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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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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瞧阿殷神采红扑扑的满是热汗,猜得她身上更难受,便让她先归去,不必跟着。

入眼的吗?那天然有。

只要他忍不住碰了,那么不管他过后是否悔怨生怒,都不首要。即便此事惹得定王仇恨,她也有体例掐住死穴,磨着他将她归入王府。

隋彦察其神采,“我看本日阿谁陶殷,殿下倒是挺上心。”见定王笑意更甚,便道:“我修书一封给谨妃娘娘,请她安排全面,殿下感觉如何?”

此时也只酉时二刻,不算太晚,屋子里没太大动静,只要西次间仿佛有孩子呕吐的声音传来。定王心中挂念,走了两步却又感觉非常,立时立足——那声音当然是孩子呕吐的声音,可这屋中过分温馨,实在非常。

这院子占地不小,虽是正屋和东西配房的格式,中间却堆了个假山,借着花树掩映,倒也互不相扰。

这巩昌城里不像凤翔那般繁华温软,军中端方又严明,平常没机遇去寻欢作乐,马球便成了最好的闲暇活动。且这些军士扼守北地,要对抗东襄人悍厉的马队,本身练习便格外严格,是以马队各个精熟马术,随便点几个便能是其中妙手。

“殿下,小少爷出事了,求你去看看!”外头女子的声音却清楚的传了出去,满含镇静。

“嗯。”定王抬头将酒饮尽,眼中浮起深深笑意,“娘舅是想为母妃分忧了?”

配房里有两位十六七岁的大丫环服侍,因惯常欢迎高朋,行事非常利索。瞧着阿殷面色泛白,问过启事后,便去备姜汤热水,又请了常驻府邸的女郎中来评脉,将一粒宝香丸给阿殷服下,再将皮郛里装了热水给阿殷抱着,折腾了半天,总算让阿殷面色规复如常。

定王同隋彦坐在上首,看场上的人各展拳脚,定王的目光黏住那略显纤瘦的身影,不时开口赞好。

“小少爷不知是吃坏了甚么,上吐下泻的,郎中也瞧不出原因。殿下,殿下求你快去看看。”

这是功德,隋彦天然欢畅,满了两碗酒,本身先端起一碗,“上回收到家书,宫里谨妃娘娘想把太师的嫡长孙女给殿下做正妃,她的出身不低,教养想必也很好。如何殿下就辞了?”

隋铁衣当即叫来副将挑人,要组两支步队。

秦姝含笑谢过,感慨几句她和隋铁衣投缘也就罢了,倒是如松非常喜好,缠着阿殷问清楚如何玩,便自玩耍去了。

“有劳娘舅操心。”定王破天荒的没回绝,抬碗敬他,“只是请转告母妃,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我这里自会安排,请母妃静候佳音便可。”

定王笑而不语,拎着酒坛将两个空碗满上。

隋彦看罢马球赛,安排了几件要紧事,便商定王回他府上。

隋铁衣发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年纪还小,我十岁来到虎帐,也是满了十六岁才被父亲带上疆场。过两年你如有此意,我倒很乐意带着你。”她在疆场上号令威风惯了,杀伐弃取,也只在一念之间,虽只比阿殷年长四岁,却老成慎重很多,这语气听着便是不容辩驳。

常荀的技艺确切是很不错的,不过自家女儿隋铁衣的技艺已然与他不相高低,早几年的时候,乃至还曾打败过他。当年定王也曾在旁观战,瞧见隋铁衣的技艺英姿,虽也赞叹,却全不似本日这般发自内心、透露于神情。再论定王所说的不坠志气,隋铁衣身为女将率兵保卫国土,莫非就比陶殷差了吗?

“殿下!”阿殷拱手,像是要值夜的模样。

而在另一头,浓烈的酒气从破开泥封的酒坛散逸,火上架着的羊腿滋滋冒着油,香气四溢。

定王闻言大惊,一则为担忧如松,二则是以事牵涉了阿殷——秦姝用心叵测,若以此诬告阿殷,也是个费事。

阿殷闻言寂然,不自发的挺直了脊背。绕过游廊甬道,走了有半柱香的工夫,才经一处海棠洞门进了后宅。

畴前在京中,她因为身份之故而有所让步,很多事便不能随心所欲。到了西洲以后,虽则比在都城自在了很多,不过既然做了侍卫,还是得掌控着分寸,乃至还得在定王跟前谨慎翼翼。直到这场马球赛——

