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胭脂皮鞭驯恶霸 遮拦朴刀斗娇娘
到了后院亭内,公然见到穆弘醉倒在那边,穆春命人取来醒酒汤与穆弘吃了,又将来热汤水洗面,等了半晌后,穆弘方才悠然醒来。
见哥哥穆弘醒来,穆春便孔殷将事情说了,穆弘听了大怒道:“那里来的遮莫小娘子,敢打我家兄弟?!”
那恶汉惹人赶来,见了三娘后,忍不住呆了一呆,手中棒子指着三娘喝道:“你这小娘子端的儿大胆,竟敢还在这里!”三娘笑道:“如何不敢?”那恶汉命人四下围定后,眯着眼看了一圈笑道:“刚才看走眼,还是个未出嫁的娘子,恰好我那哥哥还没个妻室,将你抢去献给哥哥做个妻室也是好的。”
那些地痞都是白手上前来拿人,无妨三娘掣出鞭子来,只那一顿鞭子下来,个个都被抽得鸡飞狗跳,四散逃开。那大汉见了,睁大眼睛怒道:“好个狡狯小娘子,本来另有这等手腕!大师细心她的鞭子,一起抄家伙上去!”
见了穆弘模样,三娘暗赞一声,公然是条豪杰,当下却撇撇嘴道:“你须不是天界的神将,天国的阎罗,为何当不得你面打他?”
穆春怒道:“阿爹不知,哥哥在家里么?”太公道:“你哥哥吃得醉了,去睡在前面亭子上。”穆春道:“我自去叫他起来,我和他赶人。”太公道:“你又和谁合口,叫起哥哥来时,他却不肯干休。你且对我说这原因。”
穆弘道:“好,我这里只我一个与你比斗,如果博得你,你便做我小妾!”三娘道:“你赢定了么?如果我赢了你呢?”穆弘道:“决计不成能。”三娘道:“男人汉大丈夫,既然是赌赛,便要说下话来,如果我赢了你,又如何?”
一个时候后,穆弘、穆春两个引着人来到揭阳镇上,到了那旅店前,公然见三娘与薛永还在店内安坐。穆弘、穆春两个当街站定,穆春踏上两步,手中朴刀指着旅店里的三娘喝道:“小娘子,我家哥哥来了,你那短长鞭子可还使得来看?”
三娘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些人强抢良家女子,也不怕吃官司么?”那大汉笑道:“这揭阳镇上,我便是官司!”跟着厉声喝道:“人来,与我拿下了,休得伤她,只恐打碎了,献给哥哥欠都雅来。”
穆弘烦躁道:“如果你赢了我,我兄弟两个任你措置!”三娘赞了一声好,接着道:“摆布街上人等都听了,若我赢了这厮,他兄弟两个都得听我的!大师与我做个见证!”
一众庄客忍住笑,穆弘大怒喝道:“好个伶牙俐齿,今遭定要捉得你去,与我做个小妾!”三娘啐了一口道:“只怕你斗不过我时,使一群大男人来捉我一个,也不怕江湖豪杰晓得了嘲笑。”
三娘那里听得了这等污言秽语,顿时柳眉倒竖,一鞭子甩畴昔,那大汉回身便走,背上吃了几鞭子,立时火辣辣的疼将起来,便捧首去了,其他一群地痞也一哄而散。
随后众地痞各自拿了枪棒刀叉,一发声喊才一哄而上来,却见三娘将那皮鞭使将出来,化作一道黑光,舞得密不通风,那一二十个上前来的地痞,都遭了三娘皮鞭抽打。那皮鞭抽打在身,甚是疼痛,抽中手的,立时便丢了枪棒,抱动手哀嚎不已,抽中脚的,顿时倒地惨呼。
三娘闻言大怒,另一只手扣了三枚铜钱,只望穆春打去,这一手工夫迅若闪电,穆弘便在近前,见了大惊,只将穆春一推,但躲得过两枚铜钱,第三枚铜钱却结健结实打在穆春嘴角,只惨叫一声,顿时乌青了一片。
穆春道:“阿爹,你不知,本日镇上一个使枪棒卖药的男人,叵耐那厮不先来见我弟兄两个,便去镇上撇科卖药,教使枪棒,被我都分付了镇上的人,分文不要与他赏钱,不知那边走一个仙颜白衣娘子出来,她一介女流,把五两银子赏他,灭俺揭阳镇上威风。我正要经验那小娘子出口气,堪恨那卖药的脑揪翻我,打了一顿,又踢了我一脚,至今腰里还疼。厥后,我教人四下里分付了旅店客店,不准着这两个男女吃酒安息。随后我叫了赌房里一伙三五十人,赶将去那客店里,要拿那两个来出气。去到那旅店看时,只见那小娘子长得甚是都雅,只想捉来与哥哥配个妻室。却不想那小娘子性子烈,技艺高,使出一条鞭子来,将我那三五十小我都打翻,我也吃了几鞭子来,这厢里兀自还疼。我现在叫起哥哥来,分投赶去,缉捕那小娘子来,与哥哥配个妻室,与阿爹你做个儿媳来。”
且说三娘与薛永两个在旅店里等了约莫半个时候后,公然听得内里街上喧华起来,只见刚才那恶汉引了三五十个痞子地痞,拖枪拽棒的直赶过来,三娘见了悄悄一笑,对薛永道:“待会儿争将起来,你在店里替我看顾好行李,自顾好本身便可,不必管我。”
只一会儿工夫,一二十个地痞便都被抽翻在地,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来。三娘皮鞭一挥,看着那大汉笑道:“你也要来吃一趟鞭子么?”那大汉惊得退了两步,口中兀自不平软,指着三娘喝道:“好本性子烈的胭脂马,你等着,让我哥哥来,只要我哥哥那等技艺,方能骑得了你!”
