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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第六十二片龙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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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太讨厌这类当天子的感受了,她揉了揉眉心,很想把这群人都丢出去,但毕竟是禁止住了,乃至还沉着地调集了六部尚书及其他重臣到御书房,商讨官员考核轨制。

今后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改进,迟早有一天叫他们再也不敢有贰心,再也不敢给她谋事儿!

很不幸的,老言官成为了最新一只被杀鸡儆猴的不利蛋。他本来想借由小巧给本身挣个清名,成果甚么没捞到,还把本身跟老娘折里头了!不但如此,小女帝还很漂亮地说念在他这些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对他与老母亲做出奖惩,只罢了他的官,又口头斥责了几句,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无异因而将他百口打入谷底,再无翻身之日!

合着如果小巧下了罪己诏,今后胶东却还是地动,那不怪彼苍,也不是老言官胡说,怪她本身不敷诚恳诚意呗?

再厥后,有言官上折枪弹劾小女帝起迟了些作为帝王不敷勤恳,小巧也没有说话。

世子入京一事便如许定了下来,藩王们不乐意也没有体例,秦枭还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小巧垮着肩膀,她把脑袋埋在亲妈的胸口一顿蹭,然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当天子一点都不好玩。”

想她上辈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想跟她有故事的人数不堪数,可惜她从不为谁立足,不知伤了多少纯情少男少女心,本来报应在这儿等着她呢!

“辛苦倒是不辛苦。”小巧很实诚地说,“累倒是也不累,就是一点不好,活力的时候不能直接脱手。”

老言官纵是个傻子,也听出小巧在讽刺本身了。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陛、陛下如许说,的确、的确是有辱斯文!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下一个。”

她天然不会拿当代人类社会的轨制来生搬硬套,但她必须得给这些家伙找点事儿做,叫他们吃刻苦头,晓得她不是好惹的,也多从他们本身身上找启事,不是不准她一顿饭一百二十八道菜,不准她晚起偷懒吗?好啊,上行下效,她要做到的,他们也都跟着做到!凭甚么这群大臣一个月休沐三日,她身为天子却只要一日?凭甚么她一天到晚待在宫中哪儿都不能去,他们却那么自在?

老言官的前车之鉴也让很多人接收了经验,别因为比来小女帝脾气很好的模样,就忘了这是个十一岁稚龄就妙手刃藩王的狠角色!

老言官窒了一下,强词夺理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行事是天下之榜样,臣如何能与陛下比?”

小巧最烦的就是有人对本身说教,更何况这些人不是出于爱意,只是想为本身挣个清名!一开端,她看到第一封攻讦本身一顿午膳有一百二十八道菜过分豪侈华侈的折子时,她没有说话。

小巧:……

直到又一日早朝,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言官仗着本身辈分高,归正一条腿踏进棺材里也没几年好活了,不如临死前博个清名,便主动出列,直言女帝这般年纪还与仁安太后同寝是不长进不长进无担负,又说前几日胶东地动,想来是女帝所为惹怒彼苍,要小巧下罪己诏以安民气。

他见了小巧便暴露感激涕零的神采,向着小巧跪下谢恩,又亲手交上王印,这代表了绝对的臣服,光是这态度就比其他三王聪明多了。

齐蜀胶东三地距都城约莫有半个月的路程,也就是说,藩王们起码还需在京中待上半个月,这还没算上传信的时候。

如此刻薄轨制,众臣面面相觑,都想觐见,但谁也不想做阿谁出头鸟,秦枭目不斜视,归正这事儿跟他没啥干系,并且叫他来看也不算刻薄,朝中官员不乏尸位素餐之人,这些官员,当初都是走科举而来,得了官身便一心追求,早就失了初心,朝中好像一潭死水,世人只知结党营私为本身投机,有几个想着为百姓做实事的?

小巧很绝望地点头:“彼苍已经给了朕最可骇的奖惩了,有你如许的臣子,朕上辈子不知是造了多少孽。”

秦枭则留在京中由小巧差遣,她身边只一个胡秀禾得用,忠心的臣子们又大多是文官,比不得秦枭技艺高超。

说她平日里喜猎奇巧玩意儿乃至还养鹦鹉玩物丧志,小巧还是沉默。

老言官叭叭不断,小巧很安静地听他说,期间一语不发,秦枭进京也有一个多月了,他根基上就担负了小女帝贴身保护一职,胡秀禾主内,他主外,两人便是小女帝的左膀右臂,秦家军与厂卫专精的方向分歧,但都是刺探动静的妙手,这位老言官能够本身很洁净,是以才敢如许对小女帝叫板。

小女帝仿佛默许了本身理亏,言官们愈发镇静起来。

他们不附属于藩王,也不忠心于小女帝,他们最爱的就是名声,毕生所求也为一个“名”字。要小巧说,就是孝宗天子脾气太好了,把这些人给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每天恨不得满身高低都是嘴,叭叭个没完却一点实事都做不出来。

第六十二片龙鳞(四)

“不准朕问你的私事,你又为何要管朕的私事?”

