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丫头们
“这是老祖宗打发人送过来的碧螺春，夫人让人送了半斤明前，说是给女人先吃着，少爷也打发人送了半斤茉莉花茶来，说是本年春季本身窨的，特地送来给女人咀嚼咀嚼，我先收起来了。”
“嗯，夫人住澄心院，少爷住梧桐院，大蜜斯是蔷薇院，二蜜斯住菡萏院，女人的月例，和少爷、大蜜斯、二蜜斯一样，一个月二两，那婆子说，这是女人八月和玄月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李小暖细心打量着兰初，皮肤微微呈小麦色，细眉细眼，小鼻头圆圆的非常敬爱，抿着嘴不说不笑时，显得浑厚憨直，谈笑间，暴露两颗小虎牙，显出几分调皮来，正谨慎的打量着李小暖，李小暖迎着她清澈的眼神，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遗珠到处有，这一颗就极好。
“迎春……不如春俏好听，就叫春俏吧。”
冬末抿嘴笑了起来，
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她，端起杯子，又渐渐品起了茶。
李小暖赶紧点头承诺着，冬末转出东厢，带着五个丫头出去，垂手侍立在榻前，李小暖端方的坐在榻上，浅笑着细心打量着五个丫头，声音沉稳的问道：
冬末一时不晓得说甚么才好，半晌才憋出句话来，
“我特地少放了些茶叶，女人年纪小，这茶略喝点就好，太浓了轻易伤了脾胃。”
李小暖点了点头，笑盈盈的靠在榻上的靠枕上，悠悠然品着茶。
李小暖忙放下杯子，直起家子往匣子里看去，她还没见过银子是甚么模样。
冬末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秋叶直眉杏眼，皮肤白净，鼻子略有些塌，眼神直直的看着李小暖，带出几分怔怔的固执来，李小暖笑了起来，抬手表示她退了归去，站在中间的丫头稳稳的上前半步，曲膝回道：
“你们都叫甚么名字？多大了？原在哪一处当差？”
冬末感慨起来，李小暖怔了怔，迷惑的看着她，冬末合上匣子，看着李小暖低声解释道：
李小暖重重的点着头，翻身坐了起来，冬末取了衣服过来，服侍着李小暖穿了衣服，洗漱梳理整齐了，李小暖在屋里走了一圈，细心看了看各处，坐到了东厢外间南窗下的矮榻上，冬末泡了杯茶端过来，笑着说道：
冬末发笑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小暖说道：
匣子放着两个小小的带霜起丝的银饼子，李小暖掂起一块来，细心看了看，谨慎的放了归去，满足的叹了口气，昂首看着冬末问道：
李小暖低头看着匣子里的银子，内心出现股暖意来，周夫人必是怜她贫困，才如许一次给了她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回女人话，奴婢叫小秀，本年十三岁了，原在菡萏院当差。”
春俏忙垂着视线，叩首谢了，退了归去*
“回女人话，奴婢叫小玉，本年十三岁，原在梧桐院当差。”
“澄心院是夫人住的院子？这月例银子如何会这么多？”
“回女人话，奴婢叫秋叶，本年十二岁，原也在梧桐院当差。”
李小暖接过杯子，渐渐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那五个三等丫头，女人这会儿见一见可好？女人过了眼，我也好从速派了差使，排了班让她们当值，这院子才好端方划一起来。”
“女人真真是……唉！”
“府里的婆子丫头，老是巴高踩低的多，女人如许身份，虽说有老祖宗和夫人顾恤着，可上面也少不得要办理一二，这日子才气好过些，这一个月二两银子那里够用的？！”
“女人真真是……”
“小秀有些个拗口，今后叫秀纹吧。”
“回女人话，奴婢叫兰初，本年十一岁，原在蔷薇院当差。”
“回女人话，奴婢叫迎春，本年十四岁，原在澄心院当差。”
“看来女人是真正歇过来了！”
听到迎春这个名字，李小暖眯了眯眼睛，脸上浮出笑意来，细心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迎春，削肩细腰，容长脸儿，柳眉凤眼，皮肤细白，比冬末还要超卓些，李小暖浅笑起来，
“我把这月例银子都办理出去，那些人能够象对云姗和云欢一样对我？”
冬末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缓过口气来，
李小暖怔了怔，面色微微阴霾了下来，垂着视线考虑了半晌，笑盈盈的歪着头看着冬末问道：
“那就是了，就算我们把这银子全都办理出去，也没用不是！既然如许，还花这冤枉银子做甚么？！你记取，今后依着府里的端方，该打赏的时候就赏，该赏多少就赏多少，多的一分没有！不该赏的，也是一分没有！”
兰初退了归去，前面一个丫头上前曲膝回道：
“女人睡着的时候，澄心院的婆子给女人送了月例银子过来，一共四两，我就先收在这匣子里了。”
“真真是，想得明白通透！”
秀纹叩首谢了李小暖，退了归去，最右边一个丫头上前半步回禀道：
冬末收好匣子，回身看着悠然得意的喝着茶的李小暖，无法的叹了口气：
站在最左边的丫头微微有些胆怯的昂首看了眼冬末，冬末冲她颌首表示着，那丫头上前半步，曲膝福了福回道：
说完，抬开端，胆怯的看了看李小暖，李小暖细心打量着她，眉眼颀长，皮肤略有些黑，嘴唇有些厚，显得极是诚恳本份，李小暖冲她暖和的笑了笑，小玉舒了口气般退了归去，紧挨着她的丫头上前半步，声音清脆的回道：
冬末回身从百宝格上取了个匣子下来，翻开来递到李小暖面前，眉开眼笑的说道：
李小暖细心的看着小秀，体形显得有些细弱，浓眉大眼，目光微微呆怔着看着李小暖，较着得四肢比脑筋生得更好，李小暖笑了起来，暖和的说道：
“有些淡。”
李小暖舒畅的叹了口气，伸展着身子，冬末听到动静，走到床前，掀起了帘子，李小暖冲她光辉的笑着，冬末被她的笑容传染着，也跟着表情明快起来，笑着说道：
“那如何能够？！女人就是再多个十倍银子花出去，也不能够！”
“唉，如果每个月都有四两银子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