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十而立 老子赠言

孔子说道：“先生之言，丘受益匪浅，毕生难忘，必禀承不怠，以谢先生之恩。”孔子躬身三拜，又向通玄拱手请安，而后坐上南宫敬叔所架马车，向鲁国驶去。

老子闻言说道：“人生六合之间，乃与六合一体也。六合，天然之物也；人生，亦天然之物；人有幼、少、壮、老之窜改，如同六合有春、夏、秋、冬之瓜代，有何悲乎？生于天然，死于天然，任其天然，则赋性稳定；不任天然，奔波于仁义之间，则赋性拘束。功名存于心，则焦炙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则烦恼之情增。”

孔子问道：“水有何德？”

孔子神采恭敬，微微躬身，老子持续说道：“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以是罹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以是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牢记。”

见马车渐行渐远，老子对通玄说道：“通玄啊，你早已出师，又枯守我这糟老头子多年，孝道也尽了，恩德也报了。去吧，去遨游九天吧，你莫非甘心落于孔丘以后吗？”

其次便是以田乞为家主的田氏，这一支出自陈氏，而陈氏又出自妫姓，乃是五帝之一的虞舜以后。舜帝因姚地之生而姓姚，因妫水之居而姓妫，故有虞氏首要有这两大姓氏，别的另有出自这两姓的陈氏、胡氏、田氏。

不一时，孔子四人来到黄河岸边，见河水滚滚，浊浪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虎吼雷鸣。孔子鹄立岸边，不觉叹道：“逝者如此夫，不舍日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韶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那边去，人生不知那边归？”

孔子琴律道音停止，起家而立，那两只灵智大开的鸟雀作揖施礼，随即展翅飞去，苌弘也走出了房屋。两人谛视很久，只听苌弘叹道：“缘来缘去，老是一场聚散。去吧，雏鸟已然羽翼饱满，该是遨游九天的时候了。”

老子点头说：“汝可教也！汝可牢记，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此乃师法水德也。”

上回说到鸟雀受孔子琴音道韵影响，道化而亡

老子道：“六合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斗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天然为之也，何劳报酬乎？”

而就在孔子悟道结束的这一刻，一向在暗中保护孔子的护道者也悄悄拜别，回地仙界北冥复命。雏凤已然羽翼饱满，当然不能一向安居与鹏凰的羽翼之下。

齐国的情势一样很庞大，最强大的权势当然要数齐国王室的姜姓吕氏。作为姜姓氏族留在人间界的分支封国之一，姜齐吕氏算是生长得最好的一支。

通玄闻言，目光看向垂垂消逝的马车，又收回谛视老子，身上气味窜改，暖和却昂扬向上，有如初生之阳。老子点头浅笑，驱牛返回洛邑城，通玄遥对青牛上的背影三拜，回身向东而去，隐有锋芒裂天。

老子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世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以是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荏弱于水，而攻固执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有为之益也。”

自齐桓公之时，陈国公子陈完至齐，改姓为田，历经六代家主的不竭斗争，至田乞时，田氏已然有与吕氏分庭抗礼之势。特别是从齐庄公以来，田氏权势极度收缩，把持朝政，令继位后的齐景公极其不安，晏子‘二桃杀三士’恰是在齐景公打压田氏的授意下停止的。

孔子持续讲学教诲之事，众弟子问老子何如？孔子赞曰：“龙乘风云而上九天，吾所见老子也，其犹龙乎。学问渊深而莫测，志趣高邈而难知；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窜改。”

不过孔子讲学并没有持续多久，鲁国便产生内哄，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孔子乃前去齐国。齐景公得知孔子来齐，极其宠遇礼遇，明显还在想着再续管鲍嘉话之事。

再次倒是与周王室同宗的姬姓家属，姬、姜两姓世代联婚，周天子的王后凡是都出自姜姓，而齐侯的正妻也凡是是出自姬姓。(未完待续。)

“故圣者随时而行，贤者应事而变；智者有为而治，达者顺天而生。汝此去后，应去高慢于言表，除志欲于面貌。不然，人未至而声已闻，体未至而风已动，张张扬扬，如虎行于大街，谁敢用汝？”

此时的孔子已然能够完整安身于人间界了，自称有所成绩，谓之三十而立。孔子此次悟道两百七十余年，加上此前的二十余年，恰好三百年。不过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并且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生百年一循环，修者借草木论，说三十却也没错。

孔子顿首道：“弟子必然服膺在心1

苌弘言罢回身入了屋子，孔子对着房内躬身一拜，既而回身拜别，天然是向老子寓所而去。

“水几于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倒霉，避高趋下，何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成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取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低，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固执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日夜，盈科掉队，善待时也。

孔子此番悟道，不止修为境地大涨，并且所创文道修炼之法已然构成体系。就仿佛树根、枝干已全，今后纵有完美，也不过是添些枝叶，不会有完整颠覆颠覆根底的环境产生。

孔子与南宫敬叔回到鲁国，倒是比去时少了很多波折，即因孔子道行大进，因暗中掣肘者顾虑老子态度。

老子手指浩浩黄河，说道：“汝何不学水之大德欤？”

孔子回到老子寓所，一为稳固悟道所得，一为向老子告别。逗留三日以后，孔子正式告别，老子将其送至屋外，赠言道：“吾闻之，繁华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

孔子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可，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长久，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慨矣。”

老子亲送孔子出了洛邑城，通玄牵牛在侧，南宫敬叔驾车随行。能让老子亲身相送，足见老子已然将孔子当作与本身划一的人物，而不是向先前一样低一辈或半辈。就算是一样称“子”的人物，也是有天差地别的，老子便是雄踞天下第一多年，俯视诸子。

“人之以是生、以是无、以是荣、以是辱，皆有天然之理、天然之道也。顺天然之理而趋，遵天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必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赋性远矣！如同人伐鼓寻求逃窜之人，击之越响，则人逃窜得越远矣1

不过苌弘境地高深，倒不消担忧受琴音道韵影响而道化灭亡，反而获益很多。不过却也非满是如此，另有两只鸟雀灵智大开，已然走上修炼之路，或许将来另有能够生长为妖族巨擘。

孔子闻言，如有所思，似有所感，说道：“世人处上，水独处下；世人处易，水独处险；世人处洁，水独处秽。所处尽人之所恶，夫谁与之争乎？此所觉得上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