今晚喝得酒委实太烈,他这一起吹风走来,竟垂垂涌上了后颈。胃中那种灼烧的感受仿佛又渐渐返来,浑身高低都似有些热了,定王惊奇于这酒的后颈,倒了两杯茶灌下去,竟是没有半点用处。

也不知将来会不会被传作笑谈。

屋子里已经点了灯盏,桌上放着个一尺见方的小小提梁食盒,揭开雕镂海棠图样的盖子,里头共有四层。每层一个精美的碟子,里头整齐码放几块糕点。他扬声叫门外值守的夏柯出去,问其来处。

定王的唇像是在她脸上眷恋的磨蹭了下,旋即扶住她的肩膀,胸膛靠过来,像是要将她困在怀里。他的声音降落又端庄,却像是死力禁止甚么,“想必你还——”

即便是隋彦这般粗暴爽快,不善体察后代情长的人,也觉出不对来——虽说他长年驻守北庭,但都城中的事,却还是能晓得的,特别关于定王母子,来往手札中更是格外体贴。定王年过二十,至今未曾纳半个滕妾,王妃和侧妃之位也都空悬,据隋夫人所说,谨妃曾给他物色了数位都城王谢毓秀,皆被他以各种来由推让,反正就是眼高于顶,半点都看不上。

隋彦四十余岁的身板非常结实,鹰般的目光往校场上一扫,道:“确切是良机。铁衣曾说年初在都城打马球,有位女人风采不逊于她,想必就是殿下身边这侍卫了?”他看向阿殷,微微点头,“果然精力。”

阿殷上回还存了比给定王看的意义,这转意无旁骛,便将全部心机放在场上,策马驰骋,全神灌输。

“我备下那样柔嫩的糕点,就是为了殿下。实在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糕点还要好吃很多。殿下无妨,尝尝?”

“既然要做侍卫,技艺如何?”

赶上常荀吗?隋彦心领神会的笑了。

定王循名誉去,就见绣帘以后走出个女人,身上披了件薄纱,赤着双足走来,身上只穿件嫣红色的肚兜。

秦姝走在前面,暗淡的天光里大略感觉惊骇,问那管事,“这些是做甚么的?瞧着有些瘆人。”

门别传来模糊约约的说话声,没过半晌便消停下去。

而这点分歧常理的启事,隋彦思来想去,只感觉——他这外甥被那貌美奇特的女人吸引了。

这位外甥竟如此留意那女婢卫?

待得练习结束,隋铁衣身上铠甲未换,倒是驱顿时前,“这校场被大雪封了很多天,可贵本日洁净,来一场马球如何?”她的目光扫向阿殷,藏着灼目标风采,“春日北苑马球场一会,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跟陶女人相遇,也算是天赐良机。”

可贵!

本来是陶殷买了送的,定王也传闻她后晌去了贩子,只是未料她和隋铁衣如此投缘,笑着暗叹之际,手已经不自发的伸向碟中,取了枚糕点送入口中。

这都护府建成百余年,几经烽火,每回被毁重修时都会留些陈迹,连带着隔壁安排高朋居住的府邸都带了沧桑意味。

隋彦最后还未曾重视,直到中场歇息时,发觉定王的目光不时瞟向阿殷,这才有所发觉。待得后半场,他在旁观场上比赛的间隙里,也不时分神留意定王,才觉他很多喝采赞美之声,竟是与阿殷的出彩举止符合。

秦姝?

*

“殿下有何叮咛?”阿殷已经收好了食盒,一昂首发明他近在天涯,浑身的酒气清楚可闻。

“殿下贤明。”秦姝与常日的守礼模样截然分歧,眼神似有娇羞似有大胆挑逗,就连声音都非常惑人——

因场中多是军伍中粗暴的男人,定王怕阿殷不慎受伤,便叫人寻了副皮革铠甲给她。

定王就站在她身后一步的间隔,目光落在她姣白的后颈,她垂首时背脊微微向前倾,划出秀美的弧度。腰肢藏在侍卫衣袍以内,便显得衣裳有些广大,令人遐想掩蔽于内的纤细。乃至她的手,握在红漆上,指节均匀秀美,更见白嫩,如果握在手中,怕是极柔嫩的。

“过瘾!”阿殷拿帕子擦净额头汗珠,只感觉畅快极了。

心念电转,她尚将来得及答复,却见定王俄然靠近,然后,亲在了她的脸上。

食盒放在这儿能碍甚么事?他非要她带归去,不过是寻个由头同她独处罢了。

她毕竟不是久历风沙苦寒之人,特别面庞柔光滑白,与其他军士的乌黑粗糙孑然分歧。

但是秦姝此人用心不正,定王即使体贴如松,却还不至于闷头就冲畴昔,问道:“先把事情说清楚。”

“殿下!殿下!”门外俄然响起了女子焦心的声音,定王声音一顿,不悦的皱眉。

定王皱眉走至门边,“何事?”

