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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回 强欢笑蘅芜庆生辰 死缠绵潇湘闻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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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听了道:“这是轻易的,我们都跟着。”鸳鸯便办理儿。世人叫鸳鸯喝了一杯,就在他身上数起,恰是薛阿姨先掷。薛阿姨便掷了一下,倒是四个幺。鸳鸯道:“这是驰名的,叫做。商山四皓。丰年纪的喝一杯。”因而贾母,李婶娘,邢王二夫人都该喝。贾母举酒要喝,鸳鸯道:“这是姨太太掷的,还该姨太太说个曲牌名儿,下家儿接一句lt;lt;千家诗gt;gt;。说不出的罚一杯。”薛阿姨道:“你又来算计我了,我那边说得上来。”贾母道:“不说到底孤单,还是说一句的好。下家儿就是我了,若说不出来,我陪姨太太喝一钟就是了。”薛阿姨便道:“我说个。临老入花丛。”贾母点点头儿道:“将谓偷闲学少年。”说完,骰盆过到李纹,便掷了两个四两个二。鸳鸯说:“也驰名了,这叫作。刘阮入露台。”李纹便接着说了个“二士入桃源。”动手儿便是李纨,说道:“寻得桃源好避秦。”大师又喝了一口。骰盆又过到贾母跟前,便掷了两个二两个三。贾母道:“这要喝酒了?”鸳鸯道:“驰名儿的,这是。江燕引雏。世人都该喝一杯。”

却说贾政先前曾将房产并大观园奏请入官,内廷不收,又无人居住,只好封闭。因园子接连尤氏惜春室第,太觉旷阔无人,遂将包勇罚看荒园。此时贾政理家,又奉了贾母之命将人丁渐次减少,诸凡省俭,尚且不能支撑。幸喜凤姐为贾母疼惜,王夫人等虽则不大喜好,若说治家办事尚能着力,以是将内事仍交凤姐办理。但迩来因被抄今后,诸事应用不来,也是每形宽裕。那些房头高低人等原是余裕惯的,现在较之昔日,十去其七,怎能殷勤,不免牢骚不断。风姐也不敢推迟,抱病承欢贾母。过了些时,贾赦贾珍各到当差处所,恃有用度,临时自安,写书回家,都言安闲,家中不必顾虑。因而贾母放心,邢夫人尤氏也略略宽怀。

宝玉道:“我明显闻声有人在内哭泣,如何没有人!”袭人道:“你是狐疑。平素你到这里,常闻声林女人悲伤,以是现在还是那样。”宝玉不信,还要听去。婆子们赶上说道:“二爷快归去罢。天已晚了,别处我们还敢逛逛,只是这里路又隐僻,又听得人说这里林女人身后常闻声有哭声,以是人都不敢走的。”宝玉袭人传闻,都吃了一惊。宝玉道:“可不是。”说着,便滴下泪来,说:“林mm,林mm,好好儿的是我害了你了!你别怨我,只是父母作主,并不是我负心。”愈说愈痛,便大哭起来。袭人正在没法,只见秋纹带着些人赶来对袭人道:“你好大胆,如何领了二爷到这里来!老太太,太太他们打发人各处都找到了,刚才腰门上有人说是你同二爷到这里来了,唬得老太太,太太们了不得,骂着我,叫我带人赶来,还不快归去么!”宝玉犹自痛哭。袭人也不顾他哭,两小我拉着就走,一面替他拭眼泪,奉告他老太太焦急。宝玉没法,只得返来。

凤姐道:“雏是雏,倒飞了好些了。”世人瞅了他一眼,凤姐便不言语。贾母道:“我说甚么呢,。公领孙罢。”动手是李绮,便说道:“闲看儿童捉柳花。”世人都说好。宝玉巴不得要说,只是令盆轮不到,正想着,刚好到了跟前,便掷了一个二两个三一个幺,便说道:“这是甚么?”鸳鸯笑道:“这是个。臭,先喝一杯再掷罢。”宝玉只得喝了又掷,这一掷掷了两个三两个四,鸳鸯道:“有了,这叫做。张敞画眉。”宝玉明白打趣他,宝钗的脸也飞红了。凤姐不大晓得,还说:“二兄弟快说了,再找下家儿是谁。”宝玉明知难说,自认“罚了罢,我也没下家。”过了令盆轮到李纨,便掷了一下儿。鸳鸯道:“大奶奶掷的是。十二金钗。”宝玉听了,赶到李纨身边看时,只见红绿对开,便说:“这一个都雅得很。”俄然想起十二钗的梦来,便呆呆的退到本身座上,内心想,“这十二钗说是金陵的,如何家里这些人现在七大八小的就剩了这几个。”

