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烟熏

“温惠贵太妃处，儿臣也自有交代。五阿哥即将满月，儿臣会请皇上的示下，送五阿哥到温惠贵太妃宫里哺育。”

太后愣住落泪，微微愣了愣：“只是和敬一向哺育在温惠贵太妃宫里，这若接出来……”

正说着话，有宫女进殿禀告：“皇后主子复归，求见太后。”

太后便扬了扬眉：“哦？不是走了么，如何又返来了？”

安寿谨慎地提示：“今儿的炊火气已够足了，太后何必再多抽一袋烟？虽说这些青条的烟气都被水滤过了，但是吸多了，还是会伤了脏腑。”

皇后便跪倒：“儿臣昨夜梦见永琏，他奉告儿臣说放心不下玛嬷（满语：祖母），担忧玛嬷身边没有了他的伴随会孤傲。但是永琏孝敬，恐扰了太后清梦，才不肯直接入太后梦中，有话都拜托儿臣来传。”

安寿笑笑，“各位主子们毕竟还都年青，便不免压不住火气。只是老奴觉着，内心再不痛快也不该到太前面前撒开，何必叫太后跟着一起被这么烟熏火燎的？”

一提到永琏，太后和皇后不由得都眼中含了泪。

太后便笑了：“可贵你如此贤惠。实则无妨，哀家就也当婆媳之间说谈笑笑罢了。”

皇后忙点头：“温惠贵太妃也将和敬爱如珍宝，儿臣深感于心。只是和敬本年已十一，该到了留头待嫁的年纪，想来皇上指婚之期已不远。若论女子仪德，太后自为天下榜样，因而儿臣窃但愿和敬能在太后身边，学得一二。”

太后点头：“你说。”

太后感喟一声，悄悄点头：“哀家只出了天子这么一个儿子，本想着在孙儿福分上多补足些。永琏是哀家的心头肉，却没想到哀家与她的缘分，只得那么几年……”

149、烟熏

“太后无忧，儿臣便放心了。”皇后和顺含笑：“儿臣还想跟额涅求个恩情。”

永琏甫满月就被抱来寿康宫哺育，太后对永琏的豪情，乃至要比皇后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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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便也叹了口气：“她毕竟还是比不上皇后。看来哀家还是汲引娴妃了，也难怪皇上不喜好她。”

少顷皇后重又入内，向太后施礼：“儿臣已是出了寿康宫去，但是路上老是忖着本身方才在太前面前，言行恐有恰当。儿臣深恐扰了太后，叫太后挂怀，这才立时转回，重向太后存候。”

安寿便笑笑：“太后心下总归是已有了看好的人。”

太后又要了一袋烟，单独悄悄地吸着。

太后便哼了一声，将水烟壶交给安寿：“便连皇后也沉不住气了。”

太后顿时泪珠儿滴下来：“这孩子，哎，这孩子……为何不来哀家梦里，哀家也想他啊！”

嫔妃们都去了，寿康宫中终究又规复了安好。

太后便是一哼：“是啊，今儿的炊火气实在大了些。看来愉嫔这五阿哥生的，叫多少人七窍生烟，已然伤了脏腑。”

皇后垂泪道：“是儿臣不孝，没法欣喜太后思念永琏之心。儿臣便大胆要求太后，便将和敬接到寿康宫来吧。和敬也是儿臣与皇上的嫡出，眉眼脾气都与永琏肖似，想来也能略为欣喜太后思念永琏之心。”

皇后垂首道：“畴前永琏蒙额涅接入寿康宫中，亲为哺育。现在……他已走了快三年了。”

太后便也瞟安寿一眼，微微一笑：“是啊，等新人入宫就好了。”

安寿用赤金的小挖子将火给摁灭了：“娴主子执媳妇的礼数，给太后点了烟就走了，这火还得老奴来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