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佳郎为谁
红叶一听又惊又喜,差点没蹦起来,拉着那小厮,又叫了两个院中侍女,从速往外院东角门处奔。
姚露说着卡了壳。
“青凤公子?是哪家的公子?”
姚露两眼发直,昨儿,昨儿,她是遇见青凤公子啦!
月白从速劝道,“二蜜斯细心伤了手,昨儿醉了,想是记不得也是有的,不太蜜斯坐着青凤公子的马车离了云来居,红叶但是一向跟在背面探听呢,许是探听到了甚么也未可知。”
从速就筹办去朝云堂老爷那禀告一番,固然因本身之故弄丢了蜜斯免不了要挨罚,可如果早些奉告便能早早把蜜斯寻返来,也免得出了大乱子本身小命不保。
“遇见了青凤公子,青凤公子邀本蜜斯去他家中作客,然后我在青凤公子的卧房里睡着了……”
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儿呢么?
世人仓猝把人抬了出去,却因都是外院主子,进不得内院,这才派了个小厮从速到二蜜斯所居的熹春院来通报。
这一等侍女便是红叶和月白。
这回又轮到红叶给了月白一记微嘲。
咦,不对呀,青凤公子但是书中人物呀……
一个穿戴月白小袄,秋香色比甲,白纱裙子的侍女正守在榻前,见了姚露醒转,从速放动手中的针线活计,上前来奉侍。
一番兵荒马乱的,虽是将姚二蜜斯平安然安地抬回了熹春院,倒底动静很多,不一会儿,姚府里各位主子便都得了信儿。
“本蜜斯昨儿……”
姚露这一醉,又是美酒,又是才子,倒是好梦绵长,待展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姚露哪有闲工夫去重视侍女们前的暗潮,吃紧地问道,“红叶,你可晓得昨儿那辆马车是谁家的?”
另有那摸不敷的丝滑胸膛……
瞧见坐在椅上的二蜜斯,便从速施礼,“二蜜斯可算醒了!奴婢担忧了一宿都没睡好哩!”
正表情沉重地出了院子门,就瞧见一个小厮急仓促地跑过来。
就这般寻寻觅觅,走一道问一道的,就到了城西边,眼瞧着倒是离定国公府不远了。
月白悄悄一笑,“蜜斯可记得,昨儿是如何返来的么?”
瞧见红叶眼睛便是一亮,抱拳恭身行了个礼,“红叶女人,小的是东角门那边守门的喜贵,才刚二蜜斯不知怎地就躺在门外,倒把小的们吓了一跳,特特来寻女人报信儿的。”
月白瞥了红叶一眼,面上虽无神采,眼神里却带了点微嘲。
可如此才子,姚露用力回想,也想不起他的真名实姓。
姚露虽是那一等妄图享用的主儿,倒是不喜拘束,凡她在卧房里时,便只要两人能同时出去奉侍,普通都是红叶带着一个二等侍女的,本日却换成了月白。
坊间有云,东富西贵,这洛都城的繁华朱门便多数在城西边。
世人各司其职,倒也事事顺畅。
这般首要的事儿,如何能健忘问呢?
话说,红叶那小蹄子,最是个争功好胜的,固然拍马是一把妙手,也得二蜜斯的喜好,去哪儿都带着她,可倒底做事不敷全面,毛燥得很,瞧,这不就出了岔子?
“二蜜斯,您可算醒了。”
固然昨日喝得醉陶陶的,记不甚清各种细节,可那青凤公子那般绝艳的风韵,还是给她留下深深的印象,那眼神仿佛带着小火苗似的,瞄人一眼,的确是要人小命啊!
“如何返来的?不就是坐马车?咦……”
姚露一听这才消停了。
侍女月白容长脸儿,细细的眉眼,看着就是慎重的性子,闻言答道,“昨儿二蜜斯差点走失,倒是睡倒在府里东角门口,叫老爷晓得了,说红叶护主不力,罚她跪了两个时候,这会儿,腿还肿着呢。”
这小不幸的,昨儿也是本蜜斯走得仓猝,忘了带上红叶,累得她挨罚,倒是本身的忽视了。
月白嘴角不由得微抽。
红叶路过定国公府地点的安宁街,就先偷偷地溜出来,看看二蜜斯可返来了么。
两个正在奉侍的丫环都吓了一跳。
姚露转眼细瞧,但见绣被温软,卧榻宽广,芙蓉色的绡纱帐顶,绣着朵朵淡色桃花。淡淡的花香如有若无,可不恰是姚露喜好的薰香?
玉雪公子是明家三公子她倒是晓得,这青凤公子又说的是哪个啊?
嘿嘿,那细节就不为外人道了。
姚露的院子里一等侍女两个,二等侍女四个,三等六个,粗使丫头和婆子也有七八个。
姚露由着月白扶起家子,奉侍着她穿上中衣和外袍,略有些讶异地问了句,“红叶呢?”
“就是……”
被玉雪公子劈面相拒的丢人事儿就不提了吧。
姚露烦恼地捶了把面前的打扮台,台面上的面脂钗环都跳了起来。
姚露此时才恍忽地记起些许片段。
“本蜜斯甚么时候走失了?”
那般风韵气度,必不会只是平常富室公子。
姚露此时已是梳洗结束,便朝其他二人挥了挥手,月白有些心有不甘地看了眼红叶,终是诚恳地带着人退下了。
红叶内心迷惑,这莫非是自家蜜斯自个儿往回走了?
没成想归去一问,院里的世人都点头说没见,红叶这下可就急了。
“走失?”
便道,“去瞧瞧红叶,如果能走动,便叫她过来一趟。”
自家蜜斯另有一个爱好,就是乱给遇见的小郎君起各种的名号。
姚露坐在摆了厚厚软垫的玫瑰椅上,由着侍女们给她用绞好的热手巾净面,听了月白的回话不由得一愣。
红叶带着马车,一起探听,幸亏传闻自家蜜斯坐上的那辆车,固然没有甚么特别表记,但也绝非平常无奇,只要见过的,约莫都会有些印象。
“一觉醒来,就回了本身的卧房……那定是青凤公子将我送返来的。”
红叶出去的时候,那步子另有些盘跚。
明府的月华居和玉雪公子,云来居楼下的青凤公子和富丽马车,到了凤鸣山庄,另有那和顺瑰丽的白玉胸膛……
本来东角门是不开的,但也不知是哪个在外头把门擂得山响,守门的仆人们还当是上门肇事的,翻开门一瞧,可不恰是睡得不醒的二蜜斯么,可摆布张望,四周倒是再无旁人。
红叶天然也是笑嘻嘻的,内心却想,这个死月白,这回可算是看了笑话啦!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