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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萧闲往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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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的目光微微一跳,很快如常笑道:“那么,能在王爷身边奉养一辈子也是旁人修也修不来的福分呀。”

玄清一愣,旋即道:“我会设法提示她。”

堂外阳光亮媚,夏季又如许的好太阳,当真是可贵的。阳光照在我身上的一刹时,我几近有恍若隔世的感受,仿佛方才各种,都是梦境普通。

我闻得脚步声轻悄,倒是采蘋与采蓝出去。二人相视一笑,道:“萧闲馆的安插,蜜斯可还对劲么,如果对劲,本日便可住出去了。”

玄清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清在宫中时便曾诚恳聘请娘子帮衬清冷台小聚,娘子却以隆冬已过,清冷台过于风凉而推让。但是清一心所盼,若真有机遇偶合,能使娘子一往清冷台,亦是好的。萧闲馆自清初识娘子时便已筹办下,现在终究有机遇可使娘子小住了。”他说这番话时有难以粉饰的欣喜与满足。

采蓝一听,忙忙摆手道:“蜜斯曲解了。王爷贴身的事都是阿晋服侍着的,我们只是奉侍王爷,和其他侍女并没有甚么两样,说不上‘近身’二字。只不过王爷觉着还不算太粗笨,才特地汲引了来奉侍蜜斯的……”她微微沉吟,神采泛红如晕生颊,游移着说不下去了。

他惊奇:“甚么?”

采蘋忙正色道“我们清冷台有个不成文的端方。因为我们这些在清冷台做奴婢的,比不得清河王府里头都是好人家挑出来的女儿。我们这些人都是家道残落、流落在外头存亡垂于一线的,被王爷救了返来才在清冷台奉侍的。在我们眼里,王爷就是我们的大仇人,断断不会存了非分之想。现在我们经心极力奉养王爷,将来经心极力奉养王爷和王妃。”说着看向我道:“王爷视蜜斯为知己,蜜斯必定晓得,我们王爷不会有妾侍侧妃的。如有,也只会只要一名正室王妃,是不是?”

他亦体贴,怕我不安,只让采蘋与采蓝陪着来看。

第249章:萧闲旧事(3)

他如此细心安排,无一不殷勤,当真是真极了的闺秀女儿的卧房。

萧闲馆便在绿野堂后不远,小小巧巧一座独立的院落,非常清幽敞丽。安步出来,厅上随便陈列着几样古玩,皆是精美简练的。壁间挂着一幅唐朝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地下是一色的黄花梨透雕云纹玫瑰桌子和椅子。左边耳室里,一排书架上皆是装订的划一讲求的古籍,有淡淡墨香盈溢。

我笑道:“难怪你们王爷这么疼你和采蓝,把你们收做近身侍婢,公然是工致聪敏会说话的。王爷有你们这两位可儿在身边,日日相伴摆布,想必也能解去很多烦恼,安享浮生落拓。”

但是我又寂然,即便明知不是他的侍妾,我又有甚么好欢畅的呢。

待到玄清能起家走动时偶尔过来瞧我,也只说到萧闲馆之事,随口闲谈几句,绝口不提那日玄凌的到访,免除了相互的难堪。采蘋与采蓝一日三回地来请我去萧闲馆看看,我推让不过,只好由浣碧和采蘋、采蓝陪着一同畴昔。

我目睹窗外影影绰绰,一时猎奇推开,却见窗外恰是一座园子,园中所植,竟是开淡绿花瓣的双碧垂枝绿梅。此时恰是梅花盛开的时节,满园绿梅含苞怒放,累累如碧珠缀枝、翡翠披光,连晖映其间的阳光亦有了轻浮透明的绿玉光彩,大有不似春光而胜似春光的美态。

我点头:“王爷确切如许说过。天下女子如三千弱水,他亦只取一瓢饮。”

我欠身道:“王爷病中还为我如许操心,真是过意不去。实在不拘住那里都能够。”

他昌大的情义,我该如何抵挡呢?我无言以对,只深深低首,缓缓走出。

我淡淡道:“胡德仪的性子,一定听得进王爷的劝,王爷极力就是了。”说罢,回身即走。

我闭目轻嗅,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今后传出,恰是我一贯爱好的百和香。

采蘋伶聪明俐道:“如果蜜斯看了这些书感觉风趣都雅,只怕王爷更欢畅呢。”

我整一整衣衫,矜持分开。玄清的声音有沉沉的愁绪和果断,“我晓得,方才有一刻,你内心的风是吹向我的。哪怕只要那短短一刹时,我亦非常欢乐。我会等你,等你内心的风再度吹向我。只要你情愿,我老是走在你中间,只要你转头,就能瞥见。”

我冷静无声,只看着满园绿梅。若他真真晓得我与玄凌在倚梅园中遇见而避开了莳植红梅、白梅怕我悲伤,那他也真是心细如发了。即便不是,这么多绿梅要网罗起来,也是千难万难的。

浣碧不知是何时出去的,目光亦被绿梅所吸引,呆呆半晌,俄然欣喜万分道:“蜜斯你瞧,那梅花皆是碧色的呢?”

