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孤身犯险探蓟州 三权相会闻焕章
黄文炳道:“娘子亲身去,如何使得?差邃密人去便是了。”三娘却道:“差旁人去只恐露了马脚,我单独一个去便好,以我的技艺,单独脱身不难。”当下计议已定,三娘乔装以后,便往蓟州府而去。
稍后见府干引一人至,那人进了堂上,向四位权臣都见了礼来,直立在堂上时,只见其人:身长八尺面清雅,雍容敦雅甚伟岸。胸中韬略伟丈夫,便是安乐闻焕章。
蔡京笑道:“此人乃城外安仁村讲授,姓闻名焕章,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此前我这里有趟事,多得他提点,公然猜中,是以敬他。几番延揽来我府上做个参谋,直到本日方才请动。”
童贯道:“听闻是出自华州少华山一名白莲娘子之手,我府上也收得一些琉璃佳构来利用,端的是宝贵器物。莫非闻先生所说的这位白莲娘子便是这江州案中的白衣女子扈三娘?”
蔡京道:“华州之事,我也多闻,只是看那处少华山并不背反朝廷,还襄助本地官府,安宁处所,绥靖治安,是以并不过问。”高俅、童贯两个也是这般说来。闻焕章闻言只是悄悄嘲笑,心头道:“谁不晓得华州府尹那边,每年多量进献都将你三个喂饱了来?”
高俅奇道:“不打家劫舍、侵害州县,不是很好么?”闻焕章道:“太尉不知,这恰是此女子用心险恶之处。”当下闻焕章便将三娘行的那坐寇之事说了,最后道:“此女打出替天行道大旗,行这坐寇之事,侵润府衙胥吏,横行华州一府。”
黄文炳又道:“只是现在不知官府与祝家真假,须得调派人手前去刺探动静。”三娘点头道:“黄智囊所言极是,蓟州府那边我亲身去刺探动静来,祝家那边,我与哥哥扈成早就埋下眼线,稍后教哥哥扈成将动静通与智囊晓得便可。”
高俅道:“听这般说来,此女倒是其志不小。”闻焕章道:“太尉不知,另有一事也是这女子所为。此女乃周侗门下,恰是那林冲师妹,恰是当年伙同陆谦,殛毙衙内后,至今在逃的那陈氏!”高俅大惊道:“如何得知?”闻焕章道:“周侗便只收了一个女徒,林冲便只要一个师妹,衙内那案子便是林冲师妹所为,不是她还会有谁?”
高俅闻言大怒,起家朝蔡京一礼道:“太师,此女子妖言惑众,意欲祸乱处所,定要除之而后快!”(未完待续。)
当下闻焕章打起精力道:“恩相容禀,这便是此女子心机深沉之处。她少华山那边虽并不打家劫舍、侵害州县,但却私养寨兵,囤积兵器、粮草,便是企图不轨之举。今趟她勾搭梁山能人,闹江州、劫法场,便已经露了不臣之心。另有她与白莲宗慈照和尚一同,开山立教,自称白莲圣女,更在华州漫衍谎言,各地都传播,说她便是当年仁宗天子镶解的星宿,更是其心可诛。”
高俅看了道:“这两件事物便是克日京中炒得沸沸扬扬的琉璃镜与琉璃器。”闻焕章道:“恰是。这琉璃镜与琉璃器便是产自华州,现在在京中,质价千贯都不成得一,便是有市无价之物。但诸公可知,此物出自何人之手?”
童贯却点头道:“梁山那处,易守难攻,非动用雄师不成,现在正与夏邦交兵,正在要紧关头,倒是难以变更军马。”
三娘笑道:“我俩个想一处去了。”黄文炳道:“只是官军这趟倒也古怪,放着亲信之患的梁山不先征讨,却先来难堪我扈家庄,却不知是何事理。”三娘沉吟半晌后道:“或许并非只为那江州劫法场之事。”黄文炳道:“娘子身上另有其他案子?”
