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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识鸳鸯是怨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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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依言取过矜缨翻开一看,不觉悦然,“公然不错。若不是你的小像,你安知矜缨中放了甚么。”玄凌向我笑道,“她那鬼精灵的心机,你可晓得么?”

我敛衽,悄悄道:“皇上做主罢,只别委曲了浣碧。”我停一停,“流朱早死,臣妾唯有一个浣碧了。”

浣碧道:“那日奴婢上镂月开云馆,馆外开了好多合欢花,王爷在习字。奴婢见王爷桌上搁了些彩纸,一时髦起便剪了几朵窗花赠与王爷作谢礼。王爷问奴婢会不会剪人像儿,奴婢便依本身的模样剪了一张给王爷。厥后有一次奴婢赶上王爷,王爷问我喜好甚么花儿,奴婢说喜好杜若……”她声如蚊讷,“皇上可察看矜缨内是否有几片杜若花瓣。”

玄凌笑道:“你为主尽忠是应当的。且起来讲吧。”

我敛衣起家,慎重道:“至今未曾谢过六王,是本宫不知之过,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我正衣衫,敛裙裾,慎重拜下,“臣妾当年离宫修行,身边只要槿汐与浣碧风霜与共。臣妾曾决意好好酬谢她们,将来为她们配个好半子。现在槿汐嫁与李长也不算坏,而浣碧又是与臣妾一同长大,情分如同姐妹。浣碧既与王爷有情,臣妾也不想她只做一个知名无分的侍妾。臣妾想王爷钟情浣碧九年,想来也不肯薄待她。”

他双眸中倒映着烛光,似两簇小小的火苗腾跃燃动,直能焚心。我如何能不晓得,如何能不谅解。只是此生当代,即便我拼尽满身力量,亦不得再靠近他分毫。天涯天涯,这些晓得与死灰又有甚么别离?

小像!是我的剪纸小像!

“还好,你不能来帮我。如果那日被指的人是你,我只怕会发疯。”我静一静,温婉道,“九王与你亲厚,他来保我,就是你来。”我看着不远处一抹碧色身影,忍住喉头的哭泣,转成一抹绯色的笑,“浣碧一向喜好你,她对你的情义不比我对你少,我很早就晓得。你……不要孤负她。”

我叹道:“并非本宫要分外肇事。你不知人多口杂,若你知名无分进了王府,来日别人群情起来,说得好呢是你与王爷钟情多年景绩良缘,说得不好连私通这类话都会出来,白白扳连你与王爷名声。”

浣碧紧紧攥住我的袖子,哀告道:“奴婢晓得娘娘爱惜奴婢。只是奴婢本不在乎名分,还请娘娘不要为奴婢操心。”

我冷眼瞧着那张小像,淡淡道:“莫须有的事情这一年来臣妾已经经历太多,一张小像罢了,凭此便能够鉴定是臣妾么?”我悄悄嘘一口气,神采安静无波,只悄悄望着玄凌道:“前番有人诬告臣妾与温太医轻易,如何此番想又要攀诬臣妾与六王了么?”

赤芍有些意兴阑珊,丢下银箸道:“臣妾入宫至今,看过最好的舞便是安昭媛雪夜的惊鸿舞,看过此舞,旁的都有趣了。”

矜缨开口处的束带并未扣紧,跟下落地之势,一枚殷红剪纸小像从矜缨中飘但是出。夜来台上风大,冷风悠悠一转,那小像便被吹起,直直飘落到玄凌身边的赤芍足前。方才玄清起家的动静颇大,玄凌亦轰动谛视。现在看那小像被风吹来,不觉问道:“那是甚么?”

