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登将坛灵帝张威 入宫门何进遇救(1)

却说灵帝中闰年间，朝政日紊，国势愈衰，灵帝只知信赖宦官，耽情淫乐。今岁造万金堂，明岁修玉堂殿；铸铜人四具，分置苍龙玄武门外；制黄锺四架，分悬玉堂云台殿中；又特在平门摆布，用铜范整天禄蛤蟆，天禄兽名。中设机捩，口中喷水，谓可除秽辟邪。各种构造，统系掖庭令毕岚监工。就是一班刑余腐竖，亦无不修建第宅，侈拟皇宫，灵帝常登台顾景，为消遣计；赵忠等恐他瞥见私第，向进步言道：“人主不宜登高，登高恐百姓乖离！”出自何典？是即赵高指鹿为马之类。忠亦姓赵，总算善承世德。灵帝遂不敢登台，阉党益肆行无忌，但教瞒过一人耳目，还怕甚么百官万民？哪知内蠹不休，适召外侮，西羌比年扰攘，未曾告平，鲜卑豪酋檀石槐，虽已病死，部落犹众，仍然出没塞下，屡寇幽并诸州。他如要地的盗贼，真是群起如毛，几难尽述。江夏散兵赵慈，戕杀南阳太守秦颉，纠众反叛，幸亏荆州刺史王敏，出兵幻灭，得诛赵慈。未几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业，又被荥阳贼杀死，当由河南尹何苗督师往剿，毙贼多人，临时告靖。长沙贼区星，零陵贼观鹄，又接踵造反，朝廷命议郎孙坚出守长沙，先斩区星，后斩观鹄，荆湖始平。偏渔阳人张纯张举，接连发难，攻杀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及护乌桓校尉公綦稠；举自称天子，纯号弥天将军，同掠幽冀二州。外如休屠各胡，亦趁机为变，犯境西河，击杀郡守邢纪，转攻并州，刺史张懿与战，不幸败亡。黄巾余孽郭太等，因西河为胡所掠，也在白波谷揭竿，联络胡人，分扰太原河东。左屠各胡复勒迫南单于，一同叛命，骚扰朔方。冀州刺史王芬，因见乱端四起，日夜防备，累得寝食不安；适故太尉陈蕃子逸，自成所赦归，往谒王芬，谈及天下大乱，俱由阉竖擅权而至，芬亦为感喟。旁有方士襄楷在坐，奋袖起谈道：“天文倒霉寺人，看来黄门常侍，均要族灭了！”陈逸大喜道：“果有此事，不但国度可安，即如我先人埋冤地下，亦得今后申雪，含笑九原！”芬亦接口道：“若果天象有凭，芬愿为国度驱除阉贼！”襄楷指手划脚，力言宦官夷灭，不出一二年。语颇不谬，但未识何人能除阉党？为术终疏。芬乃调集豪俊，筹办饷械，上书言盗贼日滋，攻劫郡县，宜厚蓄兵马，分途剿平。灵帝不加理睬，且欲北巡河间旧宅，指日起行。芬等闻信，遂欲用兵劫驾，尽诛黄门常侍，乘势废立。济南相曹操，已入拜议郎，与芬本系相知，芬因操足智多谋，遂令人与言秘计，乞为内援。操摇首道：“废立二字，乃天下最不祥的项目；前人惟伊尹霍光，行过此事。伊霍位居首辅，诚能动众，以是事出有成；今诸君未及前人，漫思造作非常，期在必克，这岂不是求安反危，图福得祸么？”阿瞒毕竟性灵。遂嘱来使还白王芬，务求慎重，切勿卤莽处置。芬尚未信操言，又召平原人华歆陶邱洪，共定大计。洪欲应召前去，歆急为劝止道：“废立大事，伊霍不过幸成，芬才疏望浅，怎能成事？不如勿行！”洪乃中断。会北方有赤气亘天，半夜愈盛，横贯东西，太史奏言北方有诡计，不宜出巡，灵帝乃偶然北幸，并敕王芬罢兵。俄而征芬还都，芬疑是秘谋泄漏，不敢报命，当即解去印绶，私走平原；尚恐朝廷拘拿，仓促他杀。陈逸襄楷，幸得免累，就是议郎曹操等，亦毫不连累，这都是芬谋未泄，故俱得无恙；徒就义王芬一命罢了。

死得知名。

且说太常刘焉，本前汉鲁恭王后嗣，鲁恭王名余，系景帝子。徙居竟陵，因属汉朝宗室，得通仕籍，由中郎迁至太常。他见朝政多阙，祸乱相寻，乃建言刺史太守，由赂得官，刻剥百姓，乃致离叛，应急选清名重臣，出任牧伯，剿抚兼施，方可削平世乱等语。这计议尚未得行，有侍中董扶与焉和睦，暗里与语道：“京师将乱，闻益州分野，却有天子气，未知属诸何人？”焉含混对答，心下却觊觎非常，恨不得即赴益州。可巧益州乱起，刺史郄俭苛敛害民，为黄巾余党马相所杀，相僭称天子。钞掠巴蜀，警耗连达都中，刘焉得复申前议，进白灵帝，灵帝即命焉为益州牧，封阳城侯，出平蜀郡，焉喜如所望，受命即行。到了荆州东界，前程多盗，不便西进，逗留了好多日；也是他时来福凑，官运亨通，益州伪天子马相，被益州处置贾龙起兵，连战皆捷，诛戮无遗，因遣史卒迎焉入蜀，奉为州主。益州治所，本在雒县，焉以郄俭被杀，恐多倒霉，乃徙治绵竹，招携纳叛，皋牢民气。侍中董扶，闻焉既得志，亦求为蜀郡西部下都城尉，灵帝准令赴蜀，扶便西往，为焉参谋，不必细述。同时宗正刘虞，也是汉家支派，为东海王强先人，强为光武帝子。以孝廉被举，累迁至幽州刺史，恩信及民，表里翕服，厥后因事去官；至黄巾反叛，复起为甘陵相，亦善抚绥，进为宗正，奉职无阙。自张纯张举反叛渔阳，幽州大扰，灵帝已遣骑都尉公孙瓒往讨，复因虞前在幽州，为民所服，乃特命为幽州牧，持节赴镇。汉制设州统郡，州有刺史，位置在郡守上，但比郡国守相，尚差一等；汉成帝时，方改称州牧，位次九卿，权同守相；光武复兴，又光复古制，仍改州牧为刺史；自经刘焉刘虞两人任命，因而复有州牧，得操重权，中原分裂，就今后开端了。为群雄盘据张本。灵帝迭闻寇警，也不免忧从中来，默思小黄门蹇硕，身材矫健，具有武略，比诸车骑将军赵忠，强弱分歧，不如令他兼任戎事，庇护宫廷；乃将赵忠撤消兵权，特授蹇硕为上军校尉，屯卫西园。蹇硕以下，更设校尉七人。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赵冯并为议郎。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琼亦为谏议大夫。俱归蹇硕调剂，共称西园八校尉。七报酬寺人虎伥，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