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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萧墙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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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珮承诺着退下了。

如懿吓得心惊胆战,忙喝道:“永璂!那狗好脏,玩不得的!”

玉妍眼中含泪,死死忍着勉强笑道:“好永璇,好好走,走一走就不疼了!”

庆嫔陆缨络和晋嫔富察氏本站在人群中,听得此言,吓得仓猝跪了下来,连连摆手道:“皇上,衣衫是臣妾们的情意,但并未想暗害五公主啊!”

永璇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巨地走着,没走几步便哭泣告饶:“额娘,我的腿好疼,我走不动,我走不动了!”

李玉承诺了一声,正要拖了庆嫔与晋嫔出去,如懿挽住天子的手,轻声道:“皇上,事情尚未查清,我们先别用刑。”她眼圈一红,勉强忍住泪,“璟兕已经如许了,若伤及无辜,只怕也伤了璟兕的福祉。”

也不过是一瞬,就有宫人抢身上去救璟兕。旋即,有更多的宫人涌上去,拿着棍子或石头,或是折下树枝,统统触手可及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摈除那条疯狗!

天子赶来时太医已经团团围住了璟兕,止血的止血,上药的上药。

天子死力平静下来,沉声道:“那就让庆嫔和晋嫔先去宝华殿跪着,替五公主祈求安然。”他揽住如懿,温声安抚:“别怕!别怕!有那么多太医在,璟兕会没事的!”

如懿只感觉眼熟,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她只怕伤着孩子,又怕伤着有孕的忻嫔,立时喝道:“从速赶走它!”

玉妍嘴上这般哭喊,到底还是惊骇的,眸子滴溜溜转着,眨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天子气得目眦欲裂,伸手便是两个耳光,蹬腿踢开她紧紧抱住的双臂,厉声喝道:“你无辜?那躺在内里的璟兕无辜不无辜?朕的女儿,她还那么小,就要被你养的牲口咬得遍体鳞伤!你在宫里豢养如许的牲口,到底安的是甚么心?”

天井中寂寂疏落,嫔妃们乌压压跪了一地,鸦雀无声。唯有风簌簌吹过,恍若冰冷的感喟,偶尔有花拂落于地,收回轻微的“扑嗒”“扑嗒”的声响,仿佛生命干枯时无声的叹惋。

玉妍满脸凄惶,正要分辩,忽见如懿跟了出来,满脸的恨意再禁止不住:“皇上,臣妾安的甚么心!臣妾倒要问问皇后娘娘,她安的是甚么心?”她凄厉呼号,如同夜枭,“皇后娘娘,这是报应!臣妾的永珹和永璇被人算计了,臣妾无能,不能替他们报仇。现在报应来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该轮到她的孩子了!”她呵呵嘲笑,如癫如狂,“老天啊!你长着眼睛,你可终究瞥见了,替我报了仇呀!”

颖嫔巴林氏忍不住道:“本来令妃也觉得是有人教唆的!我们倒是都想得一样!”她转过脸,望着玉妍幸灾乐祸地一笑。

倒是服侍忻嫔的贴身侍女阿宝,她慌不择路,扑倒在天子跟前,哭着求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忻嫔小主受了惊吓见了红,陪着的太医说,小主胎气轰动,怕是要早产了!”

天子的怒意似火星般迸溅:“那条狗呢?立即打死!”

玉妍心疼得直颤抖,紧紧抱住永璇道:“儿子!额娘晓得是他们害你,是他们一伙儿害你!他们害了你哥哥还不敷,连你也不肯放过!”她生生落下泪来,“是额娘没用,不能护着你们。”她用力推着永璇,用力推,用力推,仿佛如许就能代替他残疾的再也没法伸直的另一条腿,“起来!起来!我们再逛逛,额娘扶着你。”

永璇忍不住哭道:“额娘,但是我疼,我好疼!”

