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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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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阿殷尽力报以笑容。

那匪贼战战兢兢,“那边的岗哨已经……已经没动静了。”

“当家的!”为首的高瘦男人赶紧上前,“官兵都是些软脚虾,当家不能乱了阵脚。我去会会!”

回到凤翔城的时候,已经是日倾西山了。

阿殷悚然一惊,听风辨音,敏捷腾身而起,挥刀去挡,那铁箭被刀背撞击,铮然一声响,改了方向射往侧方,深深钉入细弱的树干。阿殷足尖在阶侧一点,腾身回到石阶上,看向那铁箭来处,只见十数步外建了座瞭望塔,稀有丈之高。塔上四周有洞,正对着阿殷的方向,有个乌衣身影蓦地自洞中扑出,直直坠向空中,看其模样,似已被铁箭穿胸而过。

阿殷便也不再逗留,告别拜别。

阿殷守在周纲身边,目光往外便是定王执剑的矗立背影,天神般临风而立,叫匪贼不敢近前。再往远处,则是掩在夜色下的起伏盗窟,火把游动,人影交叉。

报信的匪贼奔入又奔出,将外头官兵的攻山景象细报。

这一刀又重又疾,且变招俄然,猝不及防,换成旁人,必定难以躲过。

外头官兵与匪贼厮杀,这铜瓦山阵势险要,多有构造,还需定王坐镇批示,他还是执剑出去,又调了两名侍卫过来看管。喊杀声此起彼伏,冯远道来不及措置伤口便又提剑出去,有人站在高处大喝一声周纲已经伏法,匪贼们的号令便顷刻温馨了很多。

阿殷当然想要早日建功博得定王赏识,却也不会拿这幅身子去换,强忍了半日,此时便再不敢迟延。她抬眼看向定王,那位骑马走在最前面,脊背挺直,长剑在腰,正侧头同魏清说话,想必神采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不知是哪根弦被震惊,定王模恍惚糊的,竟然看到另一幅画面。像是隆冬时节,明艳艳的阳光洒在地上,有些刺目,有位美人含着浅笑望向天涯浮云,而泛着寒光的大刀却蓦地斩落,令鲜血四溅。他乃至感觉,那美人的脸孔模糊与阿殷类似。

呼吸在那一瞬停顿,定王看着血花溅开,看着少女滑向空中,心底竟然涌出了惊骇。

梦里,竟有位美人。

阿殷灵狐般险险避开周纲的重刀,与他擦肩而过,转向身后。

定王稍稍放心,不动声色的解下披风护在她身上,随即往周纲而去。

“先去州府衙门将这些山匪交代清楚,还要鞠问周纲和那刺客。等常司马他们从南笼沟返来,也另有事要商讨,如何?”冯远道见她面色略显惨白,体贴道:“身子不舒畅么?”

锋锐刀刃在熊熊火光下明灭寒光,周纲即便在此蓦地变故之下,也还保持着极高的警戒。

阿殷不敢打搅,只催马到了冯远道身边。

陶靖昨夜率先突入寨中活捉周冲和两个帮手,身上也负了伤,此时正自疲累,闻言抱拳,“谢殿下。”

更何况这勇猛的军队还是由定王这威名赫赫的杀神带领。

她骇然之下,猛的明白过来,心中焦炙——

山匪的事定王已安插人手看管查问,他这头措置了几件要紧事,便也去安息,养好精力好对姜玳开刀。

“女人伤的但是腰!”快意焦急。

干瘪老头皱眉,“后山不是增加了岗哨,谁能上来!”

换成其他时候,阿殷必会双足使力以手撑地飞身而起,此时却临时歇了这个心机——

他的身材像是铁铸的,阿殷的刀锋撞到周纲腿上骨头,竟被他震到手腕发麻。

“带归去严加鞠问。”他的目光刀锋般剜在男人身上,“务必挖出真相。”

阿殷委曲——又不是她用心不爱惜身子,抢着受伤的,何必凶她?

电光火石之间灰尘落定,周纲噗通跪在地上,冯远道的剑刺穿他的琵琶骨。

“有些不适。”阿殷点了点头,“我想告个假先回家去,典军可否行个便利?”

