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降横财(二更)
何况,东海府割了一大块肉,那女人谋算落了空,只怕会气得吐血!
“公子此事如何安排?”薛南转开话头。
百寿愈想愈镇静,就连一贯慎重的薛东也暴露了忧色,唯有薛南看了苏无忧一眼,未有言语。
本是按例的扣问看看是否有需求派人手暗中察看东海府应对旨意的行动,没想到竟得了苏无忧的这番话!
可不管如何说,王爷到底是公子的生身父亲……
苏无忧既然提了太子名讳,那信中必定的太子之意。
一贯话少的薛西也低低道:“我们几个虽不成材,但服侍公子打了个动手跑跑腿也是能的。余叔年纪大了,我们也能替公子孝敬一二。”
不然只怕结果严峻。
百寿低头不语。
苏无忧垂帘,容色淡然:“他们如何都不与我相干。其间事了,你们都回落雁城去。账面上的银子未几,薛南主持,你们几个各自分了安设。杨公公见过你们,届时让安世堂重视着些。莫要让傅怀楚晓得你们身份,也莫要再同杨公公打照面。”
心下顿又是不解又是难受,身材最高大的薛北低声道:“世子爷把我们五个给了公子,我们这身工夫也是余叔教的。世子爷一早就说过我们要尽忠护主,公子怎能赶我们走?”
真正的贫苦人家那里穿得起这些好色彩,只要那些富商大户才气穿这些。而这四色也恰是最常用的色彩。若禁了这四色那里另有几色可穿?多年来那些个招摇惯了爱显摆的富户听了这旨意定是一片怨声载道。朝廷让三藩来督查羁系,这获咎人的黑脸便是由三藩来唱了!
就算不知详细,想来也是个惊人的数量。现在公子的打算停止顺利,眼看就要大仇得报。眼下有了这笔钱,长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后即便分开王府,也是一份后路保障。
四人见此,顷刻只觉焦炙又迷惑。
“当然――”阿谁“好”字没出来,百寿就被站在身边的薛南重重捅了下,他蓦地顿住。
“嗯,我晓得了。”苏无忧唇角勾了勾,“杨公公可还在东海府?”
薛东惊醒的“哦”了一声,取出一封手札递过来:“差点忘了这个。这是杨公公前日遣人送来的,是太子给公子的。人仿佛已经走了,回北边了。”
“这第二妙便妙在‘投石问路’四字――他让我密查东海琉璃两府应对此旨意之动静,便意在投石问路。眼下北边闹腾,他腾不脱手只怕是担忧这三家会借机起事。故而发了这道旨意,想摸索摸索动静。你们等着看吧,”苏无忧似笑非笑:“东海府恐怕未几久便会给朝廷送银子赈灾了!”
薛东考虑了下也没体味出此中有何深意,便眉头微蹙看向苏无忧:“朝廷要下旨――不准士商百姓穿这四色衣裳,还让各藩各自督查问罪?”
这一回,苏无忧却面色冷酷,未有再往下讲解。
苏无忧目光垂落纸上,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就那样悄悄的看着那纸上的印信图案,面上神情有些奇特,却让人看不出喜怒。
苏无忧视线动了动,蓦地奇特轻笑一声:“我顾忌他何为?他同我早无干系,我管他如何?”
他对王爷也无多少好感,只是不但愿公子今后悔怨。
薛南却心中不信,望着苏无忧未抬起的视线:“公子没将疫症的动静放给太子……”
薛东看完抬首,虽是看清楚了太子信中所言,可还是不明白苏无忧方才所言那“兵不血刃”及那“妙招”六字的意义。
这些年,苏无忧身边就他们五人加一个余叔。
苏无忧将信纸递给他们,几人接过传阅。
苏无忧又淡淡问:“除这个可另有别的动静?”
百寿笑道:“不足叔就成了,你们几个还是歇着吧。”
苏无忧收回目光,似未瞥见两人的小行动。
苏无忧拆开封口,展开信看:“……蠲减珍华,务求繁复。金翠不入宫门,士商庶人不着紫绯青绿之色――”顿住,低低笑起:“好一个不着紫绯青绿,傅怀楚果然聪明人……真真是兵不血刃的妙招!”
王爷和二公子都是故意已久,这么些年,也暗中筹办很多。他日少不得一场龙争虎斗。挑破那层纸后便只能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这场疫症给太子添了很多费事,算得是伤了不小的元气。也拖住了太子的手脚,起码这一年内太子是没工夫对三藩脱手的。
薛东接口道:“公子,此事就交给我们吧。”
看出苏无忧没有持续说的意义,几人也知他脾气没往下诘问。
何况,此中另有个这些年看似一向都在帮衬公子的太子爷!