方才不过是一句打趣。但是听她们当着我的面亲口否定了,心头竟漫出一丝微不成觉的轻松来。全然没有发觉身后的浣碧是如何落出一脸轻松安闲的神情。

采蘋含笑在旁道:“我们王爷说蜜斯爱好看书,特特叮嘱了把他书房里最好的书采选了放在蜜斯这里,好给蜜斯解闷呢。”

玄清唤了浣碧出去,道:“你现在的住处实在不便利,我已命人打扫了萧闲馆供你居住。你……娘子如有空,便去看看是否合意吧。”

我立足,心中一软,几近要落下泪了来,但是开口倒是:“王爷在乎胡德仪这位表妹么?”

我道:“劳烦你们王爷如许操心,实在过意不去。”

我的腔调是死寂的苦楚,冷得如这时节吼怒过的山风,阳光如何光辉晖映,老是照不暖的。我打断他,“他来不来,有些梦,终归是要醒的。”我见他赤脚站在地上,不觉心疼,道:“王爷身子还没有好,还是好好歇着吧。莫愁先告别了。”

萧闲馆阁房有一合博古橱,内里是三五盒好印章。窗前横着一张书案,澄心堂纸随便铺散着,只等着人去落笔。朝南长窗下放着一张紫绒绣垫杨妃榻,榻边案几上放着两盆水仙,吐蕊暗香。窗上一色的雨过天青色的蝉翼纱帐,窗下悬着一盆吊兰,虽在夏季里,也长得葳蕤曼妙,枝叶翠绿。桌子中间搁着一副绣架,千百种色彩的丝线都是配齐了的,只挽作一团放在丝线架子上。绕过一架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后,再往里头便是一张睡床,秋水色熟罗帐子顺服垂下,模糊约约地透出一团一团极浅的海棠春睡的斑纹。杏子红金心闪缎的锦衾,底下是银鼠皮的褥子铺成,非常绵软和缓。西番莲花打底的青石板面上建起溜光乌黑的粉墙,墙上再无书画,只是悬着两幅姑苏精工刺绣,一幅是青绿快意牡丹,一幅是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他的容色和他的寝衣一样素白,道:“你且去看一看喜不喜好吧。”

我亦笑:“王爷也曾说,清冷台冬暖夏凉,如有一日我若感觉天寒难耐,亦可来一聚,王爷的红泥小火炉愿为我一化冰寒霜冻。固然王爷也期盼永久没有那一日。而现在不辞冰雪、雪中送炭的,亦是当年令媛一诺的清河王。”

自玄清遣了采蘋和采蓝来奉侍我以后,因二人面貌出挑,服采光鲜不似平常侍女,浣碧与她们相处时老是淡淡地不甚亲热。现在竟主动与二人说得这般亲热客气,我心中亦悄悄惊奇。

浣碧如此一说,蓝蘋双姝天然说得投趣,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步熟稔起来。我见她们说的热烈,也不忍去打搅,只顾环顾萧闲馆。

我正要说话,却见一向沉默不语的浣碧曼步上前,一手拉其采蘋一手拉起采蓝,亲亲热热道:“我们蜜斯方才不过是打趣罢了。蜜斯眼瞧着两位女人模样又斑斓,气性又好,内心头爱的不得了。想着以两位女人的面貌脾气,固然一定有侧妃之位,但是侍妾姨娘的好位子老是笃定的,以是才说如许的话。再说眼下不是,谁知将来也没有如许的好福分呢,旁人是恋慕也恋慕不来的。莫说是蜜斯,便是我,内心口里迟早也是要向二位女人道贺的。”

我悄悄道:“如若王爷在乎,请提示胡德仪,在与宫中任何人言语时都不要表示本身很体味皇上,起码,皇上会很恶感,这于她在宫中的职位非常倒霉。”

到底采蘋快人快语,小声道:“并且奴婢与采蓝也不是王爷的侍妾宠婢,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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