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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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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绿筠尚未过来,蕊姬伴着如懿闲坐,听闻此事,便嘲笑道:“和敬公主是皇后所生,皇后必然常常在公主跟前怨及娘娘和我们这些人,以是公主才会常常口出大言,少不得还在皇上面前有很多不入耳的话。我倒在想,皇后的孩子一个接一个不在跟前了,她是如何的表情!”

“公主她不懂!公主养在深宫无忧无虑,不知父母苦心,以是本宫要说给公主听。”如懿锋利目光逼向公主,“公主不肯意远嫁,天然有公主的事理。然公主可听过这四个字,叫作‘无从挑选’?”

和敬发展两步,瘫倒在紫檀椅上,再说不出话来。

和敬愣了一愣:“如何会是皇额娘,她如何舍得我这个独一的女儿……”

皇后含笑雍容:“皇上即位后第一次东巡,臣妾怎可不相伴摆布?只是臣妾病体初愈,还得齐太医在侧,随时诊候。”

如懿浅笑不语,绿筠笑吟吟道:“公主还不知吧?这位额驸的来头可不小,他是科尔沁扎亲王满珠习礼的玄孙,满珠习礼是孝庄文太后的四哥,说来爱新觉罗家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部的联婚,当真源远流长。到底也是皇上心疼公主是嫡女,以是舍不得嫁给别人,还是给了最高贵最嫡亲的王爷。”

如许的话,听在耳中亦是刺在心上,暖和如绿筠,亦不觉变了神采。如懿笑着在背后按住她的手,含笑如初:“公主孝心,说得极是。”

和敬从未见过皇后以如许感到而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本身说话,她便是满心不甘心,也知事情再无一点希冀。她半张着嘴,想要说甚么,却哽咽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从闪动的泪花里望出去,皇后的面庞显得熟谙而又格外渺远的陌生。和敬心头大恸,哭得花容失容:“本来娴贵妃说的都是真的。她说皇额娘您毫不会反对,这是真的!”

如懿眉心一动,只是含笑:“还是mm聪明细心。”说罢,便有小寺人通传,说绿筠已然到了门口,邀了她同往公主住处去,蕊姬便也辞职不提。

如懿与绿筠结伴到了和敬公主所住殿阁,和敬正坐在窗下看一本长孙皇后所写的《女则》。见了她二人来,也不过抬了抬眼皮,淡淡叮咛宫女:“上茶。”

“蒙古是不毛之地?”如懿宛转瞥她一眼,轻声嗤笑,“公主如此轻视蒙古,岂不知皇上有多么正视公主口中的不毛之地。满蒙联婚是先家传下来的端方,蒙古铁骑向来就是大清安设四方的后盾劲旅。”如懿凝睇和敬公主,神采安静如无风无澜的湖面,“你是公主又如何?是皇后亲生又如何?皇后身为天下之母,也要受皇上束缚,受宫规束缚,受天下悠悠之口束缚。你是公主,享天下之养,天然要为天下倾尽毕生之力。古来公主和亲之事数不堪数,能将一身静胡尘时,多少女子都甘心捐躯,何况只是让公主顺从满蒙姻亲的旧俗呢?”

和敬闻言变色,连连嘲笑:“我就晓得,你们多嫌了我!眼看皇额娘病重,就个个乌眼鸡似的盯着皇后之位,趁早要先把我赶了出去,你们才放心。”

氛围一时凝住,如懿只作不觉,微浅笑道:“公主乃皇后亲生,天然胸怀天下,何必把嫡庶你我分得如此清楚。要让无知小人传出去,还觉得公主不把庶出的弟妹放在眼中,不免让皇上感觉公主气度狭小,好好的狐疑了公主呢。”

福珈低低道:“太后……”

和敬公主伴随在皇后身侧,倨傲道:“皇额娘母范天下,天然神佛护佑。你们不过是皇阿玛的妾侍罢了,必然要悉心折侍,恪守本分。”

如懿端然起家,沉寂道:“皇后病重?皇后不是好好的嘛!公主岂能为了婚姻之事,空口白舌谩骂生母?并且这婚事,不是为了我们放心,是为了皇后。”

天子不觉凛然:“那么,你的意义是……”

绿筠大惊失容,立时不安:“娴贵妃,你和公主说这些做甚么?公主她……”

而年正十七的和敬公主,她的婚事,便是在东巡至济南行宫时议起的。

如懿乌黑的眸子里有幽幽的柔光闪动:“既然博尔济吉特部一向是嫡亲,那么与嫡亲联络,密不成分,便由本身的女儿嫁去,才是最好最稳妥的。”

