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涿鹿（十二）

刑天满腔肝火跪于大殿当中，忿忿指认漆姜偷送帝女出城。

天下五分群雄起，不叫刀俎向姜国。

女娥悄悄地闭上了双眼，待再次睁眼之时已然云淡风轻，策马往前而去。

女娥蓦地转头望着榆林的方向，心中却倍感难过：

漆姜微微一笑，“刑大将军既然在我的军中看到了帝女的身影，为何当初不直接将我拦下？”

女娥随之一撇。

“是啊，她明显已经失落多年了。”

“这件事你们各执一词，本相未明，何来诬告之说？”榆罔留下了一言，便就起家，拂袖而去。

已妲护着女娥赶路数月，终究来到了轩辕城前。只见他必恭地向守城的各位兵士拱手一礼，随后禀道：“神农部族姜国漆公门下已妲，特护送帝女姬桑归城，还望各位兵士替鄙人通报一声。”

漆姜满脸委曲，恭敬地向刑天拱手一礼，问道：“漆某与帝女素无友情，为何要帮她出城？”

刑天低头，半晌才答复榆罔之问，“刑天……没有证据。”

“既然如此，你便归去思过吧！”榆罔道。

“她当初穿甲戴盔半脸被遮挡，我并没有直接认出，而是过后才感觉蹊跷的。”

刑天百思不得其解，鹰却飞了下来，立在了他的手上。

“帝女姬桑？她不是早就失落了吗？”

仓颉已灭，唯魁隗、蚩尤、轩辕与神农矣。固神农与轩辕缔盟以抗蚩尤与魁隗，可轩辕倒是虎狼之势，略不留意便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呈夹攻之态尔。凭女娥一己之力，是否真的能够窜改乾坤让炎帝一统天下，换百姓永久安宁？

漆姜也立马跪了下来，一脸实在冤枉的神情向榆罔苦述道：“帝尊，本日暴风突来，城中百姓大乱，臣恐趁此契机有敌军前来偷袭，故命了部下这些极其微薄的漆姜军随我出城检察，不料正巧摊上了帝女出逃之事，导致刑将军曲解，觉得是我拐带了帝女，送了她出城了。”

但是转眼之间，他却又思到：巫圣之鹰，何故让姬桑差遣？莫非说……他立马摇了点头，不不不，必然是我想多了，姬桑与巫圣情同姐妹，巫圣之鹰供她差遣却也是说得通的，说得通的。

别了，榆林；别了，榆罔哥哥；别了，子谦；别了，刑天。女娥有愧于姬桑，没法替她好好照顾好刑天，可女娥却不能有愧于姜国，哪怕身归灰尘，魂归浑沌……

漆姜面向榆罔拱手一礼，一边嘴角微扬，“帝尊你可听到了，刑将军乃是过后‘俄然’感觉蹊跷，又‘俄然’揪住了我漆或人，欲将这罪恶推到我的头上。”

榆罔十七年，春，玉邦河上，轩辕之丘

他虽如此安抚本身，可心中却总有一处模糊不安，使他眉宇深锁，昂首望向了苍穹……

刑天立马从鹰的腿上取下了这块龟骨，念了起来：“我归轩辕，为做内应。姬桑笔。”

刑天不视漆姜，愤而站起，走出了大殿。

榆林，神农正殿

“恰是。‘姬邦城’，乃轩帝所住的帝城，是为轩辕城中主城。”此中一名兵士说道。

榆林，风府

兵士们面面相觑，又伸头打量了一番女娥，于她眉宇之间仿佛看到了几分轩帝之气，这才放心了些许。

姬邦城，轩帝殿

他望着这只老鹰，感受分外熟谙，于影象中不断摸索：他模糊记得，暮年他与寄父子谦拜见巫圣姜女娥时，曾在女娲殿中看到过姜女娥喂饲这只鹰。

已妲高低打量着这看似还不如漆府豪华的轩帝殿，心中极其赞叹，一步跨入了殿中。

一起之上已妲眼神飘忽摆布张望，将那四周的气象一一印入了内心，勾画出了一副轩辕的城中之图。

不，不……必然能够，女娥既然再入人间，便不会等闲认输，即便逆天而行，也要争上一争。

“‘骨儿’，你但是叫‘骨儿’？”

（注释）

刑天看着这一字一句，喜上眉梢，满目光辉，不由握着龟骨而笑，“姬桑，你未叛神农，你未叛神农……”

“烦劳大人与帝女，随小的们同去‘姬邦城’。”

刑天方才踏入风府便见着一只老鹰立于瓦墙之上，双眼盯着他。

林门路上（轩辕之丘，半途）

已妲两指不断地来回扭转，心中开端策画起那‘姬邦城’的模样，然后再次拱手一礼，“那还烦劳这位兵士带我等前去‘姬邦城’中。”

“你血口喷人！”刑天之脸已然涨得通红，音色也愈发高了几分。

“你胡说！清楚是你带了她出城！”刑天大声吼道。

北雪飘来愁绪，东风仍在长眠。

两位兵士相视一望，遂带着已妲与女娥两人进入了城中，朝着姬邦城而去。

“‘姬邦城’？”已妲一脸迷惑。

“你抵赖！我清楚在你的军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它不是已然消逝了多年了吗？如何现在又俄然呈现了？

漆姜亦不敢再多言，唯有昂首恭榆罔拜别。

“帝尊，刑将军但是诬告了漆某，只是罚他归去思过？”漆姜不依不饶。

（媒介）

榆罔看了一眼漆姜，又望了一眼刑天，向刑天问道：“刑天，你欲发难漆公可有证据？”

鹰点了点头，将一只脚抬起暴露绑在它腿上的一块小龟之骨。

故交已行千里，两地却难述情。

神农尝草即帝位，哄传七世至榆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