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后宫·如懿传(全六册) > 第二十六章 娴妃

第二十六章 娴妃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现在她迎候在外,特地向如懿存候,也不知是何企图。李玉只得借口天气不早,先陪了如懿回翊坤宫。

如懿不知她筹算做甚么,一时也不便唤人,只见她解下风毛围脖,一层层脱去外裳,中衣,解开最后一层小衣,暴露浅青色绣水绿牡丹花兜肚。如懿起先只是不明,待看到她后腰与肚腹的肌肤,一时候吓得目瞪口呆,下认识地掩住了口。

李玉堆了满脸的笑意:“主子那里会挑这个,是皇上选的呢。”

她的泪在一刹时无可停止地落下来。他晓得,他竟然都晓得。心底多年的委曲突然成了无穷的仇恨,如懿用力挣扎开天子的度量,恨声道:“为甚么?皇上明显信赖我,还要把我关进冷宫!”

如懿低头,细细看着那精美的鸳鸯暗纹。是呢,“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邕邕和鸣,顾眄俦侣[15]”。

如懿抚着她的手安抚道:“你若放心孩子在我身边,我必然视如己出。”

如懿见她长眉深目,金饰只以绿松石、蜜蜡与珊瑚装点,明艳不成方物,穿着打扮也格外的明丽华贵,只是非常陌生,便矜持道:“这位是……”

如懿心中一沉,只感觉背心凉透,已然情不自禁地跪下:“太后贤明,臣妾也不敢欺瞒太后。”

如懿昂首低眉:“臣妾敢欺瞒统统人,也不敢欺瞒太后。”

如懿打扮稳妥,扶着李玉的手缓缓起家:“这身衣裳是你挑的?选的是鸳鸯纹饰。”

海兰挽着她的手出去:“姐姐别尽管担忧我,左不过是我本身的原因,孩子安然就好。倒是姐姐……”她看了看四周,抬高了声音道:“那些砒霜,没给姐姐留下余毒吧?”

如懿无声地哭泣着,把泪洇进他的衣衫他的肩。殿外枫叶烈烈,红得蒙住了她的眼睛,那把火,仿佛要一向燃烧着,一向烧到她和他的心底去,烧尽统统的疑问与隔阂才好。

如懿含笑往榻边坐了:“太后晓得臣妾彻夜必然会来?”

如懿微微吃了一惊:“我们的孩子?”

如懿微微点头,踱步到天井中,看着清露寒霜,凝在月色金明的瓦檐上,眺望着宫殿楼阁起伏连缀。如许熟谙的气味,细致的脂粉气中带着各色香料异化的甜香,那是宫中特有的气味,一丝一缕沁入心脾,她深深地吸了几口,将清冷的寒气缓缓透入肺腑当中,提示本身要不时保有着如许的复苏。如懿凝神半晌,叮咛道:“惢心,替我换衣。”

舒嫔微微一福,神采倒是淡淡的:“mm本日与娴妃娘娘同喜,以是如何也要来贺一贺娘娘,迎候娘娘入主翊坤宫。”

如懿决然回身,扶着李玉的手稳步踏出去。她一向糊口在这后宫里,哪怕发落到冷宫,都从未分开过这里。但是走在昔日熟谙的甬道长街上,周遭东西六宫的殿宇辉灿还是,钦安殿、漱芳斋、重华宫、储秀宫,都跟昔日没有半分不同。连地上青砖的斑纹,都是熟谙透了的。

如懿惊道:“如何会如许?你的身子如何会成了如许?”

