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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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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贾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贾琏也不由有些哑然。细心想想,他这些年确切清心寡欲,公事缠身后更是连少年时的那一点躁动都没了,也不免惹人遐想。明白贾母说的也算在理,贾琏慎重点了点头,含笑道:“是孙儿的不是,娶妻生子天然是人伦大事,孙儿定会娶一佳妇,老太太到时候尽管着纳福就是了。”

一听这父子二人的口风,贾母内心就有了数。贾琏虽说情愿娶妻,却明显并不肯让她插手相看,说不得内心已经有了主张,倒是贾赦有了这个意义。

贾琏眼皮子都没抬,就猜出了贾母与贾赦二人的心机,心内发笑之余,也不出言辩驳,算是默许了贾赦的话,只安静的望向贾母,等她说前面的话。

当年贾赦不肯贾母插手贾琏的婚事,是怕贾母偏疼二房,给贾琏混乱婚配些不入流的小户女孩儿。现下贾琏如许出息,贾母较着已经转了情意,贾赦也就无所谓了。何况贾赦心中猜疑,倒感觉小门小户出来的也好,到时候即使贾琏有个甚么不体贴,也没人敢来他们家肇事。

都是贾母保重的私房,贾琏唇角一弯便十足笑纳,还神采惫懒的说替琏二奶奶谢老太太垂爱,瞧着活脱脱还是当年惫懒的少年模样,只要眼神傲视间藏不住的沧桑通透才显出年纪来。

贾琏意气风发的接过圣旨,夏守忠几近是当即就哈腰将他扶了起来,亲热的同贾琏谈笑话旧,连荷包都推了归去,没口儿的奖饰对方这几年的政绩。贾琏投桃报李,也非常热络的请夏守忠去荣禧堂吃了盏茶,才客气的将人送了出去。

贾赦心中的忐忑旁人皆不晓得,见他说完以后贾琏就恭敬起家,欲要辞职归去安息,还暗叹贾赦好大福分,多少年没尽过教养之职,到头来还能得儿子这般孝敬,就是贾母也是以高看了他一眼,第二日探听到贾琏在荣禧堂叫了早餐后,特地让人去东院把贾赦也叫了过来,祖孙三代人一同坐下吃茶说话。

都不消贾琏说话,贾赦就吃紧忙忙把话接了畴昔:“老太太这是说甚么话!平头百姓都晓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贤人也说百善孝为先,琏儿便是再有出息,您也是我们家里的主心骨,儿孙们哪个敢不孝敬,我头一个饶不了他!”贾赦说这些话也不满是为了给贾母做脸。如果贾母也甩手任贾琏施为,那他这个老子就更没意义了。

贾琏既然情愿娶妻,他也能放心些。只要能给他生个乖孙传家业,贾琏内心到底喜好女子还是男人,是不是让老婆守活寡,他都无所谓。

贾琏熟睡了一整夜,这会儿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脑筋也较昨日腐败,话天然多了起来,一进门给贾母贾赦请过安后就主动说些外头的趣事逸闻,逗得贾母眉开眼笑,很有几分彩衣娱亲的架式。

贾琏今非昔比, 州牧一方后举手投足更添严肃, 不但贾蓉贾兰等长辈在他面前放不开手脚, 坐下略说了会儿话后,连贾赦贾政等人都觉出些不安闲来。

略考虑半晌,贾母顽笑普通摸索问道:“不过这嫁娶之事,家世还在其次,最首要的是知根知底,晓得孩子们相互的脾气模样,今后过起日子才更敦睦些不是?”

贾母虽瞧不起他们的品性,打心底想同对南安王府那般给史家一个丢脸,可略出了气后也软了心肠。那毕竟是她的娘家,史家这一辈儿的爷们又同贾家非常冷淡,等闲不走动,能有个契机再次结为姻亲于她而言也是功德一桩,她便松了口。

晓得贾琏不是本身能拿捏住的,贾母便没有耍弄本身老封君的威风,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盼着贾琏能听出来。至于她曾经送畴昔的两个丫头为何没有随贾琏一同回京,她连半个字都没有题目。她身边的猫儿狗儿,在贾琏那儿甚么都不是。

本日贾母劝贾琏娶妻生子,真真是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贾赦内心儿里。且他的心机还更直白些,贾琏如许出息本领,如果没个亲生的传继香火,岂不是偌大师业还要便宜了旁人?一想到最后能够要过继二房的子嗣,他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他话说的非常慈爱,仿佛将宗子爱重到了骨子里,听得人也纷繁点头,贾母坐在上首更是一脸欣喜,也只要贾赦本身内心明白,对这个儿子,他除了些许高傲自大以外,余下的皆是害怕。

说了好一会儿话,贾母揣测着时候差未几了,又让鸳鸯给贾赦贾琏二人换了一回新茶,等屋里服侍的丫头们都悄声退了出去,贾母才欣喜的看着贾琏说道:“当年你同珠儿一同发蒙,他早慧,你玩心重些,我日日听你们的先生念叨你的学业,忧愁了好些年,幸亏祖宗保佑,你厥后懂事了,便好了,我也能同你祖父交代,没有孤负了他临终一片拳拳之心。”