未几时人数凑齐,隋铁衣挑了定王身边最擅马球的冯远道带一支步队,她的夫君同阿殷带了支步队。如此一来,隋铁衣毕竟是个女子,技艺稍减色于夫君,冯远道又能比阿殷健旺很多,两处相抵,领头人勉强算是势均力敌了。

屋中的香气芬芳得让人难以呼吸,方才的昏沉在此时蓦地狠恶起来,浑身的血仿佛都号令着冲向脑海,像是有人在体内点了火。这类感受意味着甚么,定王天然明白,他最后的担忧消去,瞧着垂垂走近,柔媚万分的秦姝,终究理清了原委,怒声道:“那糕点是你送的!”

“彻夜无事,气候又酷寒,不必值夜。”定王免了她的苦差,转头见那提梁盒,便道:“糕点味道不错,只是桌上乱,剩下的归在一盘,将这食盒带回吧。”

“无趣。”定王举碗饮了两口烈酒,辛辣刺激的酒液一起从喉咙烧到胃中。这酒自东襄传来,在北庭极受欢迎。酒不算太浓,喝上十碗八碗也不见得醉,只是够辣够烈,在酷寒夏季拿了陶碗喝,比玉杯中的绵软香酒利落很多。

“殿下总算来了。”答复他的不是如松,倒是绵软的女子声音。

阿殷顾不上那么多,同隋铁衣满载而归,回府后又将那两名军士重重谢了。

“陶将军说你尚未许下人家——”定王只感觉阿殷身上有古怪的力量牵引他似的,越靠越近。一本端庄的问道:“你可有中意的人?“

夏柯回禀,“是琪芳院送来的,说陶侍卫本日跟隋小将军去了贩子,选这些糕点,请殿下得空时尝尝。”

阿殷便扬眉而笑。

现在夏季万物冷落,高凹凸低的花树松柏都失了色彩,被深雪袒护。

阿殷本日出去逛贩子,动静闹得不小。她与秦姝和如松路上同业,现在又同住一处,总不能闷声不吭的独吞了,遂挑了几样糕点和风趣的小玩意,送去给她母子二人。

定王转而看隋彦,“娘舅感觉呢?”

隋铁衣哈哈而笑,目光一转,落向定王,“殿下觉得如何?”

苦心孤诣的等了这么多天,总算寻到了合适的机遇。那盘糕点里的□□分量并不重,不过有阿殷在,必定能勾起定王隐蔽的*。而只消火苗被扑灭,有了这屋内浓厚的熏香助力,立时就能伸展成火。她对于本身的身材一贯自傲,更何况本日定王还喝了酒,酒催药效,任他有再明智的心神,也熬不过这活色生香的引诱。

现在,他竟然在留意阿谁叫陶殷的女婢卫?

定王对着丫环有印象,是秦姝身边的。

两名军士,每人身上叠叠串串,竟各有二十来个包裹。

北庭多数护隋彦是定王的娘舅,两个儿子隋谋、隋诚及长女隋铁衣也都随父戍边。

她是真感觉过瘾极了。

半场球打下来,阿殷已是汗湿重衫,因怕被风吹了着凉,便先到四周的帐中躲寒喝茶。

上回在北苑,除了隋铁衣来时劲猛以外,余下的多是闺中女人,即使技艺甚好,力道毕竟不及。这回场上却满是久经练习的军士,策马掠过身边的时候好似带着风,硬生生将夏季冻硬的空中踏得泥土飞溅,如碎石屑般飞舞纵横。他们的速率明显也要快很多,马球杆重重击畴昔,绝非女人绵软的力道所能对比。

“临阳郡主只知倚仗姜家权势骄横放肆,陶殷却情愿寒舍都城繁华自谋前程,不肯坠了志气,很可贵。”

陶殷这点本领就得定王激赏,恐怕背后另有旁的启事。

隋彦盘膝端坐,目光炯炯盯着他,“殿下见过那女人?”