他又恨又气,如何想不到本身会被小女帝气到说不出话,恰好这些事他埋在心底谁也没奉告,小女帝又是从何而知?本日以后,怕是要传遍了!别说甚么清名,没有骂名就算不错了!

陛下这考核轨制看似严苛,实在不过是最根基的要求罢了。如翰林院那群安逸的官员,官职寒微的没有早朝资格,乃至日日闲来无事躺着等领俸禄!像是如许的人朝中到处都是,起码有了这考核轨制,他们是再不敢早退早退犯弊端了。

细心想想,跟小女帝作对的人,到现在谁真的占便宜了?已经嗝屁的吴王就不说了,哪怕孝宗天子在时也放肆放肆的其他三位藩王,哪个得了好?在他们对劲洋洋的时候,小女帝已经暗中修书前去边关,使得秦政调派宗子率秦家军前来,将都城围的固若金汤,藩王们如果真把小女帝惹急了,把他们当场斩杀,顶多是名声刺耳些罢了!

胶东王嘴角微微裂开一个弧度,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电影还能有甚么本领!藩王当中,四周封地,唯独胶东最为险阻,齐地有矿产,吴地有粮草,就连瘴气密布的蜀地也交通发财,唯独胶东,虽说有十八鬼门关做通途,可出入困难,连与外界联络都吃力儿,是以胶东王始终是藩王中气力垫底的阿谁,再加上胶东因为特别的地理环境常常地动,小些的还好,严峻些的一次便能死上数百上千的人!与都城的繁华奢糜比起来,胶东显得那样困苦、好笑、贫寒!

大历朝重男轻女严峻,哪怕是官宦之家亦多如此,老言官平生就只要五个女儿,在均匀寿命只要五十几的当代,他的老母亲本年已经将要七十了,却还是耳聪目明。老言官天命之年却膝下无子,他那老母亲听了个游方羽士所言,说为何家中老是生孙女不见孙儿,便是孙女过量,碍着了男丁之气,若要破解,只要一个别例……

别说是小巧了,就连秦枭都有些起火。

厂卫们最善于干这些阴私活儿,小巧就任由老言官说完,才问:“照你这意义,朕如果不下罪己诏,彼苍还要给朕更可骇的奖惩?若朕爱民如子,便应如你所说,下罪己诏?”

也就是跟从小巧这段时候,秦枭才认识到这位十一岁的小女帝不容小觑。只是……这手腕未免有些……如何说呢,有些另辟门路了。

小巧也只提出了这几个要求,她深知欲速则不达的事理,也是借由老言官此次出头才用心发怒震慑群臣,就比如她本来想要把开个窗户,却威胁别人说要把屋顶掀了,世人大惊失容赶紧劝止,这时候她再说本身想开个窗户,世人便能等闲接管她的要求,殊不知她本来就没想着掀屋顶,只是想开个窗户罢了。

仁安太后心疼女儿,她在后宫也帮不上甚么忙,独一能做的就是亲手给女儿做些好吃的犒劳,这也是孝宗天子驾崩后仁安太后最大的爱好了。

他也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并非只会溜须拍马, 如许的人用好了天然是一代贤臣, 可惜他野心太大, 眼下他甘心为小巧差遣, 今后便也能毫不踌躇地叛变她去寻求本身的大业。此人知人善任文武双全, 又生得一副好皮相, 说话做事更是滴水不漏, 一派君子风采, 若不是小巧读过汗青,说不定也会如小女帝普通对他信赖有加。

现在小女帝即位为皇,他们又开端了。

孝宗天子后宫独一皇后一人,他们看不惯,那折子曾经是雪花片般飞来,一个个苦口婆心肠劝,还要进犯仁安太后善妒如此,厥后仁安太后多年未曾生子,仅为孝宗天子诞下一名公主,这群言官更是疯魔,恨不得把仁安太后说成甚么祸国殃民大家得而诛之的妖后,直到脾气暖和的孝宗天子大发雷霆,他们才略微收敛了点儿。

老言官却道:“彼苍是否情愿宽恕陛下,还是要看陛下的诚恳。”

与吴王同来的另有秦策,他将三千精兵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吴地,另一半则护送吴王进京。

来啊,相互伤害啊!

