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16

魇老迈定了定神，说道：“拿人财帛替人消灾，我们拿了知府的银子，自当为他办事，再说，这小子是兴州七煞的朋友，那便是我漠北十四魇的仇敌，怎会打错人。”

魇老迈道：“我那不是夸他。”怕他还要问个不休，接道：“老二，老三，老四，这小子武功非常不弱，听我口令，我们一起上。”

魇老迈道：“那就别说。”

古钺聪随势一带，两人顿时摔在地上，向后滚了数滚，两人翻身爬了起来，见本身并未就死，均是一怔，欧阳龙儿见两兵卒忽而到了跟前，大呼道：“快让他们走开。”古钺聪回过甚来，虎目一瞪，说道：“滚归去！”两人既顾忌古钺聪，又怕欧阳龙儿公然是郡主，连滚带爬抢至门口。

一语未毕，魇老迈打断道：“他妈的，老四，别问你甚么就说甚么。”他方才先发制人，古钺聪短短两招将本身逼退，魇老四武功比他低得很多，与古钺聪周旋很久，竟只被打脱臼，他看在一旁，不由悄悄纳罕。

魇老迈闻此，说道：“漠北十四魇的招牌，不能倒在这小子手中，老二老三，你二人攻他中路，上。”树上方脑袋老二和圆脑袋老三同时飘下，古钺聪陡觉老二身如劲风，直袭胸口而来，老三一记绵柔的掌力，倒是虚飘飘的捉摸不定，不由吸了一口气，心道：“此二人内力刚柔并济，倒不成藐视。”一掌逼退魇老四，双掌分推了出去。

长发及腰的男人道：“老迈，我们是不是打错人了？”

魇老迈骂道：“他妈的，我几时夸他了？”

长发及腰的男人摸摸脑袋道：“我记得你方才仿佛说了他是好家伙。”

只听白知府道：“魇老迈，你收本官银子时口口声声说甚么天下无敌，现在如何连一个愣小子也久斗不下？”

魇老四道：“不是我想说，是他要问的。”

古钺聪见他傻得敬爱，倒也不忍心杀他，问道：“痛不痛？”魇老四道：“还好，不是很痛。”两人丁气均甚是客气，仿佛并非存亡决斗，而是比武参议。

魇老四想了一想，说道：“我骗他，他听了后还是不知，与没说有甚么两样？”

魇老迈道：“你就不知胡说八道骗他？”

古钺聪一惊，暗道：“此人武功竟不在鬼影、苍霞掌门之下，漠北十四魇的万儿何故向来没听过？”身形疾侧，使出玄颠所授的光亮拳，左拳蹶但是起，击向魇垂熟行腕，欲震脱他手中钢刀。魇老迈只觉一股雄浑之极的劲道袭向手腕，竟是平生未遇，面色蓦地一变，大呼：“好家伙！”双臂一拧，手中钢刀刀锋变劈为砍，横向古钺聪臂弯处砍来。古钺聪见他来势凶悍，只得收回左拳。两人同时向后跃出，飘身丈余外，魇老迈又回到树上，一动不再动。

魇老2、魇老三两掌拍出，不料对方掌力比本身雄浑太多，本身的掌力竟逆袭而至，向本身击来，当下四手齐出，意欲挡下古钺聪这两掌，只听魇老迈叫：“你们挡不住！”他方才领教过古钺聪掌力，见老二老三欲硬拼，忙将他二人腾空拉起，堪堪避开古钺聪正面一击。古钺聪掌力拍空，澎湃向前击出，砰地一声，打在门口一名兵勇身上，那人向上飞出丈余，又摔落下来，将石壁上一盏灯笼撞落下来。

思虑之间，古钺聪一掌已击在魇老四右肩之上，魇老四踉跄退后四步，伸出左手按在中掌处一掰，咔嚓一声，又攻了上来。本来古钺聪一掌将他肩膀打脱臼了。

古钺聪又问道：“倘使你们被兴州七煞杀了一人，那该如何办？”魇老四道：“那我们只好……”

古钺聪见敌手拳法极快，心忖：“本来他是魇老四，此人傻里傻气，拳法倒是好生了得。”当下对以“偏花七星拳”，以快制快打了出去，问道：“你们四小我何故却号称‘漠北十四魇’？”只三招，将魇老四逼得节节后退。魇老四固然不敌，口中却不紧不慢道：“你晓得甚么，我们漠北十四魇本来也有十四人，和兴州七煞决斗中死了七个，故才剩下我们四个。”古钺聪笑道：“十四个死了七个，还剩下四个，你倒很会算。”魇老四拳法以快见长，但他每打出一拳，古钺聪却已打出两拳，三拳，他快不过古钺聪，天然大处下风，哪还不足裕多想，说道：“过奖了。”不过就算他坐下来悄悄冥想，恐也一定听得出古钺聪言语中讽刺之意。古钺聪道：“你们和兴州七煞有甚么过节？”魇老四道：“那可多了去了，老迈说了，一山难容二虎，江湖既有漠北十四魇，那就容不得兴州七煞，漠北十四魇自主派以来便立下门规，人数要恰比如兴州七煞多一倍，兴州七煞被我们杀一个，我们便要杀掉两个自家兄弟，如此一来，仇怨岂不是越来越深，纠葛岂不是越来越多。”

长发及腰的男人道：“那你还夸他？”

两位兵卒方死里逃生，魇老2、魇老三同声道：“出去！”同时飞起两脚，又将这两人踢来，古钺聪以不异伎俩扒开，那两人摔在地上，却哼也不哼，再不转动，竟已断了气。本来魇老2、魇老三出脚之时，足上运足内力，两兵卒飞起之时，已然断气。白知府只道是古钺聪杀了两人，在阁楼上破口痛骂。

一时候，叫苦声、惊骇声响成一团，魇老2、魇老三避开一击，对望一眼，各提起家后两名兵卒扔了出去。

“是！”长发及腰的男人承诺一声，抢先一人跃了出去，双掌如暴风骤雨般向古钺聪拍来，魇老迈痛骂：“他妈的，老四你聋了吗，我还没喊开打。”

古钺聪听得心奇，暗道：“为比对方人数刚好多一倍，杀了对方一人，竟要杀本身两名兄弟，还将仇恨加诸对方，世上哪有这等事理？”微微一想，又忖：“兴州七煞本有魑魅煞苏含笑、铁锅煞林中槐、鬼面煞李凌风三人，自苏含笑因叛教被处身后，兴州七煞只剩下两人，是故漠北十四魇也恰好未几很多四人。方才魇老四说和兴州七煞决斗死了七人，还剩四人，其他三人当是被他们本身所杀，他倒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