如懿含笑道:“有你和江太医掌控着分寸,放心就是。若真毒坏了,我那里还能站在你面前呢。”

如懿转过甚,见海兰被叶心和绿痕搀扶着立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以后,约莫是走得急,有些气喘吁吁的,脸上却挂着止不住的笑容,映着满眼高兴的泪,盈盈望向她。

如懿低首道:“有太后挂怀,臣妾不敢自暴自弃。”

如懿见殿中的安排虽不豪华,却件件新奇高雅,明显是用了一番心机的。李玉忙道:“小主一起过来辛苦,西暖阁中已经备好了茶点,请小主先用吧。”

李玉忙道:“储秀宫主位舒嫔叶赫那拉氏见过娴妃娘娘。”

海兰凄惶点头,用小衣掩蔽住本身的身材:“来不及了。姐姐,我已经问过专门奉养生养的嬷嬷了,治不好的。哪怕今后生完了孩子,也总还会有红色的纹路在。如果他日侍寝,皇上看到我身上如许裂纹,会不会感觉恶心?”

如懿才站起家,眼里便蓄满了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上前几步握住了她手道:“你有着身子,如何来了?我正要去瞧你呢。”

如懿深深福了一福,道:“久未向太后娘娘存候了,太后万福金安,福寿延年。”她抬开端,只见太后笑吟吟的,便道:“太后一贯喜好焚檀香,本日如何不焚了?”

如懿送了她归去,见她虽是笑着,心中却也不免担忧。全部后宫当中,只要海兰至心真意对她,那是日久见民气的情分。但是海兰,虽有了身孕的荣宠,但将来如何,实在渺不成知。本身能做的,也唯有替她极力抚养孩子罢了了。

她无言,只是由着李玉扶着她的手,徐行踱出这住了数年的冷宫。宫门深锁的一刻,她忍不住再度回顾,那破朽灰败的回廊屋阁,积满了蛛网与尘灰的角落,长年长着潮湿青苔的墙壁,她都不会健忘。但是此时现在,再看一眼,是要本身牢服膺住。

如懿含了一缕气定神闲,暗自光荣本来本身已经那么快适应了重出世天的糊口。待走到储秀宫门前,却见一个容色极明艳的女子领着侍女站在门外,悄悄向她一福请安:“娴妃娘娘万福金安。”

前去通传的福珈没有半分骇怪之情,仿佛料定了她会来,只一福到底,道:“小主请吧。太后已经备好了茶等您呢。”

海兰无声地落下泪来,神采倒还安静:“从第五个月的时候开端长出来,太医也不知为何我会胖得如许快,总说胃口好些对孩子是功德。我老是饿便吃很多,人胖得快,身上就长出了这些纹路。”

回到宫中,如懿也便歇下了。独居翊坤宫的第一夜,她梦到的人竟然是本身已经逝去的姑母。她穿戴着皇后衣冠,鬓发斑白却风韵不减,只是向她含笑不已。影象中,那应当是她第一次获得姑母首肯的笑容,哪怕她一向害怕姑母,惊骇姑母,但是现在,亦感觉她的笑如此亲热,带着乌拉那拉氏族特有的高傲,意态清远。

海兰才坐下,似是想起了甚么,扶着叶心的手盈盈便要施礼:“嫔妾延禧宫朱紫海兰,拜见娴妃娘娘。”

太后点点头道:“你也算乖觉,晓得一把火烧得你冷宫里待不下去了,便兵行险招拿本身作筏子。现在满宫里连着皇上都狐疑是慧贵妃或是慎朱紫给你下的砒霜,连皇后都逃不脱疑影儿,但是哀家却想晓得,如果不是本身给本身下毒,那里还能保得住命等人来救?”

太后闻得此言,仿佛震惊心肠,神采也温和了很多:“你既明白,哀家便收你这一份孝心。”

太后抬手端起桌旁放着的定窑茶盅,用盖碗撇去茶叶末子,啜了口茶,袖子落下,暴露一段手腕,腕上一只蓝宝石的镯子,蓝得像一汪深沉不见底的海水。她推了一盏给如懿:“是上好的小龙团,原是宋朝的茶叶佳构,现在已经很可贵了。你尝尝。”她的眼神笃定而暖和:“你若不来,岂不孤负了哀家的好茶?”