似是半夜了吧,我昏昏沉沉,困乏极了,殿中歌舞犹盛,只怕天明也不会停歇。我的手从他的手心一点点艰巨地剥离出来,扶着雕栏缓缓归去,夜凉如水,模糊见栏下一架蔷薇开得如冰雪寒霜普通,那毕生有望的寒意跟着花枝伸展上来,死死往心上缠去。

玄汾蹙眉很久,悄悄道:“三蜜斯与六哥是第一次相见呢。”

浣碧满面通红,讷讷半晌,终究小声道:“王爷曾说奴婢戴秋杜鹃都雅,以是,以是……”

他握住我的手,一双深潭双眸,仿佛藏了无数流光仓促,穿越绵长光阴,直抵内心,“你明晓得的,我只要你。”

玄清目睹小像被吹走,伸手抓之不及,目睹它落在赤芍手中,面色一点点惨白起来。灯火流浪的浮光中,唯见他一双眸子乌沉沉,似天涯最亮的星子。我惶恐中看他一眼,从酒液的潋滟清波里瞥见本身容颜的倒影,若不是喝酒的醉红还浮在脸颊上,我必然被本身惨白无赤色的面庞出售了。

玄清微微谛视于赤芍,仿佛偶然,“娘子未曾看过淑妃娘娘的惊鸿舞么?”

蕴蓉插嘴道:“浣碧虽是淑妃的陪嫁,身份特别,但毕竟是个丫环。去奉侍王爷,做个侍妾也是汲引了。”

玄凌一笑,有些干涩的歉然,“嬛嬛,你多心了。”

浣碧喜不自胜,害臊低下头去,半晌,只盈盈望着玄清,看他如何反应。玄清正欲说话,浣碧俄然垂下脸去,沉沉道:“实在奴婢身份寒微,怎能有福奉侍王爷。”

清风拂过,花木繁枝摇得月影支离破裂,一颗心亦碎到如许地步。我点头,“晓得又如何?此生以本日为界,畴前只要我,今后便只要浣碧了。”我悄悄道,“她不是我义妹,她是我亲mm。以是,你必然要待她好。”

有无数动机在心中狼籍缠绕,是震惊、是苦涩还是光荣,本身也无从辩白。我死力平静下来思考半晌,缓缓起家道:“若如许把浣碧赐赉王爷,臣妾也觉不当。”世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只看着玄凌,“皇上把浣碧赐赉王爷,她进了王府,身份是侍婢、侍妾、姬人,是庶妃、侧妃还是正妃?”

玄凌淡然一笑,“蕴蓉你也心太急了,这张小像边沿色彩略褪,定是被老六拿着看了多次了。小姨进宫不过数月,此前也未与老六见过,不会是她。”他的目光成心偶然从我面上扫过,带了几分探听的意味。我强自禁止住心境,平静道,“皇上说得极是。可不知是外头哪家蜜斯呢?六王何时带来看看也好,许是臣妾家的旧眷也未可知,那倒成了一家人了。”

我推开他,“本日王爷与本宫同喜,来日,王爷便是本宫的妹夫了。”

玄凌击扇而笑,“难怪当日朕跟淑妃打趣说要选你当朱紫,你吓得连手里的东西都砸了,问了半天说是故意上人了。本来这心上人便是老六。”

玄凌亦讶然,“你一向觉得是朕?”他旋即欣喜,“是朕不好,忘了对你提起。以是,浣碧不是你派去称谢于老六的?”

我正满心迷惑浣碧如何得知矜缨中的物事,转念想起前月玄清卧病她去顾问过数日。正凝神间,听得玄凌问话,忙笑道:“臣妾竟是个傻子,这丫头瞒得臣妾好苦。”

“浣碧与臣妾情如姐妹,臣妾的二妹又因故不嫁。臣妾想收浣碧做义妹,名入族谱,以甄家二蜜斯的身份风风景光嫁入清河王府为正妃。”

他笑个不止,“嬛嬛,嬛嬛,不但你胡涂,朕也胡涂,竟都被他们瞒成这个模样。九年了,难怪老六连个侧妃也不纳,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我浅浅一笑,“我们都是东施效颦罢了,怎比当年纯元皇后一舞倾城。”

他点头,半晌后终究道:“朕如你所求,让浣碧以甄家二蜜斯的身份嫁与六王为侧妃。”

浣碧俯身于地,“是奴婢不好,擅自去找王爷。”

