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通天大道4

古钺聪茫然道：“打甚么？”

古钺聪想了一想，拿起桌上的一个碗，说道：“如许罢，他用碗打你，你也用碗打他，你们就算扯平了，如何？”

向晚时分，豪杰盟来到一叫长马镇的处所。柳少颖道：“将军，教主，我刺探过了，过了长马镇就是通天府了，此去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叫乌衣巷，一条叫狮子林，乌衣巷崎岖难行，沿途山陵凹地极多，若走此路，最快也需两日路程，狮子林倒是走马大道，直十足天府，只需一日便到。天气也不早了，本日不如就在此镇歇脚罢。”

吴天德道：“还不是阿谁姓邱的，从用饭开端就骂骂咧咧，他先是挖苦了方丈几句，说少林和霄凰庵营帐相邻，和尚和尼姑在一起，定然不清不楚，还好少林和尚涵养极好，并未理睬他，邱一丈说了一会，自发败兴，又去骂英豪帮的裘帮主，两人几乎没打起来，厥后他将锋芒转向巴图图，谁知巴掌门不怒则已，怒起来倒是只脱手不动口的角儿，他一声不吭，抄起桌上土陶碗就向邱一丈打了畴昔。邱一丈毫无防备，额头顿时被那土碗打得皮开肉绽。两人……就如许动起手来。”

古钺聪和柳少颖对望一眼，都没说话。

群雄无不瞠目结舌，均想：“军法如山，岂是说改就改的？”吴天德怕西南总舵果然负气走了，忙道：“不知要打多少？”

查干木美意道：“老衲人，将军是个疯子，和他说没用，还是请欧阳教主出来罢。”

邱一丈走出两步，终究还是愣了一愣，说道：“如何措置？”

群豪当中，有人说当以军法措置，有人说要巴图图当着群豪的面赔不是。群豪乃江湖中人，又大多对邱一丈甚是讨厌，也有很多人背后起哄，说打了该死。

古钺聪望了那吴天德一眼，吴天德不知古钺聪企图，但却不肯局势恶化，说道：“我们入谷之时已约法三章，蓄意打伤联盟者，重打一百军棍，如有不从者，轰出豪杰盟。”

古钺聪对欧阳艳绝道：“此事不必惊扰教主，聪儿去看看。”

亥牌时分，古钺聪和欧阳艳绝正在营帐用饭，吴天德慌镇静张奔出去，报导：“将军，不……不好了，邱一丈和巴图图打起来了。”

群雄见状，忙纷繁上前劝说，玄悲道：“将军，如此措置只怕有失公允。”

此言一出，群雄顿时哗然。巴图图道：“部属打伤巴掌门，将军要打要罚，部属绝无牢骚，但要引颈受邱掌门一碗之辱，部属恕难从命。”

来到群豪用饭之地，群豪早围在一处，邱一丈身量不高，站到了不知哪来的一张破木桌上破口痛骂，身后弟子也是跃跃欲试，巴图图仍低着头一声不吭用饭。若非玄悲方丈和周通天当中劝说，西南总舵早冲畴昔动起手来。

古钺聪道：“邱舵主怕挨军棍，那就不打了，改打巴掌门罢。”

邱一丈指着巴图图道：“他算个甚么东西，就算偷袭也休想伤得老子。”目睹鲜血仍滴滴流下来，说道：“士可杀不成辱，这一碗之仇部属是非报不成，将军若不给我做主，部属就只好本身脱手了。”此话已甚是咄咄逼人。

吴天德道：“将军方才说，不打邱舵主，改打巴掌门来着。”

邱一丈哈哈一声干笑，说道：“军法如山，将军却信口变动，不是明摆着向着姓巴的，还是甚么？”

邱一丈闻此，冷哼一声道：“邱某受人欺辱，到头来还要受一百军棍？”他脾气夙来暴烈，此时念在与人联盟，哑忍已久，话说完，将碗重重一掷摔在地上，说道：“去他妈的，你们都欺我西南总舵远道而来，人少无足轻重是不是，老子不干了，哥几个，我们走。”

巴图图放下饭碗，恭恭敬敬道：“部属失手伤人，请将军惩罚。”

群雄纷繁让开，邱一丈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扯下衣袖来揩面上鲜血，说道：“将军，你可算来了，这个龟儿子用碗打我。”

古钺聪倒不料他如此干脆伏罪，想了一想，大摇大摆走向邱一丈，问道：“邱掌门，你伤得重不重？”

邱一丈急于报这一碗之仇，心中暗道：“去他妈的一模一样，先打了再说。”拿起碗来就要走上去。古钺聪道：“邱神将，记着伤口要与你脸上的一模一样，不然，本将军要按军法措置。”

吴天德道：“不要吵了，将军来了。”

古钺聪道：“我……我……叫甚么来着？”吴天德当即说了姓名，古钺聪指着邱一丈鼻子道：“我古钺聪乃玉皇大帝钦点的将军，要如何做，岂容你戋戋一个凡人置喙！莫说一百军棍，一棍也不打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群豪驻马用饭，只听镇上百姓纷繁传言，有人说道高进伦已整点军马从云梦神谷下山来，所率武林妙手统共好几十万，所到之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也有说高进伦率武林妙手和鞑子兵不下百万，正浩浩大荡开下山来。

欧阳艳绝嘲笑道：“后代情长也不过是手腕罢了，高进伦操纵这一点，也没甚么希奇的。”

豪杰盟虽早知己寡敌众，也知传言多是不实，但听在耳中，亦不免惊忧。

欧阳艳绝道：“传令下去，长马镇外安营扎寨，不得扰乱乡民，违者国法无亲。”

一苍霞弟子道：“就是，姓邱的狗东西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一碗必将使出吃奶奶的力量，掌门不能任由他打。”

铁云山对古钺聪发疯之事坚信不疑，说道：“师弟，你休要胡说，”对古钺聪道：“将军，姓邱的要打也行，不过既是以牙还牙，他也要打在掌门左额之上，伤口也要普通无二，不能深一寸，也不能浅一寸，不能多流一滴血，也不能少流一滴血。姓邱的对敝派各式欺侮之辞，我们就大人大量，不还归去了。”

两人互望一眼，古钺聪道：“两人因何事脱手？”

古钺聪道：“另有，派人前去乌衣巷和狮子林细细查探，谨防高进伦暗中设伏。”柳少颖领命去了。

群雄固然厌憎邱一丈，见铁云山嬉皮笑容的模样，却大不痛快，均想：“这不是能人所难么？”也有很多人想：“苍霞派打人已是不对，还要如此在理取闹，未免欺人太过，若非古将军疯疯颠癫，料他们也不敢如此猖獗。”却见古钺聪连连点头，说道：“我如何就没想到，好，好，这个好玩，就这么办了。”对邱一丈道：“邱神将，请脱手罢。”

古钺聪似才想起来，说道：“一百军棍，未免太重了些，打一棍好不好？”

古钺聪想了一想，问道：“大师觉得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