蕊姬奥秘地摇点头:“娴贵妃还不晓得么,皇后怕是顾不过来了呢。这些日子您看着她气色极好,内里却虚到了极处,每日里悄悄拿药吊着,以是都不敢留皇上在本身宫里呢。”

如懿与绿筠伴随在侧,亦含笑道:“皇后凤体安康,臣妾等也就放心了。”

“她舍得!”如懿横了和敬一眼,口气暖和而决然,“因为七阿哥早夭,皇后能依托的,只要公主您一个了。皇后娘娘已经没了儿子,要让中宫之位稳若泰山,必必要有蒙古这个强有力的后盾作为援助,而公主你嫁往蒙古,才是结合蒙古最好的保障。”

和敬吃力地站起家子,任由眼中的泪水和着唇边淡薄削尖的笑意一同凝住,恍忽失神地一步步摇摆着走出了皇后宫中。

和敬茫然:“无从挑选?”

如懿与绿筠对视一眼,见她如此倨傲,干脆开门见山道:“皇上已经想好了,和敬公主尚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婚期就在来岁三月。草长莺飞,春和景明,公然是公主出嫁的好日子。”

如懿沉吟半晌,看着风轮吹过香花缓缓地带来拂面的清馨,柔缓道:“朝臣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臣妾看来,这对柔淑长公主不是委曲,而是极大的汲引了。”

天子这一别,两日都没有到嫔妃宫中来,也不往太后宫中存候。太后得意了要下嫁公主的动静,更兼知是柔淑下嫁的能够最大,急得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但太后在先帝身边多年,倒是极沉得住气的,固然心急如焚,但对着底下的宫人倒是如常和缓安然,只是暗中叮咛福珈道:“去奉告舒嫔和玫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要她们去好好劝天子的时候了。那些朝中的老臣固然看在先帝的颜面上肯为哀家进言,力劝天子不要再嫁幼妹,但他们的话那里比得上枕头风的短长。”

天子郁然道:“纯贵妃的和嘉公主璟妍还小,朕何尝不晓得璟瑟是最合适的,可永琮死了才没多久,璟瑟是皇后独一的孩子,朕如何再忍心教皇后接受生离之苦。”

旬日以后,天子起驾东巡,皇后严妆丽服,安闲相随。那样的好气色,连天子亦感慨:“本来朕东巡就是想带皇后一同前去散心,能够一起纾解丧子之痛。原觉得皇后病卧不起,却不想这么快就见好了。”

和敬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固然博尔济吉特氏出了好几位皇后、太后,可我大清日渐昌隆,蒙古草原还是是荒蛮掉队之辈,我怎能再嫁去遥远之地,与牛羊牲口为伍?”

太后眉眼间模糊有青色的蕉萃之意,支着下颌道:“她竟然如许说?也不知是至心冒充,别害了哀家独一的女儿才好。”

绿筠听得这些话,不觉面红耳赤,辩白道:“璟妍才两岁多,如何出嫁……”

和敬公主有力地伏在皇后膝上,又是震惊又是惊骇,含了一丝盼望之色,垂泪不已:“皇阿玛是有儿臣和璟妍两个女儿,璟妍当然才两岁,又是庶出,身份不配,可皇阿玛另有柔淑长公主这个mm,柔淑长公主还比女儿大了两岁,为甚么皇阿玛不选柔淑长公主,偏要选女儿呢?”

和敬抬起蒙眬的泪眼,无法道:“皇额娘的意义是,就是因为太后的端淑长公主嫁去了蒙古,以是柔淑长公主不能再嫁?”

但是,唯有素心与和敬公主晓得,皇后每天是如何服下剂量极重的提神益气之药,又以大补人参提气,才支撑着她日渐干枯的身材陪着天子谈笑晏晏,游历山川。

约莫这些日子总有些风言风语落进她耳朵里,和敬并无涓滴轰动之意,只端然坐着,捧了一卷书道:“我不嫁。”

如此,仲春二十四,帝后至山东曲阜谒孔庙。仲春二十九,登东岳泰山。三月初四,游济南览趵突泉。这般游山玩水,舟车劳累,皇后却不时伴随在天子身侧,斯须不离半晌。沿途臣民官员们偶尔窥见,亦不觉感慨帝后鹣鲽情深,形影相随。

玫嫔和舒嫔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如何不落力劝谏。公然,两今后天子下了口谕,要如懿与绿筠前去先行劝说,要和敬公主接管下嫁博尔济吉特部之议。

皇后的脸上尽是不舍之意,沉吟半晌,强自保持着沉着道:“是。博尔济吉特部是大清最最首要的姻亲,是大清北方安宁的保障。以是要嫁,只能是本身最亲的人。”皇后见身边无人,降落了声音道,“并且,就因为皇额娘只要你这一个女儿,以是宁肯你远嫁,也要嫁得高贵,嫁得面子。”

