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戏宫人
“也只要如此了。”管事大寺人应下便辞职了。
“在他们早晨的吃食里放一些。”宋云程叮咛大道，取出个小瓷瓶来递给和喜。
蒋永的死，对宋云程等人来讲，都半年多了，却对蒋称霸而言，就像是前一阵一样。
让宋云程这一折腾，这些寺人一个个被训得心折口服，谁也不敢再生出点别的心机来。
宋云程轻笑：“本宫就是要让杨淑妃晓得，人她能往宣宁宫里来放，这呆不呆得下去，可就看这些人有没有本领了。”
宋云程照单全收，当场就给刚来的寺人们上了一课：“迩来宣宁宫里总有些不承平，邪门事多，你们都打起精力留意着。本宫但是传闻昨日送去全福宫的那些主子里，有一个已经病死了。你们可千万别再步了他们的后尘。”
只是昨儿拉了一夜，都没歇半刻，白日里谁也没去盯梢内殿了，全都躺房间里歇着。晚膳后，又一个个的往厕所跑，又跑了一夜，白日则又躺了一天。
“这……”管事大寺人踌躇着，还是道：“他们这浑身发痒，身上的皮都抓掉了，怕是比及明日一早，满身都没一块好皮了。”
又命人搬了把椅子出来，筹办好生果点心茶水。
“幸亏现在叔叔返来了，爹爹和我都还活着，哥哥虽死了，却把蒋家军拽在了我们蒋家手里，皇上对蒋家另有几分顾忌在。”宋云程道，也显出几分悲惨来，自古以来，功臣都没有几个能满身而退的。
那石头，如何说一个也有六七十斤吧。
绛云应下正要去，宋云程又叫住她：“将这个粉末撒在他们拿的竹竿上。”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宋云程略想了想：“让他们往凉水里泡着，如此也能止痒。”
烧了信后，那群寺人还在院子里跑着，现在他们都对宋云程唯命是从，杨淑妃没想到竟然会给宋云程送来一群忠心的部下。自从之前折磨他们熬炼以后，宋云程就真的筹算练习一下他们的体能，和随机反应才气。
蒋成霸起家来，宋云程看了他一眼，蒋成霸和蒋成临面孔非常类似，只是蒋成临看起来文气和夺目些，蒋成霸则多了分霸气豪放；蒋成临是内敛藏得深，蒋成霸则是外显，蒋贵妃这点倒是与蒋成霸有些类似。
育德宫里的杨淑妃气得直拍桌子，她好不轻易才找着机遇往宣宁宫安插人畴昔，没想到不出两日就全让宋云程给轻松的打发走了。消了气下来，她又挑了十来个寺人往宣宁宫里送去，她就不信，宋云程此次还能把人全都给送走？
“主子这又是要下甚么招？”绛云笑着问。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绛云所说的，这些寺人在凉水里泡了一夜，全都染了风寒，并且身上的痒还未全降下去。宋云程也不刻薄，太医一上值，便就派了和贵往太病院里去请了太医过来。
宋云程觉得颠末她这一番好生教诲提示以后，这些寺人能收敛些，安放心心的只当值，没想到在宋云程正跟绛云说话的时候，窗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别的几处也有眼睛盯着她这内殿里。
蒋成霸下了朝后，便就求了沈洛的旨意往宣宁宫来见宋云程，这会儿宋云程正专注的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听着宫人来禀报说蒋侍郎求见，宋云程想着应当是她的二叔，便将手里的水壶交给一旁服侍的宫人，道：“请蒋侍郎出去。”
宋云程用心选了在院子里，固然不远处有宫人服侍着，倒是间隔远听不见宋云程和蒋成霸说的话，宋云程也不消担忧暗处有人偷听。
叹了叹。
这回，他们也明白了，都没敢再用晚膳。公然，都没再拉肚子了，顶着饥饿安生的睡了一晚。
蒋成霸跟着宫人出去，先是朝着宋云程行了膜拜大礼：“臣给贵妃娘娘存候。”
“叔叔，谨慎隔墙有耳。”宋云程提示了一句。
在先前蒋成临跟宋云程提及成心要让蒋成霸从山西返来的时候，宋云程就细心调查过这个二叔。
只是按着宫里的常例，宫人病得太重，是要送到别院子里去医治好了才气返来服侍主子的，免得将病气过给主子。这一群的寺人风寒染得不轻，又是一大群的，天然是不能再留在宣宁宫里，太医看过以后，便全都往全福宫移送了畴昔。