前面的冯远道腿上负伤,行动迟缓些,此时救护不及,竟自失声惊呼。阿殷只觉粗粝沉重的刀擦着腰滑过,也不知那刀锋是否剖开她的腰腹。但是此时良机难寻,周纲奋力一击后,几近是流派大开。阿殷折腰的同时脚下已然用力,方落地时便斜划向周纲腿边,腰间被掠过的同时,手中弯刀挥出,重重扫向周纲的腿根。

阿殷沉默裹了披风坐在地上,扭头去看时,周纲腰腿处鲜血排泄,一只胳膊有力的耷拉着,刚正的脸上现出衰颓,紧紧咬着牙关像是强忍痛苦。

她只觉面前一花,往步队中看时,定王早已不知踪迹。

*

弯刀未能划向周纲脖颈,却还是在他胸口留下一道伤口。

阿殷晓得周纲必定是败了。

“就是老虎石那边,恐怕是从后山绝壁上来的。”

明显悄悄的火光垂垂堆积,将匪贼们围困在正中。

阿殷这动机还未落下,就见有道青金色的身影飞身直扑出去,如同振翅而起的巨鹰,绕向瞭望塔后。

阿殷身法比冯远道更加迅捷,率先掠至跟前,刀锋逼向周纲。而周纲在发觉暗处有动静时就已缓了脚步,此时安稳如山岿然不动,举起手中重刀,吃紧抵挡。他的刀重有几十斤,且又是合法丁壮的悍勇男人,这一下兵刃相触,即便阿殷已半途偏了刀锋,两相掠过期,却还是被他震到手臂发麻。

——那绝壁是全部铜瓦山最伤害的处所,安排两小我盯着便能防得死死的,那些人是如何上来的?姓高的说这回剿匪不过是为安抚朝廷那些文臣的群情,端了狼胥山就够,这回不会动真格,怎的又有上千官兵前来?这几年里,铜瓦山跟姓高的同在一条船,这紧急关头更是坚信不疑,谁知这姓高的竟然将他们卖了!

外头喊杀声如有雷动,魏清带领的人拿下道道戍守,可令官兵长驱直入。

定王谨慎瞧她,见她笑容固然勉强,不过既然能站起来,想必也还能支撑。只是周纲那大刀实在凶恶,她一定接受得住,此时又捡了弯刀在手,是想着再捉两个匪贼玩玩?那可不可。

他说得漫不经心,陶靖倒是闻言一怔,神采变幻,终究吐出的却只要“服从”二字。

夜幕沉沉,此处灯火阑珊,都督府内倒是灯火透明。

官兵的号令垂垂趋近,厅内铜盆里的火被刀剑带出的疾风扑得乱窜。周纲摆不脱两人的胶葛,乃至垂垂被两人联手迫入下风,表里交困之下不免生出暴躁。

他脚步微驻,沉声叮咛,“冯远道扫清核心匪贼,陶殷留在此处看管,不准分开。”

“女人若不想喝药,便该爱惜身子!”女郎中横眉,丢下她去中间开药方,又凶巴巴的转头叮咛,“若不想留后患,这半月必须细心喝药,半碗不落!”

错觉一闪即逝,定王挂念阿殷伤势,得空顾及,只是纵身扑向阿殷。

他本来就是凶悍勇武之人,数次被阿殷逼入险境后怒从心起,拼着肋下受了冯远道一剑,却将重刀陡转,斜劈向正飞身袭向他背心的阿殷。

“已经叫人给二当家去报信,却没动静。恐怕……”下首干瘪的老头神采丢脸,“恐怕这回我们被那姓高的耍了。他说此次官兵不过四百,但内里那阵容,来的应当三倍不止。我们已经示警,南笼沟那边一向没动静,恐怕那边也有官兵。”

内里的争杀天然有人操心,阿殷同冯远道潜向周纲的住处,里头灯火透明。

“姓高的这贼子!等退了这帮官兵,老子就杀了这匹夫!”

是夜,定王甜睡当中竟又做了个梦。

“又喝药?”阿殷皱眉。

阿殷身材柔韧如竹,折腰后上半身已然低过腰际,那刀锋擦着腰滑过,震开她的衣衫,碎布纷飞。

他率众攻破匪寨庙门,拿下最要紧的几处卡子后便直扑这议事厅来,从远处就已看到交兵险恶,仓促赶来时将阿殷折腰侧滑、继而挥刀斩断周纲大腿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即使万分赏识她的勇气与应变,即使经历过很多争杀斗争的存亡险境,那一刹时,定王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冯典军——”她的声音比平常衰弱些,“这是要去那里?”

