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16
话犹未了，欧阳艳绝猛地一拍太师椅把手，喝道：“住嘴！本宫没空听你们的狗屁兄弟义气，既然你二人都承认放走贼寇，那好，来人，将这两个东西拖出去乱棍仗死。”
古钺聪道：“教主就不怕教中主子心寒？”
古钺聪听到这里，想到惨死在若虚谷的二百五十名主子，更觉心寒，说道：“派去若虚谷的主子只是钓饵，可到死，他们也不知是教主操纵了他们。”
欧阳艳绝道：“你的意义，本宫该让神教自生自灭，不派一兵一卒抵抗？”
欧阳艳绝傲然道：“本宫一举击溃十八大门派主力，只需乘胜追击，直抵黄龙府，十八大门派必土崩崩溃，我嗜血神教今后一统江湖，千秋万载，戋戋十八大门派江湖宵小如何东山复兴？”
柳少颖道：“教主，是主子擅作主张……”
欧阳艳绝还是闭目不语，过了半晌，才懒懒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放的？”
古钺聪听得他这一番正理，一时答不上来，也知多说无用，当下不再说话。欧阳艳绝瞥了古钺聪一眼，接道：“大护法私放仇敌，二护法追敌不力，论罪当受天风十七斩之刑，姑念两人常日对神教有功，本宫决定从轻惩罚。”
香儿之死，古钺聪已是心灰意冷，说道：“此事因我而起，罪不及别人，统统罪恶，古钺聪一人承担。”
欧阳龙儿道：“你晓得就好，大丈夫生于六合之间，何患无妻。”话一出口，顿时悔怨，心想他方才落空爱人，心中难过，这话说得未免太重了些。公然，古钺聪只觉胸口蓦地一痛，再次堕入悲思中。欧阳龙儿见他不说话，柔声道：“我不是那意义……”古钺聪道：“我竟忘了问她，是谁对她下了如此狠手。”欧阳龙儿道：“总之只如果十八大门派的人，就必然能查出凶手。”古钺聪凝睇远处，没有说话。
欧阳艳绝道：“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些许末节。”
走了半晌，欧阳龙儿道：“也不知白伯伯他们如何了？”
古钺聪道：“这些可都是服侍教主，奉养教主的主子。”
欧阳艳绝道：“本宫行事，焉虑别人服与不平？”
古钺聪道：“那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
古钺聪和柳少颖齐声道：“是主子。”“是聪儿。”
古钺聪道：“教主派我从若虚谷兜截仇敌，是我私做主张放了十八大门派，与白伯伯和柳护法无关。”
不一时，两人便到了殿外。
欧阳艳绝正色道：“本日一役，神教战死七十二人，重伤二十九人，死于若虚谷的主子与这七十二人比拟，同是为本宫所用，同是为神教效力，有何分歧？莫非你觉得，晓得本相就死得其所，被蒙在鼓里就大大不该？”
欧阳艳绝展开眼来，缓缓坐起，问道：“到底是谁？”
欧阳艳绝见无一人起来，缓缓站身起来，问道：“我问你，你为甚么要放走他们？”
大殿中，欧阳艳绝一脸阴沉斜倚在太师椅上，双目轻闭，仿佛没听到古钺聪说话。左边桌案旁烧着一大炷檀香，烟气环绕。
直到到了跟前，殿门前两位保卫才认出他，一人睁大眼道：“你是……你是大护法？”与另一保护互望了一眼，另一人道：“大护法，您……要出来的罢？”古钺聪见两人神采颇是惶恐，心中更是一凛，问道：“教主可在殿上？”两保卫又望一眼，说道：“在。”一人道：“回大护法，教主昨晚因柳护法和白苗凤擅自放走十八大门派一事大发雷霆，当时就将白苗凤轰走了，教主不见大护法您，命令将柳护法押进了天牢，要待本日再审。”古钺聪闻柳少颖入了天牢，白苗凤被轰走，知两人均还活着，微微舒了一口气，迈步向大殿走去，另一保护忙道：“大护法，教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主子大胆，您昨晚没去，无妨再避一避的好。”两名保卫职位寒微，如此相告，已是顶着杀头之罪。古钺聪道：“多谢两位提示。”提步入殿，欧阳龙儿悄悄跟在前面。
古钺聪见教主不说话，看了一眼柳少颖，又道：“教主，放走十八大门派是聪儿，与别人无关，聪儿甘心受罚。”
古钺聪道：“教主如此一统江湖，十八大门派又岂会心折？”
古钺聪经这一提示，回过神来，说道：“昨晚教主令我们回教，想是究查放走十八大门派之责，人是我放的，他们如有甚么不测，我的罪恶不是更大了。”竭力加快脚步。欧阳龙儿怕他跌倒，极力扶着她。
欧阳艳绝道：“若非如此，他们岂肯冒死。”
古钺聪将对群豪的话大抵说了，又道：“十八大门派攻教，虽是大大的不该，但他们大多是被高进伦所迫，我实不忍看数千群豪尽数命丧嗜血谷，再则，武林十八大门派人数浩繁，威势极大，神教即使此役大获全胜，却今后与十八大门派结下不解之怨，一旦十八大门派一旦东山复兴，必为神教大患。”
古钺聪一进大殿，就见柳少颖、林中槐、李凌风等人灰头土脸跪在地上，头也不敢稍抬。古钺聪不见白苗凤，知两保卫所言不假，在大殿中心跪下道：“聪儿见过教主。”欧阳龙儿天不怕地不怕，常日见到当今皇上也不见得会下跪，此时见到教主，不知为何，心口竟忍不住砰砰直跳，也跟着跪了下来。
欧阳艳绝一掌拍下，欧阳龙儿几乎吓得跳起来。殿上世人亦然是噤若寒蝉，一齐跪隧道：“教主息怒。”林中槐道：“启禀教主……”方说半句，欧阳艳绝道：“都给我起来，谁要再讨情，一并拖出去处死。”世人闻此，纷繁开口，却无一人站起来，有一大半主子都与古钺聪友情极深，宁肯舍命相报，另一小部却不是不想站起，而是双腿瘫软，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