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玉清水色4
两人齐声道:“是。”玉珠儿道:“我们也知擅自回营是极刑,可蓉儿她……她毕竟是师姐,再则说来,玉珠儿也晓得,一旦误了大事,便死一万遍也担待不起。以是,请大师姐恕罪。”
古钺聪看得一身盗汗,几近忍不住冲要出去,转念暗道:“这拨人个个都是如此暴虐,我何必多管。”强忍不住不现身。
古钺聪心忖:“这木桶莫非是火药?”
大师姐“哼”一声道:“你们如果骗我,现在就乖乖把手伸出来接管奖惩,若没骗我,现在就滚归去问暗号,话可说在前头,一忽儿再要认错,可就不是烫手这般简朴了。”
“摊开手心!”大师姐鲜艳欲滴的殷唇靠近火炭一吹,火星四散飞舞。她望着蓝衫女子道:“让你迷个老头子都迷不住,你说,风月观留你另有甚么用?”话声一落,火炭也从火钳滑下,恰好落在蓝衫女子手心。
紫罗走到门外,天然瞥见血泊中的大姐,竟也并不吃惊,只淡淡道:“这娘们死了。”方才一口一个姊姊,人一死,自但是然以“娘们”相称。
一名弟子将蓝衫女子手掌拽至两人面前,两人一看之下,更是魂不附体,玉珠儿忙道:“珠儿不知,当时我在板屋里,是紫罗和蓉儿在内里说话。”
穿蓝衫的十三师妹满身抽搐,杀猪般的惨叫,说道:“多谢大……师……姐从轻……从措置,多多……多……”身子如风中秋叶般簌簌颤栗,再也说不下去。
紫罗也未几想,说道:“我……我不晓得,蓉儿没……没说。”
“你们返来做甚么?”忽闻大师姐一声厉喝。本来,玉珠儿和紫罗在远处吓得呆了,大师姐一转头,恰好瞥见。
也不知是身子和缓了,还是遭到惊吓,紫罗神智复苏了很多,说道:“她已经死了,如何号令我们?”
玉珠儿故作吃惊,问道:“死了?”
两人仓猝奔上前,玉珠儿道:“回大师姐,是蓉儿让我们返来的。”
玉珠儿道:“我也不知,方才我闻声她和那小子在内里吵架,接着不知如何就没了声音,我正惊骇,你俄然从门外飞出去,落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真是万幸,你没死。”
紫罗皱眉道:“可这事总归要露陷的。”
紫罗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两人向营地奔去。
大师姐也不看两人一眼,只“哦”一声,上前一步道:“公然是她让你们返来的?”
大师姐道:“她让你们返来?你们听她的话,那是敢公开鄙视我的号令了?”说着,又用钳子从火堆中夹出一块冒着红光的火炭。
两人均是一颤,玉珠儿暗中肘了肘紫罗,紫罗哪还不足裕多想,忙道:“狗熊盟已押贡到了半山腰,明日就该到狮子林了,蓉儿让我们返来,一则将此事禀报大师姐,二则叨教大师姐另有甚么叮咛。”
紫罗道:“你忘了大师姐的话了么,没有她的号令,我们谁也不准归去。”
玉珠儿道:“这就叫死无对证。”
玉珠儿道:“不归去莫非等死么?我们就说是奉了这娘们之命,一则将狗熊盟行迹禀报大师姐,二则问她有何叮咛。”
玉珠儿和紫罗对望一眼,均大是镇静,大师姐斜瞥二人一眼,沉声道:“说啊。”
大师姐道:“紫罗,暗号是甚么?”
两人低下头,她们哪知会有暗号,大师姐下巴一指,说道:“给她们看看。”
古钺聪抢先一步,在一丛枯草后的乱石堆中藏好,望将出去,只见火堆旁聚了数十个少女,在光影映托中均是花枝招展,妖艳无伦。这几十小我当中,只要一人浑身高低一身青衣,多数就是大师姐了。古钺聪四下一看,只见火堆一旁,有一辆两匹马的马车,马车上是四个一人多高的大木桶,不知所盛何物。
古钺聪只在树上奔跃,玉珠儿不时偷偷转头张望,显是不知古钺聪是否还跟在身后,紫罗更是全无发觉。三人翻过两座山坳,忽见火线模糊火光照过来。玉珠儿大声道:“累死我了,总算到了。”显是意在提示古钺聪。
古钺聪心忖:“这个玉珠儿好生暴虐,一遇事就推给师姐妹。”
古钺聪心忖:“她怕成如许,不知大师姐要用甚么酷刑。”正自想着,只见青衣大师姐一努嘴,立时走上前两人,一人按住蓝衫女子肩膀,一人拽出她手。大师姐盈盈一笑,将火钳伸向火堆深处,从中夹了一块烧透的火炭。
那火炭多么滚烫,一触肌肤,如灼铁入雪。蓝衫女子杀猪般大呼,不由自主冒死挣扎,其他弟子见两人节制不住,又上来四个,拽手的拽手,擒头的擒头。一女子道:“大师姐不将火炭放在你脸上,已是大慈大悲。”另一女子立时道:“大师姐没向你双耳、双鼻和口中灌入火炭,真是观音活着,菩萨心肠。”又一女子道:“十三师妹,你还不感谢大师姐。”
正自想着,就听青衣大师姐道:“贱骨头,你可知错?”只见一蓝色衣衫的女子扑通跪在地上,拼了命地叩首,口中道:“柔儿办事不力,柔儿知错。”青衣大师姐拾起地上火钳,慢悠悠道:“把手伸出来。”蓝色衣衫的女子浑身一颤,模样似是魂不附体普通,说道:“大……大师姐……饶命……柔儿今后做牛做马,做猪做狗,必然经心奉侍大师姐,大师姐……求大师姐饶命。”牙齿格格打战,虽想死力忍住,可就是难以自已。
紫罗道:“必然是被那小子杀了,也不知她有没有流露我们的奥妙。”
玉珠儿道:“那小子武功极高,你快解开我穴道,我们从速归去禀报。”
大师姐看了两人一眼,将火炭放回火堆,说道:“那好,我和蓉儿早就说好,凡是在我和她之间传话,都要以暗号为信,暗号你们都是晓得的罢。”
玉珠儿俏脸一沉,说道:“你怕甚么,莫非大师姐晓得她是在我们分开之前死的,还是以后死的?再说,到时候大师姐晓得蓉儿死了,自把我们私行回营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