贾母道:“我真正气胡涂了。你不提我竟忘了,后日可不是他的生日!我明日拿出钱来,给他办个生日。他没有订婚的时侯倒做过好几次,现在他过了门,倒没有做。宝玉这孩子头里很聪明很调皮,现在为着家里的事不好,把这孩子更加弄的话都没有了。倒是珠儿媳妇还好,他有的时侯是这么着,没的时侯他也是这么着,带着兰儿悄悄儿的过日子,倒难为他。”

且说宝玉一时悲伤,走了出来,正无主张,只见袭人赶来,问是如何了。宝玉道:“不如何,只是内心烦得慌。何不趁他们喝酒我们两个到珍大奶奶那边逛逛去。”袭人道:“珍大奶奶在这里,去找谁?”宝玉道:“不找谁,瞧瞧他现在这里住的房屋如何样。”袭人只得跟着,一面走,一面说。走到尤氏那边,又一个小门儿半开半掩,宝玉也不出来。只见看园门的两个婆子坐在门槛上说话儿。宝玉问道:“这小门开着么?”婆子道:“每天是不开的。今儿有人出来讲,本日预备老太太要用园里的果子,故开着门等着。”宝玉便渐渐的走到那边,果见腰门半开,宝玉便走了出来。袭人忙拉住道:“不消去,园里不洁净,常没有人去,不要撞见甚么。”宝玉仗着酒气,说:“我不怕那些。”袭人苦苦的拉住不容他去。婆子们上来讲道:“现在这园子温馨的了。自从那日羽士拿了妖去,我们摘花儿,打果子一小我常走的。二爷要去,我们都跟著,有这些人怕甚么。”宝玉喜好,袭人也不便相强,只得跟着。

一日,史湘云出嫁回门,来贾母这边存候。贾母提起他半子甚好,史湘云也将那边过日安然的话说了,请老太太放心。又提起黛玉归天,不免大师泪落。贾母又想起迎春痛苦,越觉哀痛起来。史湘云安慰一回,又到各家存候问好毕,仍到贾母房中安息,言及“薛家如许人家被薛大哥闹的家破人亡。本年虽是缓决人犯,来岁不知能够减等?”贾母道:“你还不晓得呢,昨儿蟠儿媳妇死的不明白,几近又闹出一场大事来。还幸亏老佛爷有眼,叫他带来的丫头本身供出来了,那夏奶奶才没的闹了,自家拦住相验。你阿姨这里才将皮裹肉的打收回去了。你说说,真真是六亲同运!薛家是如许了,姨太太守着薛蝌过日,为这孩子有知己他说哥哥在监里尚未结局,不肯结婚。你邢mm在大太太那边也就很苦。琴女人为他公公死了尚未满服,梅家尚未娶去。二太太的娘家舅太爷一死,凤丫头的哥哥也不成人,那二舅太爷也是个吝啬的,又是官项不清,也是打饥荒。甄家自从抄家今后别无信息。”

湘云笑道:“扯臊,老太太还等你奉告。你打量这些报酬甚么来?是老太太请的!”宝钗听了,心下未信。只听贾母合他母亲道:“不幸宝丫头做了一年新媳妇,家里接二连三的有事,总没有给他做过生日。本日我给他做个生日,请姨太太,太太们来大师说说话儿。”薛阿姨道:“老太太这些时内心才安,他小人儿家还没有贡献老太太,倒要老太太操心。”湘云道:“老太太最疼的孙子是二哥哥,莫非二嫂子就不疼了么!何况宝姐姐也配老太太给他做生日。”宝钗低头不语。宝玉内心想道:“我只说史mm出了阁是换了一小我了,我以是不敢靠近他,他也不来理我。现在听他的话,原是和先前一样的。为甚么我们阿谁过了门更感觉内疚了,话都说不出来了呢?”正想着,小丫头出去讲:“二姑奶奶返来了。”随后李纨凤姐都出去,大师厮见一番。迎春提起他父亲出门,说:“本要赶来见见,只是他拦着不准来,说是我们家恰是倒霉时侯,不要感染在身上。我扭不过,没有来,直哭了两三天。”凤姐道:“今儿为甚么肯放你返来?”

