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游戏竞技 >后宫甄嬛传 > 27 清河

27 清河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玄凌张嘴咽了,皱着眉笑:“不错不错。公然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点点头,“我也只是这么想着,并无甚么证据。”

我道:“那么臣妾为皇上弹奏一曲吧。”

“雪顶含翠”生善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要山岳,极难采摘,人间统统不过十余株。因长年得雪水滋养,茶味清爽冷洌,极是可贵,等闲连皇室贵胄也难以尝到。

“是。臣妾让江太医看过再来回禀皇上。”说罢安闲含笑退了下去。

“是。”槿汐略作思忖答道:“奴婢是想,流朱女人一贯爽快,不知是否曾向旁人偶然提起,乃至口耳相传到了曹容华的耳朵里。毕竟宫里人多口杂。”

我依言轻操琴弦。公然是上好的琴,音色清澈如大珠小珠玎玲落入玉盘当中。只是此时此地我心有旁骛,心机没有全付与此琴,真是孤负了。

心底悄悄叫一声好!海东青出自辽东,体型虽小却非常凶悍彪悍,喙如钢钩翅如铁,健俊远胜于平常鸟禽。能一箭射落两只并贯穿四目,箭法之精准凌厉实在令人叹服。

正考虑间,曹容华又道:“如此说来,六王还是皇上与婉仪mm的媒人呢,应当好好一谢。何况这位大媒俊朗俶傥,不知朝中有多少官宦家的蜜斯对他倾慕不已,日夜得求靠近呢。想必mm在闺中也曾听闻过我们六王的盛名吧?”

我微微一愣,素闻清河王耽于琴棋诗画,性子土闲云野鹤,不想箭法精准如此,实是大出料想以外。

我道:“臣妾着人去请惠嫔姐姐过来吧。”

曹容华只温馨浅笑,如无声栖在荷尖的一只蜻蜓,叫人全然想不到她的寂静平和当中埋没着如许凌厉的机锋,激起波澜重迭。她看一看天气,起家告别道:“这时候只怕温仪将近饿了,臣妾先归去瞧瞧。”

玄凌选了清冷安好的水绿南薰殿作寝殿。皇后天然住了仪制能够与之比肩的光风霁月殿,眉庄喜好玉润堂院中一片碧绿竹林,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便拣了那边住。我生性最是怕热,玄凌又舍不得我住的远,便想把我安设在水绿南薰殿的偏殿,日夜得以相见。只是此举未免太惹眼,怕又要引来风波,少不得直言推却了。因而玄凌指了比来的宜芙馆给我住,开门便有大片荷花婷婷玉立,冷风穿过荷叶自湖上来,舒畅恼人。

“皇上借清河王之名与臣妾品箫赏花,嬛嬛虽感慕皇上才调,但一心觉得您是王爷,以是到处谨慎,并不敢越了端方多加靠近。皇上表白身份以后对嬛嬛多加照拂,宠嬖有加。皇上对嬛嬛并非只是对其他妃嫔普通相待,嬛嬛对皇上亦不但是君臣之礼,更有伉俪之情。”说到这里,我昂首看了一眼玄凌,见他的神采很有震惊,稍稍放心。

不远处掌声喝彩雷动。有内侍仓促跑过来拣了那两只海东青,见我在忙行了礼问安。我不由问道:“是皇上在园子里射猎么?”

我浅笑道:“这体例倒是巧,皇上真真是操心了。”

他把我抱的更紧,“嬛嬛,你刚才口口声声唤‘皇上’陈情,朕打动之余不免难过,一贯无人之处你都唤我‘四郎’。嬛嬛,是朕不好,让你难过了。”眼泪一点点沾湿了他龙袍上狰狞新鲜的金线龙纹。夏季气候暑热,我又被玄凌紧紧拥在怀里,心却似秋末透露于风中的手掌,一分一分的透着凉意。

“或许吧。”我怔怔地拈了一朵玉兰在指间摩挲,芳香的汁液粘在手心,花瓣倒是荏弱不堪的寥落了。

那内侍陪笑道:“王爷箭术精美,皇上也赞不断口呢!”

浣碧大惊,立即跪下道:“蜜斯何必如此说?”