好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隋彦哈哈大笑,取过已然烤熟的羊腿。

“本今后晌陶女人送了些糕点过来,小少爷贪吃就多用了些,本来也没甚么,谁知方才俄然说腹痛,接着就吐起来,脸都白了。”那丫环满脸焦心之色,跪在冰冷的地下重重叩首,“殿下,殿下求你畴昔看看。”

此时月上柳梢,站在中庭昂首望去,比别处更见开朗敞亮。

阿殷亦蠢蠢欲动,笑道:“那日隋小将军的风采,我也是至今铭记。”

这疑窦压在内心,阿殷并未冒昧扣问,到水盆边洗手擦净,寻了个盘子,将剩下的糕点整齐码放。

阿殷报命入屋,瞧着那食盒眼熟,想了想,仿佛是在琪芳院见过。精美的碟子里,糕点每样剩了一两块,却跟她买的一模一样,她有些惊奇——这糕点不会无缘无端的跑到这儿来,她未曾送过,莫非是秦姝转赠的?殿下向来不喜秦姝送东西,怎的这回却开口夸奖?

那种躁动愈来愈较着,就连思路都有些难以节制,定王乃至惊奇于这古怪的号令——

泡完了穿好衣裳,走出去才见桌上多了两盘糕点。

若搁在平时,他还未进门时便能觉出非常,而本日脑筋略微痴钝,进门后又被香气熏,被声音所惑,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如此酷寒的气候里,她竟会打出浑身的热汗。更没想到,心无旁骛用心致志的打球,棋逢敌手的时候,竟是如此过瘾痛快!

对于这位名闻都城的女将,阿殷满心都是佩服钦慕,加上两人道情投机,将巩昌城内最成心机的贩子逛下来,收成颇丰。从兵器铺中锋锐精干的短刀,到金饰铺里外型风趣的北域钗簪,乃至本地特有的糕点美食,阿殷即便死力禁止,待得最后看向侍从的军士时,也有点忸捏了——

“一面就晓得无趣?”

琪芳院里寂静无声,正屋的门紧紧掩着,丫环仓促跑畴昔开了门请定王出来,却将阿殷拦在了门口,“小少爷病了不能被打搅,女人请留步。”说罢,竟是阖上了屋门。

一场马球赛打得畅快淋漓,阿殷赛罢已是浑身大汗。那副皮革的藤甲虽能庇护她的身子,也不影响她纵马打球,到底质地沉重,也难以透气,现在身上出了汗,更是捂得难受。

阿殷跟着打了半晌,便全然被氛围传染,纵马奔驰穿行,极力挥洒。

外头世人已经聚齐,场上挥旗令下,军士伐鼓助势齐齐号令,氛围顷刻热烈起来,比之北苑那次更令人严峻冲动。

他不再担搁,回身取了大氅,带上神思恍忽的阿殷便仓促走向琪芳院。

而在屋内,定王方一出来,便觉浓烈的甜香扑鼻而来,有些呛人。

阿殷这还是头一回穿铠甲,在隋铁衣的指导下将本身包裹严实,对着铜镜瞧了瞧,蜂腰猿背,苗条劲瘦,单看身形,倒像是个初入虎帐的少年。她满怀别致,心念动处取了把□□在手,站得笔挺,“隋将军带我上阵杀敌吧?”

山岳般的身形蓦地扑畴昔,绕开秦姝扯下厚重的绣帘。

归正她求的,不过是鲜敞亮丽的身份,让她既能摆脱崔家,还能享用旁人给不了的繁华。

定王此时只感觉浑身血液仿佛都被那烈酒烫热了,大略是烈酒后颈大,乃至思路都有些昏沉痴钝了,能清楚感遭到的,却只要她的气味。入梦数回的美人已然被困在怀中,他的心从未跳得像现在这般快。本是极好的契机,何如外头的声音太聒噪,吵得民气烦。况她口中提的是如松,那是崔忱留活着间独一的骨肉。

阿殷跟着管事往里走,墙角道旁,偶尔会有烧得乌黑、血渍渗入的巨石横梁、残垣断壁,拿低矮的木栅栏围起来。

“技艺在同龄人里非常超卓,加上应变机灵,假以光阴,恐怕能赶上常荀。”定王因喝了酒,又是在娘舅跟前,言语当中掩不住的激赏。

阿殷被安排跟秦姝住在琪芳院,秦姝带着丫环进了正屋,她在东配房暂歇。

倒还算好吃。他挥退夏柯,每样尝了两块。

“见过一面。”

是夜阿殷安睡一宿,次日问过管事,先去寻冯远道,再到定王住处去上值。

歇息了半柱香的工夫后,回场上持续,阿殷神采飞扬。

未待秦姝惊奇出声,定王便将帘帐重重砸在她身上,隔着帘子用力捏住她的脖颈,“你找死!”

