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内外纷争15
古钺聪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假定长老和魔教中的那小我做朋友，那位魔教的朋友必然不是好人。”
古钺聪道：“我叫古钺聪，长老叫我聪儿就是。”
古钺聪笑道：“看来魔教中不是好人的人，还不但一个。”
周通天点了点头，说道：“聪儿，你在洞中好久，为何不见有人寻你，你爹娘呢？”
周通天微微一笑，说道：“春秋战国期间，国君晋献公身后，大夫里克将公子奚齐、公子卓两位储君杀死，比及晋惠公继位以后，他担忧本身像奚齐、子卓一样被杀，便派郄芮带率郄氏亲兵围困里克，还说，你杀了奚齐、公子卓和大夫荀息，难保你不对我也如此，如果你没有做这些，我也不至于杀你。里克死前说‘欲加上罪，其无辞乎？’先人就用这个词比方欲要加罪于人，就不愁找不到罪名。”
静仇师太师徒世人闻得古钺聪声音，都是又惊又喜，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古钺聪道：“长老，请等我一等，我让师太救你。”
古钺聪点头服膺，说道：“本来高进伦这类小人自古就有，可我不明白，他为甚么要诬告长老？”
周通天奇道：“你也有嗜血教的朋友，他是谁？”
古钺聪随林中槐和李凌风下山时，曾听两人提起过二护法柳少颖，说道：“你的朋友是嗜血教的二护法？”
古钺聪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
周通天鼓掌道：“恰是他。”
古钺聪道：“他叫林中槐。”
周通天道：“这类叛变师门的凶险小人，他做甚么自无需任何来由。”
高进伦叛离门墙，盗取镇山之宝，青冥对他仇大恨深，无不悲忿交集，却实在未曾想过他何故要将青冥赶尽扑灭，正所谓旁观者清，古钺聪如此相问，周通天一愣，一时答不上来。
周通天重伤在身，出不得洞，古钺聪拟天亮再出去寻些吃食，直至长老伤愈。两人闲坐洞中，一言一语，一会儿言及古钺聪出身，一会儿说到青冥山趣事，还提到霄凰庵面馆茹素面的事。两人身困黑洞，讲到这些，只觉畅快非常，忍不住哈哈大笑。古钺聪深觉周长老像爷爷普通慈爱，内心非常结壮，周通天闻古钺聪短短数日之间竟有如此古怪遭受，不由纳罕，两人说了好久，都无睡意，不觉洞口大亮，周通天精力亦大为好转，问道：“聪儿，出去今后，你去那里？”
周通天点点头，说道：“不错，承诺别人的事，必然要做到。”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不知师太一世人去了那边，她们也不知你在这里，相逢却难。”话音方落，俄然听到空中传来几声马蹄声，周通天、古钺聪均是大惊，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向洞壁贴紧。顷刻之间，有人下了马，打草声由远而近响起。
又一人肝火冲冲道：“让你们看小我也看不住，聪儿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白大侠交代！”
周通天笑道：“小兄弟，你安知我就不是好人，我可和魔教中人称兄道弟。”
古钺聪却连连点头，说道：“高进伦狡计多端，就算长老反面魔教中人做朋友，他也必然会找到来由诬告长老。”
周通天道：“你和我一齐回青冥，如何？”古钺聪咬着嘴唇，却不说话，周通天问道：“如何，你不肯意？”
古钺聪问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是甚么意义？”
只听古钺聪接道：“朴重中也有好人，像陆家两兄弟和高进伦，魔教中也有好人，像长老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我一个小孩儿也明白的事理，太乙北斗分舵的人如何一点儿也分不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脱手？”
朝霞披野，遍山红妆，枯草丛中垂垂伸出一个头来，静仇师太认了好久，才认出是古钺聪，本来他在月下摸爬一夜，满身泥污，脸孔全非，全然没了人样。
周通天微微一怔，借着微光看了一眼古钺聪，说道：“不错，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这狗东西一日不除，对我青冥，乃至武林，毕竟是极大威胁。”
周通天道：“你和我素不了解，你宁肯受断臂之痛，乃至丢了性命，也毫不供出我来，如此恩德勇气，周通天没齿难忘，又怎是举手之劳。”
两人均是放声大笑。周通天又问：“小兄弟，你救我性命，我还不知你叫甚么名字？”
古钺聪道：“聪儿无家可归，长老肯收留我，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曾承诺留在静仇师太身边，等白伯伯从都城返来，固然是她们不要我在先，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不能言而无信。”
古钺聪爬出洞来，说道：“师太，上面有一个我的朋友，请你也救他一救。”静仇师太惊问：“另有人，是谁？”
周通天又怒又恨，沉声道：“我就说过，这牲口一日不除，我青冥一日不得安宁！”话音方落，一清脆的声音自洞口传来：“师父，这里没人！”
古钺聪低下头，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是和静仇师太路过此地，谁知山下碰到高进伦、陆行风、陆行云三个好人，高进伦使暗器打伤静仇师太，厥后长老和太乙北斗弟子都来了，我和师太就走散了。”周通天听闻之前已有人和太乙北斗交过手，忙问端的，古钺聪一一照实答复。
洞中周通天朗声道：“鄙人青冥派周通天，请师太救上一救，感激不尽。”静仇师太一听周通天，忙叫弟子用绳索救人。
古钺聪听得声音，大喜道：“长老，不是高进伦，是师太！”大声道：“师太，我在这里！”
古钺聪道：“高进伦在外人面前老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他在青冥长大，蒙长老哺育成人，如果不是另有目标，他不会撕破脸将青冥赶尽扑灭。”
古钺聪忖道：“他不是昏倒了么，如何甚么都晓得？”他却不知，周通天摔下洞时被震醒，恰好听到洞外的事，但过了不久又昏睡畴昔。说道：“阿谁高进伦和陆行云欺人太过，任谁瞥见，也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周通天哈哈一笑，说道：“武林中人若都像小兄弟如许想，我就不会沦落到本日这境地了。”正邪自不两立，周通天与柳少颖订交以来，老是偷偷摸摸，古钺聪这句话，周通天听在耳中，格外受用。
古钺聪道：“举手之劳，不消谢。”
周通天忍不住鼓掌道：“林中槐？此人我晓得，他恰是我朋友的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