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通天大道11

四人行到无人处，欧阳艳绝问道：“出了甚么事？”

欧阳艳绝道：“当今武林盟主之位，除你而外，已无人争锋，俄然杀出个太乙北斗掌门，不是甚么功德。”

欧阳艳绝道：“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回教持续候信。”香玲儿听教主夸奖，欢乐得跪地连磕三个响头，上马踏雪而去。

古钺聪看了两遍，手心早是热汗如潮。此时大雪如崩，北风剔骨，古钺聪心中倒是说不出的欢愉。自堆栈龙儿失落至今，贰心中石头总算落下。一时之间，古钺聪只觉拜月贡、八王爷、江山社稷、西域百姓，都不是如何为难之事。他双手抚着香玲儿双肩，颤声道：“香玲儿，多谢你赶来报此喜信，天大的喜信，多谢你。”想到龙儿还活着，眶中不自主涌出两行泪来。

约莫寅牌时分，忽听西面一人道：“大人开恩，拿去吃罢。”世人昂首一看，只见一巨石从天而降，落在了不远处，紧接着又落下第二块，第三块，一时候积雪之上已累累叠叠呈现了十余巨石。

古钺聪道：“众位不必担忧，她们一会儿到了西天极乐天下就不冷了。”

古钺聪心想：“龙儿被困云梦神谷，苍霞派乃高进伦所遣细作，这是多么秘密之事，陆掌门信上却说‘此二事与下所陈，皆不敷紧急’，可见高巴二人里应外合之事非同小可，切不成粗心。”说道：“不如我先去一趟通天府，看看能探得甚么。”

欧阳艳绝想了一想，说道：“此事须再从长计议。”回身走了。

古钺聪惊道：“教主何出此言？”

邱一丈口中连说要走，但终究也没分开。豪杰盟挨至后夜，不但没能入眠，腹中却愈发饥饿，里里外外有如千刀万剐普通。

香玲儿显不知心中内容，望着他道：“将军常日待主子等恩重如山，主子气效些微劳，欢畅还来不及呢。”

古钺聪又将信函拿出来，借着火把亮光看了几遍，信上“寝食俱安，望毋忧”这七个字，实比千言万语更能动听。

古钺聪听他语气甚是冷峻，说道：“陆掌门身在虎穴，为此信报，必然费了一番工夫。”

“龙儿见囚于高，今为人质，寝食俱安，望毋忧。贵盟之苍霞诸人，皆高之虎伥；霄凰庵中，亦存妖道之人，然未确也。上陈二事与下所陈，皆不敷紧急：吾克日探知，高与巴谋，一待豪杰盟入府，即欲表里呼应，合而攻之，然彼狡计如何，尚待查彻。风云际会、山雨欲来，请慎之重之。”

古钺聪道：“是郑守尉让我前去，不会有事，教主请回罢。一到通天府，我就让他们送来御寒之物。”回身踏雪而去。

柳少颖奇道：“香玲儿，你深夜来此，是为何事？”

欧阳艳绝道：“我们天明就要入府，一夜之间要查明原委，恐怕不易。”

不一时，果见一人在雪中奔驰而来，行到近处，世人才看清，此人乃是嗜血教中主子。

古钺聪闻此，心中惶恐，却不便劈面辩驳，忽想：“若真让陆掌门来做这个盟主，也算得子承父志，那是再好不过了。”沉吟半晌，又将信看了一遍，揣入怀中道：“教主，信上说豪杰盟一旦入府，巴图图就会与高进伦里应外合，不知他们有何狡计？”

香玲儿道：“是太乙北斗陆掌门陆行云。三护法怕主子办事不牢，半途被人截获，特地抄誊了一遍，隐去了姓名。”古钺聪点点头，香玲儿又道：“大护法还让主子奉告将军，信上还说了一事，一个姓何的女人和陆掌门在一起，统统安好。”古钺聪知他指的是哈小巧，心忖：“看来，龙儿真的促进了此事。”

欧阳艳绝道：“此人能在高进伦眼皮下藏身三年，须是多么谨慎慎重，工于心计？若他武功也是这般深藏不露，我们要想体例早日撤除才是。”

古钺聪道：“你可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古钺聪、欧阳艳绝均是一愣，只见香玲儿伸手入怀，从中取出一封手札来，古钺聪接在手中，一看之下，不由欢乐得跳了起来：

古钺聪道：“我与他数度蒙面，却从未交过手。”

古钺聪大喜，忖道：“你不请我，我也要来了。”说道：“奉告你家大人，我这就来了。”回身对群豪道：“大伙且忍耐半晌，本大仙这就去劝服通天府开门。”群豪见他疯疯颠癫，多数成不了事，但想到他确是皇上钦点押贡将军，又不免心胸留意，纷繁起家送行。

欧阳艳绝亲送古钺聪走出半里，说道：“聪儿，凡事把稳。”

群雄听到这话，欲怒无言。就在这时，忽闻通天府声音传来：“古将军是何人？”

三人回到豪杰盟，见群豪均围在霄凰庵弟子四围，走近一看，三名小尼裹着僧衣，身形蜷在一处，一动不动，其他英豪围成一个圈为三人遮风挡雪。周通天道：“将军，现在才上半夜，若大雪不止，群雄只怕都要命丧于此了。”

饭罢，身上酷寒之气大减。群雄正自说话，忽听得身后山谷中一阵咯吱咯吱踏雪之声由远而近，不一时已到近前。群雄立时轰动，邱一丈抢先道：“来得好，爷爷恰好练手暖身。”

香玲儿道：“启禀教主，将军，二护法，主子有事禀报，还请移步说话。”

欧阳艳绝惊道：“你疯了么？我不准你去。”

欧阳艳绝道：“这个陆行云，本来这些年一向卧薪尝胆，哼。”

欧阳艳绝看了古钺聪一眼，拉起他手道：“聪儿，我们走。”

群豪中不乏有眼力极佳之人，只听一人大喊道：“是饼，是饼！”群豪一听吃食，顾不上火线有无埋伏，纷繁扑上前去，但见每块巨石公然都是热气腾腾的坚饼，每张饼足有百来斤重。群豪大手扯饼，大口吞食。此饼是通天府中兵卒的主食，乃是陈麦烂谷碾磨成粉，用雨水和成面摊在铁板上，以大火干烤而成，粗淡难咽，味同嚼蜡，但群豪吃在口中，却觉沃肺融心，实是上方之佳味，比山珍海味更胜一筹。

古钺聪道：“豪杰盟同去，天然轻易被发明，此时大雪如泼，我一人前去，料来不会被人发觉。”

香玲儿道：“启禀教主，大护法，二护法，三护法说，有天大的喜信。”

玄悲道：“并无马蹄铁甲、大风吹旗之声，来人不过一人罢了。”

欧阳艳绝冷冷道：“此人武功如何？”

古钺聪正思忖如何前去通天府，闻此立道：“是我，是我。”

那声音道：“大人有令，请古将军来通天府一叙，其别人等，不得向前半步，不听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