天子的神采稍稍和缓,摩挲动手边莹润如玉的茶盏:“可朝臣们都死力反对朕将太后幼女柔淑长公主远嫁博尔济吉特部。满蒙联婚乃是旧俗,博尔济吉特氏又是我大清历代后妃辈出之地,先祖皇太极与顺治爷的皇后都是出自那边,莫非柔淑嫁畴昔还是委曲了她不成?要朕看,那但是一个极好的归宿。”

和敬神采微微一冷,将手中书卷放下。她本来就是端倪端庄,不怒自威的女子,现在含气,更加显得神采冷肃。和敬冷冷扫视二人一眼,神采倨傲:“纯贵妃也好,娴贵妃也好,都不过是皇阿玛的妾室,奉洒扫殷勤之事。我是中宫嫡出,婚嫁大事怎是你们二人能够向我冒昧提及?即便真是要嫁,也该由皇祖母和皇阿玛、皇额娘来向我说才是。再说了,纯贵妃要感觉远嫁甚好,何不让你本身的和嘉公主出嫁?”

如懿的话并没有说错。当和敬公主泪眼婆娑赶到皇后宫中跪求的时候,皇后亦只能抱着女儿垂泪道:“孩子,皇额娘实实已经是不能了。你皇阿玛既然让娴贵妃和纯贵妃去劝你,那便即是奉告你,他的决计只差一道圣旨公布天下了。”

和敬并不答复,只是痛哭不已:“皇额娘,您真的舍得?真的情愿?”

天子旋即笑道:“本来你和朕想的一样。”

和敬再顾不得仪态,苦苦要求道:“可蒙古那么远,女儿即便想返来探亲,山高水长,又能多久返来一次?皇额娘只要女儿了,如果女儿不在身边,谁与皇额娘相互搀扶呢?”

“是。无从挑选。”如懿朗然道,“皇后身为中宫,无从挑选她母范天下应当背负的任务;皇上执掌天下,无从挑选安邦定国的职责;公主天之骄女,更不该该只享用俸禄扶养,而健忘了本身身为公主无从挑选的人生。在这个皇宫里,寒微如主子,崇高如您,一辈子都只要四个字:无从挑选。”

福珈承诺了一声,又道:“可,娴贵妃那边下午来过人,说是请太后必然要知会朝臣们,以力陈柔淑长公主下嫁的好处为由,死力劝谏。”

绿筠固然性子随和,但被她如许讽刺,顿时面上挂不住,只别过脸不再说话。

天子回到如懿宫中,神采阴阴欲雨。如懿晓得天子心中不悦,便打发了宫人们都下去,在旁折了乌黑香花供在净水中,方问道:“皇上为何不欢畅?”

如懿保持着不卑不亢的笑意:“公主所言极是。本宫与纯贵妃不是公主生母,此事本不该由我二人开口。但公主口口声声自称为中宫嫡出,岂不知皇后病弱,得空顾及公主,而皇太后年龄已高。皇上自以为男人,以是将这推心置腹之事交给本宫与纯贵妃。”

绿筠与如懿对视一眼,知是谈不下去了。绿筠还不断念,摸索着问:“那公主是真不肯意了?”

从未有过的惊骇之色从和敬一贯冷傲的眉梢眼角渐渐排泄,仿佛如冰裂前肆意满盈的裂缝,终究接受不住那样的重压,碎成满地晶亮的残余。不过半晌,和敬凄惶不已,恰如她高矗立起在玉白脖颈边的水绿盘银线立领普通,泛着细碎粼粼的暖色。她不复方才的傲岸,只是强撑着道:“父母在,不远游。皇额娘抱病,永琮短命,这个时候,璟瑟身为长女,理答允欢膝下,洒扫奉养,以全孝道。”

事情的开初,蒙古博尔济吉特部求娶的只是嫡出公主,而非意指和敬。天子的意义,亦只是以太后的亲生女儿,先帝的幼女柔淑长公主[8]下嫁。

如懿的眼波里波纹潋滟,仿佛是夜色的深沉:“和敬公主是皇后独一的孩子,又是皇上的长女。但国有重用,公主起首是帝王家臣,然后才是父母之女。皇后一贯说嫔妃先是皇上臣子,然后才是奉养皇上的枕边人。皇后以此教诲后宫嫔妃,天然也如此教诲公主。”

和敬眼角飞起,瞟一眼绿筠,语含挖苦:“纯贵妃公然是过来人,满眼的门楣与血缘,真真是庶妃的小家子气。我却不是如许只衡量出身的卑贱之人。”