只是跟着盗窟里愈来愈温馨,周纲的神采亦愈来愈灰败,从气愤不甘到沮丧悲观,眼神再不似最后锋利。

天涯垂垂现出鱼肚白,厅内铜盆中的火苗晃了晃,终至燃烧。外头的军士们盘点结束,这边死伤有四百人之多,匪贼虽有几个逃脱的,绝大多数却被围困在中间,或死或伤。凡是还留有性命的,皆拿麻绳捆成一串。

“日他娘!”

熊熊火光下,少女脸颊莹白如玉,却落了点点血迹,清楚的落在定王眼里。

阿殷凡是想想那场景,便感觉浑身汗毛直竖——这般惊险的经验,可充足她记一辈子。

但是再如何凶悍,也不过是群精通战术的山匪,如何能与勇猛善战的军队比拟?

“奉告弟兄们,拼了命也得官兵杀归去。守住了寨子,老子重赏!”周纲叫两个细弱的男人先去传命,随即走到干瘪老头跟前,“走,我们看看环境,商讨个对策。”

阿殷偷眼窥他,为其目光所慑,赶紧缩头,“卑职服从!”

定王交割了铜瓦山的匪贼后,直到此时,才比及了常荀一行。此次兵分两路,他亲身在铜瓦山压阵批示,南笼沟那边分拨了常荀、高元骁和陶靖三人,这三个都是军伍中的妙手,合力反击,也是大获全胜。

这声音还未落下,外头蓦地霹雷一声,像是甚么重物坠地,庞大的声响几近袒护了喊杀声,震得脚下的空中都在颤抖。

到得城南的家中,陶靖尚未返来,只要快意焦心的等在门口。见她进了巷子,快意便从门口奔来相迎,待阿殷上马后,将她手臂扶住高低打量,“女人这回无碍吧,有没有受伤?”见阿殷身上不见血迹时稍稍松了口气,旋即便碰了碰那黑沉沉的披风,“咦?”

定王站在厅外批示几名头领擒拿残匪,指导挥洒,黑袍猎猎。

周纲一声痛呼,手中疾劲的重刀脱手飞出,撞向厅侧的兵器架,乒乓作响。而阿殷已然划至四五步开外,平躺在地。

变故就在此时产生,春季凌晨凛冽的风中,俄然有疾劲的破空声袭来,铁箭直奔周纲。

冯远道已带了军士在外列队,阿殷带人将重伤的周纲拖了出去。

砰的一声,周纲的拳头重重砸在案上——

三人前来复命,定王听罢战果,问过要紧的事情,便命常荀先去趟州府衙门,又叫住陶靖,“彻夜别无他事,你先归去,旁的事情明日措置。”

光荣的是阿殷身材矫捷,苗条而柔嫩,此时收势已是不及,阿殷半空中当即折腰向后,同时使力下坠。

“千斤石!糟糕!”

“殿下……”阿殷翘起唇角,眸中蓦地焕入迷采。

——她腰腹处的衣衫已然消逝不见,只要银色的软甲在烛火下映出柔光。

定王手中黑沉沉的剑上还带着血迹,有匪贼前来救援周纲,他反手将其斩落,目光紧落在阿殷身上。

议事厅正中间的皋比交椅上,年约四十的男人端然稳坐。他生了张刚正的国字脸,端倪凶悍,皮肤乌黑,大铜盆内的熊熊火光闲逛,在他脸上照出古铜般的红色。他的头发散着,看模样像是才从梦里惊醒,来不及清算就过来议事的。厅中站着四小我,一样端倪凶悍,只是气势不及周纲。外头喊杀声此起彼伏,周纲脸孔固然平静,别的四小我却垂垂现出焦心之色。

他已多年未曾有过的惊骇。

这步队中有定王有将士,那铁箭舍了旁人,直射向周纲,必定是有人怕周纲透露内幕,不欲留下活口,趁这段路上难以罢休突施杀手。这攻击来得俄然,又悄无声气,射箭之人随即被灭口,等定王前面这残弱负伤的将士反应过来后追畴昔,恐怕背后黑手早已逃之夭夭,又如何捉获人证?

