上的镀金早已被这厮用刀刮去，忙命人搜屋，但翻遍了此贼房间，也搜过他身了，并未发明银两。”
世人深觉得然，古钺聪接道：“小顺子不成能冒死花掉银子，也不成能将银子藏起来，那银子到底去了那里？”
吴天德勃然大怒，猛向小顺子腹部踢出一脚，吼怒道：“死不改过，拖出去，拖出去，乱棍打死！”两名保护当即走上前来，将小顺子押了出去。
古钺聪道：“惹教主大怒总比死要好，吴大哥方才也说了，小顺子生性诚恳，常日除了睡大觉，别无所好，就算有，也不至于置性命于全然不顾。”
小顺子道：“大护法，主子晓得你是好人，求你当即处决主子，主子谢过大护法，主子给大护法叩首。”
吴天德指着小顺子，咬牙切齿道：“你把银子交出来，我看在你为神教经心极力的份上，替你向大护法讨情，留你一个全尸。”
古钺聪道：“小顺子背后另有其人，小顺子不想让此人遭到连累，这才甘愿欣然就死。”
小顺子一听要就教主彻查，失声道：“不要！”跪地奔近古钺聪两步，说道：“主子交代，主子甚么都交代，主子卖金粉的钱，确是给了别人。”
古钺聪道：“这件事情，少说也有三处疑点。”
吴天德道：“本来是相好。”又道：“你好胡涂，你给她银子，本身却难逃一死，她一转眼就再醮，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小顺子淡淡道：“多谢大人，主子盗取神教财物，主子认罪就是，银子已经没了，要杀要剐，主子绝无牢骚。”
古钺聪道：“疑点之三，本护法方才已承诺，只要他说出真相就饶他一死，但他踟躇半晌，仍不肯说，一小我甘愿死，也不肯说出的奥妙，这只能够有一个启事。”
吴天德喝道：“狗东西，大护法的话你也敢违逆？”
吴天德道：“这狗东西必然是在谷外吃喝嫖赌欠了债，怕借主找上门来惹教主大怒。”
古钺聪道：“吴大哥，你不觉这件事有些蹊跷么？”
不等小顺子说话，吴天德忽道：“大护法，你……你莫非思疑这事是我教唆小顺子干的？”
吴天德盘算主张严惩内贼，让古钺聪今后放心将事件交与他，说道：“大护法，此人罪不容诛，已自承认，没甚么好审的。”
吴天德道：“人赃并获，他也已认罪，另有甚么蹊跷？”
世人“哦”一声，一齐向小顺子看去，只见小顺子浑身一个激灵，将头埋低不敢说话。古钺聪看定他，问道：“小顺子，本护法说得对是不对？”
吴天德、黑奴均觉有理，一齐点了点头。黑奴道：“不错，黑奴所知，小顺子连牌也认不全，绝无能够赌牌，他才十四岁，自也不会喜好女人。”
古钺聪道：“疑点之一，方才黑奴说了，他赶到黑奴家中时，发明竹杖大摇大摆放在小顺子屋中的桌上，小顺子显是早怀死志，就等着人去缉捕他。他明知必死无疑却仍要去盗此竹杖，你们不觉奇特么？”
吴天德、黑奴，连同小顺子均吃了一惊，黑奴忍不住问道：“大护法，您……您晓得甚么？”
吴天德一听，猛拍桌子道：“狗东西，公然在外有姘头，快说，是怡春院的还是迎春楼的？”嗜血教主子在教中虽是如履薄冰，到了教外，确是花天酒地惯了的，吴天德此言一出，黑奴眼中亦猛地一亮。
古钺聪决然道：“天然不是，大哥你怎会为了一根竹杖上的金粉做下这事。”对小顺子道：“小顺子，你还是不肯说么？”
古钺聪不答，待小顺子回到堂上，问道：“小顺子，我问你，你为何要盗那镀金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