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复宠
“娘娘,想甚么呢?”庄妃问道。
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她只但愿这帮女人都识相一点,别上赶着往她的枪口上撞。
纪无咎看着叶蓁蓁手上缠的纱布,问道,“手上的伤又是如何回事?”
他这个行动略显密切,叶蓁蓁有点不太适应。一样不适应的另有一众围观的莺莺燕燕们。贤妃、僖嫔、王昭仪、温婕妤等,竟然都在这里和纪无咎巧遇了,现在看到纪无咎对叶蓁蓁的体贴,心机各别。
王有才赶紧把丽妃扶起来,身后一个坤宁宫的宫女接过丽妃手中的梅花。纪无咎看着丽妃,微一挑眉,“如何光有皇后的梅花,没有朕的?”
“可好些了?”纪无咎说着,伸进她的帽檐,探了探她的额头。他一夙起来时她的额头另有些烫,现在竟然已经完整退烧了,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身材还真是皮实,一点儿不像个女人。
丽妃手捧红梅施施然走上前来,世人都觉得她会献给纪无咎,却没想到她见礼以后,对着叶蓁蓁跪下来,“皇后娘娘,臣妾见这枝梅花开得尚算新奇,便折下来,本想亲身送去坤宁宫,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薄物简俗,只是臣妾的一点情意,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我在想,这个丽妃今儿还真像是个梅花仙子。”
纪无咎扶着贤妃走进梅舍,叶蓁蓁用心掉队几步,看着丽妃的背影,心想这回是哪个高人给她的指导,难不成真是她阿谁宫女繁春?纪无咎罚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当众顶撞皇后,过分无礼,现在她跑来给皇后做小伏低,让纪无咎看在眼里,估计有甚么气也都散了。何况又是这么个美人,琉璃天下,人比花俏,神仙见了也要动些凡心。
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二人不知要修多少年,才修来当代伉俪。但是虽为同床,倒是异梦,这段孽缘,真不如不修的好。
“拜见皇上,臣妾腿伤未愈,不能施礼,请皇上莫怪。”叶蓁蓁心安理得地坐着,说着这些废话,因为下半张脸都藏在围脖里,以是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王有才,还不快扶丽妃起来。”叶蓁蓁心想,这回丽妃是真的拉下脸来了,这么冷的天儿她就直剌剌跪在雪里,勇气可嘉。
躺下以后,叶蓁蓁又开端说胡话了,纪无咎竖起耳朵仔谛听时,听到她说,“爷爷,别把我嫁给天子。”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你我二人毕竟是伉俪。后宫当中美人虽多,却只要你,是要和朕埋在一起的人。
次日一早,叶蓁蓁起来时,发明外头下了一夜的雪,满天下银装素裹,仿佛镀上一层琉璃。她的烧已经退了,固然太医叮嘱不能出门,恐再受了寒,但叶蓁蓁不想错过今冬的第一场瑞雪,对峙要出去逛逛。素月劝不动,只得把她裹得像个蚕茧一样,怀里塞个大手炉,细心查抄一番,确认安妥以后,才让王有才推着她出去了。
“不必了,朕记得你宫中也有一株梅树。”
无法之下,纪无咎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口,素月便把药喂进叶蓁蓁的嘴里,因下颌被钳着,叶蓁蓁没法吐药,喉咙动了两下也就把药咽下了。纪无咎又在她胸口轻抚,以防她呛住。忙活了半天,二人总算把剩下的半碗药给叶蓁蓁灌下去,叶蓁蓁还未发汗,他们两个倒是先出了一头。
纪无咎站直身材,俯视叶蓁蓁,“行了,你歇着吧。今后不准再玩儿甚么鸟铳,这是圣旨。”
叶蓁蓁这才想起来,丽妃的禁足期确切已颠末端。
庄妃也在,这女人很乖觉,主动站在了叶蓁蓁身后,帮她清算了一下裹在身上的层层衣物。
悠悠叹了口气,纪无咎自言自语道,“你不想嫁,朕又何曾想娶。”
纪无咎让素月在外间候着,他把叶蓁蓁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叶蓁蓁烧得两颊通红,眼睛紧闭,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珠。这女人平时威风得像一头小老虎,如此荏弱的模样倒是可贵一见。
叶蓁蓁俄然想到一事,探出脑袋向身边的王有才说道,“快去池边把鸟铳给我捡返来。”