如懿悄悄一惊,脸上却还是凝着练达笑色:“后宫不准干政,太后怎会不懂。再说太后的儿子只要皇上一个,凡是太后有权势,那也是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尊敬太后的原因。”

皇后穿戴湖水色绣春兰秋菊缠金线的云锦丝袍,那云锦质地极其柔嫩,沾上和敬的泪水,倏然便洇灭不见。皇背面上松松地抓着一把翡翠嵌珊瑚米珠飞凤钿子。因是东巡在外,她也格外讲究气度风仪,一应打扮比在宫内时经心很多,便是高贵的珠饰,偶尔也肯佩带。现在她妆饰华贵,点染均匀的面庞也因爱女即将远嫁而染上了悲伤泪痕:“你皇阿玛如果有体例,也不会想到是你。满蒙联婚是旧俗,特别是博尔济吉特部。你皇阿玛原也想着是把柔淑长公主嫁畴昔,但若真这么做,无疑是加强了太后与蒙古各部的联络。”

绿筠缓了难堪,浅笑道:“是呢。这门婚事,皇上也是看重公主的原因啊。”

天子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朕一向尊养太后,贡献有加。却不想姑息了太后这般权势,在后宫她事事干预也罢了,便是前朝也不肯放开手。”

绿筠笑意温婉,却含了几分锋利:“洒扫奉养,不是我们这些身为皇上妾室的卑贱之人该做的吗?怎敢劳烦公主令媛贵体。”

皇后倦怠而暗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紧紧握住和敬的手:“你嫁去蒙古联婚,便是对皇额娘最大的搀扶。皇额娘的伯父马齐是两朝重臣,可自从伯父归天,富察氏的名誉虽在,但内里实在不比畴前了。对皇额娘也好,对富察氏也好,我们都太需求一个强大的后盾来包管现在的职位永无摆荡。以是你皇阿玛一说,皇额娘就晓得,这是个最好的机遇,如许的机遇,毫不能给了太后的女儿,必须是在我们手中。”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断交而果断的寒光,那种冷,带了某些无可回旋的余地,她压住了胸腔中的酸涩,悄悄道,“以是在你来之前,皇额娘看你皇阿玛有所踌躇的时候,皇额娘已经默许,默许是你远嫁蒙古,也只能是你远嫁蒙古。”

皇后悄悄拭去腮边斑斑泪痕,闻言微微惊奇:“娴贵妃当真如许说?”

但这一发起,几近是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特别是朝中奉养过先帝的老臣,反对之声尤其狠恶,皆称“太后长女端淑公主已经嫁准噶尔,幼女再远嫁,于情于理于孝道,都是分歧”。

如懿轻笑,一双美目沉着得辨不出色彩:“太后的长女端淑公主便是远嫁最勇猛善战的准噶尔部,如果柔淑再嫁最富庶高贵的博尔济吉特部,那么不是蒙古宗亲中最大的两个部落,便可今后紧密联络再无二致了。而皇上管理蒙古之道,一贯可倡导花开两朵,平分秋色的呀。”

皇后严妆的面庞一分分撤退了赤色,惨白的容色如同窗外纷飞的柳絮,点点飞白如冰寒碎雪:“孩子,原也没有甚么舍不得的。皇额娘从一出世,就晓得本身这小我这条命都是属于富察氏的,皇额娘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富察氏的繁华显赫。而你一出世,从你获得的光荣开端,统统都是属于大清的。这一点上,你和额娘没有两样。以是,你是大清的公主,这是你最好的归宿。”

天子很有几分伤感不舍:“朕有六个儿子,公主却只要璟瑟与璟妍两个。璟瑟自幼承欢膝下,朕天然是有些舍不得。最好她嫁得近些,每日都在面前。这件事,许朕再想想。”

和敬终究在母亲平平而哀伤的语气里明白了本身不成回转的前程,只得俯下身三拜告别,哀哀道:“既然皇额娘与皇阿玛决计已定,女儿也不能说甚么了。女儿既然存定了孝心,也是大清与皇额娘母家的希冀,那么女儿顺服就是。”

和敬无从辩驳,深深吸一口气,举头道:“我是皇后亲生,怎可远嫁蒙古这类不毛之地?”

太后蹙眉很久,一支青玉凤钗垂下的玉流苏停在她耳畔纹丝不动。很久,太后的身材微微一震,恍然含笑道:“这个如懿……哀家是小瞧她了。福珈,按娴贵妃所言,去叮咛玫嫔与舒嫔,另有朝中几位老臣。快去!快去!”

如懿轻笑道:“皇后要心疼也是有的,这些日子她日日陪着皇上,伉俪见面的情分,或许本宫与纯贵妃才劝好公主情愿下嫁,她三言两语便能挑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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