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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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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琐事缠身不得余暇,到今儿才召你过来发言,你去听风院近一月了,可还惯?传闻冬儿家去后便是你在贴身服侍他,平常他谁也不靠近,你才去未几久他便情愿靠近你,可见你是个聪明丫头。”

“是,烧了。”

说着说着便进了汀兰院,路上秋昙遇见先前的姐妹,还同她们打号召,待撩帘进了正屋,见着一脸沉肃坐在上首的周氏,她不敢再笑了,朝上蹲身施礼,“给夫人存候了。”

她服侍秦煜用完晚餐,一回屋便呈大字仰躺在床上,放狠话:“这月的月例不给我双倍,我就跟那事儿逼没完!”

侯夫人是后宅最大的主子,手里捏着她的身契,还心机深沉,秦煜则脾气阴晴不定,脾气阴霾残暴,两个都不是甚么好人,两个都脱手豪阔,如何办呢?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一只镯子罢了,只要你经心替我办事,更好的还在背面呢!”

绿绮也坐过来,给她嘴里塞了块绿豆糕,问:“秋昙姐姐,甚么是事儿逼啊?”

秋昙没法,只能收了。

次日一早,秦煜由守诚推着去给老太太存候了,秋昙在灶房里用早餐,夫人身边的孙妈妈俄然来了,请秋昙去汀兰院走一趟。

“奴婢甚么也没做,如何能受这么重的赏?”

“可冬儿姐姐到了年纪得出府,二爷只用得惯姐姐,还得姐姐去服侍,要不姐姐教我做饭吧,实在我也会些,只是做得不如姐姐的好,”翠袖体贴肠道。

“烧了?”周氏用帕子掖掖鼻尖,哂笑。

“事儿多,没事儿也得找点事儿的,”秋昙放轻了声道:“就像二爷那样。”

……

她随孙妈妈去了,路上问起春杏,孙妈妈奉告她春杏已回家“养病”去了。

周氏没闻声似的,持续修剪她的海棠枝,直到她本身剪得对劲了才放下剪子,淡淡道:“起来回话。”

“这怎能算小事?今后如许的事你都要报给我,天然,我也不会虐待你,”周氏说着,一摆手,便有奴婢端着托盘上前,里头盛着对虾须银镯子。

秋昙摆手,“没事儿,再过半个月冬儿和绿绮大好了,她们返来,我便能卸下担子了。”

绿绮却点头,“傻丫头,那里就出府呢,我看二爷会把冬儿姐姐收房,毕竟服侍了这么些年。”

秋昙猜想本身服侍秦煜这事儿,定是院里那几个婆子奉告夫人的,她低头道:“都是夫人您的种植,二爷的赏识,奴婢不过做了分内事。”

秋昙蹲得两腿发颤,闻声这话如蒙大赦。

三今后,秋昙已被磨得没了脾气。

正忖着,俄然身后传来熟谙的一声:“秋昙,前儿我还说你没知己不返来看我娘,你这就来了。”

这一声,如当头棒喝把秋昙敲醒了,她的身契还在周氏手里,如何就忘了呢?

秋昙点头,道:“我娘总干些没花样的事儿,今后她再如许你不必理她。”

秋昙八卦心顿起,“收房?连妾也算不上,二爷又是那模样,冬儿能情愿?”

“那自是真的,我同你娘甚么友情你还不晓得?只是当时春杏戳穿了,我总不好再瞒着夫人。”

绿绮也拥戴:“那几个婆子教张嬷嬷训了后,勤奋多了,洒扫盥洗的活儿都不必我们沾手,可我们闲了,却帮不了你,既不会做饭,二爷也不肯让我们进屋服侍,那几个婆子到底是夫人派来的,吃食不敢让她们沾手,是以,只能姐姐你能者多劳了。”

总算春杏不在府里了,秋昙内心畅快很多,又问孙妈妈,“当日您说我娘给了您五十两银子让您在夫人跟前美言,把我调去服侍三爷,是真的还是春杏让您这么说的。”

罢了,还是选权势更大的阿谁吧,秦煜脾气大归脾气大,实在本身难保,何况后宅也不是男人的疆场,还是选侯夫人保几乎。

俗话说一女不事二夫,一仆不事二主,要想两边奉迎,只会死得更快,但是,她究竟该向着谁呢?

绿绮扑哧一声笑了,翠袖却蹙眉问:“二爷让姐姐做很多活计么?若我会做饭便好了,如此也能帮姐姐分担些。”

秋昙惊奇绿绮竟是这么个想头,而她作为一个当代人,是毫不肯给人做通房做妾的,要做就要做正妻,且丈夫还不准纳妾,要平生一世一双人才好。

“奴婢明白,夫人才是奴婢的主子。”

出汀兰院时,秋昙失魂落魄,放在荷包里的镯子如有千斤重,坠得她走不动道。

“我还当你眼里没我这个主子了,连我院里的人你都敢打,另有那日县主过来,你撺掇了她甚么?听风院里的事儿也一件都不报给我,我若不派人去请你,你还记得我这个主子?”周氏嘲笑。

秋昙立时忐忑起来。

“如何不肯意,二爷虽腿脚不便,可到底是侯府的二爷,且二爷对冬儿姐姐也尊敬,凡事情愿听她的,给二爷做通房总比嫁个不知品性,家世寒微的贩夫走狗强,”绿绮说着。

以后周氏又问了些秦煜的饮食起居,秋昙都一一答了。

“姐姐你累了吧,起来我给你揉揉肩,”翠袖当即坐过来,拉起秋昙,上手给她捏肩。

“能得他的赏识是你的本领,可有一点,谁是你的主子,你内心得明白。”

“奴婢不敢!”秋昙当即跪下,头埋得低低的,“春杏是夫人的丫头,借奴婢一百个胆量也不敢打她,可二爷命奴婢打,奴婢不敢违他的令,不然他先就要拿奴婢开刀了。至于那日奴婢同县主说话,只是二爷让奴婢代他问候县主,并没撺掇甚么。听风院的事没报给您,一则前些日子奴婢连正屋的门也进不去,对二爷的事一概不知;二则院里确切没甚么大事儿,二爷常日不过看看书,写写字,甚少出屋,若说有事,那便是他将您送给他的袍子烧了,至于冬儿出水痘,夫人您都晓得,也就不必奴婢禀报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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