海兰扶着如懿,轻声道:“皇上,臣妾听皇后娘娘提及,只是感觉奇特,传闻那条疯狗本来先去招惹的是忻嫔,后又扑向了十二阿哥,可最后为何咬的倒是五公主?实在奇特!”

如懿叹了一声:“你按着端方,以三倍之数犒赏忻嫔,叮嘱她好好养着。待璟兕好些,本宫便去看她。”

正笑闹着,远处金玉妍扶着八阿哥永璇拄着拐杖渐渐地走近。闻声这里的笑语连连,更加没有好气,狠狠啐了一口道:“有甚么好笑的,今儿且乐,瞧你们能乐到甚么时候?”她骂完,眼眶便红了。

海兰道:“是早产的孩子。”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七个月大的孩子,又受了惊吓,得好好养着。”

玉妍还要呼号,李玉使一个眼色,两个小寺人上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拉了出去。

天子眼看着嬷嬷们用剪子谨慎翼翼剪开璟兕混乱残破的衣衫,眼看着太医们一点一点查验伤口、涂抹药粉,听着璟兕昏倒中痛苦的嗟叹,他如许的一个大男人,见惯了战事征杀的男人,他的双手竟然也在颤抖,眼里也有止不住的泪。

玉妍还要再喊,天子早已怒不成遏,一掌将她扇倒在地:“你这个毒妇,还敢歪曲皇后!是你驯养的牲口伤人,你还敢攀扯老天爷!”

如许的温馨让人生了几分惊骇。如懿惶惑地依在天子身边,脑海中空缺一片。直到一个小宫女吃紧奔近,才突破这惊惧的无声。

忻嫔的身材狠恶地摇摆着,凄惶而无助地指着地上喊:“血!好多血!”

天子点头:“李玉,带嘉贵妃回启祥宫,不准任何人探视,也不准她再陪着几位阿哥!”

如许如石榴花般夺目的衣裙,刹时吸引了那癫狂的狗。那狗像是遭到了极大的刺激,几近是没有犹疑地发疯一样扑向了璟兕。

“回皇上的话,那狗已经死了,有小寺人在假山石头缝里发明了尸身,约莫是逃窜的时候本身撞死了!”三宝的语气里含着哑忍禁止的恨意,“嘉贵妃娘娘现在就跪在殿外,要向皇上陈情!”

天子怒喝道:“连个牲口都看不住,她还敢来!”

庆嫔与晋嫔如逢大赦:“多谢皇后娘娘!”

如懿看着璟兕在昏睡中仍然痛苦的神情,心口一窒,感觉本身就像被火烤着的一尾鱼,渐渐地煎熬着,焦了皮肉,沁出油滴,身心俱焚。

不幸的孩子,真是不幸!如懿咬着牙,霍然起家推窗,对着清风皓月,冷然道:“有本领一个个冲着本宫来!”

如懿缓缓吐出两个字:“天然。”

如懿立在天子身后,狠狠剜了玉妍一眼,那眼神如森冷而锋利的剑,恨不能一剑一剑剜出玉妍的肉来,碎成片片。但是她并未起火,只是将璟兕换下的红衣拎在手中。

如懿微微松一口气:“晓得了。不幸了她,幸亏母女安然。”

海兰微微点头,婉茵为人诚恳忠诚,又怯懦怕事,素反面人拉帮结派,只是独善其身,由她去照顾,最无是非了。

嬿婉站在廊外,一树海棠衬得她身影纤纤。她满脸都是不忍的泪:“很奇特么?本来嘛,五公主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头肉啊!”她声声感喟,抹去腮边几滴泪,“真是不幸,五公主这么小的孩子,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海兰忧心忡忡,眸中有潮湿的雾气:“永璇坠马,永珹得宠,都和臣妾的永琪脱不了干系,她应当冲着臣妾和永琪来。”

如此这般一一安排,如懿方能将一颗动乱不安的心,全数用在照拂璟兕上。只因为,她当然是母亲,更是皇后,再难过,亦不成失了全面。

永璇听得母亲哄,勉强又走了两步,大抵是疼痛难忍,丢了拐杖哭道:“额娘,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他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道,“额娘!我的腿是不是残废了,永久也不会好了!”