一时摆下果酒。贾母说:“也不送到外头,本日只许我们娘儿们乐一乐。”宝玉固然娶过亲的人,因贾母心疼,仍在里头打混,但不与湘云宝琴划一席,便在贾母身边设着一个坐儿,他代宝钗轮番敬酒。贾母道:“现在且坐下大师喝酒,到挨晚儿再到各处施礼去。若现在行起来了,大师又闹端方,把我的兴头打归去就败兴了。”宝钗便依言坐下。贾母又叫人来道:“我们今儿干脆萧洒些,各留一两小我伺侯。我叫鸳鸯带了彩云,莺儿,袭人,平儿等在后间去,也喝一钟酒。”鸳鸯等说:“我们还没有给二奶奶叩首,如何就好喝酒去呢。”贾母道:“我说了,你们尽管去,用的着你们再来。”鸳鸯等去了。这里贾母才让薛阿姨等喝酒,见他们都不是平常的模样,贾母焦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着?大师欢畅些才好。”湘云道:“我们又吃又喝,还要如何!”凤姐道:“他们小的时侯儿都欢畅,现在都碍着脸不敢混说,以是老太太瞧着冷净了。”

等了一回,王夫人叫人去找来。小丫头子到了新房,只见五儿在那边插蜡。小丫头便问:“宝二爷那边去了?”五儿道:“在老太太那边喝酒呢。”小丫头道:“我在老太太那边,太太叫我来找的。岂有在那边倒叫我来找的理。”五儿道:“这就不晓得了,你到别处找去罢。”小丫头没法,只得返来,遇见秋纹,便道:“你见二爷那边去了?”秋纹道:“我也找他。太太们等他用饭,这会子那边去了呢?你快去回老太太去,不必说不在家,只说喝了酒不大受用不用饭了,略躺一躺再来,请老太太们用饭罢。”小丫头依言归去奉告珍珠,珍珠依言回了贾母。贾母道:“他本来吃未几,不吃也罢了。叫他歇歇罢。奉告他今儿不必过来,有他媳妇在这里。”珍珠便向小丫头道:“你闻声了?”小丫头承诺着,不便申明,只得在别处转了一转,说奉告了。世人也不睬会,便吃毕饭,大师散坐说话。不题。

贾母道:“天然要请的。”一时欢畅道:“叫鸳鸯拿出一百银子来交给外头,叫他明日起预备两天的酒饭。”鸳鸯领命,叫婆子交了出去。一宿无话。次日传话出去,打发人去接迎春,又请了薛阿姨宝琴,叫带了香菱来。又请李婶娘。未几半日,李纹李绮都来了。宝钗本没有晓得,闻声老太太的丫头来请,说:“薛姨太太来了,请二奶奶畴昔呢。”宝钗内心喜好,便是随身衣服畴昔,要见他母亲。只见他妹子宝琴并香菱都在这里,又见李婶娘等人也都来了。心想:“那些人必是晓得我们家的事情完了,以是来问侯的。”便去问了李婶娘好,见了贾母,然后与他母亲说了几句话,便与李家姐妹们问好。湘云在旁说道:“太太们请都坐下,让我们姐妹们给姐姐拜寿。”宝钗听了倒呆了一呆,返来一想:“可不是明日是我的生日吗!”便说:“mm们过来瞧老太太是该的,若说为我的生日,是断断不敢的。”正谦让着,宝玉也来请薛阿姨李婶娘的安。闻声宝钗本身谦让,贰内心本早筹算过宝钗生日,因家中闹得七颠八倒,也不敢在贾母处提起,今见湘云等世人要拜寿,便喜好道:“明日才是生日,我正要奉告老太太来。”

宝玉悄悄的奉告贾母道:“话是没有甚么说的,再说就说到不好的上头来了。不如老太太出个主张,叫他们行个令儿罢。”贾母侧着耳朵听了,笑道:“如果行令,又得叫鸳鸯去。”宝玉听了,不待再说,就列席到后间去找鸳鸯,说:“老太太要行令,叫姐姐去呢。”鸳鸯道:“小爷,让我们舒舒畅服的喝一杯罢,何必来又来搅甚么。”宝玉道:“当真老太太说,得叫你去呢,与我甚么相干。”