鸳鸯,原是相伴终老的爱侣,但是又有几人晓得,雌鸟辛苦受难之际,雄鸟便会另觅新欢,做另一对爱侣。那天长地久,合欢月圆,原是世人本身蒙骗本身的。

天子的话,似是在理,却也字字入情入理,她没有体例去考虑,去细想。是他送本身进冷宫,也是他拉本身出来。或许他真是惊骇,怕本身死在了砒霜之下,焚身以火,以是不管如何也要拉她出来,留在他身边。

翊坤宫为东六宫之一,与皇后富察氏所居的长春宫并驾齐驱,相互辉映。绕过影壁便是极阔朗疏爽的一座天井,正殿五间与前后走廊都绘制着江南清秀瑰丽的苏式彩画,一笔一画都是天子平日所钟爱的江南风味。台基下陈列铜凤、铜鹤、铜炉各一对,一看便知是新添设的。李玉推开万字锦底五蝠捧寿的朱门,步步锦支摘窗上垂着银翠色霞影纱。正殿中间设着地平宝座、屏风、香几、宫扇,上悬天子御笔“有容德大”匾额。东侧用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将正殿与东、西暖阁隔开,更加显得殿内疏朗有致,清雅成趣。

太后微微点头:“你既懂事,天然是好的。皇后富察氏出身满族权贵,有老臣张廷玉支撑。慧贵妃的父亲高斌在朝中得皇上倚重,是汉臣中的俊彦;慧贵妃一贯凭借皇后,两人互为援引。哀家不喜好宫中只要一蓬花开得艳烈,百花盛放才是真正的三春名胜。你若能明白这一点,便也能好好保存了。”

再不能返来,再不能落到如许的地步里。

隔了三年的光阴,他却还是如许的口气,转过身看着一步步艰苦走来的她,斜坐在明晃如水的日光下,带着闲和如风的笑意,向她缓缓伸脱手来。

如懿翩然入内,数年不见,慈宁宫中的安插更加大气精雅,看似都是极古朴的东西,但是一一细辨去,每一样都是名家珍宝,是洗练后的豪华。那才是真正的天家繁华,旁人总说白玉为堂金作马,金堆玉砌繁斑斓,殊不知真正的华贵都丽,是洗褪的金沙模糊,从不是闪现于大要的珠光宝气。亦可见,这些年太后稳居后宫,过得并不错。

“我早来了,见皇上的辇轿在外头,以是一向守着等皇上走了才出去。”海兰握紧了如懿的手涓滴不肯放松,上高低下打量着她道,“姐姐清癯了很多,是刻苦了。都怪我无用。”

太后蔼然一笑,伸手扶她:“好了,大病初愈的,别动不动就跪。也难为天子狐疑她们,原是她们做得过了,一而再,再而三不肯放过你,不然也不会逼得天子立时把你从冷宫放出来。只是既然出来了,今后,你有甚么筹算呢?”

如懿已经三年没见到海兰了,但是见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吓了一跳。固然她也晓得,女人有了身孕会胖起来,但她没有想到,海兰会胖得这么短长,像吹的球儿似的,本来肥胖的身形变成了畴前两小我这般大,一张巴掌大的脸儿也成了十五的银月盘普通,肚子高高地隆起,一旦挪步,就得两三小我搀扶着,像一座小山似的挪动。一身广大的肉桂色折枝花草百蝶纹妆花缎长袍也遮不住她发福得短长的身材,紧紧地绷在身上,裹得她行动更加艰巨。

如懿吃了一惊,忙扶住她道:“身子都这么重了,还行甚么礼?从速坐下吧。”

太后微微一笑:“留了上好的茶给你,若用了檀香,反倒冲了茶香的好气味。坐下吧。”

或许如许高傲而笃定安闲的笑意,也是她而后半生,着意追随的吧。

海兰眼中闪过一丝沉稳笃定的笑意:“有的时候为了活命,为了反击,只能兵行险招。只要姐姐没事,那就好了。”