“暂借的。”阿殷并未详细解释,只叮咛道:“去请女郎中来。”

以仰躺的姿式划过期,她清楚看到周纲腿根鲜血飞溅,那山岳般岿然不动的凶悍匪首屈膝痛呼,一条腿已然废了。而他的身前,惊怒之下的冯远道自他肋下拔剑,刺向周纲的琵琶骨。练武之人,凡是臂上的琵琶骨被废,那便再难拿刀使剑,更无抵挡之力。

“姓高的向来都按号令行事,这回要么是他也被人耍了,要么就是把我们卖了。”这话音一落,剩下两个立时色变,当即怒声谩骂。这头还没闹清,便有个匪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当家的!当家的!上面俄然冲出好些官兵,夺了我们的卡子,看模样想把官兵放出来!”

她若想要飞身立起,必得靠腰腹之力,此时她的腰腹模糊作痛,实在没有这般力量。

说到盗窟最外一层大门已被攻破时,周纲蓦地起家,提起大刀就要往外走。

刀锋扑来,堪堪掠过她的腰肢。

那般沉重疾劲的大刀,别说是斩向她的腰,即便是轻飘飘的掠过,阿殷又如何接受得住?

幸亏两人身法矫捷,可互为援救,冯远道执剑攻其正面,阿殷仗着身法矫捷应变机灵,避开那重刀的锋芒,攻其戍守亏弱处。

“奉告陶殷,叫她放心疗养,养好伤在过来。此役之功本王会给她记上。”

直到天气将明,全部铜瓦山才温馨下来。

这匪寨里的头子公然刚硬,哪怕是这般痛苦,也是自始至终不吭一声。

快意大为心疼,叮咛两个小丫环铺好被褥,去巷外街角买阿殷爱吃的馄饨和糕点小菜。她谨慎翼翼的帮阿殷除了衣衫,手指都不敢触碰腰腹,“这里伤得重么?女人且先躺会儿,郎中很快就能来了。”又将阿殷的药箱子搬来,只是不知该如何用药,有些手足无措。

女儿家的身子全系在腰腹之间,若这儿有甚么闪失,累及全部身子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时周纲本该回刀自救,谁晓得他会回刀反攻,鱼死网破?那重刀来势疾劲,她能躲开刀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换个反应略微痴钝些、身子不敷柔韧的,刀锋必定要砍在腰上,那才叫开膛破肚,惨不忍睹。

周纲与干瘪老头齐齐变色,拔腿就想往外冲去。

阿殷不敢掉以轻心,命令军士将周纲抬至陡峭处。等了半晌,就见瞭望台后青金色的身影疾掠而来,一如去时的迅猛。到了跟前,定王将一名劲瘦的男人扔在地上,将缉获的劲弩递给冯远道。

那女郎中是凤翔城里出了名的,阿殷到此三个月时,陶靖便请了她来给阿殷熟谙,以备不时之需。此时郎中细心诊过了,才道:“女人这是被重物擦伤,压着了腰腹。虽说没伤着脏腑关键,但女人多娇贵的身子,腰腹决然伤害不得。我且先开幅药出来,每日迟早煎服——”

厅内熊熊的火把映出三道身影,周纲稳如山岳,重刀带着劲风在手中挥开,如铜墙铁壁。他是匪寨之首,铜瓦山和南笼沟成千的匪贼皆听他号令,不止为其悍勇,更加其无人能及的工夫。阿殷和冯远道固然武功不弱,但都以技能取胜,论起蛮力相拼,底子不及周纲。

阿殷钻入坚固的被褥间,顿觉浑身松快了很多,因而勾出笑容,“小伤罢了,又吓成如许。”

厅门口一道玄色的身影疾掠而来,手中执剑,身上的披风鼓起,衬着那英挺身姿,被火光照得仿佛天神。

阿殷此时已然规复了很多,因定王的披风过于广大,便将两角拎起来在腰间打个结。这披风恰好解了衣衫破裂的宽裕,只是上半身看着广大,被夜风一鼓,像是要平底腾飞普通。她执刀看管周纲,那位的伤处被侍卫草草洒了金疮药,又被刺穿另一边琵琶骨,既死不了,又有力抵挡。

