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犯困(一)
路上没见着丫环来往,她便俯下身子悄声问秦煜:“二爷,您也狐疑平贵管事有事儿瞒着,莫非是帐本上看犯讹夺来了?”
秋昙接过黄瓜咬了口,只觉暗香又脆爽,不由点头道:“怨不得二爷爱吃,我吃着也不错,你也尝尝?”
可待来人走近,细看她们脸,秋昙才发觉二人虽是一对双生子,却又不像屛儿扇儿,正待要问她们名姓,忽的闻声绿浓在喊她:“姐姐,姐姐?”
秦煜嘲笑一声,端起粗瓷茶盏,悄悄闲逛里头的茶水,转而叮咛道:“秋昙神采不好,你下去照看她。”绿浓应了声是,这便退下了。
“你在外头可瞧见甚么不平常的?”秦煜淡声问。
秋昙因昨儿没睡好,这会儿困得慌,在她打了四五个哈欠后,秦煜终究留意到了,见她神采不好,便不必她服侍,命她归去歇着,秋昙因而辞职下去。
她终究认识到本身只是做了个梦,这便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力拍了拍脑袋,道:“才眯这一会儿,就入夜了?”
秦煜接过票据,扫了眼道:“略几个不记得,不碍事,”说罢放下票据,看向一向立在门口不敢进屋的绿浓,道:“你也出去。”
“那管事的面色不善,恐吓佃农们说实话,不然过冬的粮食和蔬果便延后发,”绿浓道。
绿浓不爱吃黄瓜,便自个儿盛了饭,坐在桌前吃起来,接着便在饭桌大将白日里守诚记及时,平贵的各种变态都奉告了她,秋昙嘲笑着,将黄瓜咬得脆响。
却说方才,秋昙一回屋便脱下外裳上了床,清楚困得两眼都睁不开了,脑筋里却又腐败,如此闭着眼,迷含混糊,半梦半醒间,恍忽瞥见两个一样高矮胖瘦,一样描述姿势的小女人从门口出去,因迎着光,看不清面貌,秋昙讶然怎的屛儿扇儿也到这儿来了。
秋昙抚了抚肚子,道:“今儿午餐吃得忒多了,这会儿还积着食呢,再吃不下了,”说着便抬手表示绿浓自去吃。
……
秦煜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傻子似的,“才做了件像样的事儿,又犯傻,你当廷尉衙门是侯府开的?”
实在秦煜也不是没想过先审了王仁贵再将他送交衙门,只是当时侯府已保了他好些时候,外头的眼睛都盯着平南侯府,他为了停歇公愤,不得不先把人交去衙门,何况便是问了王仁贵,也问不出个以是然来,谁会把自个儿做的恶事老诚恳实奉告人?特别王仁贵是秦家世仆,对老侯爷有恩,他若倚老卖老甚么也不说,秦煜还真不好审。
接下来秦煜便一句话也没有了,呆呆望着某一处入迷,也不知在想些甚么,秋昙立在当中,非常无趣,垂垂的,竟打起哈欠来。
“那几本账倒是严丝合缝,没一处不当,”秦煜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近乎自言自语。
“当初如果先审了王庄头再绑他去衙门,便省了这些费事了,现在,也不知可否让我们进牢里去鞠问。”
饭毕,绿浓去净房沐浴,秋昙因蛇的原因不敢再去净房,便命丫环打了水来,就在房里用浴桶沐浴。
小半个时候后,守诚一人搬着那条案回到屋里,放回原处,随即将压在镇纸下的那张票据递给秦煜,道:“二爷,全记下了,只要三人不记得两年前自家的余粮,是而空出了几个。”
绿浓这便起家畴昔,从桌上一白瓷碟子里拿了条新奇的小黄瓜,返来递给秋昙,“不想用饭,好歹吃条黄瓜垫垫肚子,”说着,便抱怨起这庄子上甚么也没有,没点心,没果子,要吃还得本身个儿去山上摘采。
绿浓惊得瞪大了眼,二爷可从未允准过她进屋,她觉得自个儿听错了,又看向守诚,见守诚微微点头,她这才醒过来,低眉点头地走进门去,在离得秦煜两丈外站住行了个礼。
秋昙不由蹙眉,心道连秦煜也说账上无不当之处,那便真是做得天衣无缝了。
秋昙低下眉眼吐了吐舌头,心道本身可不傻。
绿浓道:“姐姐睡了几个时候了,二爷那头晚餐已用过,我们这儿的饭菜也端了来,我便想着还是喊姐姐起来吃些好,不然夜里醒了,饿得难受。”
未几时,秋昙便推秦煜进了屋,给他倒茶。
秋昙推秦煜进了院子,往右边檐下走一段,过了月洞门便往东跨院去……
她当即从睡梦中惊醒,恍恍忽惚展开眼,正对上绿浓的脸,在烛火下,那张脸显得非常暖和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