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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陌上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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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有一瞬的晶莹,拥抱无声无息地靠近身来。

择一身浅紫色的绣花罗襦,绣着玉红色的繁花茂叶,枝叶葳蕤,详确缠绵。挽一件绣桃叶的玉色轻烟纱“半袖”,月红色的软缎百褶罗裙,在暖风下轻巧地回旋。

我含笑望住他,心底又无穷的柔情多少,“我畴前出宫落饰削发,上回出游上京做平常女子打扮只是为了便利,权宜罢了。而本日因为你,我重新妆饰,再入尘凡。”我低头,低低羞怯,“实在因为你,我的心一向也在人间里。”

“疼”,他笑,“不过忍一忍便好了。”

“那么……太后并不反对?”毕竟太后是玄清的养母呵。

我双目望着窗外开得邪魅般艳盛的桃花,心下出现黯然:“我晓得不过是我的痴心妄图,毕竟是不能的。”玄清扳过我的身材,手指一根根放入我的指缝,十指交握在一起,胶葛不尽的切近与缠绵。“你信我。等皇兄垂垂淡忘了你,我便使静岸师太报你病逝,你改名改姓,我们便能永久厮守在一起。”他的眼中和顺如春水,这一世都觉得不成能,终究也能够了。我如坠梦中,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隔了那么久,隔了后宫的重檐叠壁,隔着江山万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堆叠繁沓如宿世此生,茫茫然的不逼真。这一刻,却那样笃定,像从云间坠下双脚终究踏到地盘。

我神采绯红,尽管卷起他的袖子。右手手臂上的刺青恰是一条铁链,爬满碧绿胶葛的绿色藤蔓和红色血痕,色彩相冲素净,非常夺目。另又一把长剑的图案横亘其下,刺青伎俩精美,仿佛有青锐剑气模糊贯出。

他唇角上扬,带着点邪邪的笑意,悄悄在我耳边道:“你方才不是瞥见了么?”

有和顺的声音唤我:“嬛儿?”

我盈盈回身,他含着欣喜道:“你的装束?”

翻开描金彩绘打扮匣子,取出胭脂水粉,拍成桃花妆,点上唇脂,再画上涵烟眉,远山藏黛的光彩,敞亮如星的双眸,眉眼盈盈,顷刻流转出无穷情义委宛。我心中也不免感慨,畴前的各种萎败残落,终究全数散去,镜中的人,如同重生,已是容色澹泊,笑生双靥了。

如许清爽的色彩,连民气也便得清爽温馨了。

我的嘴唇吻上他的纹身,含混道:“为甚么要刺如许的图案,有特别的意义么?”

第271章:陌上花(3)

他放下衣袖,目光落在桌上的红笺上,“写了甚么?”玄清环住我的腰,一手按住那红笺看。轻缓的气味,一点一点暖,拂到耳后,脖中,酥酥麻麻的痒。他的语气果断如盘石,一字一字漾在耳边回旋:“嬛儿,我必然如你所愿。”

缓缓打扮,经心描画,好久没有如许用心。梳一个简朴清爽的半翻髻,头上如云青丝疏松松今后拢起,详确地一束一束挽好。斜斜簪一支银簪子,细细垂下一缕银丝流苏,坠着一颗珠子,簌簌打在鬓角。一排十二颗浅浅粉红的珍珠排成新月的形状簪在发髻间,螓首轻扬之际,便有濯濯光彩闪动。窗台上供着一束紫兰,芳香清盈,我心下微微一动,顺手摘了两三朵束上,簪在髻边。

我悄悄挣开他的度量,抽出一根他的头发拔下,他微微吃痛,奇道:“做甚么?”我松开狼藉的发髻,抬手拔下一根长发,照着窗下的日光把两根发丝绞绕在一起。玄清立时明白我的企图,双目炯炯燃炙如火,眼角模糊溢出泪光,“你我佳耦永结同心。”我含笑不语,脸上渐次滚烫起来。

我悄悄一哂,用手指羞他道:“那里有如许夸人的,一下是白狐一下是惊鸿,也不害臊?”踮起脚去咬他的耳垂,含混道:“

玄清的吻伴着炽热的呼吸细精密密的落下来。

注释:

他的声音如同梦话:“嬛儿,那一日温宜生辰,你还记不记得?你赤足立在泉里,像一只小白狐……”我嗯了一声,他没有说下去,我怎会不记得,那一日的初遇。

我走到桌前,羊毫柔润地吸满墨汁,提笔续在玄清的字后,“愿琴瑟在御,光阴静好。”仿佛是在梦里,我与玄清,终究有了本日,竟然也能有本日。也算不孤负此生了。

与玄凌,能割舍的,我都尽数割舍了。

洁白的指尖轻柔抚摩畴昔,我问:“刺的时候疼不疼?”

他淡淡一笑,笑容里有浅淡的不成捉摸的忧色,轻描淡写道:“我不过是个闲散宗室罢了,最安闲不过。”

他的眉毛轻扬,道:“嬛儿,你莫非不晓得我?”

他浅笑道:“你赤足戏水时那样娇俏敬爱,但是板起脸活力的模样拒人于千里。我在想,如何有这么无趣的女子。”他悄悄看着我道:“但是当我吹玉笛,见你作《惊鸿舞》,才晓得这人间真有人能翩若惊鸿。”

(1)、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吴王妃每年以寒食节必归临安,钱鏐甚为驰念。一年春季王妃未归,至秋色将老,陌上花已发。钱鏐写信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清朝学者王士祯曾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二语艳称千古。”厥后还被里人编成山歌,就名《陌上花》,在官方广为传唱。

我闭上眼睛,低低感喟道:“我晓得。”

(2)、出自宋朝王观《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全诗为:“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我的身材里流着摆夷族人的血液,摆夷族的男人成年后都要刺如许纹身。”

这人间唯有他最晓得我,我也最晓得他。只是目下,我不肯去想,不舍得松出分毫意志与情思去想。

我倚在他手臂上,沉浸在庞大如汪洋恣肆的幸运与欣喜当中。我抱着他的手臂,俄然想起一事,问道:“你的手臂上是有刺青,是不是?”

我轻笑道:“那日的你无礼至极,实足一个轻飘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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