这些年边关没有甚么特大战事,秦策骨头都痒痒起来了,能有事做是再好不过,顿时领命而去。

吴王心不足悸,他生母早逝,父亲又不待见,侧妃与庶弟更是面甜心苦,他在吴地的日籽实在称不上好过,乃至他都感觉,说不定哪一天,父亲就要把本身世子的位子给收了归去,因此做事非常谨慎翼翼,再加上没甚么野心,在老吴王看来,实在是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以吴王本年二十有三,还是光棍一条,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毕竟也是天命之年,又讲究甚么文人风骨,顿时老言官就晕了畴昔,小巧摆摆手,胡秀禾会心,当即唤人出去将老言官拖走,要晕也不能在陛上面前晕,陛下还小呢,吓着可如何办!

百官中不免另有不平气的,亦或是有鄙夷女子的老呆板,特别是那些个言官,常日里无事可做,最爱干的就是抓人小辫子,然后洋洋洒洒写上一篇折子,归正这世上就没有他们不能弹劾的,就连小巧睡个懒觉,他们都能不厌其烦地逼逼叨叨一大堆。若不是小巧强迫限定奏折字数,这群酸儒能写个几万字!

她揣摩着要搞一搞官员考核,考核分歧格的十足罚款,严峻的则贬谪罢官!

胶东地处东北,群山环抱,全部胶东之地有十八道山口,因为阵势险要易守难攻,这十八道关隘又被称为十八鬼门关,根基上长年都有小地动,在那儿糊口的百姓都风俗了,如何到这老言官口中,胶东地动就成了女帝的错误?还惹怒彼苍下罪己诏呢……哪个天子情愿下罪己诏?

老言官俄然警戒起来:“陛下问臣的私事作何?”

他那老母亲大哥胡涂,为了抱孙子竟真的做下了胡涂事!不过那都是老言官还年青那会儿的事儿了,他一开端睁只眼闭只眼,直到四个女儿都没了,老婆分娩又产下一女!家里的老母亲才明白本身怕是被人骗了,老言官是个大孝子,此事他严令家中下人不得泄漏,还将老母切身边的人都给打发掉了,原觉得能瞒住,谁曾想天底下没有不通风的墙。

可她也说不出叫女儿不做天子的话,如果女儿不做天子,她们会立即被那些人拆吞入腹,连根骨头都难剩下。“如果你父皇还在,我儿就不会如许辛苦了。”

天不幸见,那群臣子究竟是如何讨人厌,才气把她的女儿变成这副暴力模样!

小巧是真的很烦这群人,以是说话毫不客气,那老言官神采刹时惨白,小巧还不肯放过,又乘胜追击:“话又说返来,焉知不知卿家母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做多了,惹怒彼苍,才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了局?”

她甚么时候还兼职当媒人了?!

小巧眯着眼睛,“哦,听你话里这意义,胶东地动,是朕触怒彼苍?朕下了罪己诏,从而后胶东便永无地动?”

臣子们听不懂掰头是甚么意义,但潜认识感觉不是甚么好话,且老言官被气得都要嗝屁了,谁家里没点肮脏事,可那点儿事,自家人晓得无所谓,陛下却要拿出来当众处刑……一个不谨慎名声没了是轻,乌纱帽不保事儿大!

可儿活活着上,老是要与旁人打交道的,老言官也有妻有儿,有亲朋老友,他不出错,莫非他的家人也能不出错?瞧他这满嘴之乎者也的模样,便晓得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老呆板,想抓他的把柄不轻易,抓他家里人的却要简朴很多。

前面说女帝性好奢糜玩物丧志也就算了,这胶东地动也能见怪到女帝头上?

秦家军与厂卫联手,甚么陈年旧事查不出来?

胶东王这辈子做梦都是回到京中,但不是被收藩,但是光亮正大,令人顶礼膜拜的返来!

对老言官来讲,除却清名以外,独一能伤害到他的,怕就是断子绝孙这四个字。

“朕还传闻,卿家五个女儿死了四个,此中有两个还是卿家的老母亲亲手灭顶,可有此事?”