“你若还无用,是谁明里暗里照顾了我这些年呢。”心中积储多年的打动温然漫上,如懿含泪拉着海兰坐下,“快坐下说话,别累着了。”她边拉着海兰,边叮咛道:“海朱紫有孕不能喝茶,上红枣汤来。”

天子似是明白她的陌生与不惯,略坐了坐便往养心殿去了。如懿被他拥住好久,只感觉如释重负。靠着榻上的鹅羽软垫坐了下来,神思尚且游走在对新房的翊坤宫的熟谙当中,她望着茶水中清澈的天光倒影,一时也不觉有些失神。只听得耳边一声熟谙的轻唤:“姐姐,你终究返来了。”

海兰很快规复了昔日的平静,将扣子一颗颗扣好,悄悄道:“这宫里不过是以色事人,以是从那一刻起,我已经晓得,我这辈子的恩宠已经完了。我位分寒微,孩子生下来一定能养在本身身边。如果送去阿哥所,还不如放在姐姐身边扶养,也就等因而我本身看着他长大了。”

如懿换了清简寡淡的装束,通身一袭云紫色快意襟暗纹锦衫,发髻间的珠花也以银饰为主,很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她披上夜行的茶青弹花藻纹披风,扶着惢心的手茕茕独行,直至慈宁宫门前。

海兰抚着胸口的气喘,喝了口红枣汤道:“也不知是谁关键我,总之能阴错阳差解了姐姐的困局就好。太医已经看过了,统统无碍。”她低头抚着本身的小腹道:“如果连这点风霜都经不住,那便不是能养在宫里的孩子了,也不能做我们的孩子。”

“你我姐妹,只不过差了一层血缘罢了,另有甚么要分相互的么?”海兰微微垂眸,叹泣道,“姐姐可便利么?我给姐姐瞧一样东西。”她看了看垂手侍立在外的叶心和绿痕,并不筹算让她们出去帮手,独自牵着如懿的手入了寝殿。

海兰含笑道:“可不是?纯妃现在扶养着大阿哥和三阿哥,风头极盛,嘉嫔的四阿哥又得皇上钟爱,平日里无事也要去看几次的。看现在的情势,纯妃扶养得大阿哥很好,必将不会再还给姐姐扶养。那么姐姐,你如何能够没有本身的孩子?”

如懿在正殿中向外张望,发觉李玉安排的都是昔日在延禧宫中服侍的旧人,一应都是三宝在外头照顾,她便放下心来,往西暖阁中去。转过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垂落的明绿色松枝纹落地浅纱被风拂得轻扬起落,一缕淡淡的茶烟袅袅升起,却见一人背身向她坐在榻上,缓缓斟了一杯茶在紫檀芭蕉伏鹿的小茶几上,缓声道:“你返来了?”

她一步一步稳稳踏在上面,似是踏着本身的心潮起伏。她终究,又走了出来。两边的宫人们见她稳然前行,忙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不敢直视。

如懿心境荡漾,发髻边的紫鸯花合欢圆珰垂落精密的白玉坠珠,玲玲地打在脸颊边,一丝一丝凉。她一向没有本身的孩子,天然明白海兰语中的深意,不觉冲动道:“当真么?”

如懿有一刹时的游移,不知该不该伸脱手回应他。天子穿戴玉红色长衫,仅以一条明黄吩带系住腰身,更加显得长身玉立,翩翩如风下松。周遭的人都退了下去,四周静得像在碧莹莹的潭底,湖水的觳光轻曳摇摆,让她晕眩着睁不开眼。天子在迷蒙的光晕里站起家来,上前悄悄拥住她:“朕晓得你受委曲了。”他静一静声:“朕一向晓得你受了委曲。朕的如懿,不会做那样的事。”

如懿悄悄啜了一口,恭敬道:“臣妾不敢孤负。”

