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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身子一僵,却又立即放松下来,闭着眼道:“我一个丫头生的小子有甚面子,倒不如二娘三娘的肚皮金贵,你尽管去播种,到时候收成了,岂不皆大欢乐。”
徐苒悄悄翻白眼,着想个狗屁,老娘用你着想,只能当你顾家的小老婆,说不准哪会儿让人使个绊子,如何死的都不晓得,好轻易重活一会儿,她还上赶着找死,岂不白瞎了。两人虽躺在一张榻上,却各怀心机。
刚头虽是欢情当中说的枕边语,却也是顾程的内心话儿,现在真有点离不得大姐儿了,当初却也没想到,跟大姐儿待的日子越长越上心,这内心也就越不舍起来,一两日不见,内心便非常放不下。
第二日,倒是后街里冯来时结婚的正日子,因是三娘周慧莲的亲妹子,周慧莲早几日便家去帮衬去了,今儿一早,顾程才带着二娘玉芳前去道贺凑热烈,去之前问过大姐儿,徐苒却道:“也不是我妹子要出嫁,我去凑甚么虚热烈,转头让三娘瞄见,更加不待见我。”
不由分辩把她拖拽进屋数落道:“怎在院子里洗头,又是那么个风口,转头着了病在身上,看你如何?”
她身后的珍珠却道:“这头风可不得了,没准落下根儿,一辈子都难好。”顾程听了,神采微沉,眸光转冷道:“你怎就知她是头风,不过就是着了些寒罢了,爷瞧着你是盼着她得了头风的才是。”说着,又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遭,更加嫌弃道:“你穿这么一身衣裳,是去道贺还是送殡,愈发连个端方都不知了,丢了你一个丫头的脸是小事,爷的面子折了,你可担待得吗,还不下去。”
这丫头心眼子太多,刚开端在井台上,不是把他都使唤了吗,且,顾程内心也还存着疑呢,越来越疑,虽说怪力乱神不成信,可大姐儿这明摆着就是个异数,便是吊颈一回没死成,怎就能生生变小我。
顾程噙着笑点头:“爷不好那些,只吃酒耍子。”却见大姐儿只是不信的样儿,顾程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好美意的低笑一声道:“这会儿你不信,待爷洗了澡,让你查验个清楚明白。”便自去屏风后沐浴。
顾程想着现现在虽好,却也不是个悠长之计,倒不如依着慧莲的话,把她早早收出去,也免得她动旁的心机。
珍珠先前最喜素净料子的衣裳,却那日瞧见大姐儿,穿戴一件素净的白衫儿蓝布裙儿,头上钗环皆无,却更得爷的意,便翻箱倒柜寻了半日,寻出一身素净的衣裳来,这日巴巴的上了身,想着,即便学不得非常像,也能学八分,爷瞧着大姐儿,也能多瞄她两眼,却不想本身一时口快却坏了事,被顾程喝斥两句,让下去,珍珠委曲的甚么似的,明眸中眼泪转了几转啪嗒啪嗒落下来,好不成怜。
顾程见她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断,真是非常聪明,奇怪上来,摸了她的脸一把道:“揣摩这么呢,连爷的话都不该一声。”徐苒这才回神,嘻嘻一笑道:“想将来的好日呢呗!那还顾得旁事。”
若以往,顾程说不得就至心软了,今儿却当真恼了珍珠咒大姐儿的话,半点情面皆无,袖子一甩喝道:“还不下去。”珍珠唬的抖了抖,哪还敢再胶葛,只得奔将下去了。
顾程内心明镜似的,大姐儿现在虽凭借着他,内心头不定藏着甚么动机呢,顾程从一开首就知这丫头不好斗,若她端的贪财的却轻易,他就怕她只是为了寻后路,跟他这儿动心眼子呢。
顾程倒也不怕别的,就怕哪天一觉醒来,她又变了归去,他该如何,他晓得本身奇怪的大姐儿,就是现在的这个,瓤子皮儿都不能换,换了一样都不成。
只得去寻玉芳,玉芳身边天然跟着珍珠,玉芳还说现在大姐儿得宠,如许的热烈,不定要出去显摆显摆,哪想到,出了二门却只瞧见顾程一,见过礼,问:“大姐儿怎的不见?”