贾母得了贾赦的话公然老怀大慰,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连连点头。她觑一眼贾琏,见他没有不满的意义,才叹了口气无法道:“你们爷们儿的事,我这老婆子晓得甚么呢?建功立业光宗耀祖,都要靠你们。可我们如许的内宅妇人虽见地陋劣,总能给你们管束内宅,免得你们在外头还要为家里的微末琐事烦心。再一个,你在外头忙的是闲事,那子孙连绵、开枝散叶,也是我们家的大事,不然你百年以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便是我这老婆子,也没脸去见你祖父的。”

左侍郎乃一部尚书之下第一人,吏部尚书还恰是贾琏恩师兼姑丈林海,圣上的偏疼不言自明,贾母心中欢乐非常,就又开了库房想遴选几样给女后代婿并一双外孙送去,还是贾琏笑着劝住了。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便把当年对贾珠的偏疼遮了畴昔,将对贾琏的冷视,对他学业的挖苦冷眼说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慈爱之心。

贾母这些话说的实在诚心,又是头一回在子孙辈面前明着服软,便是贾琏吃茶的行动也不由一顿,更不消说从垂髫小童被啐骂到年过半百的贾赦了。

贾琏答得中规中矩,眉眼间的神采也算恭敬,可贾母总感觉有些堵得慌,仿佛能透过贾琏平和的面色见着贰内心的漫不经心似的,心头不太畅快。不过想到这一回叫贾琏过来是有闲事要说,她也就先将那一丝思疑放下,点了点头持续说道:“你现在是为官作宰的人了,你幼时我与你老爷太太教诲你,都是为了你好,不过我的见地早已不如你多矣,天然不能再指手画脚,反倒坏了你的闲事。老婆子我自夸一句,说你是我们阖府,乃至是族里的顶梁柱,也不为过。”

当初她娘家侄孙女史湘云同宝玉两个不过略密切了些,史家伉俪就连她这个姑奶奶的面子都不给,冷言冷语的劝止,对宝玉各式嫌弃,等贾琏发财了,史鼎伉俪倒动起了亲上加亲的心机,想把他们的远亲女儿嫁于贾琏为妻。史鼎夫人前头生的几个都是小子,独一的远亲女儿本年才十四岁,生的娇花软玉普通,和顺又恭敬。

说着,贾母面上不由透暴露几分得意来:“且我们琏儿如许的身份丰度,年纪悄悄就是一等子爵,满都城里再没有第二个,甚么样的女孩儿配不上?怕是我们到时候都要挑花了眼呢。”

贾琏吃茶, 有人担忧他是听得无趣, 内心腻烦,贾琏安静旁听, 有人感觉他用心慢待,对付了事, 便是贾琏唇角含笑,也有人感觉他隐含调侃, 瞧人不起。但是这些民气里猜想一万遍,也没有一个敢出头惹贾琏不悦的, 只能面上带笑、心中忐忑,个个如坐针毡, 早将平时的长篇大论夸夸其谈丢在了脑后, 屋子里竟垂垂没了声音, 只要贾母还慈爱的拉着贾琏问些他这几年在外的饮食起居。

他能如此贡献,贾母心中的隐忧便去了大半,也说了些旧大哥国公在外领兵时听过的乡野村话,与贾琏提及的轶事相互左证,顿时令贾琏也起了几分兴趣,祖孙间其乐融融,更相敦睦。

贾母说到这里,贾琏就明白了她的意义,不由抬眉瞧了眼劈面还是捻须浅笑的贾赦。看出贾赦压根儿没听出贾母的言外之意,贾琏也不甚在乎,转而面向贾母含笑拥戴:“还是老太太思虑全面。大丈夫顶天登时,当封妻荫子,过分看重岳家家世反是舍本逐末端。孙儿也感觉知根知底非常可贵,比方宝玉同史家mm,幼时便是两小无猜忌。如果老太太成心,孙儿同两位史侯也有几分友情,可探探他们于此事上的口风。”

世人打了一回眉眼官司,最后还是由贾赦出面,轻咳一声,捋须笑道:“琏儿这一起赶返来也是不易,我瞧着倒是比之前瘦了些,不如我们先让他归去歇歇,过几日再一处说话。反正琏儿此次返来多数都要留在京里,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贾琏年纪愈大,贾母内心的思疑就愈重。拖着不结婚也就罢了,他这些年东奔西走,偶然候也确切不好说亲,可身边干清干净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留,就过分奇特了些。满都城的大师公子,谁结婚前不放一两个丫头暖被铺床,偏贾琏不要。可要说贾琏有分桃断袖之好,他身边也没个充作此用的小子,实在令贾母费解,乃至暗里里测度贾琏是不是有甚么病症。