隋彦哈哈大笑,“这事上我是故意有力。不过殿下已年过二十,却还是不肯结婚,莫非都城表里,六合泛博,就没一个能入眼的?”

他这么说,天然是同意了的。

军伍中的男人大多心机朴重,既然上了马球场,便没甚么尊卑高低,该如何打就如何打,也没因阿殷是定王的人而有所谦让。这场马球各凭本领,两方竞逐互不相让,阿殷拼尽尽力,也无所顾虑,心机集合在场上,势均力敌的打下来,常有人出招奇绝,令人喝采。

悬着的心俄然归于原位,他并未前行,只开口叫道:“如松?“

定王回到住处的时候,酉时才尽。

芬芳香气熏得人神智都散了,定王死力禁止,看破秦姝的心机后立时怒不成遏。

狠恶比赛后,身上的疲累也在热水中遣散,阿殷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如何都压不下去。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气候格外酷寒,阿殷跟在定王身边候命,身上总得披着貂裘方可御寒。

情意既已洞明,他站在阿殷身侧,道:“陶殷。”

这校场离城不算太远,阿殷待得身上汗略微收了些,重新裹了貂裘在身,一起奔驰归去。到得住处,也顾不得喝茶润喉了,径直脱了外裳,请那两位丫环送了些热水出去,将浑身腻汗尽数泡走。

柔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如同魔音,她解开身上的薄纱,连同浓烈的香气勾惹人的心志。

隋铁衣见她走路时竟自气喘吁吁,不由笑道:“如何?”

阿殷被说得心动,仓促拿糕点充饥充饥,便往隔壁去寻隋铁衣。

*

定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躁,感觉屋里闷,畴昔开窗透气,瞧见外头站着的人时,却愣住了,“陶殷?”

“如松无碍,只是我等了殿下好久。”秦姝的声音极软极媚,又细又柔的腰肢微摆,双眸缠着他,缓缓走近。

滚烫的唇触到温软的脸颊,酒气随他的呼吸伸展过来,阿殷脸上顿时炽热起来,完整懵了。

阿殷尚且被定王高耸的亲吻震得恍忽,便懵然留步。

门口侍立的丫环过来为她斟茶,道:“隋小将军说女人打完马球必然饥饿,先用些糕点充饥吧。她还说女人在我们这里的时候不长,今儿既然得空,该去街上多逛逛,瞧瞧本地风景。女人如果成心,尽管去都护府里找她就好。”

因两天前大雪封路,巩昌城外的积雪虽已熔化,前去墨城的路却尚未完整清尽。如果骑马畴昔自是无碍,可若要马车通行无阻,恐怕还得等上两日。隋彦长年戍边极少回京,定王与他久未相见,这两日便先留在巩昌城里。

“卑职……”阿殷绝未推测他会俄然问这个,一时没明白他这是甚么意义,瞪大了眼睛看他。

后晌的骄阳斜挂,照在宽广的院落。隋彦取了半尺长的弯刀,割下已然烤熟调味过的羊肉递给定王,已被风霜雕镂了皱纹的脸上挂了笑意,“这么说,陶靖这女儿,倒是跟临阳郡主截然分歧了?”

管事肃容道:“边陲一旦起烽火,敌军破关而入时,最早遭殃的就是这巩昌城。都护府和这府邸里都有这些遗物,为的是时候警省。不过夫人放心,女眷都住在后院,不会有这些遗物。”

不过这北地冰雪天下也是她在都城从未见过的,跟着定王四周逛逛,也开了些眼界。

秦姝看向眸中通红的定王,笑得愈发柔狐媚人。

那一日气候甚好,城外校场上的冰雪已全数溶解,隋铁衣便将军士带出来练习,隋彦和定王在一旁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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