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怀旧所向,不坠青云志(2)
潋滟侧头看了看四周,这酒坊偏僻,几近没有甚么人。掌柜和小二都在偷闲,也没甚么好防备的。
毕卓手一僵,看着面前的人,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一坛子酒,说少绝对很多,潋滟却碗都没用,直接抱了坛子。
“鄙人年幼时有个欲望。”深吸一口气以后,他回了神,道。
很多年后毕卓想起当时潋滟的神采,还是会感觉心口微震。他而后,再也没见过女子,有比她更斑斓的。
毕卓起家,看着她,一字一句隧道:“鄙人愿有一日,能鞍前马后护吾主,一剑霜寒十二洲!多谢女人成全!”
他昂首细细打量劈面的女子,没有先接,倒是先问:“鄙人可否冒昧问一声,女人是何人?”
身边的人,女官么?毕卓细心地想,宫里仿佛是设了女官。如果女官,那便说得通了。
毕卓略略一想,问:“女人可否给醉回指条明路?”
毕卓昂首。
“何愿?”潋滟挑眉。
潋滟笑着跟他碰了碰坛子:“承蒙公子不弃,那我们便于本日交友,互为知己。如果沉心今后有难,公子可别袖手旁观。”
木牌上是朱红的“鉴”字,精雕细刻。毕卓是见过的,每次武试,都要凭此入场。
劈面的女子笑靥如花,一字一句隧道:“不管今后门路如何,愿公子一向记得本日表情。心胸旧之所向,不坠青云之志!”
从开端他就一向想问,这带着御贡酒,气度不凡的女人,到底是甚么身份?
“哈哈。”毕卓大笑:“沉心女人的性子萧洒,如果男人,也必为名流啊!来,饮了这一口!”
“不日朝中即将停止武试,提拔人才,远去边关抵抗匈奴。”潋滟从袖袋里拿出一枚木牌来:“这是出场的信物,武试当日,公子尽管拿着它来试场。小女子信赖,以公子的本领,只要比试公道,必定会有出头之时。”
潋滟也不等他说话,抬头便喝了一大口。些微的酒洒了出来,落在大氅上,尽是酒香。
他觉得此人刚开端说来找他喝酒只是由头罢了,未曾想,竟真的这般能喝?这酒闻味即知,是香醇的烈酒,浅显男人都喝不了两碗,这女人竟然直接抱坛子……
语毕,他拉拢衣衿,恭恭敬敬地朝潋滟行了一个叩礼。
“若能为知己,那是鄙人的福分。”开朗地笑了几声,他一口喝尽碗中酒,然后也直接抱了坛子过来,对上潋滟的酒坛:“本日,我毕卓便交下沉心女人这朋友了!”
毕卓怔愣了。
毕卓心头大赞,这女子当真是怪杰也!相处不过一瞬,竟也能让人感觉佩服。身为女子,却有男人的萧洒不羁,甚为可贵!
潋滟抱起坛子,看着毕卓,笑着跟他对饮。酒入肚,她鼓掌即言:“本日甚欢,也但愿你记我一句话。”
潋滟笑得很明丽,半路就伸手去扶住了他:“公子莫要多礼,小女子只是个传话的。将来抱负能发挥多少,还全看公子本身。”
潋滟放下坛子,这才瞥见毕卓吃惊的模样,不由地笑了:“公子勿怪,小女子惯常爱好喝酒,虽为女子,倒也不拘末节。公子如果情愿将小女子引为知己,小女子这酒,恐怕会喝得更痛快。”
潋滟一笑,将那木牌塞进毕卓的手里,然后道:“小女子只是天子身边的人,公子不消在乎。”
“多谢沉心女人喜爱,醉回这碗酒敬你。”毕卓将牌子收好,甚是愉悦地举起酒碗。
潋滟风雅地一笑,顺手就拍开第二坛子酒,道:“第一坛酒公子拿到了,这第二坛便算作小女子的跑腿费了。本日一见公子,小女子感觉甚为敬佩,这酒,还是小女子先敬公子。”
“好酒。”事情办成了,还挺顺利,潋滟微微眯眼,非常痛快。一口尚觉不敷,抬头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