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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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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爱妻动了真火,林海忙握着她的手安抚,亲身为她抚背顺气,含笑道:“夫人可听过一乡野妙闻?二人观月,一人申明月东升西落,一人却偏申明月是西升东落,二人吵得不成开交,闹了一夜也无人伏输认错,便拉扯着去了县衙,请父母官定夺。”

贾敏见女儿这口是心非的模样,内心笑的直打跌,都有些盼着林樟快些长大,也来上这么一回,嘴上却还要淡然的教上这傻丫头一回:“不回便不回吧,只是琏儿不幸见的,旁的男儿都是收荷包戴,独他还要巴巴儿送了精美荷包来,你就只当不幸不幸他,胡乱做个给他也就是了。我瞧着都怪不忍心的。”

黛玉自小见多了父母的恩爱甜美,便是这几个月来林海贾敏两个变本加厉,她也不觉得意,乃至偶尔夜深时还会偷偷想起贾琏。她爹爹这般心疼娘亲,儿后代儿统要靠后,不知今后她的夫君可会如此。想着想着,黛玉常常便羞红了脸,搂着枕边的木匣子安眠到天亮。

兼之薛宝钗又是在荣国府出嫁,少不得就有御史闻风而动,想要参上炙手可热的荣恩伯一本,以显自个儿的铮铮铁骨。要晓得薛家外头买卖上虽已颓势尽显, 贱卖了很多曾经日进斗金的旺铺, 到底几代的堆集还在,还是是数得上的大富人家,夏家又是买卖场上的新贵,背靠夏守忠,两家的婚事办的实在昌大, 秘闻稍差些的官宦人家都一定能有如许场面。

薛宝钗结婚当日, 贾琏公事缠身未曾亲至,只提早一晚与薛蟠一同吃了杯酒, 全了一场亲戚情分, 邢王二夫人倒是一早便带着迎春探春姊妹俩个畴昔伴随。薛家在都城中只贾家王家两门亲戚,王家又无未婚的女孩儿, 王子腾夫人又是到点儿吃了席面便称家中有事提早走了,就显得贾家与薛家格外密切些。

可贾琏送来的信又厚又多,黛玉却总不见覆信,贾敏再是晓得女孩儿家面皮薄,也不免暗中猜想女儿的心机,又怕她寒了贾琏的心,今后添了嫌隙伉俪不协,这才避着人问一回。

贾琏奉旨回京走得仓猝,走后却隔三差五就请人送信过来别宫,有一封给林海贾敏问安的,就必然有一封请黛玉亲启的。两人婚事已定,林海与贾敏也乐得他们靠近,权当作没瞧见普通,任由他们手札来往。

如许的小女儿羞态,实在令贾敏忍俊不由,不由暴露一个极其慈爱的笑,用心嘲弄她:“昔日里琏二哥哥叫的那样顺口,现在公然是大了,也晓得不美意义了。若不然,我还当你连个只言片语也不肯回琏儿,是不中意呢。你也莫要再扯你那荷包,那不也是他送来的?”

林海还想趁便再与黛玉说些朝局胶葛,贾敏却看出了女儿的羞意,出言拦了话头,只说让黛玉陪她去外头逛逛,便将林海单独留在了内殿,由黛玉扶着走了。林海留之不及,又不能说爱妻娇女甚么,只能迁怒贾琏,暗恨本身许嫁女儿太早,便宜了那臭小子,又恨贾琏不要脸面,老迈年纪竟真敢娶他的爱女。

旧友期盼殷殷,仿佛清流名声只在此一举,林海读完却只觉匪夷所思,还招手让贾敏也过来读了一回,伉俪二人面面相觑。

如此行事的勋贵大有人在,贾母贾赦等人也不觉如何,武将那头何家等新贵本就与贾琏友情匪浅,又懒怠理睬那些算计,亦满不在乎,只是清流中却很有人对其看不过眼。

御史们为名, 暗中鞭策此事的其别人则是为利。贾琏与夏守忠二人,皆为从龙之臣, 乃帝王亲信,一向风传暗里里友情也不普通, 朝中内廷挡了多少人的路, 现在这二人拐着弯儿的成了姻亲, 谁知到底有没有犯了圣上的忌讳。即便婚事为圣上首肯, 他们也能言语上稍作润色,好让圣上明白这二人的狼子野心,到时只要能生出一丝嫌隙来,天然有人能借机得一二青睐。