内心头存了这些想头,便也跟常日一样,不一味逆着他,也不能让他太痛快了,却更加勾出顾程的兴趣来,把她两只白嫩的腿儿扛在肩上,或深或浅的一经入将起来……
顾程却扭脸对玉芳道:“你就是性子太软,宠惯的这些丫头连个端方都没了。”
珍珠在后院里是左盼右盼的望着顾程的脚儿呢,何如连顾程的影儿都不见,好轻易比及了这么个出来道贺的机遇,想着定能见着爷儿,那里能不好生打扮起来。
顾程哈哈一笑,搂着她走了出来,徐苒叮咛人备热水,上前接了他的衣裳丢在一旁,顾程瞧她那样儿不由笑道:“真真一个小醋捅,爷虽在外头两日,并未近甚么粉头,那里又让你嫌弃上了。”
顾程不由笑道:“好一张刁钻的小油嘴儿,可着府里,谁敢不待见你,只要你不待见人的份儿了,却还在这里说嘴,不去便不去,偏惹出你这很多话来,既不去好生在家便是了。”
顾程自是不能说大姐儿不乐意去,只胡乱寻个遁词道:“昨儿在院子里洗头,或许着了风,闹了一早晨头疼呢,动都动不得,我便让她在家歇着了。”
徐苒原是个最怕热的,现在眼瞅就是端五,这信都县里更加热上来,既无电扇,也无空调,热的人浑身燥的难受,却又不想费事沐浴,干脆便让人打了水在院子里洗头,哪想到正洗到一半,顾程家来,扯了她出去不说,没头没尾的数落了她一顿。
徐苒不由侧头看着他,提及来这男人对她也实在不差,只跟着他,却不知这不差能对峙多久,如果趁着他去都城的时候,本身赎身出去,能不能成,徐苒从昨儿夜里就揣摩这件事。
徐苒拿在手里,研讨了半日也没研讨明白,末端还是顾程道:“你莫动歪心机,这是宫里头的东西,平常那里见的着,这些你先使唤,赶明儿没了,我再给你寻些来。”
现在她就是个丫头的身份,这府里现在管事的是三娘周慧莲,本身在二娘三娘眼里可不跟眼中钉差未几了,有机遇拔了,哪有不肯意的,到时候顾程家来,她们只推说,她娘舅硬要来赎,又拿了银子,岂有不放人的事理,到时,她得了自在,再不受他管束,顾程便是愤恨,能把她如何,没得牛不吃水强按头的事理,对,就这么个主张……
徐苒拢着头发瞥他一眼道:“入了夏,怕甚么风寒,热都热死了。”说着便要出去接着洗,顾程也知本身刚头话有些急,又深知大姐儿的脾气,你是越不让她做甚么,她越要做个样儿给你瞧的,真真被他宠惯了,这会儿再立端方怕迟早了,只得哄她道:“在院子里洗,转头小厮出去瞧见了怎好,前儿郑千户哪儿得了一样好东西,玫瑰花的香脂,护养头发最好,我让婆子重打了水出去,我与你涂上些岂不好。”
顾程弄了个不痛快,在冯家也未至席散,过了晌午便家来了,刚迈进院儿,可巧正瞧见大姐儿在院子里洗头发,不由思及上午的事,便有些皱眉,深悔本身不该寻那么个遁词,若真咒的她病了,岂不是本身起的头。
徐苒想着这是个甚么东西,难不成近似护发素,却也动了心,毕竟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白等李婆子端了水出去,洗净头发,顾程去里头寻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来,翻开,一股玫瑰暗香扑鼻而来,与大姐儿涂在发上,洗了搅干,却比平常滑顺很多,也不知是如何个配方,如果能配置出来,倒是一桩好谋生。
玉芳内心一堵,心道,珍珠这丫头还不是他宠惯的浮滑性子,现在却一屎盆子扣在了她头上,便是那大姐儿现在是心尖子,珍珠怎就连野草都不如了,真真这心都不知偏到那边去了,自是不敢悖逆顾程,只得诺诺应着,归去好生管束珍珠。
徐苒懒懒的展开眼,瞧了他一眼:“生不生,又不在我,多迟早了,还说这些没用的,我可困的不成了。”推开他,翻个身脸儿朝里睡了,过了半晌儿却听顾程低声道:“傻丫头,爷是为你着想筹算呢,却怎如此没心没肺的。”
一边入,嘴里一边儿道:“爷的心肝儿,可不想死爷了,就你这么个丫头,爷现在却离不开了,只两日便受不得,偏你这个知己的丫头,刚头还跟爷扭着性子,不让爷入,却还让谁入来……爷跟你说,这辈子你都是爷的人……”接,着心肝儿肉甚么的叫了连续声,直折腾到鸡鸣时分方泄了出来。
徐苒撇撇嘴道:“有小倌儿服侍着,那里还需甚么粉头,这话你利用谁呢。”
先开首的心机早寻不见了,现在却想要一个久长日子,想到此,开口道:“大姐儿,给爷生个小子可好?”
一时出来,哪另有旁的心机,搂着大姐儿便上榻*,徐苒也知躲不过,想他不日便去都城,本身或可得个脱身的机遇,这厮却狐疑重,不能暴露蛛丝马迹来,让他晓得,别说脱身,不定要如何整治本身。
事毕,徐苒已累的动都动不得了,被顾程抱着去洗濯洁净,重又穿了小衣才搂着躺下,顾程虽疲累,这会儿却忽地没了睡意,搂着大姐儿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儿。
玉芳听了有些讪讪的道:“怎在院子里洗头,她本身也不知在乎些?”
顾程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爷就想要你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