流朱轻笑道:“就算华妃不倒,这宫里又有谁敢对我们蜜斯不殷勤。”

玄凌道:“情面也罢了,你喜好才好。”这才坐下三人一起品茶。

佩儿看着他的身影在一旁道:“华妃一倒,这家伙倒是学了个乖,现在但是夹着尾巴做人了,恐怕那里不殷勤。”

槿汐在宫中多年,经历的事多,为人又沉着。趁着晚间卸妆,无旁人在侧,便把税率南薰殿中的事细细说给了她听。

华妃失势后,宫里倒是温馨了很多。没了面前这个劲敌,我与眉庄都松了一口气,只放心固宠。华妃落空了协理六宫的权力,门庭天然不及昔日热烈,她在多次求见玄凌而不得后倒也不吵不闹,除了每日必须的晨昏定省以外几近足不出户,对统统嫔妃的窃保私语和冷嘲热讽一应充耳不闻。

玄凌起家拉住我,道:“说那么些话也不嫌口干,来,尝尝这‘雪顶含翠’,算朕向你赔不是可好。”

“那又如何?他是天子,是不会有错的。正因为我不知他是天子,那么他在我心目中只是一个其他男人,而我对他动心就是极刑。”

依礼见过,浅笑道:“皇上好兴趣。从那边觅得如许香的好茶?”

玄凌闻言目光微微一闪,转眼又规复常日望着我的殷殷神采。固然只那么一瞬,我的心突地一跳,顿觉不妙,忙平埋头神道:“mm入宫前久居深闺,进宫不久又卧病不出,未曾得闻王爷大名真是孤陋寡闻,曹姐姐见笑了。”说罢轻摇团扇,开口灿然笑道:“皇上文采风骚,又体贴我们姐妹心机怕我们拘束,不知当日是不是也做此举靠近姐姐芳泽呢?”

我点了点头道:“快捧了海东青去罢。禀报皇上,说我马上就到。”

只闻得头顶“唿”一声利器刺破长空的锐响,抬头见一支长箭直破云霄而上,箭势凌厉非常,迅疾没入棉堆般疏松的云间。

住在承平宫中总感觉比宫里无拘无束些,固然只是后宫还是这后宫,只是挪了个处所罢了。但是此次西幸避暑,太后嫌发兵动众的费事,又道大哥之身埋头礼佛不觉畏热,便还是留于宫中。固然进宫已半年不足,但太后非严峻节庆从不出颐宁宫半步,平日存候也只见帝后与皇子皇女,嫔妃非召不得见。所乃至今仍未见过太后一面。但是太后昔年贤明我曾听父兄多次提及,以是心中不由对她多了一分畏敬钦慕之心。现在不与太后居住一宫,仿佛幼年离了严父去外祖家一样,多了好些轻松随便。

我脸上微辣,亦笑:“叫容华姐姐讽刺。”

玄凌被我怄得直笑,指着我对曹容华道:“琴默你听听,她若自比无盐,朕这后宫诸人难道尽成了东施丑妇一流。”

内侍恭谨答道:“清河王来了,皇上与王爷在射猎呢。”

黄规全仓猝道:“小主这话主子如何敢担负。主子们能为小主经心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断断不敢再受小主的赏了。”说着忙打千躬着身子退下去了。

我这才旋身转嗔为喜,“皇上真会借花献佛,拿了六王的东西做情面。”

槿汐轻声道:“这些事只要小主最靠近的人才得知,奴婢也是本日才听小主提及。当日得以亲见的只要流朱女人罢了。但是流朱女人是小主的陪嫁……”

一曲结束,天子抚掌道:“公然弹的精美。”天子炯炯的逼视着我的眼睛,过了半晌,才扬起淡淡一抹笑,道:“嬛嬛对朕的情义朕完整了然。只是不晓得嬛嬛是何时对朕有情的?”