半晌,还是贾敏先拿帕子掩唇笑道:“这位李大人,怕是还不晓得我们将玉儿许配给琏儿的事儿吧?竟还希冀着你帮他们弹压琏儿呢,真是好大的脸皮。”

更不消说比来常常变本加厉,又说自个儿不会作诗,诗词上十窍通了九窍,又硬要把本身作的诗同应景的名家高文一起寄了来要她教,当她是甚么人了。黛玉一个字儿都懒得写给他,只把他的信锁进木匣子里就算了。

贾敏方才拦着林海不准他说话,由黛玉扶着走到小花圃里后,本身倒是忍不住出言打趣女儿一二。

黛玉话还没说完,林海耳朵里就只剩了阿谁“他”字,一口气就梗在了胸口,几乎脱口而出诘责女儿是哪个“他”,却被贾敏狠狠拧在小臂上没了声音,仍旧是一副慈父的模样洗耳恭听。

贾敏出身世家,陪着林海宦海浮沉多年,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之事听得见很多了,随即也回过味来,嘲笑一声:“甚么阿物,你出事时一个个没小我影,只琏儿陪着我们娘们,这会儿竟还妄图我们自家人杀自家人,当真白日做梦。不过是个亲戚家的女孩儿嫁人,多个拐角亲走动罢了,值当甚么。真要如许算起来,这百年的家属大多都不必婚嫁了,尽管一条绳索勒死了旁支儿孙算完。”

贾敏还未说话,林海先有些不乐,哼了一声反问道:“你娘一片慈母心肠,小丫头当真不知好歹。前儿你还抱着李义山的诗同你弟弟唏嘘半天,谁晓得是不是端的儿读坏了?”

黛玉内心正转着几句咏菊的诗句,颇觉心气广宽,无妨贾敏俄然发问,神采顿时通红,讷讷不敢言语,只低着头玩弄衣带荷包,再不肯同贾敏对视。

假装临水赏花的模样让宫人们都退的远了些,贾敏便打量着隔岸的一盆盆金菊含笑问道:“你方才说的是哪个他,我竟不晓得呢。你同我说说,他,是哪个?”

黛玉说完,也不知是不是提及贾琏的次数太多了些,脸颊很有些发热,便借着吃茶润喉低了头不再说话,林海与贾敏两个倒是相视一笑。一早便知黛玉聪明,却没想到她果然善察民气,养女若此,他们既是高傲又是不舍。

伉俪两个又说了会儿知心话,便请宫人叫了黛玉过来,将事情同黛玉细细申明。毕竟她及笄后便要嫁与贾琏为妻,与他一同经历这些宦海风波,支撑家业,上头婆母又是个胡涂人,并不能教她甚么。这宦海上的弯弯绕提早揣摩明白了,他们才气对小伉俪两个略放心些。

一个臣子克己守礼如同贤人,那才真是抄家灭族都不成惜。

夏守忠那边儿还惦记取那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都松松筋骨,贾琏却全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于朝政上尽忠职守,闲暇时还是我行我素,与人寒暄来往时也不见甚么避讳。

“再说便是有甚不当,他将诸事都摆在明处,自是开阔磊落。细想起来,都是一样忠君的白叟了,多少年一同忠心奉养,总有点香火情,如果当真连点面上情分都没有,未免也过分奇特了些。退一万步说,即便做错了,这臣子哪儿能不出错呢?没点左性、不出点子讹夺,那不成了贤人了?”

可惜这些人都低估了夏守忠的老辣程度,不晓得两家嫁娶时的一应开消场面,一早就到了御前,过了杨垣的眼,杨垣还嫌夏守忠谨慎过分。夏守忠滴水不漏,贾琏又是君子开阔荡、不能为本身出息胡乱劝止亲戚毕生的磊落模样,杨垣心早就偏了,对这些胡乱攀咬歪曲本身老仆忠臣的小人腻烦透顶,雷霆一怒下直接将此事压没了声音。

黛玉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但不似贾敏悄悄担忧的那般暴露甚么不满来,反而还含笑着眨了眨眼睛,同他们撒起娇来:“娘怎的如许看我?莫非是怕我们家书籍子太多,把我读傻了不成?”