“是么?”赤芍把酒杯停在唇边,如丝媚眼中有一丝刻薄的冷意,“娘娘千万不要如许比。华妃娘娘芳年早逝,嫔妾但是想多与娘娘相处几年的。能够亲眼瞻仰娘娘风仪,如许的福分嫔妾怎愿错失。”语毕,又盈盈行至玄凌身边,把酒言欢。

浣碧连脖子都红了,“奴婢寒微之身,不敢攀附王爷。”她声音更加寒微而轻柔,“传闻王爷别院中种了很多碧色梅花,奴婢一向无缘一见,甚么时候能看看也就心对劲足了。”

玄凌醉眼迷蒙,“别的也就罢了,你没瞥见下午小姨的骑射,当真是巾帼英姿。你若看到了,必然感觉亲热。”

因而赤芍举杯去贺玉娆。他的“亲热”二字挑动我安静面庞下心中起伏的疑团,趁着赤芍过来敬酒的间隙,我轻声道:“如许好的骑射工夫,不是你一个宫女出身的嫔妃该有的。”我谛视于赤芍,很快转过脸颊,遥眺望着台边开得团团锦簇的殷红芍药,“听闻畴前的慕容世家尚武,连女子也善骑射。想当初华妃便是一骑尘凡博得皇上万千宠嬖。本日看来,mm也有如许的好福分。”

玄凌的游移显而易见。我抿唇,初入宫的我神采轻俏,身量略丰,的确与现在略有不同,只不知可否凭此粉饰畴昔。

他深深歉意,“当时我不能来帮你。”

赤芍伏在玄凌身侧,细看几眼,幽长妙目一沉,望向我时已有了几分锋利。她向玄凌笑道:“但是臣妾喝醉花了眼么?皇上细瞧瞧,这剪纸小像很有几分像淑妃娘娘呢。”

世人不由面面相觑,“笑话!”赤芍嘲笑道,“向来宫女为妃嫔只能一级级循例上升,且不准宫女封后。皇宫如此,王府中更不能以侍婢为正妃,传出去不但六王颜面有损,连皇上也跟着丢脸,怎会有宫女做弟妹的!”

观武台深广开阔,冷风带着夜露的潮气缓缓拂来,凭借在肌肤上有一种潮湿幽凉的触感。那幽凉缓缓沁进心肺,连五脏六腑都渐渐生出一股冰冷寒意,有一种冻裂前的生硬。

他别过脸去,那哀伤似深切骨髓普通,“必然要如此么?”

我惊奇,“皇上,那年从慕容氏宫门前带臣妾回宫的不是您么?”

周珮似想起一事,掩袖笑道:“臣妾想起一事,前几月臣妾去淑妃宫中总不见浣碧,传闻六王病了,是碧女人去顾问了。臣妾当时还迷惑,现在……”她吃吃而笑,几位宫眷都不由笑了。

“很像么?”他凝眸斯须,口气中已有了几分思疑的冷意,“是有些像呢。”

玉娆惊诧昂首,刚想辩白,正触上玄汾安然无疑的目光,神采一松,反倒沉寂不语了。周珮亦笑,“臣妾也说呢,怎会是淑妃娘娘?人有类似,或许是三蜜斯或碧女人。”

“如此收藏,”蕴蓉一笑,发髻上缠丝金蝶步摇上垂下的串珠银线栗栗闲逛,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银光,明晃晃地直刺人目,“六表哥故意上人了呢,还不从实招来。”

玄凌沉吟不决,有人定定回绝,“不!”闻声寻去,倒是玄清。他面庞刚毅,沉声道:“恕清不能以浣碧为正妃。清多年前曾遇一女子,与她两情相悦。后虽分开千里,不能结为佳耦,但清心目中一向视她为独一的老婆。浣碧女人虽好,但清毫不能以她为正妃。”他向我一揖为礼,“还请淑妃谅解。”

“皇上细看那小像,淑妃生性沉寂端和,而小像上那女子端倪宜喜宜嗔,又略略丰润些,不似淑妃清癯。浣碧不过是个丫环。而三蜜斯合法妙龄,风韵绰约,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妾越看越觉那小像是三蜜斯。”她举眸望着玉娆轻笑,“三蜜斯,你本身晓得么?六表哥是第一风骚俶傥的,被他倾慕人间多少女子都恋慕不来呢。”胡蕴蓉扑着团扇,瞻仰牛郎织女星,“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对于有恋人,皇上是否也该成全一段嘉话?”