陆宥站出来表示支撑后,秦枭也随后出列, 而后忠心于孝宗天子的臣子们纷繁也表示支撑, 中立派的臣子们在考虑后一样站了出来,剩下没如何说话的根基都是三王一派的,不得不提的是, 吴王一死, 曾经暗中尽忠他的大臣们几近是整日整夜睡不着觉,他们在朝中职位难堪,其他三位藩王必然不会重用他们,而小女帝尚且年幼, 根基上吴王一死,他们的出息也就断了。是以,比来一向老诚恳实本本分分。

是的,秦枭跟胡秀禾两人所做的最多的事,不是匡扶社稷,不是帮手女帝,而是去刺探动静,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鸡毛蒜皮小事儿也不能错过,上到被调查人的祖宗十八代,下到被调查人几天换一次裤衩,事无大小,小巧全都要晓得。

小巧说完,半晌没声音,她顿时很绝望:“如何了,你们没人想说话了吗?那几个说朕玩物丧志不敷勤恳的呢?出来掰头啊?”

仁安太后听了,摸了摸她的头。

这些言官,孝宗天子在的时候一每天就没个完,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阿谁的,也就孝宗天子能忍,换作小巧早就想把他们的嘴巴缝起来挖个坑全给活埋了!

这都是小要求,小巧很风雅地允了,别的她又召见了秦策,与兄长秦枭比起来,秦策生了张娃娃脸,他本年也十九岁了,但看起来脸嫩得很,为人也非常磊落。以后,小巧便派他再返回吴地,老吴王一死,新吴王入京,吴地群龙无首,恰是清理的机遇。别的,她还调派了一名对孝宗天子忠心耿耿的文官同去,吴地虽说已是她囊中物,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吴王虽死,他那些部下却还在,秦策便要帮手那位大人完成对吴地的洗濯。

小巧面无神采道:“朕传闻你有五个女儿,是也不是?”

过了五日,新任吴王进京。

目睹女儿耷拉着脑袋走出去,仁安太后心疼的不可,一把将人搂到怀里,摸了摸小手小脸,“瘦了,又瘦了。”

天子名下有很多府邸,她便赐了吴王一座,为吴王府,今后吴王便不再回到吴地,同时,那位侧妃与老吴王庶子也要回到都城,吴地,今后就是小巧的了。对此吴王没有定见,他父王死了,父王的女人他不能不管,父王的儿子也是他亲弟弟,总不能丢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只是跟那两个毒蛇一样的人糊口在一起,吴王不免有点心惊胆战。说实在的,若非陛下派了秦将军前来吴地,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小巧摇点头:“平时不理睬你们,你们一个个比鹌鹑蹦跶的都欢,真要计算了,却又都温馨如鸡了,朕感觉有些人实在是德不配位,食君之禄不能分君之忧,朕要你们又有何用?”

是以除却想娶老婆外,他另有个要求,就是不跟老吴王侧妃与庶弟同住。他晓得本身没甚么心眼,斗不过人家,说不准哪天好端端的就暴毙了,到地底下都没法给本身伸冤!

仁安太后:……

有种瘦,叫你妈感觉你瘦。

小巧最早提出的就是打卡政策,众臣每日在各自的事情岗亭上完成当日事情进度后,如果无事便可提早回府,但现在不可了!都给她当九九六的社畜!别的还要停止事情评价考核,逐层上报,操行、态度、才气及公事措置程度各方面都要有要求,分歧格者初次罚俸,二次官降一级,三次直接罢官!

固然未曾触及前朝,但孝宗天子在时,他们伉俪二人密切无间,孝宗天子常常说些前朝的事与仁安太后听,那群老学究有多烦人多刚强,仁安太后还是晓得的。女儿又不似夫君那样脾气好,她竟然会只想要揍人而不是砍头,仁安太后心中生出一股诡异的光荣来……当初孝宗天子舍不得女儿习武,是多么精确的决定啊!

“听卿家方才所言,朕倒是感觉,野兽另有舐犊之情,卿家之母却能狠心灭顶两个孙女,可见其人道淡薄猪狗不如。如许的人竟然是卿家之母……上梁不正下梁歪,朕不得不思疑卿家的操行了。”

老言官梗着脖子:“臣恰是此意。”

这话说得严峻,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大片,都是口称陛下恕罪的。

……

因他态度恭谨和顺,小巧便问他有何想要的犒赏。吴王也不藏着,害臊而等候跟小巧说,但愿小巧能为他赐婚。

不得不说陆宥此民气机本质过硬, 经历了前一回罚俸一过后,他并没有泯然世人, 而是果断地站在了小女帝这边, 成为了小巧的拥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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