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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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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笑着说道:“皇上说的那里话,臣妾是晓得轻重分寸的。且臣妾既嫁到了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了,天然事事都要想着皇上,哪能把婆家的事情说到娘家去?臣妾虽没读过几本书,那妇德女训还是晓得的,皇上未免太小瞧人了。”赢烈这才笑了,道:“你说的不错,你是朕的人,是不会犯这个胡涂的。”萧清婉还待再说,却见赢烈凑了上来,颊上立时便红了,想说有人瞧着,却已是不及了,只得微闭了双目,但觉唇瓣相碰,舌戏丁香。

赢烈一手搂着她,一手便在她腋下抓挠,口里笑道:“朕就喜好欺负你,你能如何?”本来萧清婉最是怕痒,一经人触碰腋下,就禁不住的身上乱颤,口里只是既笑既喘个不断。想要扎挣了出来,偏又赢烈紧紧的摁住了,嘴上又不肯告饶,不出一时三刻,就笑得软了身子,瘫在床上。

赢烈便莞尔道:“眼下是没影儿的事儿,朕让它有了影子也就是了。”萧清婉颊上微染绯色,说道:“好好的说话,皇上又提及不端庄的话来了。”赢烈看她娇俏动情,不由低声道:“昨日才返来,身上乏,没那很多精力跟你缠。今早晨,定要磨的你丢盔弃甲,看你今后还敢不敢跟朕倔。”萧清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亦低声道:“皇上整日里闲了就考虑出这些下贱主张,好来欺负婉儿,婉儿不睬皇上了。”口里说着,就要起来,却被赢烈按住了。

赢烈同她亲热了一阵,才放了手,看着她双眸半阖,脸红似霞,娇喘连连,懒懒的道:“虎赉将军的儿子是个粗人,朕不欲芳华郡主许他。本日听他们说了半日,又总没个合法主张。朕内心思忖着,莫将军去东海滨摒挡海盗一事,不甚顺畅,不如就把他打发了去,助莫将军抗击海盗,挡了这阵子再说。虽是如此,朕总觉着不甚稳妥,想问问你如何看。”

萧清婉奇道:“这可真是奇了,这些都是皇上问起,臣妾才想到的。”因又问道:“父亲如何说?”赢烈道:“你父亲也说,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萧清婉便低头笑道:“父亲是朝臣,考虑的天然是军国大事。臣妾是皇上的妻室,内心筹算的,只是家长里短罢了。皇上说的是芳华郡主的婚事,臣妾这做婶娘的,少不得要为小辈好生存算计算。如果为着别的,臣妾那里敢插口呢?”赢烈笑了笑,道:“你说的有理,朕也再想想,也罢,我们不说这个了。方才你说虎父无犬子,但是纬儿现在这幅模样,究竟算是谁的不是?”

萧清婉听天子如此说,不好接话,只是又拿了碗,递给了青莺,又叮咛了她们去烧热水,就打发了她们出去。

赢烈看那双鞋是一方梅红的缎子,上头绣着朵朵腊梅,还缀着几颗珠子。那针工非常精美,梅花极是逼真,微微行动,便似要从鞋上飘下。红黄相映,鲜艳非常,更加衬得其内的一双弓足小巧秀美。他看得鼓起,就揽了萧清婉坐了,亲手摘了那绣鞋下来,细细端倪把玩了一阵,才说道:“你这上头的珠子,略有些黄了?”萧清婉便笑道:“做的时候手头没趁手的珠子,为着这个再去问内侍省要,不值当得,是拆了一支戴旧了的珠花。”赢烈将那鞋放下,说道:“南海才进贡了两斛南珠,质地都还不错,明儿朕叫他们给你送来。”

萧清婉在院中看着她们摘了一回凤仙花,忽有宫人来报导:“苏修媛求见。”萧清婉心中迷惑道:这苏修媛夙来不是正日子就见不着人的,本日是如何了。便道:“让她出去。”说着,就往堂上去了。

萧清婉含笑道:“皇上待臣妾已是太好,臣妾才来宫里不敷两月,这坤宁宫里里外外已被皇上塞满了。皇上再要犒赏,臣妾受之有愧呢。”赢烈道:“这不是朕赏你的,是朕送你的。”说着,又笑道:“待你几时有了身孕,生下了皇子,也就不枉了。”萧清婉低头浅笑道:“皇上又说这个了,莫非定要皇子才是好的,公主就不好么?”赢烈便道:“朕有三个皇子,大皇子为人陋劣张狂,二皇子庸碌,老三现下固然还小,但朕冷眼瞧着,他长大了怕不也就是个脆弱的性子,没有一个得朕意的。朕还是更中意你,你生下的皇子,乃是中宫所出,朕立他做储君,也就省了外头那些人的很多口舌了。”萧清婉赶紧笑道:“那三个皇子现在面前,皇上还说他们不好。臣妾这还没有个动静呢,谁晓得将来他是好是歹?又说不定臣妾只要生公主的命呢,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儿。”