贾敏先另有些别扭,等林海尽是神驰的提及今后的日子,不由就暴露一丝含笑,垂着眼点了点头,还小声说要林海保重身子,今后亲身给孙儿外孙发蒙。林海连连回声,若非贾敏拦着,怕是能当场列个书单出来。

黛玉不说话,贾敏便知她是应了。公然三今后京中又有信到,复书时贾琏的小厮便欢天喜地的捧了个匣子走了。

贾敏看似很有气势,手上行动却放的极轻,林海也就笑眯眯说了下去:“县令夜里才叫夫人赏了铺盖去书房夜观天象,一听二人所言顿时大怒,不由分辩便要班头将那申明月东升西落的人拿下去重打十板子。那村夫便喊冤,县令更怒,当堂斥骂,道是此人都申明月西升东落了,你竟还与他争论一夜,不打你打谁,打得便是你。”

黛玉连玉白的脖颈都羞红了,叫火星儿烫着了普通撒开手,顿脚嗔道:“有甚好回呢,不过是些胡乱抄的诗啊词的,没甚好回。”

说完,林海本身也不由莞尔,与贾敏依偎着温言劝道:“乡野传闻虽粗糙,事理倒是通的。你我既然内心明白,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起火?如果依了他们,顶好大家都是贤人,无情无欲,才便宜他们行事。你我尽管好生保养了身子,今后看着玉儿出嫁、樟哥儿结婚,做一对顶顶明白事理的老太爷老太太,岂不美哉?”

师恩如父,林海乃是贾琏的授业恩师,常日里对其也多有提携点拨,如果他也如旧友劝说的这般怒斥于贾琏,确切能逼贾琏改弦易辙,言语行事多多避嫌。再不济,只要贾琏敢违逆林海,名节上立时就会多个抹不去的污点。

林家的爵位三世而斩,林海只是白身,为出息苦心读书科考、晋身宦海,多年来自但是然都被归为清流。但是于林海而言,很多清流名臣挂在口边的所谓名节端方底子不值一提。他科举为官,为的就是发挥抱负、庇佑家人,不与他们争论不过是感觉同朝为官不好过分与众分歧,如果是以就觉得他会为了那点子浮名斥责嫌弃无甚弊端的弟子,那确是看错了他林某。

这会儿林海又护着贾敏不睬会她的娇嗔之言,黛玉也只皱了下鼻子,提及本身对此事的观点:“虽不是多靠近的干系,可薛家姨太太同二舅母是远亲姐妹,薛家又百口借住了这么多年,传闻自家的宅院褴褛不成模样,薛姐姐嫁期近,他让薛家留在荣府里办婚事也是情面伦理,并没甚么不当的。”

虽有负气的意义在,贾敏说的话倒也另有些许事理。建国立朝以来,世家大族多数人丁畅旺、枝繁叶茂,纵使嫡支嫡房还能撑住祖宗的面子,很多偏僻支系早就与浅显百姓无二,后代嫁娶时也不甚讲究,真算起来三教九流乱的很。现在只拿贾琏容薛宝钗自荣国府出嫁一事说嘴,明显不过是借机发作罢了。

林海挑挑眉,不甚吃力的做了个不觉得然的神采,这回倒是没拥戴贾敏的话:“一个个鼻子灵的很,只恨不能在旁人身上咬下块肉来咽了,这么大的事儿那里会不晓得。不过是以己度人,当我多在乎甚么清流风骨,想让我为了自个儿的名声脱手罢了。如果我恐怕叫琏儿带累了名声,可不是要从速去信呵叱他一二,免得林家百年清名毁于一旦?”

林海绘声绘色说到此处,贾敏已是掌不住笑出了声,恨得直扯林海的袖子,骂道:“还是尚书老爷探花郎呢!就这般歪话编排人,当县衙是甚么地儿,豪情县令就是给我们取乐的?”

又过几月,林海的身子终究将养的七七八八,上折请归,林家四口终究坐车回到了久违的府邸。府门上已经改换了牌匾,御笔亲书忠正伯府几字烨烨生辉。

林海身子刚好一些,不再于殿中闭门养病,便有平日里交好的同僚旧友写了信来,将这些日子都城中的风言风语一一记录,隐晦的请他束缚弟子,莫要再同寺人交友,为虎作伥,以免屈辱了读书人的风骨。

当初她瞧着贾琏,就如书中的兄长那般端庄可靠,谁晓得暗里是那样人呢。上朝带的熏炉放错了香,可见没有老婆就是不可,厨子做的点心有些姑苏风味今后让她也尝尝,哪一日穿了甚么衣裳遇着甚么古怪事,零琐细碎甚么都要写给她晓得,还总有很多歪话,可让她如何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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