“王爷真是故意。”我向四周一望,道:“臣妾听闻皇上刚才与王爷射猎得了极好的彩头,怎的转眼就不见了。”我用心与玄凌打趣:“准是王爷传闻臣妾貌若无盐,怕吃惊吓以是躲开了。”

“惠嫔乐律曲调的精通纯熟皆在你之上,可曲直中情致却不如你。如此良琴缺了情致就索然有趣了,还是你来弹奏一曲吧。”

承平行宫本是由前朝景宗的“好山园”改建而来,此处依山傍水,景色极佳。到了我朝,天下承平国富力强,在好山园的旧景上连续修建亭台馆阁,历经近百年,终成为范围最盛的皇家御苑。

听得曹容华说及当日与玄凌初遇景象,心头一甜,红晕便如流霞泛上双颊。玄凌正与我相对而坐,相视俱是无声一笑。

“曹容华陪侍圣驾。”

我长叹一声道:“你可晓得,这宠与不宠,生与死之间实在只要一线之隔!”

有内侍迎了上来道:“皇上在水绿南薰殿等待小主。”说罢引了我畴昔。

虽与曹容华应对周旋,暗中却不时留意着玄凌的神采。玄凌倒是如常的模样,并不见任何非常。我已极力抛清,只盼望玄凌不要在乎她曹琴默的教唆。如果他当真狐疑,心中微微发凉。不,以他平日待我之情,他不会如许疑我。

华妃固然失了玄凌好感,但是位分还是三妃之首,皇后也安排了她来,只是她在达到西京之前半步也不下车,决计避开了和世人见面的难堪;端妃在病中更是受不得一点热,固然车马劳累,但是也随众而来,只是独居一车并不与我们照面。而陵容与淳常在从未得宠,史美人得宠已久,都仍留居宫中不得随驾。陵容谨小慎微,淳常在年幼懵懂都不放在心上,只是史美人为了这事怄了好些日子的气,连我们出宫到底也没来相送。

成日在宫里与人周旋,乍离了朱红百尺宫墙,挑起车帘便可见到稼轩农桑、陌上轻烟,闻着野花野草的清爽,顿感觉身心放松,表情也愉悦了很多。

我瞧了他两眼,方含笑道:“黄公公辛苦,实在这差使随便差小我来就成了,还劳公公亲身跑一趟。去崔顺人那边领些银子吧,就当我请公公们喝茶。”

我蹙眉深思道:“我晓得。她的跟在和我恁多年,我是信得过的。毫不会与曹氏连累一起来出售我。”

俄然模糊感觉不对,当日我与玄凌相遇之事固然宫中之人多有耳闻,可玄凌借清河之名如许的纤细秘事她又如何得知。影象中我也仿佛并未与人提起。如此一想,内心不由得忽地一沉。

水绿南薰殿建于太液池西畔,临岸而建,大半在水中。四周空廊迂回,竹帘密密低垂,殿中极是清冷安好。才进殿,便闻得清冽的湖水气味中有一股淡雅茶香劈面而来。果见玄凌与曹容华对坐着喝茶,玄凌见我来了,含笑道:“你来了。”

浣碧忍不住迷惑道:“但是是皇上先出言坦白的呀?”

玄凌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顾恤道:“朕何尝不明白你的心机,以是朕爱重你赛过统统的嫔妃。本日之事确是朕多疑了,嬛嬛,你不要怪朕。”

分开了水绿南薰殿时已是次日上午。虽是西幸,早朝却不成废,玄凌还是前去视朝,叮嘱我睡醒了复兴。

倏然有暗影远远从天涯缓慢直坠而下,本能的今后退开数步。有重物压破花树枝叶轰然坠地,激得灰尘飞起,异化着羽毛和寥落的花叶扬在氛围里,有凛冽的血腥气直突入鼻。定睛一看,却见一箭贯穿两只海东青的领袖,竟是穿四目而过。那海东青尚未死绝,坚固如铁的翅膀扑腾两下终究不再动了。

浣碧亦忍不住赞成:“好箭法!”