而璟兕的小脸惨白,完整人事不知。

一灯如豆,残影幢幢。

这时,三宝出去,打了个千儿,语气里已经隐然含了一丝恨意:“皇上,皇后娘娘,主子已经带人查了然。那条疯狗……”他咬了咬牙,切齿道,“咬伤公主的疯狗是嘉贵妃娘娘豢养的,叫作‘繁华儿’!”

如懿头也不回:“甚么事?”

海兰的眼里含着锐色,睫毛却如羽轻覆:“狗是不会等闲发疯的,特别是豢养的狗。”她的腔调低柔而锋利,“但是人会发疯。人一疯,狗也跟着疯了。”

有女子凄厉的呼号声交缠着汗水与血水颤栗着红墙与碧瓦,旋即又被夜风吹得很远。海兰轻声道:“是忻嫔的声音,听着真惨!”她语中的怜悯如雾轻散,“可惜了,她也逃不脱。只是不晓得,金玉妍要对于的,到底是忻嫔还是永璂?”

如懿直冲上去,抱起昏迷畴昔的璟兕,浑然不觉泪水沾了满面,无助地狂喊:“太医!太医呢?”

绿筠资格颇深,她如此一言,嫔妃们连声道:“臣妾等心内不安,情愿陪侍顾问公主。”

宫人们乱作一团,从速去摈除。如懿定睛看去,那是一只脏乎乎的巴儿狗,不知从那里跑出来的,毛色都失了本来的乌黑洁净,脏得差点辨不出本来的模样。那狗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没命价地乱窜,狂躁不已。

玉妍眼里含了一丝狠意,死死顶着永璇不让他倒下来,发狠道:“再疼你也忍一忍。永璇!你的哥哥已经得宠了,永瑆还小,你若撑不住,额娘和李朝母族就真的没希冀了!我们再逛逛,再逛逛!”

那狗却像是不怕人似的,窜得更快了,任凭宫人们呼喝,却扑不住它。俄然一个腾跃,它便绕道假山石上,向着忻嫔扑来。忻嫔那里来得及躲闪,腿一软便坐在了石凳上,惊骇得尖叫不已。那狗却不睬会她,从她肩膀上跳下,直扑向永璂,恰好永璂没见过狗,大抵感觉好玩,站在原地拍动手又跳又笑。

是璟兕发疯般的哭喊后又晕厥畴昔以后身材上沁出的血,还是忻嫔的裙上蜿蜒而下的如红河般的血水。

天子仓促拜别,如懿只感觉怠倦不堪,挥一挥手向嫔妃们道:“你们都退下吧。”

如懿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恨声道:“金玉妍要对于的,实在是永璂,对不对?忻嫔与她无冤无仇,哪怕生下皇子,也不会危及她和她儿子的职位。而如金玉妍所言,她对本宫有怨,是该对于永璂才对!只是璟兕穿了那件红衫,才会引得那条疯狗扑向她!璟兕真真是无辜的!”

如懿俯下身,哀婉哀告道:“皇上,臣妾想来想去,那条疯狗本来能够伤害的是忻嫔或者十二阿哥,至于为何俄然咬伤了五公主,约莫和这件衣衫有关!”她的语气如碰撞的碎冰,生生敲着耳膜,“臣妾记得,这件衣衫是庆嫔裁制,晋嫔绣成的!”

玉妍倒在地上,衣裙感染了尘灰,满头珠翠散落一地,鬓发蓬乱,狼狈而不甘:“臣妾怎敢歪曲皇后娘娘?皇上细想,若臣妾真关键皇后娘娘的孩子,怎不动十二阿哥,不动五阿哥,而要伤了五公主!”