湘云道:“别人还不离,独占琏二嫂子连模样儿都改了,说话也不聪明了。明日等我来指导他们,看他们如何样。但是他们嘴里不说,内心要抱怨我,说我有了――”湘云说到那边,却把脸飞红了。贾母会心,道:“这怕甚么。本来姊妹们都是在一处乐惯了的,说谈笑笑,再别要留这些心。大凡一小我,有也罢没也罢,总要受得繁华耐得贫贱才好。你宝姐姐生来是个风雅的人,头里他家如许好,他也一点儿不高傲,厥后他家坏了事,他也是舒舒坦坦的。现在在我家里,宝玉待他好,他也是那样安设,一时待他不好,不见他有甚么烦恼。我看这孩子倒是个有福分的。你林姐姐那是个最小性儿又多心的,以是到底不长命。凤丫头也见过些事,很不该略见些风波就改了模样,他若如许没见地,也就是小器了。后儿宝丫头的生日,我替另拿出银子来,热热烈闹给他做个生日,也叫他欢乐这一天。”湘云承诺道:“老太太说得非常。干脆把那些姐妹们都请来了,大师叙一叙。”

你道宝玉虽离了大观园将及一载,岂遂忘了途径?只因袭人恐他见了潇湘馆,想起黛玉又要悲伤,以是用言混过。岂知宝玉只望里走,天又晚,恐招了邪气,故宝玉问他,只说已走过了,欲宝玉不去。不料宝玉的心惟在潇湘馆内。袭人见他往前急走,只得赶上,见宝玉站着,似有所见,如有所闻,便道:“你听甚么?”宝玉道:“潇湘馆倒有人住着么?”袭人道:“约莫没有人罢。”

宝玉进得园来,只见满目苦楚,那些花木枯萎,更有几处亭馆,彩色久经剥落,远远瞥见一丛修竹,倒还富强。宝玉一想,说:“我自病时出园住在后边,连续几个月不准我到这里,瞬息萧瑟。你看独占那几杆翠竹菁葱,这不是潇湘馆么!”袭人道:“你几个月没来,连方向都忘了。我们尽管说话,不觉将怡红院走过了。”回过甚来用手指着道:“这才是潇湘馆呢。”宝玉顺着袭人的手一瞧,道:“可不是过了吗!我们归去瞧瞧。”袭人道:“天晚了,老太太必是等着用饭,该归去了。”宝玉不言,找着旧路,竟往前走。

湘云道:“三姐姐去了曾有书字回家么?”贾母道:“自从嫁了去,二老爷返来讲,你三姐姐在海疆甚好。只是没有手札,我也日夜惦记,为着我们家连连的出些欠功德,以是我也顾不来。现在四丫头也没有给他提亲。环儿呢,谁有工夫提起他来。现在我们家的日子比你畴前在这里的时侯更苦些。只不幸你宝姐姐,自过了门,没过一天安闲日子。你二哥哥还是如许疯疯颠颠,这如那边呢!”湘云道:“我从小儿在这里长大的,这里那些人的脾气我都晓得的。这一返来了,竟都改了模样了。我打量我隔了好些时没来,他们陌生我。我细想起来,竟不是的,就是见了我,瞧他们的意义原要象先前一样的热烈,不晓得如何,说说就悲伤起来了。我以是坐坐就到老太太这里来了。”贾母道:“现在如许日子在我也罢了,你们年青轻儿的人还了得!我正要想个法儿叫他们还热烈一天赋好,只是打不起这个精力来。”湘云道:“我想起来了,宝姐姐不是后儿的生日吗,我多住一天,给他拜过寿,大师热烈一天。不知老太太如何样?”

鸳鸯没法,说道:“你们尽管喝,我去了就来。”便到贾母那边。老太太道:“你来了,不是要行令吗。”鸳鸯道:“闻声宝二爷说老太太叫,我敢不来吗。不知老太太要行甚么令儿?”贾母道:“那文的怪闷的慌,武的又不好,你倒是想个新奇顽意儿才好。”鸳鸯想了想道:“现在姨太太有了年纪,不肯操心,倒不如拿出令盘骰子来,大师掷个曲牌名儿赌胜负酒罢。”贾母道:“这也使得。”便命人取骰盆放在桌上。鸳鸯说:“现在用四个骰子掷去,掷不着名儿来的罚一杯,掷着名儿来,每人喝酒的杯数儿掷出来再定。”