不过南安王府再殷勤也没用,贾母断不能容忍那样娇纵率性、恶名在外的女孩儿做她的孙媳妇。同是前倨后恭的人家,她内心倒是更中意别的一家。

但不管如何,贾琏已经袭了家里的爵位,又从那海窝子里回了都城,目睹着又要加官,这府里断不能再没个端庄女仆人。到时候贾琏能生则罢,不能生,也好给他们伉俪过继个孩儿,以延香火。

贾母内心虽遗憾,倒也不至于为已经冷淡的侄儿侄媳妇惹最出息的孙子不快,很快便又换了神采,殷切的体贴起贾琏的饮食起居,筹措着再给他的荣禧堂添置些东西,笑称要在孙媳妇进门前好生安插一二,也好让贾琏在新妇面前能挺直了腰杆子。

自从贾琏晋爵以来,连南安王老太妃都来贾母这儿探过口风,仿佛成心将王妃所出的小郡主许配贾琏,而那向来眼高于顶的南安王妃,也头一回有了点长辈的模样,伏低做小,让贾母好生出了一口多年攒下的恶气。

这倒是句实话。如果说之前贾琏的婚事还很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世家大族感觉他年纪大,小门小户又不班配,这会儿已经没甚么人家不肯意许嫁女儿了。二十六岁的一等子,前头又没有婚配,便在皇室公主郡主眼里也算得快意佳婿,这京里又有哪家不想让女儿一嫁就是超品的诰命夫人。

贾琏待他们倒还是以往的模样, 该有的恭敬一丝儿很多,不经意间还带着些从小就有的混不吝,言辞神采都透着靠近。可不知怎的, 各怀心机的几人, 心中竟不约而同生出顾忌,仿佛一句话不投机,贾琏就会直接翻脸普通。

几年以来,贾赦并非不时候刻都能循分呆在家里享用繁华尊荣,可他常常一想伸手,贾琏那边就有些明面上挑不出错儿的损招儿等着他,将他整治的服服帖帖。闹了几次过后,贾赦对这个儿子当真是一丝儿脾气都没剩下。贾琏本领又大,贾赦对上他别说耍老子的威风,就是筹议事儿都要先衡量一二。

刚用过午餐,六宫都寺人夏守忠就奉圣旨而来。杨垣昨儿在宫里同几位尚书议到掌灯时分,终究压下贰言,钦命贾琏为吏部左侍郎,十今后上任。

他在通州船埠下船时就已经派人去林家投了帖子,说定回京后第三日就上门拜访,各色礼品也已经筹办伏贴,再加上贾母这些私房未免过分打眼。

不过只要一想到本身这回就要同林姑父见天儿一个衙门办公,贾琏的笑容里不免便带上了些苦涩。这么一名上官,他还真有些开罪不起。早晓得会是吏部,昨儿杨垣问起时,他就该抢着去兵部才是。

贾琏见地过民生之艰巨,外侮之暴虐,表情已非当年可比,早就不把那点不平仇恨放在心上,闻言也不过淡然一笑,毫不谦善的接道:“古语有云,问道有前后,累老太太悬心,是孙儿的不是。幸亏我虽不如珠大哥哥发蒙早,到底没丢了祖宗的颜面,未曾虚度光阴。”

正揣摩着儿媳人选的贾赦一怔,不明白贾琏如何把话扯到了贾宝玉身上,贾母倒是回过了神,难掩绝望的含混点头,杜口不再提此事。荣国府里嫡出的爷们尚未结婚的只要贾琏与贾宝玉两个,不能都娶一家的女人,说出去也不像。贾琏说要拉拢史湘云同宝玉,就是偶然史家女儿。

当年贾母定要让两房孙辈一同轮排行,常常在他面前说到贾珠都要说一声“你珠大哥哥”,仿佛恐怕他忘了长幼普通,现在贾珠身故如灯灭,所遗季子也入不得这些人的眼,也就成了“珠儿”,真叫人齿冷。

恐怕贾琏改主张,贾赦就想将事情当场说定。他捋了捋经心保养的美髯,对着贾母诚心道:“邢氏是个木讷的,我也不通这些,这才担搁了琏儿的婚事,还要托赖老太太再为这个混账劳累一回。”

他一笑,贾母与贾赦两个非论心内如何作想,也跟着欣喜浅笑,瞧着倒当真有几分宠嬖儿孙的慈爱模样,晌中午三人还一同在上房用了午餐,贾母平素最疼的宝玉反被留在王夫人院子里,未曾过来。

如果其他儿孙,即便是她最敬爱的宝玉,于婚姻大事上也说不上甚么话,只能服从父母之命,可贾琏的事儿上,贾赦做不得主,贾母也就没接他的话,而是谛视着贾琏慈爱笑道:“琏儿是个懂事孝敬的,先前一心长进才担搁了,我这个老婆子能帮着琏儿说一房佳妇返来欢乐都来不及,那里会劳累。”

方才贾母一提到娶妻一事,贾赦就一眼不错的盯着贾琏瞧,见他一点儿推委之意都没有,直接便点头应下,贾赦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他本身是一日都离不得貌美姬妾的,几年前就猜着贾琏好龙阳才不肯娶妻,乃至起过打杀贾琏身边小厮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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