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自从查账那次过后,林氏并不敢招惹老太太,将常家母女的话带到,又略微摸索两句,见老太太对峙要退婚也就作罢。干脆老太太是个刻薄人,并不筹算在除服当天就退婚,而是定在半月以后,且让常家先开口,也算全了两家最后一点情面。
靖国公已向皇上请封常琦为世子,但圣旨还未下来,故而他现在还是白身。常雅芙虽为公爵之女,却不入八分,头上并无乡君封号,故而在场贵女竟是虞襄职位最高,又加上她张扬放肆的名声,一时候无人敢上前招惹。
常家母女气得头顶冒烟,常雅芙缩成小小一团往床角挤,似是无脸见人,虞品言却低低笑起来。
屋内并不见老祖宗等人的踪迹,氛围中飘零着一股莲花香味,却不似常日闻到的那般纯粹,一辆轮椅放在床边,层层叠叠的纱幔后模糊可见一团微微隆起。
老太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杵着拐杖的手直颤抖抖,林氏和虞妙琪赶紧上前搀扶她,唯恐她受不住打击晕畴昔,低垂的眼睑遮挡了眸中幸灾乐祸的神采。
虞襄用马鞭抽打床褥,语气阴沉,“叫我学端方,你这话你也美意义开口?哪家未出阁的女子会暗里里把男人引到本身房间,大风雅方脱光衣裳给人看?这就是你常家的端方?还真叫人大开眼界!”
既然名节已毁,再拿端方说事确切有些惹人发笑。
虞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薄被扔到她身上,晶亮的双眸中燃烧着两团怒焰,随即将哥哥扯到本身身后,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儿郎,身边既无侍妾亦无通房,常日里也从未寻花问柳,如此压抑到二十一二,乍然瞥见一具完美的女性-酮-体,且对方还是本身早有婚约且幼年时恋慕过的女子,此等引诱谁能抵挡得住?
这常雅芙也是个狠人,为了套住虞品言竟舍得拿本身当饵,现在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了,为了两家名誉,虞品言再不甘心也得负叛逆务。
只要虞品言还是男人,他就没有不下口的事理。只要他下了口,这婚约他不认也得认。
老太太暗淡的眼眸透出一丝精光,点头拥戴,“襄儿说得对,我虞家容不得不清不白的女人进门。”
恰在这时,靖国公夫人的贴身大丫环跑出去,着仓猝慌的道,“侯爷不好了,虞三蜜斯在水池边喂鱼,不知怎地竟掉进水里去了。这会儿人虽救上来,却还昏倒不醒,我家夫人请您从速畴昔看一看。”
虞襄直将被褥抽得裂开才冷声道,“常雅芙夙来行动不捡,还与虞品鸿有过牵涉,现在竟连主动脱衣勾-引的事也干得出来,行动实在过分放-荡。我思疑她身子早已不洁净了,这婚事不能结。你们当我哥哥是甚么?专捡破鞋专戴绿帽的乌龟王八?”
耻辱感暴涨到极致竟转化为恼羞成怒,常雅芙干脆利落的解开脖颈上的衣带,将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然后大胆的朝男人胯下探去。她就不信本身做到这类境地,虞品言还能忍得住。
“婚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此时长辈俱在,聘礼婚书俱全,如何不能办?”靖国公夫人语带讽刺,“襄儿,你也该学学端方了。这类事哪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插嘴的余地。”
虞品言夙来千杯不醉,只冷着脸喝酒,并未曾答话,弄得靖国公好不难堪。直把筹办的好话全都说尽也不见对方有涓滴震惊,靖国公眸色暗了暗。
前院,靖国公摆上酒菜与虞品言赔罪,从他呱呱坠地说到他位极人臣,言语间颇多惭愧与遗憾,又连番劝酒。
不消思疑,这就是常家母女思虑了半个月才想出的美人计。虞品言官居都批示使,甚么鬼祟伎俩没见过?将他灌醉行不通,下药划一于自寻死路,唯有光亮正大的色-诱-另有几分但愿。
靖国公夫人和嫡长女扑到床前检察常雅芙伤势,见她死死裹着锦被不肯露脸,只得转而看向已沉着下来的老太太,问道,“老夫人,你看这事该如何办吧?我们芙儿被言儿如此欺负,总得给个交代不是?”