赤芍不作他词,只笑,“臣妾老是晚了一步,未曾赶上看淑妃娘娘与纯元皇后的惊鸿舞,也未曾瞥见下午的骑射,传闻皇上拔了头筹。”

玄清已有几分醉意,半靠在长桌上,云白衣袖拂落有流云的清浅姿势。他兀自浅笑,那笑意看上去有些浮泛的寥寂,与他平日闲淡的容颜并不符合。浣碧一一为诸人斟上虎魄色美酒。夜宴前她换衣过,湛蓝百合快意暗纹短襦,穿戴一条及脚面的玉黄色撒银丝长裙,走动起来右边斜斜分开的裙岔里便流淌出一抹水绿色软绉里裙,恰如青萍泊浪,一叶一叶开在她足边。姗姗一步,那萍叶般的里裙便和顺闪动,像是她若隐若现的女儿心机。

我轻嘘,“但愿如此。”

玄清笑意疏落,“浣碧是淑妃娘娘的陪嫁侍女,怎会舍得分开淑妃?”

他的神采倒也如常,“淑妃是皇兄爱妃,当日又怀着皇嗣,清只好冲犯皙华夫人了。”他的话如锥刺心,我强自忍住,再度深谢。

我指着玉轮道:“你瞧,玉轮必定要西沉,我和你也没有别的路能够走。命数如此,只能如此。”我狠狠吸一口清冷的氛围,“不如此,死的不但你我。仅仅流言罢了,温实初已是前车之鉴,我不能再扳连你。”

浣碧回顾看玄清,目光中的情义并不加分毫粉饰,“是九年前奴婢亲手放入这个矜缨中的,”她似是欣喜似是感喟,“九年前淑妃娘娘在皙华夫人宫门前小产,皇上与皇后皆不在宫中,太后又病着,奴婢恰好赶上六王,便请他援手互助。过后奴婢亲上镂月开云馆感激六王。”

长夜如此呵。

赤芍俯身一拾,不觉含笑,“好精美的小像呢。”

玄凌笑道:“你们再这般下去,真要如大哥所说再等上九年了。到时朕连皇孙都有了,你们还这个不敢,阿谁不敢的,难道要熬成白头翁了。”他招手,“来来来,本日就由朕做主,把浣碧赐赉你罢。”

醉眼望去,世人悉数喝了很多,都是醉意沉沉的模样。浣碧扶我下台,冷风如玉,虽是夏初时候,却依罕见几分清冷春季的萧瑟。仿佛是玄清出来与浣碧私语几句,浣碧退开一箭之地,他的手把握住我的手臂,道:“谨慎。”

一团碧影屈身下去,已然含了镇静的哭声,“皇上请恕奴婢极刑,此物是奴婢的小像。”

她如许说,玄清反而有些不忍。玄凌亦道:“老六若不亲口奉告你,你安晓得他别院种了碧色梅花——你又叫浣碧。六王府缺个打理家事的人,你在淑妃身边多年一向谨慎谨慎,朕也放心。”

隔着衣衫薄薄的料子,模糊能感受他手心熟谙的掌纹。只是这双手,这小我,今后都归浣碧统统了。风扑到热热的脸上,胸前滞闷欲呕,他抚着我的背,语意悲惨,“你如许难受,我比你更难受。”

“浣碧,果然是你么?”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是甚么!

玄凌浅笑道:“那又何妨,就按秀女的例子赐给老六做庶妃。”我抿唇,悄悄点头,玄凌奇道,“那你待如何?”

玄洵也笑,“我们老六最萧洒不拘的,如何现在扭扭捏捏起来。九年?再过九年皇上的皇子都有孩子了,你竟还不说么?”

