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银两
洪氏一见三人承诺了,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回屋子里,不一会儿又乐呵呵地跑返来,像献宝似地捧出一堆将近发霉的糖果来,不由分辩地送到三位公子的手里。
这死婆娘,可贵有点口粮,竟然被她如许糟/蹋了。
青苹点头表示不懂。
而那三位俊公子明显也没想到这叶家家贫如洗得如此短长,一个个面面相觑,半响说不出话来。
青苹倒是对劲地对他们笑笑,像个得胜将军似地,不待洪氏说话,就招手叫了宝儿,拿着银两一溜烟地出门去了。
洪氏没曾想她会如许做,气得鼻子都歪了。
男人嘛,都是贱骨头。
本来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华紫衣此时轻摇着折扇,脸上暴露戏谑的笑意,“如何样?方大当家的,张二公子?吃瘪的滋味如何?”
两姐姝在这评头论足着,殊不知洪氏也是一样的心机。
洪氏这挨千刀的,这叫干的甚么事嘛。
她可不敢再呆下去,以洪氏的脾气,见她手里有银子了,必定会想方设法地骗了去,她可没那么傻,等她来拿。
青苹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故作淡定地接过,然后悄悄地掂了一掂,貌似很多呢。
青苹气得直瞪眼,随即眼睛一亮,仓猝将那坛子里的面粉全都倒了出来,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满了全部灶房。这面粉明显搁的久了,又没有好好保存的原因,已经发霉了。
先前见这三人跟青苹谈得正欢,没敢打搅,这会儿瞅准空子,就扭着身子上前答话了,“三位公子,大老远地赶来,怕是累坏了吧。如果不嫌弃,就在咱家用过午餐,歇歇再走可好?”
洪氏和她的后代们俱都瞧见了青苹手里的银子,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两眼放光,恨不得将那银子抢过来据为已有。
如苹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随后笑了笑又道:“当然,三位如果情愿出些银两,本女人倒不介怀出着力,跑跑腿儿,矫饰矫饰厨艺,做一桌甘旨好菜来犒劳各位。”
青苹深谙打一棒子给一颗糖吃的事理。
张青衣顺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青苹。
“嗯嗯,我喜好左边的那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只不晓得是哪家的公子,明儿个得叫娘去好好探听探听。”
这会儿你要献殷情,自个儿献去吧。姐我可不作陪了,先去打打牙祭再说。
敢情,又是明天阿谁奸夫给她带来的零嘴儿。
绿苹如苹不知甚么时候溜了过来,眼里毫不粉饰对这几个男人赤/祼/祼地爱幕。
“如果你让张家老爷当了溪水镇的首富,那我再送你‘方氏商号’大掌柜一职如何?”
痴人!花痴!
其他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也明白了方白衣的心机,竟然都同意了。
青苹撇着嘴,皱着眉,一手捏了鼻子一手解开装着红薯的袋子。固然早有思惟筹办,但是当那股子霉臭味冲进鼻子里的时候,青苹还是忍不住想吐,捂着嘴鼻仓猝冲出了灶房,内心已经将洪氏骂了个千遍万遍。
“唉——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姣美的公子——”
“耶!真看不出,小娘子挺牙尖嘴利的嘛,不过你获咎人的本领也的确是一等一的!本公子都不敢获咎的人,你竟然都敢获咎。本公子不得不平气啊!”
方氏商号?这名字实在陌生。
这洪氏的马屁也实在拍得太蠢了些。
“我应当晓得么?”青苹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模样。
“姐姐,你瞥见没?那三位公子,我都好喜好耶!”
很较着,这三位美人儿非富即贵,平素必定见多了奉承阿谀的嘴脸。她若表示得太平常,必定没法激起他们的兴趣。
青苹这句话问得实在太直白了,直白得让张青衣完整下不了台,又让一旁的方白衣为可贵不知如何是好。
青苹将这两姐妹儿的表示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啐了一口。
青苹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张青衣倒是惊奇了,“你连‘方氏商号’都不晓得?”
天杀的,华侈粮食光荣啊!
“你将他们捧得上了天,难不成你们张家有求于人家?”
只要表示得越倨傲,越张狂,才越有戏。
“但是我感觉中间的那位公子更俊耶,你看他在笑,他在看着我笑耶!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喜好我啊?”如苹说着,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
青苹欲哭无泪,气得直骂娘,干脆拧了那半袋子烂红薯和半碗发霉的面粉直冲冲地往那三位鲜敞亮丽的公子面前一扔,嘴里没好气隧道:“各位,真不美意义,咱家小门小户的,平素吃的都是糠粑粑和烂野菜,今儿个为了接待高朋,阿娘特地将收藏多年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各位如果不怕吃了拉肚子中毒的话,就留下来姑息着吃吧。”
青苹皱了皱眉,然后走畴昔,硬是从洪氏手里抠出几颗糖果来,塞到宝儿的手里。瞧着洪氏那肉疼的神采,青苹内心直乐。
“‘方氏商号’可算是咱大奕朝最负盛名的商家了。旗下铺子无数,不要说你到‘方氏商号’当大掌柜,就是当一个普浅显通打杂的伴计,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青苹今儿个是用心要给他们留点深切的印象,是以提及话来不但句句带冲,还非常的不客气。
洪氏急火火地又回了趟屋子,出来的时候抱了一个破承担,然后拉着青苹一起进了灶房,将阿谁破承担“咚”地一声扔在地上,对青苹说道:“家里就这些红薯,这点面粉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人了。
但是下一刻,她就乐不出来了。
没曾想,方白衣竟然点头承诺了。
“如何说?”青苹顿时被激起了好胜心。
宝儿在旁瞧得直流口水。
青苹听了,不由得好笑起来。自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哪另有东西接待客人?何况这些个含着金匙出世的公子哥儿们,哪会吃你这些糠粑粑烂叶菜。
公然,方白衣笑嘻嘻地说话了,“小娘子猜得不错,那条赌约是我建议张老爷写上去的。你一个小小女子,既有如此的御财之术,藏匿在这等乡野之地实在是太华侈了,我们何不再加个赌注如何?”
在场的几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走南闯北了多年,哪曾见过如许奇特的女子。惊奇之余,也真的想看看这丫头另有甚么惊世骇俗的表示,因而再一次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