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局外之局（二）

谢良臣不待太子再开口，仓猝躬身道：“殿下和公爷议论军国大事，主子们不便在此，请允准我等临时辞职，在门外服侍。”

太子知他仍对谢、来二民气存顾忌，但明天非得这二人在场才气收到结果，其中景象，又不便向景云丛明说，遂直截了本地问道：“父皇已登台拜将，不知您对此次出征东京有何观点？”

自三年前杨氏被逐出东宫，到一年前建宁王多次进言皇后干政，反遭谮诛，皇后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后快。

“回爷的话，主子已派人前去探听得明白，诸皇子还是酉时入宫向皇上存候，赐宴，只是教坊不备歌舞，戌初爷便可出宫。”

太子颔道：“你倒是晓得端方。你不是有事要回吗？先说说吧。”

景云丛听太子改了称呼，赶紧双手扶起太子，问道：“太子景况之险恶，臣岂能不知？莫非那小的也是……？”

太子心念一动，问道：“有何分歧？”

此时倘若无端打消夜宴，固可使殿下免受外界猜忌，但于安宁宫浑家心、稳定宫内情势却毫无好处，依臣之见，统统如常便可，不必费心多虑。”

当今东京沦亡，东宫又遭检视，不管于国于家，都恰是宫浑家心惶惑之时。

太子叹口气道：“上元夜宴最后是杨氏的主张。据她说未出闺阁前，她家每逢正月十五必然回绝外客，专宴家仆，以酬谢他们一年的繁忙。

景云丛站着答道：“陛下问的是：五万兵马交给颖王，他可否支撑一月不败？”

半年远景公祖坟被盗事件，为制止使景公一家卷入这场纷争当中，我以景公交出兵权相让，企图求得皇后不再步步紧逼，刚巧赵王短命。

太子成心要考校考校谢良臣，看着景云丛问道：“公爷兼着太子太保，你跟公爷说说上元夜宴是如何回事，也好请公爷替本宫出个主张。”

待二人服从退出后，太子亲手为景云丛续上茶，略带愧意地说道：“噜苏家事，还要劳烦公爷，让公爷见笑了。”

本宫感觉此举甚好，便定下了东宫上元夜宴的端方，用于慰劳东宫僚属。大臣们虽蒙皇上赐得宫保荣衔，但多与东宫平常事件无涉，是以并不在夜宴之列，倒是没想过避甚么嫌。

景云丛点点头，慨叹道：“算起来，自从两京光复后我与殿下已是三年未曾会面，昔日在殿下帐前效力，恶战龙门，鏖战香积寺，历历幕幕，仿佛就在面前哪。≧”

太子点点头，有些无法地说道：“景公近年带兵在外，于京中情势能够不甚了了。

景云丛呵呵两声，说道：“殿下要臣作场戏给人看，臣只得勉为其难啦。”

景云丛笑谓太子道：“殿下不请大臣夜宴，是避结党之嫌吗？臣怕是没资格插手喽。”

太子恍然道：“幸亏你提示，本宫几乎忘了。宫里定下了章程没有？”

谢良臣承诺一声，回身才要退下，只听景云丛又道：“芙蓉司正现常驻东宫，给她下张帖子，殿下不会介怀吧。”

太子寂然起家，深深一揖，道：“情势所迫，事出无法，请景公包涵。”

本年的景象与往年分歧，要不要依常例开夜宴，本宫还真有些踌躇，公爷与我有翁婿之亲，又是行伍故交，是以才拿这家事叨扰，望公爷莫嫌冒昧，不吝指导。”

不久以后，皇后又亲身到景公府上登门释怨，原觉得她没了亲生儿子，便不会再对我赶尽扑灭，直到宫中投毒案起，我才明白，这半年来她经心遣将布局，就是为了将所谓太子一党一网打尽。”

太子想了想，叮咛来兴儿道：“你去跟刘娘娘说，叫她亲身去请芙蓉赴宴。”

太子沉吟半晌，冲谢良臣叮咛道：“就按公爷说的办，统统还是。”

谢良臣道：“再过三日便是上元节，主子想请爷示下，上元夜宴的一应事项是否俱按往年的成例筹办？”

景云丛起家见礼道：“太子此问，前日皇上召见微臣时也曾问及，只是问法有所分歧。”

谢良臣朝着景云丛躬身一礼，说道：“据主子所知，上元夜宴是太子殿下自陛下回銮后定下的端方，每年上元之夜，太子在宜春宫调集东宫诸僚属，上至太子来宾、詹事、摆布庶子，下至各坊局七品以上值事人等，共赏花灯，吟诗作画，以示亲敬，以显亲善。本年已是第四个年初了，不过，主子并未传闻过殿下聘请过宫保衔的大臣与宴。”

“宫中投毒案莫非也是皇后布的局？”景云丛纵是身经百战，运筹帷幄，也对太子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景云丛手指轻叩着桌案，缓缓说道：“殿下既如此说，臣就冒昧说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