“交代的事也用不到你,既是身子不适,早些归去安息。”冯远道当即应了——他执掌定王帐内保卫陪从等事,摆布卫队都归他管,这点事天然是能做主的。

此时阿殷身材腾空,本来算好了周纲该回护肋下,谁料他摆出这等架式。那重刀携着劲风扑来,若当真撞在阿殷身上,还不将她砍成两半?冯远道的剑已刺入周纲肋下,他却仿若不知疼痛,暴怒后狰狞的双目盯着阿殷,盘算了主张要把她拦腰斩做两段。

这又是受伤了?快意脸上还没浮起的笑容当即消逝殆尽,到了院里传话给门房,扶着阿殷进入寝室,将那披风解下时,低声惊呼,“女人!”

冯远道紧随而至,剑锋直逼周纲。

而清冷的晨风当中,只要他的声音遥遥传来——“看好周纲!”

“混账!”周纲厉声暴喝,顺手抄起中间半尺高的铜狮子便砸畴昔,冲那匪贼发脾气。他本来的平静荡然无存,因为生了双浓眉大眼,暴怒之下瞧着愈发目呲欲裂,抬起大刀就要往外走,“他娘的,老子非得宰了这姓高的混蛋!”

铜瓦山阵势险要,由山脚攻打实在艰巨非常,如此由内而外的冲破,实在令众匪措手不及。

她腰腹处的外衫已被震得破裂,暴露乌黑色的软甲,未见血迹。她的脸颊像是有些惨白,但是眸中唇角皆带着笑意,大略伤得并不重。这会儿她已缓过气来,双手撑着空中坐起家,瞧见腰腹处破裂的衣衫,脸颊泛红,瞧了定王一眼便避开目光。

“给点药,要活的。”定王检视叮咛过了,走向阿殷,“伤势如何?”

这铜瓦山在内里传得神乎其神、凶名赫赫,四成是因阵势险要、易守难攻,三成是是以中匪贼悍勇势众、刀枪弓.弩俱全,比别处的流匪难对于,另有三成则是托了姜玳不作为的福,被数次败北的官兵衬托出来的。

阿殷与冯远道便在此时脱手,自暗处现身,挥刀疾向周纲攻去——那千斤石是这盗窟里最险要的一道关卡,一旦落下便是流派大开。方才那声巨响,明显是魏清已然到手,不止破了道戍守,巨石落地后还会将上面的戍守砸毁。这般动静,盗窟里几个头子都会被吸引畴昔,周纲这边没了帮手,此时便是活捉他的最好机会!

阿殷整日劳累,加上昨夜苦战时被周纲重刀所伤,虽没见血迹,腰腹处却实在难受。她并不怕刀剑伤,那种伤虽刺痛,却也好打理,只消谨慎用药,连疤痕都不会留。但是现在是伤在腰腹,固然有那软甲护体,到底也受了重击,先前还不感觉如何,这一起骑马颠簸,垂垂就难受起来。

他说罢便提枪奔出,周纲脸孔阴沉,“老二那边呢?”

“甚么!”周纲厉喝,“那里来的!”

阿殷实在也心不足悸,怕周纲那一刀太重伤了内里,等女郎中来时,便着意问腹中是否有碍。

周纲的住处并不难找,乃至那四周的防卫都不像阿殷猜想的那般周到,只是他已不在那边,阿殷和冯远道便就势潜往议事厅。

一行人束装下山,行至峻峭的石阶,因门路狭小只能容一人通过,统统人列单队前行。阿殷率先畴昔,前面两名流兵抬着周纲。

待得用罢晚餐,漫步过后,快意去熬汤药给阿殷喝,阿殷坐在廊下竹椅中,闭上眼睛,回味铜瓦山上的苦战。她跟人比武的次数未几,更未曾跟周纲这般悍勇之人动过手,这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经历,现在静下心回想当时攻守应对,检验得失,很能叫人长进。

女人家的衣衫天然不会无缘无端的破裂,必定是苦战时被削掉的。

定王既已将寨中景象摸清,脱手前便已有谋篇安插,此时魏清率人自颠峰攻入,两翼是他特地请旨征调的八百精兵,正面由他带领三百军士攻向寨门,阵容极大。而魏清带领的侍卫突如其来的呈现,也令平素井然有序的盗窟现出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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