萧清婉喘匀了气,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才说道:“皇上不该对臣妾说这些,后宫不言政,臣妾不能听也不能说的。”赢烈道:“无妨,现在并非在说朝政,只是跟你说芳华郡主的婚事。如果放在外头,那芳华还要叫你一声婶娘,此乃家事,你但说无妨。”萧清婉只是低着头,不言语。赢烈听她半日没有动静,又说道:“朕许你说,你便说。说出甚么来,朕也只是听听,毫不会见怪于你。”萧清婉这才道:“皇上既恁般说,臣妾便说了,臣妾的小见地,皇上不要见笑。皇上这主张虽好,却也只能挡了一时,且便是如此,他们也大可先订婚,待那孩子自东海返来再结婚。到得当时,皇上再不允,不惹荣亲王与虎赉将军怪?他们嘴上一定敢说甚么,腹诽怕是有的,倒是伤了手足之情,坏了君臣和蔼。再者,自来是虎父无犬子的,虎赉将军暮年军功赫赫,想必他那位公子亦不会有差。若那孩子公干时立下了甚么功绩,皇上岂有不封赏的?那就更有的说了。”

赢烈在旁坐着,瞧她行事,见安设安妥了,便揽了她的纤腰,搂在怀里说道:“下午见着你父亲,议了很多事情,不想竟担搁到了晚膳时候,就同他一道用了。”萧清婉含笑道:“倒要多谢皇上赐膳了。”赢烈又说道:“朕同他提及荣亲王欲与虎赉将军联婚一事,他倒似是才传闻的。”萧清婉便低头笑道:“这是宫里的事情,皇上不说,外臣如何会晓得呢?”赢烈浅浅一笑,道:“朕还觉得,你会要你母亲奉告他呢。”说着,便一手重抬了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

苏修媛赶紧起家谢了,又说道:“提及药来,嫔妾母亲出去时倒同嫔妾说了件奇怪事。都城东边的杨竹梅斜街上有家名叫同春堂的生药铺子,因着嫔妾母家住在那附近,嫔妾母亲也常使了人畴昔抓药。进宫前那日,又去了,不想就撞见了文淑容的母亲柳夫人。因柳夫人是亲身去,嫔妾的家人便悄悄问了问她抓的甚么药,才知是红花、付子等几味活经血的药物。嫔妾晓得她们柳家是只要文淑容一个女儿的,家中现在是再没青年女子了,柳夫人抓这些药物归去,也不知是给谁吃的。娘娘说,奇不奇?”萧清婉听着,笑道:“想来是柳老爷的姬妾,身子不好了,要抓药也是有的。”苏修媛嘴角一翘,道:“甚么要紧的姬妾,能让柳夫人亲身出来抓药。”说着,又坐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辞职去了。

赢烈听着,内心思忖了一番,在她脸颊上抚摩了一阵,道:“你思虑的倒且是殷勤,那你说该如何?”萧清婉低头想了一阵,说道:“臣妾内心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既要芳华郡主嫁的一个好夫婿,又不要皇上和亲王、将军坏了友情。皇上既嫌武将为人卤莽,朝中文臣都是科举出身,饱读诗书之辈,皇上大可在其内挑一名才貌家世能与芳华郡主婚配的,岂不甚好?荣亲王还未同皇上提及此事,皇上先定了这门婚事,想来他们也说不出甚么来。荣亲王见着郡主得了完竣姻缘,谢皇上还不及呢。”赢烈闻言,便笑道:“你这主张,倒是同你父亲不谋而合。”

赢烈见着她走动间,裙子被风带起,就暴露下头一抹梅红,便说道:“你这双鞋,朕没见过?”萧清委宛身笑道:“是皇上出去打秋围时,臣妾趁空做的。”赢烈便道:“过来让朕瞧瞧。”萧清婉依言走了畴昔,红着脸微微拉起裙摆,就暴露其下双弯。

穆秋兰送了苏修媛出去,返来叫文燕绛紫清算茶碗茶盏。萧清婉出了会儿神,才缓缓说道:“这文淑容在宫里,树敌很多啊。”穆秋兰亦微微点头道:“她常日里也没个交好的嫔妃,凡事儿都只想着站干岸,谁的账都不买谁的忙也不肯帮,皇上又宠嬖她,看她不扎眼的人可多了去了。只是她此人行事说话,夙来谨慎谨慎,贵妃跟前也极尽礼数,一时也没让人捉出个错儿来,才到了本日。”萧清婉道:“她这个模样,迟早是要亏损的。”