我靠在他的胸前,轻声漫出两字“四郎。”

我举了团扇障面,冒充愤怒道:“这话臣妾可听的明白,皇上把臣妾比做小人呢。臣妾可不依。”说罢一拂袖道:“皇上不喜臣妾在面前,臣妾辞职了。”

乍进宜芙馆,见正间偏殿安排了数十盆茉莉、素馨、玉兰等南花,蕊白敬爱。每间房中皆放有一座风轮。黄规全打了个千儿满面堆笑:“皇上晓得小主素**香,为避暑热又不宜焚香,是以特命主子取新奇香花,又放风轮乘凉取香。”公然风轮转动,冷风习习,清芬满殿。

后宫随行的除了皇后以外只带了六七个平日有宠的嫔妃。曹容华也在其列。华妃失势,曹容华虽是她的亲信倒也未受连累,多数是因为她常日虽在华妃摆布却性子温馨的原因。何况昔日那位丽贵嫔最是放肆暴躁的,一静一动,反而显得曹容华招人喜好了。并且玄凌膝下后代未几,除了早夭的以外只要一名皇子和两位帝姬。而曹容华便是皇二女温仪帝姬的生母。温仪帝姬尚不满周岁,起居饮食固然有一大堆奶妈宫女奉侍,可还是离不了生身母亲的悉心顾问。

黄规全道:“是。皇上等会子怕是要去射猎。小主可歇歇再渐渐畴昔。”

我一席话说完,浣碧额上已经盗汗淋漓。

闻得“清河王”三字,情不自禁想起春日上林苑中与玄凌初见,他便自称“清河王”,不由得勾动心底和顺情肠,表情愉悦。我见那箭矢上明黄斑纹尾羽,浅笑道:“皇上公然好箭法!”

玄凌的嘴角凝着陋劣的笑意,命人取了一把琴出来:“这把琴是昔日先皇舒贵妃的爱物,先皇几经波折才为她求来的。你来之前朕本想听人弹一曲,可惜琴默人如其名,在琴艺上甚是陌生。”

我伸手拉她起来,黯然道:“刚才我的话若答的稍有公允不慎,便是死路一条。你觉得皇上只是随口与我提及昔日和顺?大错特错。他是摸索我当初动心的是以清河王为名的皇上还是九五至尊的皇上。若我答了是当初与我闲谈品箫的皇上,那么我便是以天**嫔之身与其他男人靠近,是十恶不赦的淫罪。”

思来想去,也只要这个解释。无法道:“幸亏皇上信了我,不然众口铄金真是无形利刃啊。”

曹容华取盏饮了一口茶:“暗香入口,神清气爽,六王公然故意。”说着用团扇半掩了面道:“臣妾传闻皇被骗日初遇婉仪mm,为怕mm陌生,便借六王之名与mm品箫交心,才成绩本日姻缘,当真是一段千古嘉话呢。”

也只是不测罢了,与我没甚么相干,随口问他:“另有别的人在么?”

安息了一会儿,重新打扮匀面,才挟了浣碧渐渐往玄凌寝殿走。过了翻月湖上的练桥、镜桥、幽风桥,穿过蜿蜒盘曲,穿花透树的雕绘长廊,便是长长一条永巷,两侧古柏夹道,花木繁荫,遮去大半日光,倒也荫凉。

嘴角的弧度浮起一个幽凉的嘲笑,“皇上真的是爱重我么?如果真爱重我怎会听信曹琴默的谗言这般疑我。”浣碧沉默,我道:“你可晓得,我昨日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轻易才消弭皇上狐疑,保住这条性命。”

黄规全道:“现在天还不热,一到了三伏日子,在殿里放上冰窖里起出的冰块,那才叫一个舒畅透心。皇上一早叮咛了咱外务府,只要小主一觉热顿时就用冰。主子们哪敢不消心。”

浣碧张口结舌:“那么您又怎的不能对表白了身份的皇上动心?”

“他是天子,我能够敬,能够怕,但是不能爱。因为他是君我是臣,这是永久不能超越的。我若说我是对表白了身份天子的动心,那么他便会觉得是屈就于他的身份而非本人,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种屈辱。并且他会以为我对他只曲直意承欢,媚态相迎,和其他嫔妃一样待他,底子没有一丝真情。如许的话,我面对的将是得宠的危急。”

黄规全阿谀道:“别的小主娘娘那边全没有。小主现在这恩宠但是宫里头一份儿的呢!”