袭人知老太太不放心,将宝玉仍送到贾母那边。世人都等着未散。贾母便说:“袭人,我平素知你明白,才把宝玉交给你,如何今儿带他园里去!他的病才好,倘或撞着甚么,又闹起来,这便如那边?”袭人也不敢辩白,只得低头不语。宝钗看宝玉色彩不好,内心实在的吃惊。倒还是宝玉恐袭人受委曲,说道:“彼苍白日怕甚么。我因为好些时没到园里逛逛,今儿趁着酒兴逛逛。那边就撞着甚么了呢!”凤姐在园里吃过大亏的,听到那边寒毛倒竖,说:“宝兄弟胆量忒大了。”湘云道:“不是胆小,倒是心实。不知是会芙蓉神去了,还是寻甚么仙去了。”宝玉听着,也不答言。独占王夫人急的一言不发。贾母问道:“你到园里可曾唬着么?这回不消说了,今后要逛,到底多带几小我才好。不然大师早散了。归去好好的睡一夜,明日一早过来,我还要找补,叫你们再乐一天呢。不要为他又闹出甚么原故来。”

复又看看湘云宝钗,虽说都在,只是不见了黛玉,一时按捺不住,眼泪便要下来。恐人瞥见,便说身上躁的很,脱脱衣服去,挂了筹列席去了。这史湘云瞥见宝玉这般风景,打量宝玉掷不出好的,被别人掷了去,内心不喜好,便去了,又嫌阿谁令儿败兴,便有些烦。只见李纨道:“我不说了,席间的人也不齐,不如罚我一杯。”贾母道:“这个令儿也不热烈,不如了罢。让鸳鸯掷一下,看掷出个甚么来。”小丫头便把令盆放在鸳鸯跟前。鸳鸯依命便掷了两个二一个五,那一个骰子在盆中尽管转,鸳鸯叫道:“不要五!”那骰子单单转出一个五来。鸳鸯道:“了不得!我输了。”贾母道:“这是不算甚么的吗?”鸳鸯道:“名儿倒有,只是我说不上曲牌名来。”贾母道:“你说名儿,我给你诌。”鸳鸯道:“这是浪扫浮萍。”贾母道:“这也不难,我替你说个。秋鱼入菱窠。”鸳鸯动手的就是湘云,便道:“白萍吟尽楚江秋。”世人都道:“这句很确。”贾母道:“这令完了。我们喝两杯用饭罢。”转头一看,见宝玉还没出去,便问道:“宝玉那边去了,还不来?”鸳鸯道:“换衣服去了。”贾母道:“谁跟了去的?”那莺儿便上来回道:“我瞥见二爷出去,我叫袭人姐姐跟了去了。”贾母王夫人才放心。

迎春道:“他又说我们家二老爷又袭了职,还能够逛逛,无妨事的,以是才放我来。”说着,又哭起来。贾母道:“我原为气得慌,本日接你们来给孙子媳妇过生日,说谈笑笑解个闷儿。你们又提起这些烦事来,又招起我的烦恼来了。”迎春等都不敢出声了。凤姐虽委偏言了几句有兴的话,终不似先前利落,招人发笑。贾母内心要宝钗喜好,用心的呕凤姐儿说话。凤姐也知贾母之意,便极力筹措,说道:“今儿老太太喜好些了。你看这些人好几时没有聚在一处,今儿齐备。”说着回过甚去,瞥见婆婆尤氏不在这里,又缩住了口。贾母为着“齐备”两字,也想邢夫人等,叫人请去。邢夫人,尤氏惜春等闻声老太太叫,不敢不来,心内也非常不肯意,想着家业零败,偏又欢畅给宝钗做生日,到底老太太偏疼,便来了也是无精打采的。贾母问起岫烟来,邢夫人假说病着不来。贾母会心,知薛阿姨在这里有些不便,也不提了。

世人传闻,辞了贾母出来。薛阿姨便到王夫人那边住下。史湘云仍在贾母房中。迎春便往惜春那边去了。余者各自归去。不题。独占宝玉回到房中,嗳声感喟。宝钗明知其故,也不睬他,只是怕他忧愁,勾出旧病来,便进里间叫袭人来细问他宝玉到园如何的风景。未知袭人怎生回说,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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