蔡京闻言,惊怒交集,仓猝差人去请童贯、高俅两位到来。只一个时候工夫,两位权臣都聚到蔡京府上,来到节堂上,都见了太师。分侧边坐下。
且先不提三娘去蓟州,却说为何官府这趟只顾要来访拿三娘。只因江州府尹蔡德章那头,被一众豪杰劫了法场后,急命州府内兵马提辖引兵去赶。也遭杀得大败,直吓得关了江州城门,谨守城池,直到三五今后。方敢开门出城。
茶汤已罢,蔡太师将江州之事说了后,道:“济州梁山,水泊相同运河,那边早闻有一二宵小能人出没,但猜想只是疥癣之疾。今趟这伙贼人却闹了江州,劫了法场,闹下这般大事来,若再任其坐大,只恐今后势大难制,用亲信之患。明日早朝,我欲奏明官家,点差雄师前去征讨梁山。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高俅道:“恩相高见,听闻那在沧州杀人、放火烧了草料场的罪人林冲,也投在这梁山内,破了此处,恰好拿了这贼子,问罪归案。”
闻焕章道:“愠相高超,恰是此女。恰是因为两件器物引我谛视,是以只想追根溯源,看看是多么奇女子能造出这两件希世奇珍来。闻某数月前,曾深切华州少华山去,多番查探,最后毕竟让闻某查出此女惊世骇俗之事来。”
见了礼后,蔡京令人搬张杌子与闻焕章坐了,口中道:“闻先生来得正巧,此趟有江州事,但请一同参详。”当下蔡京便将企图挞伐梁山之事说了、
闻焕章道:“更加出人意表的尚在前面,且听闻某说来。”当下闻焕章续道:“这扈岚幼年间行走江湖,拜京中御拳馆天字第一号西席周侗为师,习得一身技艺。厥后交友少华山、史家庄两处豪强。这女子手腕高超,竟将两处豪杰尽皆顺服,在她部下供齐差遣。厥后这扈三娘收伏少华山能人,勾搭华阴县豪强史家庄,占住少华山附近,却又不打家劫舍,更不侵害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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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道:“倒是何事?”闻焕章道:“此女出自蓟州独龙岗扈家庄,传闻出世时,天降异象,其命格孤奇。其父得二仙山罗真人指导,将其做男人来养,取名扈岚。”
随后蔡府尹遣府上虞侯,赍了奏文密书上路,径投东京而来。不则一日,来到东京,便先直到新宋门大街太师府前上马。门吏转报,太师教唤入来,干人直引进节堂内书院中,直至节堂下拜见了,呈上密书申奏。诉说梁山贼寇,劫了法场,贼寇浩大,不能抵敌。折却兵马无数。
闻焕章听完后道:“恩相容禀,梁山那边阵势险要,周遭八百里水泊,港汊浩繁,水路密布,若要征剿,非得从长计议不成。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梁山那处,听闻便是以晁盖、宋江为首。现在宋江虽上了梁山,但家眷还是在济州郓城县,又闻宋江此人号孝义黑三郎,某料定他迟早必回郓城县搬取家眷,恩相可差精干人等赴郓城县,迟早必能擒获宋江。若能获宋江,便去梁山一臂,再缓缓图之便可。”
三娘展颜一笑道:“朝中权贵我倒是获咎的很多,固然此前都改名换姓,以作讳饰,但眼下名誉大了,被人查出,新帐旧账一起算,也未可知。”
闻焕章道:“此女行事古怪超脱,闻某开端留意其行事时,便是从这两件事物上而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小镜与一支晶莹剔透琉璃杯来。
蔡京等人都是微微点头,闻焕章又道:“梁隐士等眼下并非巨患,要紧之人却另有其人。”蔡京哦了一声道:“倒是何人?”闻焕章道:“恰是江州案中,那白衣女子扈三娘。”蔡京道:“愿闻其详。”
正说话间,府内干人禀道:“东都城外安仁村讲授闻焕章到了。”蔡京闻言道:“便请出去一同说话。”童贯、高俅、杨戬三个互望一眼,童贯道:“未知这闻焕章乃何人?能得恩相如此看重,便是唤来,都要加个请字?”
说完后,三娘转到廊下,却见黄文炳在那边,黄文炳上前笑道:“娘子真筹算受朝廷招安?”三娘道:“那是欣喜父亲的话,大宋朝廷内,蔡京、高俅等奸臣当道,真受了招安,便是死路一条。”黄文炳点头道:“恰是如此,向来受招安的,都无好了局。只是我们这里,眼下权势尚且强大,先抵敌官军几阵,教官府不敢前来进剿。这趟如果策划得好,便连祝家庄也顺势取了过来,占住那边,扈家庄与祝家庄两处连接起来,官府也何如不得。”
童贯闻言皱眉道:“扈岚,此名字好生熟稔。”闻焕章道:“愠相天然熟稔,这扈岚便是当年威震西军,斗败夏国第一懦夫的蓟州一丈青扈岚。”童贯失声道:“此人竟然是一介女流?”
随跋文点丧失,折却兵马千余人,百姓毁伤两千余,带伤者不计其数。蔡德章闻报后,如丧考批。动问摆布查明劫法场人等,摆布直说都只认出最早跳到法场内的白衣娘子与那黑大汉。那白衣娘子便是克日在江州行医布道的扈三娘子,那黑大汉便是本州监狱内一个小牢子李逵,其他人等都不知姓名。
蔡府尹查得以后,申动奏文密书,中转蔡太师府去,又教做下海捕文书,追缉宋江、戴宗、李逵、扈三娘子四个凶身,并报做梁山一众贼寇引兵乔装,赚入城内。劫了法场,杀伤军民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