叶蓁蓁见他横起眉毛又要骂人,干脆拽起被子把脑袋一兜,闷不作声。纪无咎非常无语,照着她的头拍了两下,“出来,别装死。”
纪无咎离得挺远就认出了叶蓁蓁――她身上盖的那张皋比过分显眼。
王有才领命刚要走,纪无咎却叫住了他,“慢着。冯有德,你去捡,捡到以后直接送去乾清宫。”
叶蓁蓁说想去看梅花,王有才就推着她在御花圃附近的梅舍四周漫步,走了并不远,碰到好几拨人。叶蓁蓁戴着个貂皮帽子,围着个狐狸毛做的围脖,身上再盖一张老皋比做的毯子,浑身高低只露着一双眼睛,活似个走马行商的外相估客,接管着大家的顶礼膜拜。
叶蓁蓁对劲地眯起眼睛,打量四周的女人们。贤妃本身就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气质,现在披着一条银狐皮做的披风,头上簪了两朵梅花,往雪中一立,莫说男人,寺人见了都要动心。以是,叶蓁蓁想,纪无咎这回大抵也就顺水推舟谅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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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低头深思着,丽妃这回真的是要复宠了,贤妃看模样也差未几了,另有纪无咎阿谁表妹,过几天也该入宫了,这回后宫当中但是有热烈瞧了。一个男人要对付这么多女人,看来当天子也不轻易,这是对男人身心的庞大磨练。
“回皇上,娘娘的虎口处有一处扯破的伤口,大抵是落水时不谨慎碰到甚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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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过分混闹!”纪无咎厉声斥责。炸膛不是小事,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神机营曾有小我对定时遭受炸膛,钢珠穿眼入脑,其状惨不忍睹。明天叶蓁蓁只是被震伤虎口,不得不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庄妃一撇嘴,“装得再像,也不是真神。”
叶蓁蓁不悦,“那是我的东西。”
“连你都是我的。”
夜晚,叶蓁蓁公然建议烧来,身上滚烫似碳,嘴里说着胡言乱语。纪无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便起家让宫女端来一向温着的药。但是叶蓁蓁已烧得迷含混糊,口里乍入苦涩的液体,又如何肯喝,是以素月喂一勺她就吐一勺,到最后干脆紧闭起嘴巴。浓得发黑的药汁涌出嘴角,顺着脖颈蜿蜒流下,滴在枕头上。
实在这时节梅花开得并未几,只稀稀落落几株心急一些的,先顶着初雪绽放笑容,其他大部分都含苞不露。叶蓁蓁一开端另有些迷惑,能赏雪景的处所多得是,如何一个两个的都往梅舍跑,莫非满皇宫都是爱梅之人?等看到纪无咎的身影,她才了然,本来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啊。
生同眠,死同穴。
纪无咎表情不错,他想带着他的大小老婆们去梅舍坐一坐。所谓梅舍,实在就是个四周通风的凉亭,建在梅林当中。几人尚未进入梅舍,却见在梅树掩映当中走来一个女子,身着红大氅,手托红色琉璃瓶,瓶中插着一支怒放的红梅。女子五官小巧新奇,脸上线条温和温婉,美目流转之间,不是丽妃是谁?
叶蓁蓁已换了干爽衣服,身上裹了三条被子,活似一个小山堆。她此时方感受和缓了一些,脸上也有了赤色。
丽妃迎着他的目光笑道,“皇上喜好,臣妾再去折便是了。”
叶蓁蓁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解释道,“试枪时鸟铳炸膛,把我的手震裂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受了寒气,需求好生保养几日,微臣这便开个驱寒的方剂,要防备的是发热。别的,娘娘腿上旧伤未愈,又浸冷水吹冷风,今后定要多加把稳,以免落下病症。”太医细心给叶蓁蓁诊断以后,说道。
素风和另一宫女正在用干手巾给叶蓁蓁擦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很不轻易干,黑沉如一丛鸦羽,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