全部宫的宫人都筹办歇下时，寺人房里又热烈了起来，那十几个杨淑妃安排来的寺人一个个的往厕所跑去，跑了一夜，品级二日一早，一个个的早就累得虚脱。和喜还算是高抬贵手，放的量少，他们这才拉了一夜便就没拉了。
宋云程难堪的道：“眼下这时候，早已过了宫禁时候，宫中虽另有两位当值的太医，可到底得顾看着后宫里的主子们，那里能请来给一群主子看诊？不过是被虫子咬了有些发痒，也算不得沉痾，不如等明日一早，本宫再派人去太病院里请太医过来吧。”
“叔叔这些年在山西阔别京中是非，安闲清闲，现在因蒋家的事又将叔叔牵涉出去，妍儿心中抱愧。”宋云程率先开口道。
只是，天还未亮的时候，他们被叫了起来到院子里调集，等了半天后，宋云程才姗姗来迟，站在门口，开口向世人道：“本宫觉得，既然你们是来庇护本宫的，就算没有武功，也该有健旺的体格，本宫筹算给你们安排一些练习，在早膳之前，你们就按着本宫安排的线路跑三圈，再将地上的那些石头搬到偏殿前面去，再搬返来。”
信中到处都是为宋云程着想，宋玉程实在打动，必定是上天怜悯她上辈子受的磨难太多，穿越到这一世来，老天爷给了她这么好的家人。
宋云程答道：“不过是些巴豆粉和番薯叶粉、大黄粉，他们吃了后，两个时候才会有反应，量少的话，也就拉一两日，等他们个个都拉得疲软了，看他们如何来盯着本宫。”
蒋成临看着宋云程，道：“这段光阴以来，让你在宫中受委曲了，妍儿你放心，叔叔返来了，定不会再让人欺负得了你，这后宫里最高的阿谁位置，别说皇后，就是太后你也坐得。”
宣宁宫里是有很多各宫嫔妃安排的眼线，可大多都让宋云程给安排的远远的，连内殿都难以靠近，又如何探听获得甚么动静来。素心和素怡目前看来还没甚么题目，首要的事，宋云程也是瞒着她二人的。
都警告他们要好生惜命，却一个个的不将她的话当话，这也休怪她留他们不得了。
现在来这么些人以庇护宋云程为由，肆无顾忌的盯着她，别说是她不安闲，就是绛云和喜和贵几人都有些不安闲。
绛云和喜倒是有些怜悯的看了看他们，并不言语。
蒋成霸是蒋成临独一的亲弟弟，比蒋成临小了十四岁。他幼年时，放肆张狂，又力大如牛，爱打斗打斗，当年在都城里也是一号霸王。只是厥后在都城里惹出了祸端，将当朝太师的孙子给打成了植物人，连当时已经官至太傅的蒋成临都难以再保全他，只好向外散了个动静说被太师的孙子打到手脚全断，然后给送到山西的庄子里养着了。
“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经验经验他们，让他们晓得本宫这宣宁宫里也不是好当差的。”
傍晚时，那些赶蝉的寺人个个都浑身发痒，手臂上和身上都被抓得红了一块又一块的，有的咬着牙在床上打滚，有的直接往墙上来回蹭，或是往树干上蹭，都蹭烂了好几块皮。宣宁宫里的管事大寺人瞧不畴昔了，这才往宣宁宫主殿里来向宋云程叨教：“许是今儿晌午赶蝉的时候，被树上掉下来的虫子给咬了，这会儿个个都浑身发痒，还请主子开恩，请太医过来他们几个看看。”
看着绛云拿着痒痒粉下去了，宋云程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心的躺在躺椅上睡了。
绛云这才笑着道：“主子这心肠也真是狠，眼下这气候，百日里虽另有几分酷热，可夜里凉得很，他们如果在凉水里泡一夜，明日准得全都传染风寒。”
宫别传了信出去，蒋国公在信中提及宋云程的二叔蒋成霸已经从山西回京，刚谋了兵部侍郎的职位，如此一来蒋家在朝中好歹算是有人在，宋云程在后宫也不至于过分辛苦。
“主子们免得。”一群寺人惶恐着应下。
厥后，除了蒋成霸结婚的时候，蒋成临去了山西庄子一次，以后再没去过。蒋成霸与京中也是一两年才偶尔有几封手札来往。若非此次蒋成临写信去给他，估计他还不晓得蒋家遭皇上清除，蒋永死，蒋成临残废，蒋贵妃得宠的事。
宋云程含笑着道：“叔父不必多礼，快起家落座吧。”
和喜应下便就去了。
“这……”绛云踌躇的接下，看望的目光看了看宋云程。
蒋成霸叹了声：“唉，时势多变，当年我分开都城的时候，蒋家固然算不上显赫大贵之家，到底在朝中也有所职位，这些年里，晦明交战疆场建功无数的动静我也听闻了些。现在……哎，我分开都城当时，晦明只要十岁，你也才六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