一番解释,几个部属也明白过来。
还好公子果断,当日就撤走命令烧了宅子。
看太子爷这几年的行事,朝廷同三藩之间迟早是水火之势。三藩中,白沙府和东海府作何设法他不清楚,但琉璃府如何想的,他倒是了然。
薛东道:“另有一事不知是否有关联。早前王爷向东海府借二十万两,东海府二舅老爷本是没回声的。可厥后不知怎地又同意了。前些日子,让姓常的押了十万两现银给二公子做招募扩编左路军之用。”
“有银子就如许好?”苏无忧出声,语声也极淡,淡得几近有些轻飘飘。
苏无忧抬了抬眉梢:“三月中开端清查?可另有别的?”
真正一石二鸟,还能得笔大财,想着就觉着痛快!
太子信中道,朝廷不日将下达一道旨意。撤除有官身者,天下士商庶人皆不能穿紫绯青绿这四色衣物。抗旨者与骄易朝廷同罪,令三藩行督查羁系之责。
苏无忧垂了垂眸:“何时的事儿?”
“北地自开朝便政令严苛,便是家中有银子也不敢华服外露。衣物尽皆局促以显俭仆。我们南边却沿了前朝,夙来广泛。这数百年来皆是这般安闲,一朝严苛,那里那般轻易?现在借这瘟疫之事下这道旨意,便是要三藩来唱这个黑脸。不准穿几色衣裳看着事小却关乎平常。所谓积习难改,愈是藐小遍及的风俗便愈是难改。这道旨意看着无甚伤筋动骨之处,可真要令行制止还不知会惹多少民怨。这道旨意获咎的可都是富绅大户之流。这妙招第一妙便妙在这‘诽谤’二字!”
见百寿这般行动,四人明白过来,他们真没听错苏无忧的意义。
若将他们几人斥逐,身边那里另有人?
见苏无忧一向未言,百寿觉出不对,笑意收住楞了楞:“公子,如何了?”
这话清楚是要斥逐几人的意义,先前还好好的,怎俄然就说了这个?东南西北四人对望怔楞,眸间皆是不明,最后只齐齐看向百寿。
苏无忧目光垂落,面无情感不言语。
“就在二公子去桃县的时候。”薛东回道:“部属就觉着奇特,前头清查了疫症,这背面紧跟着便借了银子,似有些赶巧。”
愣住没有持续往下说,可话中的意义几人都明白了。
薛南是心机最周到的一个,看了眼苏无忧沉默了斯须才轻声:“公子但是顾及……王爷?”
听苏无忧将两妙道完,五人面上方现了然,没想到最后一句,苏无忧竟说东海府会给朝廷送银子,几人又楞了楞。
他顿了一下,最后两字说得极轻。
几人茫然对视,薛北性子急:“公子,甚么妙招?太子说了啥?”
现在这般局势,恰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无忧抬首看着他,并无活力的模样,只是容色淡淡,却看得百寿有些内心发慌。
如许一道旨意,说来也算不得如何,就是来得有些奇特。
薛南声音虽轻,但屋中几人都听清了。几人面上都有动色却都不作声,只看着目光一向垂落寂静的苏无忧。
薛东只低声问:“公子筹算如何禀报?”
屋中沉寂得氛围有些紧窒。
薛东点头:“上回公子让查的那动静,部属已查了。可还是未查出东海府从何得来那疫症的动静。不过部属查到,东海府是三月中开端清查周边镇县,最早清查的那镇子恰是部属上回提过的那大夫地点。如此看来,那日真是有人听到了我同公子说话。”
反过来,却等因而给琉璃府腾出了喘气之机。RS
三月中,也就是说,薛东同他禀报的数日以后,东海府就得了动静。
话到此处,不免惭愧。那日他只觉得是老三的猫,故而便未放在心上。老三的墨玉性子凶恶,故而老三不在的时候怕惊扰了人,都是关在老三屋子里的。那日公子让他放墨玉出来,他开初还没明白。谁知墨玉一出来闲逛悠没几下就朝后园冲,再厥后听得墨玉狂吠,他这才觉着不对,从速追了畴昔。但畴当年,只见墨玉在院墙下低吼着打转,也没见着人。
有银子当然好,谁也不会嫌钱多啊。
眼下虽还没到手,但苏无忧既然说到这儿,此事确切应是十之八九。
“不消。”苏无忧摇首反对了:“此事无需人多。半路脱手重易打草惊蛇。”
薛南望着苏无忧:“这旨意另有第二妙?”
百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我们这回可要黑吃黑她一回了!就不知这印信能支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