神思的间隙,如懿想起忻嫔吃惊时裙上蜿蜒如注的鲜血,心下也不由得生出一抹担忧。她安静了气味,低声道:“璟兕有臣妾,但是忻嫔只要皇上。”她的手指缓缓分开他温热的掌心,“皇嗣要紧,皇上去看一看吧。”

如懿的声音静下来:“你也感觉蹊跷?”

天子夺门而出,赶来探视的嫔妃们因不得准予,都在天井中候着,正群情纷繁,瞥见天子出来,忙鞠身施礼,瞬息间温馨了下来。

璟兕的伤势很严峻。

玉妍推着永璇,一点一点往前走,两小我紧紧依偎着,薄弱的身影在春日迟迟里看来格外苦楚。

根本来不及去救,只闻声幼儿错愕惨痛的哭叫声,狗的狂吠声,宫人们的惊呼,另有如懿本身不知如何从喉咙中收回的凄厉的尖叫。只见血花如那艳红的衣衫普通飞溅开来,如懿几近晕了畴昔!

阿宝哭道:“嬷嬷们已经去了!但是小主的环境很不好,小主一向喊疼,出了好多好多血,一向喊着皇上!”

海兰依在如懿身侧,点头道:“她们没本领,动不得姐姐,才只能使这些诡计狡计!”她的声音清楚且没有温度,“以是姐姐切不用心志软弱,给她们可乘之机!”

海兰拈起绢子,轻柔地为她擦拭:“姐姐,与其哭,不如想想,这到底是为甚么。”

海兰忙欠身道:“皇上放心,臣妾会在这里陪着皇后娘娘!”

海兰靠得她更近些,像是依托,也是支撑,语中有密密的温情:“姐姐,她们都不成信,我们总在一起!”

可不是,若此时永璇和永瑆再出甚么事,旁人必然觉得是她抨击嘉贵妃,如何还说得清!如懿感念海兰的细心,便向诚恳人婉茵道:“嘉贵妃禁足,八阿哥足伤未愈,十一阿哥也还年幼。婉嫔,你最稳妥,这些日子便由你在阿哥所顾问吧。”

容珮悄悄走近,唤道:“娘娘。”

金玉妍含了几分怯色跪在廊下,似是受足了委曲,却实在不敢言语。她一见了天子,如见了背景普通,吃紧膝行到天子跟前,抱住了他的双腿放声大哭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一向在阿哥所照顾永璇,臣妾也不知‘繁华儿’如何会俄然发疯跑去咬五公主!皇上,臣妾实在是不知啊!您不能见怪臣妾,臣妾是无辜的啊!”

她的话音未落,横刺里一只灰色的植物猛窜了出来,一时狂吠不已。如懿吃了一惊,忻嫔早已躲到了如懿身后,惶恐道:“那里来的狗!快来人赶走!快!快!”

如懿用力点头。斯须,“嗒”的一声响,铜漏里滴下了一颗极大的水珠,仿佛滴在如懿的心上,酷寒如九玄冰雪,刹时满盈满身。她俯下身,紧紧握住璟兕小小的手,贴在本身的脸颊上,仿佛唯有如许,才气定下心神来。

永璂愣了愣,愣住了要上前的脚步。更年幼的璟兕看着世人慌乱不已,俄然笑着扑了过来,呀呀道:“好玩!好玩!”

容珮不敢昂首,只道:“是。报喜的人说,公主的哭声特别弱。”

纯贵妃绿筠站在最前头,满脸焦灼:“皇后娘娘顾问五公主辛苦,臣妾心内不安,情愿陪侍。”

璟兕的每一声呼喊,都引下如懿心疼的泪。她细心检察璟兕的伤处,仿佛那些伤口生了齿锯,也钝钝地磨在本身心上。

那是一身灼灼红色的苏绣衣裙,满满绣着麒麟绣球的花腔,连衣角都绣着缠枝宝相花,那花边都用金线细细掠过,在阳光下如细细碎碎的金波泛动,夺目而鲜艳。那是三月三上巳节的时候各宫嫔妃送来的礼品中的一件。庆嫔裁衣,晋嫔做的针线,才捧出这么簇锦似的华衣,特特送给璟兕的。