曹容华听我与玄凌戏语,只悄悄浅笑不语,秋波盈盈,别有一番清丽姿色。半晌方含笑缓缓道:“俗话说令媛买一笑,皇上对婉仪mm此举也算抵得过了。”

我执意不肯起来,“请皇上容嬛嬛说完。”身躯伏隧道:“嬛嬛极刑,说句犯上僭越的话,嬛嬛心中恭敬您是君,但更把您视作嬛嬛的夫君来爱重。”说到前面几句,我已是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心头蓦地一紧,他公然如此问了。他终究还是问了。容不得我多想,站起家走到他面前,安闲不迫的跪下道:“嬛嬛喜好的是站在嬛嬛面前的这小我,无关名分与称呼。”

我持续说:“若要非究查嬛嬛是何时对皇上的有情的,嬛嬛对皇上动心是在皇上帮我解余换衣之困之时。嬛嬛一贯不爱与人有是非,当日余氏鲁莽,嬛嬛当真是手足无措。皇上出言相救不啻于解困,更是保护嬛嬛为人的庄严。固然这于您只是举手之劳,可在嬛嬛心目中皇上是救人于危困的君子。”

他诺诺点头而去。我见他去了半晌,理了理鬓发衣裙对浣碧道:“我们也畴昔吧。”

浣碧说不出话来,半日方劝道:“皇上也是男人,不免会妒忌。清河王又是那样的人物。皇上有此一问也是在乎蜜斯的原因啊。”

曹容华眼波将流,盈盈含笑,手中只渐渐剥着一颗葡萄,对我道:“王爷刚才还在,只因越州新进贡了一批珐琅瓷器来,王爷急着抚玩去了。”说罢举手递了剥了皮的葡萄送到玄凌嘴边,“婉仪mm仙颜动听,不过谦善罢了。皇上听她打趣呢。”

殿中只余了我和玄凌,浣碧与其他宫人候立在殿外。氛围中有胶凝的冷凉,茶叶的暗香也如被胶合了普通失了轻灵之气,只感觉黏黏的沉湎。远远树梢上蝉一声迭一声的枯哑的嘶鸣,搅的内心一阵一阵发烦。

玄凌眼中动容之情大增,唇边的笑意也垂垂浓了,和顺伸手扶我道:“朕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天子并不叫我起来,只不疾不徐的说:“如何说?”

玄凌望着我道:“好。碧波清风,品茶听琴,坐观美人,公然是人生乐事。就弹那半阕《山之高》罢。”

玄凌呵呵一笑:“还不是老六,费了极大的工夫才寻了这半斤‘雪顶含翠’来,真真是好茶。你也来品一杯。”

玄凌点头道:“也好。温仪比来老是哭闹,江太医常为你把安然脉,也让他看看温仪如许哭闹是甚么原因。”

承平行宫依着歌鹿山山势而建,山中有园,园中有山,异化湖泊、密林,宫苑景色取南北最好的名胜融于一园,风致大异于紫奥城中。

我看她一眼道:“就顾着说嘴,去折些新奇荷叶来熬汤要紧。”

浣碧跟着我回到宫中,见我愀然不乐,谨慎翼翼的道:“蜜斯别悲伤了。皇上还是很爱重您的。”

进了园中远远见有侍从簇拥一抹颀长的湖蓝背影消逝在郁郁葱葱的花树以后,那背影如春山青松般远逸,有股说不出的散逸之态。心中猎奇不由多看了一眼。

槿汐点头道:“的确如此。别的都不要紧,只要皇上内心信的是小主就好。”

玄凌公然细心殷勤。心中微微打动,转头对黄规全道:“皇上隆恩。你去回话,说我等下亲身畴昔谢恩。”

到了蒲月中,京都气候更加酷热,因京中夏季暑热,历代天子每年六月前皆幸西京承平行宫避暑,至初秋方回銮京都。玄凌倒是不怕热,只是祖制如此,宫眷亲贵又不耐热的居多,以是一声叮咛下去,外务府早就安插的安妥。玄凌亦循例率了后妃亲贵百官,浩浩大荡的台端出了都城,驻跸承平行宫。

槿汐深思半晌,微微倒吸一口冷气道:“小主是狐疑有人把小主与皇上的私事奉告了曹容华。”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