本来这一日是如懿出冷宫复位娴妃之日,天子亦册封了舒朱紫叶赫那拉氏为舒嫔。这一下激起千层浪,倒比如懿出冷宫更引了世人谛视。突然封嫔在后宫是极其罕见之事,金玉妍生养了四阿哥后恩宠甚厚,也不过被封为嫔;海兰有孕,也只是朱紫。可见这叶赫那拉氏是如何善承圣意了。恰好她的性子,对着天子娇媚委宛,冷热适宜,对着旁人却冷冷地不爱理睬,以是与后宫诸人都不甚亲厚。

海兰本来的肌肤便非常白净,加上养在深宫多年,日日以花汁萃取的香粉敷体,一身的肌肤都养得细白如玉,触手生腻。但是现在一看,上面充满了深深浅浅粉红色或紫红色的波浪状斑纹,的确像个白皮红纹的西瓜一样,可惊可怖,让人触目惊心。

三宝寂然道:“都细心盘问过了,李玉公公亲身挑的人,已经算谨慎了。不过主子还是会细心留意的。”

太后盘腿坐着,胸前一汪琉璃翠的流苏佩长长地坠落,悄悄蜿蜒而下。那样的色彩,老是让人看了心静。半晌,太后才笑了一声:“皇上没有白心疼你,哀家也没有白心疼你。你到底是熬出来了。”

如懿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道:“不会的,不会的。等你生下了孩子,我们必然还会有别的体例的。”

如懿闻言,亦放心很多,才起家告别。

实在如懿也有一瞬的迷惑,太后已经位高权重,为何还要如此在乎?动机一转的刹时,她俄然想起一事,忙屈膝道:“太后所出的端淑长公主已经许嫁蒙古,现在只剩了柔淑长公主养在庄亲王府中,臣妾无能,自居深宫,必然会替两位公主好好贡献皇太后,奉养太后保养天年。”

天子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朕就是因为信你,才要把你放在冷宫里,绝了那些人持续害你的动机。以是朕用心不闻不问,用心对你在冷宫的景况毫不睬会,就是但愿统统人能淡忘了你,起码保得住你一条性命。但是如懿,到了最后,朕还是发明,冷宫也庇护不了你,唯有在朕身边,你才最安然,最稳妥。”

殿中漏声清楚,杯盏中茶烟凉去。如懿立在太后身边,听着纸窗外冷风吹动松竹婆娑之声,仿佛本身也成了北风冬夜里摇摆无依的一脉竹叶:“臣妾本无所依托,唯有凭太后一息怜悯得以苟延宫中。今后统统,还请太后垂怜。”

如许想着,便也到了晚膳时分,如懿与惢心在冷宫中简衣素食了好久,突然看到十数道菜色一一上桌,也不免有些慨然。她大病初愈,胃口并不太好,每样菜略略尝了一口,便都赐给了下人,方才留了三宝和惢心叮嘱道:“细心看着底下的人,断不能再出第二个阿箬了。”

惢心亦道:“畴前吃过如许的亏了,我们都会一万个谨慎的。”

海兰艰巨地起家,浅笑道:“只要给姐姐行过礼了,我才感觉放心,晓得姐姐是真的返来了。”

那种口气,仿佛如懿只是去御花圃中散了散心,去看了春日的花朵、春季的黄叶返来。仿佛,她一向在他身边,从未如许被投掷,向来未曾阔别。

“你还不放心么?我已经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再不是要和你隔着门板说话,看着你放鹞子报安然的人了。”如懿笑中带泪,看着海兰道,“传闻你受了朱砂和水银的毒,都好了么?会不会伤及胎儿?晓得是谁做的么?”

天子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和得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朕晓得你内心有很多的不信赖,毕竟这三年你都没在朕身边。你放心,朕会渐渐来,一点一点奉告你。”

太后瞟她一眼:“你倒诚恳。”

如懿微微点头:“舒嫔mm有礼了。只是气候冷了,mm如何还守在风口上。”

如懿死力压抑着本身安静下来道:“没事,我们有江太医,太病院有的是好药,问问他有甚么体例或是用甚么润体膏,必然能治好这些纹路的。”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