一后一嫔坐着说了些闲话,苏修媛便说道:“前日嫔妾母亲出去,还多谢娘娘犒赏,母亲托信儿出去讲,娘娘赏的那几丸药好使的很。早晨吃了,头就不疼了。”萧清婉微微一笑,道:“那是太病院照着老方剂合的,究竟也不算甚么。只是太病院的方剂,外头是不让传的,故而官方多有不知的。本宫因偶有头疼的弊端,让他们送了些,谁知好些日子了,也不见着犯,另有很多。如果苏老夫人吃着好,苏修媛去时就再拿上些。”

进到堂里,才坐定,便见苏修媛姗姗的来了。苏修媛上来见礼过,萧清婉令宫人给她挪了凳子,说道:“苏修媛本日不足暇,过来逛逛。”苏修媛陪笑道:“娘娘说那里话,嫔妾是一向故意靠近娘娘。只是见娘娘平日里只与宸妃娘娘、文淑容、黎顺容几个得脸的姐妹来往,倒不敢来了。”萧清婉就笑了,道:“苏修媛这话就不通了,本宫这坤宁宫的大门随时都敞着,只如果这宫里的姐妹都可来走动的。莫非苏修媛是见着哪个嫔妃在本宫这里吃了闭门羹,才说这话的?”苏修媛赶紧笑道:“娘娘谈笑了,想来是气候冷了,大伙都在屋里不肯出来,故而走动少了。”萧清婉笑道:“还是的,姐妹们懒怠走动,倒叫人瞧着,说本宫不好靠近,倒是个甚么事理。”苏修媛听着,只讪讪的笑了。恰逢宫人送了茶上来,她忙接了畴昔,抿了一口就遮了畴昔。

萧清婉看天子一时没言语,就挣了出来,走到外间将赢烈平日里睡前吃的牛奶炖的茯苓霜端了出去,见他仍在床畔坐着,沉默不语,便说道:“大皇子在宫里,天然是感染不着这些东西的。只是怕他身边有些势利小人,只顾讨他的好,将些下三滥的手腕教与他。他年纪轻,内心没成算的,就给这起人拐带坏了。幸亏皇上早早晓得了,只要赶开了那起人,再让先生好生教诲着,也就不致走了岔路了。”赢烈看着她,说道:“那他的耳根子也忒软了。若贰内心拿定了主张,旁人说甚么,又岂能动他的情意?还是他自个儿心术不正!”说着,就自她手里接了碗畴昔,一饮而尽。

萧清婉知天子提及秋围之事,只做不知,口里问道:“皇宗子如何了?本日早上,皇上还为着这个好生指责贵妃姐姐,臣妾在边上听着,想劝又不敢劝的,又不晓得是甚么事。”赢烈便将秋围赢纬投毒一事说与她听,又道:“皇子中属他最年长,朕对他也分外看重些。他四岁就开了科,上书房,跟着林淮南读书到了现在。那林淮南也是科举出身,满腹才学,他竟然是半点也没学去,反倒是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歪风邪气!”萧清婉听着,又看天子面色不愉,就劝道:“大皇子年青,不沉稳,争强好胜也是常有的,也不算甚么。待过上几年,有了年事,另娶上一房妻室,就好了。”赢烈微微点头,道:“若果然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他频频肇事,让人不费心!”萧清婉又说道:“臣妾只是不明白,大皇子好端端的,随身带着毒药做甚么?”语毕,就看着赢烈神采又阴沉了几分。

穆秋兰便问道:“娘娘,是筹算帮她么?”萧清婉笑道:“帮不帮的,也算不上,都是小我的造化。只是谁能保得了本身一世好呢?能多小我在皇上跟前说上话,也是好的。”穆秋兰点了点头,道:“娘娘说的非常。”萧清婉又蹙眉道:“这苏修媛倒是聪明的很,见着本宫掌了权,就仓猝来同本宫说这事。今后若没事,就罢了。如文淑容公然落了胎,她是早将这事奉告本宫了,怕到了当时候就要收回来了。她这是和王世昌打的一样的主张,只是企图就暴虐的多了――好不好,不是扳倒了文淑容,就是伤着了本宫,算是个有城府的。她是贵妃那头的人么?”

到了晚间,用过了晚膳,赢烈方才过来。萧清婉在门上迎了,便跟着他进了阁房,服侍着脱了外袍,摘了平天冠,就将袍子摊在床上,亲手摺叠。

穆秋兰立在一旁,听了皇后问话,便答道:“苏修媛进宫六年了,倒也风景过一阵,厥后掉了胎,皇上有了新宠待她也就不冷不热的了。同贵妃虽也来往,却也不似齐氏那般密切,只是礼数上到了,倒算不上贵妃的人。”萧清婉便沉吟道:“那她这时候跳出来,到底为的甚么?她同文淑容有甚么过节么?”穆秋兰道:“也没传闻过。”萧清婉便道:“那还是留意探听着罢。”穆秋兰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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