大门哐当一声翻开,因早有预谋,屋内的屏风已被扯掉,世人的视野一下便聚焦到胶葛不清的两人身上。靖国公夫人与嫡长女故作惊奇的低叫,然后反手便将房门紧紧关上,将一干人等全都锁在屋内不让出去,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式。
虞品言却冲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清算衣衫。
虞品言保持着掀纱幔的行动,挑高一边眉毛盯着她,乌黑的眼眸中不见一丝一毫波澜。
但是设想永久都与实际存在差异,常雅芙强忍耻辱抱了半天都没见虞品言有涓滴行动,只得昂首去看,却见虞品言狭长的眼眸中充满着满满地挖苦与鄙薄,嘴角更是卑劣的上扬,仿佛在赏识一个跳梁小丑。
门外的靖国公夫人却掐着点领着老太太和虞襄等人仓促赶来,非得让虞家人亲眼看看他们造的孽,然后风风景光将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
闻听此言,不但常家母女三人笑了,连林氏母女也面露忧色。常雅芙较着与老太太和虞襄不对盘,入了虞府大门便是她们的助力,又加上虞品言正值血气方刚的春秋,对本身的第一个女人总会特别一点。如此,倒大有但愿将他皋牢住。
虞品言砰地一声抛弃酒杯,甩袖便走,到了后院配房,见靖国公夫人站在门口,神采错愕不定。他觉得老祖宗和林氏等人都在房内,想也不想便排闼出来。
虞品言焦心肠表情刹时安宁下来,徐行走畴昔翻开纱幔。
常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嫡长女常雅婷更是不知该如何辩驳。本日这事确切是他们布的局,以捐躯常雅芙名节为代价套住虞品言,若不然常雅芙这辈子还能嫁给谁?谁敢接办活阎王不要的女人?
虞襄将他越凑越近的俊颜推开,嘲笑道,“这婚事不能办!”
闻听脚步声,虞品言伸手便去推搡常雅芙,哪料她俄然似发了狂普通跳到他身上,双臂扣紧脖子,双腿盘绕腰间,撕都撕不下来。
老太太思来想去,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点头道,“那便尽快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
虞襄也乐得轻松安闲,见本日阳光恰好,拿了一袋鱼食到后花圃喂鱼去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她四周,等闲不准人靠近。常雅芙命人不时盯梢,见她久未挪动处所,便推说身材不适先行分开。
虞品言终究动了,却并非抱着常雅芙往床上滚,而是擒住她手腕,低声讽刺,“常雅芙,你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莫说你脱掉衣衫引-诱,就算你主动伸开双腿求-欢,本侯也不会要你。”
常雅芙懵了,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反应。
靖国公夫人急了,尖声道,“我们芙儿如何不洁净了?清楚是你们家虞品言见色心起又仗势欺人,占了便宜还不肯认账!你们思疑芙儿的清誉是吧?何不找个嬷嬷来验身?若芙儿乃明净之身,她名节毁在虞品言手里,你们虞家可要卖力!”
虞襄与常雅芙素有肮脏,见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撇撇嘴哼一哼便算是打了号召,瞥见常琦更是挥动马鞭,目露杀气。
因丫头婆子已被靖国公夫人摒退,虞襄神采极其阴沉的朝虞妙琪看去,号令道,“推我畴昔。”虞妙琪愣了愣,旋即放开老太太去推她,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些甚么。
被世人算计的核心虞品言却还面色悠然,哈腰俯身盯着mm阴沉地脸庞。
一家人备了几件看得畴昔的礼品,乘马车到访。靖国公佳耦亲身跑到大门口驱逐,态度非常殷勤。
常雅芙仅着一件大红肚兜和轻浮透明的灯笼裤,浑身高低因为耻辱而泛出浅浅的粉红色,又加上她身形曼妙肌肤白净,乍一看竟似妖精普通撩人。她抱着双臂等了又等,见虞品言只是定定望着本身,并无行动,只得主动凑畴昔,搂住他劲瘦的腰肢,用诱哄的语气说道,“易风,我错了,你要甚么我都给你,你且谅解我这一回吧?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内心又痛又悔,苦不堪言。易风,求求你不要嫌弃于我,不然我会死的。”
虞品言还在撕扯常雅芙,但无法常雅芙胸前空荡荡的,被扯下来还不被人看光了?为了保住最后一点颜面,她是铁了心的不肯下来,两人挣动间反把虞品言整齐的衣衫弄得混乱不堪,倒真像有了首尾的模样。
虞襄转头,凶恶的瞪了他一眼。
只见常雅芙裹着被子怯生生地朝他看来,眉宇间含着无尽娇羞之意。她低低唤了一声‘易风’,然后半坐而起,缓缓褪掉绛红色的鸳鸯被。
虞襄被推到床前,扬起马鞭就平常雅芙屁股上抽,连续抽了五六鞭还不肯罢休。皮革撞击臀肉的闷响接连回荡在氛围中,叫人听得牙疼,常雅芙更是接受不住,一面哎呀哎呀呼痛,一面放开手脚爬上床榻,以遁藏抽打。
老太太那里看不出来这是常家母女设好的圈套,可言儿确切毁了人家名节,且常家的嫡长女还嫁给了左都御史江大人,眼下也是一个有力的人证,如果不迎常雅芙进门,也不知常家还要闹出如何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