如懿伏在天子怀中,被他紧紧地抱着,仿佛唯有如许,才气止住相互身材的颤抖。天子拍着如懿的肩:“别怕!别怕!皮肉伤罢了,没有伤筋动骨,就是不要紧的!”他动手极重,拍得如懿肩头一阵阵痛,嘴里喃喃道:“我们的璟兕这么敬爱,一点点皮外伤,哪怕留了点疤,也不会丢脸的。我们的璟兕……”

日色垂垂地暗淡下去,被花影染成浅浅的微红,如懿起家笑道:“天有些凉了,我们归去吧!”

如懿温然道:“你们的情意本宫心领了。”她一一叮咛,“纯贵妃,你久在宫中,本宫照顾公主,宫中琐事都交由你打理。颖嫔,皇上急着去看顾忻嫔,怕是担忧,你去陪着皇上吧。”颖嫔一喜,却不敢笑,忙忙谢恩回身去了。

容珮的声音里有一丝高兴:“景阳宫来回话,忻嫔小主生下一名公主。”

有温热的泪水落在如懿脸颊上,和她的泪混在一起,潸潸而下。现在,他们的痛心是一样的。他们的手也紧紧握在一起,支撑着相互。

海兰轻声提示:“嘉贵妃被禁足,那么永璇和永瑆还在阿哥所。”

三宝忙道:“皇上,主子问清楚了,大家都说这条疯狗平时很得嘉贵妃爱好,最听嘉贵妃的话了!”

或许是被璟兕的红衣吸引,或许是璟兕皮肉柔滑,那狗猖獗之下咬了好几口,到处犬牙交叉,皮肉翻起,深可见骨。璟兕已不省人事,如懿看着太医惶恐失措的面庞,一颗心像是被辘辘碾着,清楚已经碎得尽是残渣,在冷风里颤抖着,却又一遍一遍凌迟般被压碾而过。

海兰的声音极轻:“姐姐,您狐疑谁?”

夜深幽幽,如懿看着璟兕身上的累累伤口,颤抖着不敢去抚摩。她独一能做的,只是在太医救治以后,尽力祷告璟兕的伤势像忻嫔平安产下孩子一样,统统都会好起来的,必然会好起来的。

如懿神采酸楚:“但永琪是本宫的养子,子凭母贵,何况另有本宫的嫡子永璂。”她眼底的痛苦跟着烛火腾跃不定,“永璂应当是首当其冲的。”

天子早已气昏了头,如何肯听她们辩白,当下叮咛道:“李玉,拖她们出去各掌嘴三十,罚俸一年,不准再呈现在朕的跟前!”

如懿遽然惊起:“你是说,有报酬了儿子发了疯,以是要赔上本宫的孩子。”

天子的手较着一搐,额上青筋暴起,瞪着狼狈不堪的玉妍道:“瞧你做的这些功德!”他仓猝问阿宝:“忻嫔如何了?接生嬷嬷去了么?”

如懿与海兰陪在璟兕床前,抚摩着她小小的面庞。璟兕痛醒过几次,身材也挣扎得短长,哭声过分凄惶,让人耳不忍闻。太医怕她牵动了才包扎好的伤口,只得一点一点灌入安神的药物。因而,璟兕也只在昏睡中呼喊:“额娘!额娘!”

如懿闪过一丝凌厉:“谁都狐疑!嘉贵妃、庆嫔、晋嫔,谁都不成信!”

“那么庆嫔和晋嫔,总归是有怀疑的。特别晋嫔,她但是富察氏的女儿啊!娘娘继位为后,富察氏怎忍得下这口气!”海兰脸上的阴翳越来越重,“不管是谁,这小我都暴虐至极,惊了忻嫔,伤了璟兕,险险也伤了永璂,真是一箭三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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