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英武殿中8
天子“哼”一声，说道：“你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给他讨情，这是甚么原因？”微微一顿，忽道：“你和那丫头不会也早就了解了罢？”眼色忽而峻厉起来。
天子闻此，看了看两人，哈哈一笑，对聂贵妃道：“爱妃，朕本日有些乏了，明晚再到绯烟宫陪你。”
天子道：“你说。”
欧阳龙儿一想到要夜探敬事房，顿时毫无睡意，大声道：“钟管家，给我出去！”
天子道：“朕既委你如此重担，自是信得过你，朕也说了，另有欧阳艳绝这个老东西嘛。”
天子闻此，叹了口气，说道：“朕晓得，这两件事，宫中这些主子明里不敢说，公开里却早也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你入宫才半日，也已经晓得了。”顿了一顿，接道：“这当中因故，朕又何尝不想晓得，朕已派人暗查过，可至今一无所获。”
四人分坐下，将押贡之事重新到尾详议了一遍，均觉箭已在弦，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将拜月贡全面押送回京，但敌强我弱，一时候要筹议出一个万全之策，却也不易。又筹议一阵，大师垂垂提及刺探戚将军和哈将军叛变之事，聂贵妃道：“戚将军已告老回籍，他的兵马都已在刘雷傲手中，哈将军驻守在都城以西四十里处，但四围都有重兵扼守，别说绝难进入，就算见到哈将军，他也一定会说甚么。”
古钺聪问道：“何故是亥时今后？”
古钺聪沉吟半晌，说道：“草民大胆，叨教一事。”
天子道：“你可知朕为何想也不想就承诺？”
古钺聪暗道：“聂贵妃好朝气灵。”说道：“多谢娘娘美意，姻缘的事，毕竟还是讲个缘字，况草民一介武夫，岂敢高附凤翼。”
古钺聪一怔，心想答“是”皇上必定逼问龙儿下落，答“不是”便是欺君之罪，一时候不敢回声。聂贵妃柔声道：“皇上，你这么一说，臣妾忽而有了个主张，古公子和龙儿这丫头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待我们找到龙儿妹子，古公子又顺利押贡回京，皇上何不赐婚他们？”
正自游移，天子俄然起家，说道：“古钺聪听朕口谕。”
欧阳龙儿道：“我就要去，从今今后，你用饭，我也用饭，你睡觉，我便看着你睡觉，你去厕所，我就在内里等着你，总之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你，你别想再做好事。”
古钺聪道：“草民在。”
古钺聪道：“那如何是好？”
古钺聪更是诧异，说道：“倘若皇上召见，他也不起家觐见么？”
古钺聪道：“都城表里都在通缉你，你不能去。”
欧阳龙儿道：“古大哥，我们本日就要出发离京，不现在晚就去罢？”古钺聪想了一想，说道：“好。”
天子点点头，说道：“这宫中的事，你初来乍到，就不要过问了，朕只问你，你可情愿替朕押送此贡？”
朱天豪道：“我觉得，不如从刘雷傲查起，这厮固然图谋不轨，但毕竟不会武功，也只是寺人总管，以古贤弟武功，收支敬事房还不轻易。”
古钺聪知此事干系极大，想了很久，说道：“皇上有旨，草民自是万死不辞，只是……怕有负圣恩。”
朱天豪道：“三年前，刘公公俄然患上一种怪病，每到亥时，需求回敬事房寝息，雷打不动，宫中高低都晓得。”
古钺聪奇道：“这是为何？”
古钺聪又问道：“刘雷傲西北虎伥极众，他大可此时就派人强抢，却为何要比及拜月贡到了半途才脱手？”
朱天豪道：“宫中常日也没甚么大事，再又说来，除了我朱天豪精力过人，谁到亥时还不睡觉？自刘公公得了病，一到亥时，大小事件便都交由内侍寺人首级令狐天宇办理。”
古钺聪道：“皇上贤明。”顿了一顿，又道：“但草民不明白，既然拜月贡在谁手上，谁的赢面就大一些，刘雷傲为何会将此事交给草民？”
皇上大步出去，说道：“小顺子，回养心殿。”
欧阳龙儿道：“我晓得，我带你去就是。”
皇上哈哈一笑，仿佛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小子，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朕奉告你，拜月贡关乎敦煌以西、哈萨克以南百万百姓百姓，你办好此事，朕重重有赏，但如果有所差池，朕要以军法论处。”
天子道：“拜月贡每年都从西北通天府运出，通天府易守难攻，由朕的爱将郑守尉扼守，数十年来从无闪失，刘雷傲想要这笔银子，只能等拜月贡出府方有胜算。也幸亏刘雷傲这狗东西粮草尚未齐备，现在还没和朕撕破脸，不敢逼朕提早下旨。”
天子：“你大要上干了几件大事，可这些年避世而居，在江湖中毕竟是个知名小辈，他见朕正视于你，而你必不能成气候，这才顺水推舟，卖给我朕一个脸面，如此也好袒护他的豺狼之心。”
古钺聪道：“皇上，拜月贡事关严峻，不但牵涉十八大门派、八王爷一家，更……草民只怕草民有负圣望。”
古钺聪见皇上竟逼他押贡，惶恐之余，知君命难违，只得道：“草民遵旨。”
世人均觉有理，古钺聪道：“不知敬事房在宫中那边？”
聂贵妃躬了躬身，道：“臣妾随时恭候皇上。”
古钺聪听得面上火辣辣的。聂贵妃也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你们必然要亥今后去。”
古钺聪心想：“说到底，嗜血教也不过江湖一派，教主部下不过千来人罢了，但听皇上口气，他对教主竟极其倚重，仿佛此等关乎江山社稷大事非他不成，这倒是为何？”
天子道：“朕现封你三品御贡使司一职，命尔八月节之前将拜月贡完完整整押送回京，不得有误。”
天子道：“不管是他的人还是朕的人押送，对方都必然会来抢。拜月贡在我们手中，赢面总会大一些。”
古钺聪心道：“拜月贡干系严峻，一旦有所差池，岂戋戋一死能挽回。”说道：“草民另有一事相求。”天子道：“还给我谈前提，甚么事？”古钺聪道：“拜月贡回京之前，请皇上保八王爷一家全面。”
不一时，钟管家颤颤巍巍立于门口，问道：“女管家有甚么事？”
皇上一走，世人均舒了口气。欧阳龙儿重又从柜中翻爬出来，端起桌上茶水大喝，说道：“走了寺人又来皇上，可渴死我啦。”
古钺聪道：“若能查出其中勉强，或能让两位将军迷途知返也未可知。”
古钺聪道：“草民克日耳入耳闻，都说戚将军和哈将军兵马半生，对皇上夙来忠心，他们俄然叛变，不知当中有何因故？”
古钺聪道：“草民不知。”
聂贵妃道：“刘雷傲一到亥时，必会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