我悄悄呼出一口气,心底哀凉。但是,能得如此,已经很好了。

当小像被递到玄凌手中时,玄清的神采已经完整和平常普通安静了。他的手背在身后,我几近能看清他握得发白的指节,他悄悄道:“皇兄也喜好这些小玩意吗?”

早有奉侍的宫人筹办好洁净的衣衫在侧等待,他起家意欲入内换衣,脚下踢到一个馥香团纹软垫,酒意让他脚步更加踉跄,一枚锁绣衲纱的矜缨从他怀中落出。

赤芍听罢一曲,又点了拓枝舞。两位舞伎云髻矗立,额上贴雉形翠色花钿,着红裳、锦袖、黄蓝两色卷草纹十六幅白裙,暴露一痕雪脯,双手拈披帛,跟着鼓点跃动起舞。舞伎舞步轻柔,广袖伸展,似回雪飘摇,虹晕斜飞,极是夺目。

我几近要惊呼出声,又生生把那呼之欲出的惊呼咽落喉中。

周珮猎奇,“小仪安知是相望而不相亲之人?”

叶澜依幽幽一笑,似能穿透民气,“如果能够相亲日日相见,何必再这般器重这张小像。”她看一眼玄清,“王爷说是不是?”玄清以一丝错愕与失落答复她的题目,叶澜依抿唇一笑,“这张小像的确肖似淑妃,但皇上不感觉也很像三蜜斯与浣碧么?特别是那眉眼盈盈。”

玄凌笑着指他,“你定是在那里包涵了,弄来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世人围上来纷繁致酒作贺,尤以玄汾举杯最多,透明灯火光辉地洒在玄汾脸上,他的神情也温和高兴,似是为玄清有美相伴而欢畅,亦似是为本身欢畅,他唇际可贵有如此恬和的笑意,少年意气尽在疏朗端倪间。我许是真的很欢畅吧,来者不拒,满面含笑一杯杯尽数吞入喉中,恍忽中连玄清的酒亦喝下好几杯,最后连玄凌亦道:“淑妃可贵这般欢畅。”

酒过三巡,玄凌似是微醉,半倚在御座之上唤歌舞上来。台上诸人的神采皆慵懒下来,舞乐方起,觥筹未止,白日看过奔马骑射的耳目更合适柔嫩的丝竹,靡丽的舞姿,舞姬破金刺绣的素净长裙和顺起伏在晚风里,在一盏盏亮起的琉璃屏画宫灯的映照下,似开了一朵朵丰艳娇媚的花。

蕴蓉的声音昏黄在耳边,“这个天然,侍女做侧妃,淑妃多大的光荣,平白又多了个mm,连带王爷也成了妹夫。”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谁都明白了,连玄清亦不免动容,“难为你一片苦心。”

一弯初月斜挂树梢,风吹得身边的花树枝叶乱颤,远了望去玉轮也仿佛挂得不稳,有些悬悬欲坠的模样,到底是浣碧来扶我,“蜜斯醉了,奴婢扶您去吹风醒醒酒。”

叶澜依端方地坐着,她迷离的眼波幽幽凝睇玄清,浅淡的哀伤从眼眸中似水流过,逐步成为夜色中满盈的烟雾。她轻吸一口气,“把这张小像贴身保藏得那么好,必然是敬爱之人的剪影了。日夜相望,多少相思。”

蕴蓉亦皱眉,“淑妃虽心疼浣碧也要适可而止,将来命妇入宫朝见,难不成浣碧作为正妃与我们平起平坐么?”

待到玄清身边时他已有醉意,浣碧伸手扶他,想是力道不敷,整小我身子一侧,连带手中冻青釉双耳酒壶也倾斜了几分,那虎魄样浓稠的酒液便毫无前兆地倾倒在他流云般洁白的衣衿上。玄清被冰冷的液体激得复苏了几分,见浣碧满脸惶恐,便安抚道:“无妨,一件衣衫罢了。”

蕴蓉犹未甘心,一眼瞥见浣碧簪在髻后的秋杜鹃,道:“本宫记得你日日都插一朵秋杜鹃在发上,如何你喜好的花竟不是秋杜鹃而是杜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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