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情泣血（十一）监视
只听那齐先生叹了口气，道：“没有甚么事，只是闷得很，请你来讲说话。”
停了一会，脚步声响，一人在门口道：“齐先生唤鄙人过来，不知有何叮咛？”
麻脸男人道：“如何措置他？”
麻脸男人承诺一声，回身悄悄将墙角的一小块砖抠了下来，暴露一截铜管，三人立时都屏息宁神，大气也不敢出。
姓田的与那胖老者对视一眼，都暴露感兴趣的神情。
只听那人道：“‘祸因恶积，福缘善庆。’这两句讲的是善恶与休咎的因果，便是大师俗称的‘报应’。《伊训》里有云：‘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意义是说，老天爷会在上面看着，谁做了善事，就赐给他福分，谁做了好事，就让他遭殃善恶到头终需报。”
上官璇听着那姓田的在外间东翻西找，嘴里编排着这屋子的仆人本身的侄儿侄媳如何尚在千里以外的田家庄给守寡的姑姑筹办丧事，心中奇特之极，暗忖：“这三人坦白身份在此落脚，看来已有些时候了，这姓田的和村里人都混的熟了。他们目标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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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田的挥挥手，道：“快带她出来。”
姓田的应了一声，带她进了外间屋。
姓田的抬高了声音道：“还没。这穷酸可真是个劲儿，天这么冷，这些小崽子们肚子里不定如何骂娘呢。”向麻脸男人道：“拿下来，我们听听他这会儿正说甚么。”
那女人道：“年老迈嫂还没返来么？”
齐先生道：“我认得的能人异士当中，赵先生可算得特别高才。暮年我在青州便听闻过你的大名，都道你弱冠之年对书画便很故意得，非常得了不起。”
胖老者与姓田的互望一眼，虽谁也不说话，却均神情微动。
上官璇猛展开眼，怒喝道：“别碰我”
上官璇听得他们如此视性命如草芥，心中却突得安静下来，闭上眼睛，想道：“我糊里胡涂死在这里，也一定不是件功德，胜于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唉，如果他瞒着我，我到死都只记取他的好处该有多好。”
这三人如何会听，胖老者将手伸入她怀中，上官璇脸蓦得涨红，咬牙瞪眼，她怀中只要些手帕、火折等平常之物，另有一张银票，胖老者取出来递给那姓田的，脸露惊奇之色，高低打量她，俄然伸手将她头巾扯了下来，道：“本来是个女的。”方才他一摸间碰到了上官璇缚在内衣里的束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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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别传来女人的声音：“他田叔，是隔壁黄家的。”
上官璇脑间俄然灵光一闪，想到这“赵先生”是何许人。她对此人印象极深，一经想起，面前立时仿佛呈现一人，身材高瘦，肩背略有些佝偻，白发如雪，倒是在清河向凌紫藤寻仇应战的赵海寻。
那先生不知与哪一个道：“你去将赵先生请来。”那孩子承诺一声，飞奔出门。
上官璇这才明白本来这三人埋没行迹，是为了监督隔壁的教书先生。不知为何，她听到隔壁这教书先生讲善恶因果心中一沉，身上有些发冷，眸子一转，瞧见身边的三小我神情都有些不天然。
胖老者右手捏住上官璇下巴微一运力，左手将一团破布塞入她口中，象提小鸡一样将上官璇提起，与麻脸男人进了内间屋。
上官璇已知这教书先生毫不是个平常的乡间塾师，但听他如此解文还是颇觉讶异。
麻脸男人一向盯着她脸，突道：“咦，怎的有些面善？”
一个孩子打断道：“先生，甚么叫做怀璧其罪？”
俄然一阵掌声自内间屋传来，一人笑道：“田大哥看得真准，他公然是会武功。”门帘一挑，走出两个男人来。
那先生苦笑了一声，沉默半晌，叹口气道：“行了，你们都回家去吧。”桌椅板凳声立时响成一片，想是孩子们如获大赦，簇拥而出。
胖老者三人都是一怔，姓田的大声问：“谁啊？”
俄然一阵拍门声响起。
上官璇固然不能动亦不能作声，但神智却非常复苏，麻脸男人将铜管里的木塞一拔出来，立时世人清楚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子，身后跟了个麻脸男人，都作乡间人打扮，上官璇倒是一个也不认得。
上官璇哼了一声。
上官璇暗忖：“本来这教书先生姓齐。”
姓田的道：“先留她在这儿，这小娘们儿另有效。”
麻脸男人指指两眼茫然的上官璇：“这女的……”
胖老者笑骂道：“是女人你孙麻子便看着眼熟，华山、峨嵋二派武功不如何样，却个个都假端庄的很。你小子怎会熟谙？”
那姓田的展开银票，见数额颇大，吸了口气，道：“你究竟是甚么人？”
那姓赵的幽幽隧道：“我还觉得齐先生改了主张。”走进门来，道：“有甚么话便说吧。”
那姓田的冷冷隧道：“这小子方才使得那招很像是华山派的‘拂云手’，不然便是峨嵋派的‘袖底清风’，这两派都没有甚么好角色，留着也没用，一刀杀了，洁净利落。”
姓田的老者终究找到放姜之处，将那女人打发走了。
方才说话那胖老者笑道：“向来都是我们问话，哪有你胡乱探听的份儿？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停了半晌，他撩帘子进了里屋，胖老者望向他，问道：“散了吗不跳字。
上官璇心中惊奇不定，暗道：“这乡间处所如何会藏着武林中人，莫非我掉进了匪贼窝？”定了定神，道：“你们是甚么人？”
只听姓田的老者去院里开门，那拍门的女人是个大嗓门，道：“他田叔，我家小宝感冒发热，家里没有生姜了，来问你要两块。”
那先生接道：“‘尺璧非宝，寸晷是竞’，一寸工夫的代价要比径尺的宝玉还要贵重，嘿嘿，可惜啊，人间的人大多贪婪、无知，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胖老者笑道：“这小子倒不怕死。先搜一下身，再杀不迟。”
上官璇对这些话早听得常了，将脸侧至一旁，理也不睬。她此时虽已知师父师娘被杀的本相，却半点也不想说给他们听。
麻脸男人一拍脑袋：“这不是杀华子峰的阿谁女徒么，我在归田庄见过她的画像，我还和老杜说他娘的华老头八成是逼/奸不遂，胡里胡涂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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