穆弘见了大怒,挺起朴刀跳到穆春身前,厉声喝道:“好狠的女子,我便在此,你还敢打他?”
那酒家口滑只顾道:“他两个兄弟,便是我们这里揭阳镇上一霸,刚才吃娘子打的名唤穆春,诨号小遮拦,技艺不及他哥哥。他那哥哥方才是个了得的人物,名唤穆弘,诨号没遮拦,是个技艺超群的人,只怕娘子争不过他,迟早被他抢去做了夫人。”
薛永却道:“岂有让娘子脱手的事理?”三娘却道:“无妨事,我的技艺,还不怕这些人来。”当下三娘放下一应行李,白衣负手而出,站在当街上,一阵江风吹过,白衣袂飘飘,便好像临波仙子普通。
三娘闻言,脸上一黑道:“你这酒家,倒是好算计,摆布都得奉迎。”又问道:“说了这好久,酒家你却还未曾说的那恶霸兄弟两个姓名。”
三娘啐了一口道:“你安知我赢不得他?一会儿教你看我手腕!”当下三娘与薛永两人便在那旅店里边吃边等起来。
却说那穆春被三娘打了一鞭,带了五七小我快马赶回自家庄上来,到了庄内穆春抢将出来,却见家长穆太公在那屋下问道:“小郎,你那边去来?和甚人厮打?都这般天气了,还拖枪拽棒的?”
三娘笑着问道:“酒家,你却不怕那男人复来了。肯卖酒肉与我两个?”那酒家答道:“我自怕的,只是想来,若待会儿娘子胜了,那恶霸天然收伏。若那恶霸胜了,娘子也会被抢去做个夫人,买些酒肉与他夫人吃,也不会寻我费事。”
太公道:“我儿休恁地短折相。那小娘子自有银子赏那卖药的,却干你甚事!你去管他做甚么?可晓得着他打了,又吃鞭子来,幸亏未曾伤重。快依我口便罢,休教哥哥得知。你吃人打了,他肯干罢?还要去强抢良家女子!你依我说,且去房里睡了。莫去拍门打户,激恼村坊。你也积些阴德。”穆春不顾太公说,拿着朴刀,径入庄内去了。太公随后也赶入去。
三娘收了鞭子回到旅店内坐定,薛永目瞪口呆的看着道:“娘子好技艺,公然不负一丈青这大名。”三娘笑了笑道:“且等他找他哥哥来吧。”当下两个又在那边等待,酒家见她技艺如此,便将上酒肉来。
穆春道:“哥哥,与我去赶那小娘子,拿了人来,与哥哥做个妻室。可贵那小娘子好技艺,又仙颜,那股子烈性,只哥哥方能顺服得来。”
穆弘到了近前来,三娘细看之下,生得如何?只见: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如剑。技艺高强心胆小,威风凛冽逼人寒。天界灵官离斗府,佐定佑圣下天关。阵前不肯白手还,攻城野战夺旗幡。穆弘豪杰真懦夫,江湖人号没遮拦。
当下一众地痞嘻嘻闹闹的便白手上前来抓三娘,三娘杏眼圆睁,哪能让那些粗鄙之人动手?当下怀中取出一根皮鞭来,倒是三娘捆绑行李的牛皮带子,只在空中一扬,啪的一声争个响来,便做软鞭使来,没头没脑的朝一众地痞抽去。擺渡壹下:嘿格便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三娘见正主来了,当下也不取鞭子,一只手提了日月双刀徐行走出旅店来,却倚在门边笑道:“你家哥哥是哪个?”穆春将身一闪,让出穆弘来,口中道:“这便是我家哥哥,快快束手就擒,与我哥哥归去拜堂结婚!”一众庄客皆是笑了起来。
穆弘道:“但去看了来,若真是你说的那等胭脂马,我自顺服得她来,与你做个嫂嫂。”两个说罢大笑,点起三五十个庄客,各取了兵刃,复赶往镇子上来。
两个这里一闹,附近围了很多百姓围观,见穆家兄弟两个这很多人欺负一个仙颜弱质女子时,都各自不忿,此时听这小娘子如此说来,尽皆喝采起来,都道:“我等都见证来!”
穆弘见了大喝一声道:“闲话少说,吃我一刀!”当下挺了朴刀直扑三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