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眼明（1更）

语琴却朝帐传扬声：“念春。”

语琴悄悄巧巧瞟婉兮一眼：“毕竟对你来讲，念春也是你的姐妹。你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婉兮妙眸一闪。

“天然瞧出来了。”语琴轻叹一口气：“上回你用心叫她出去打水；待得她悠长不回，你还用心朝着外头说她的话儿……我便晓得，你是在借势提示我，恐她是在外头偷听。”

婉兮秀眉不由得悄悄一挑：“哦？姐姐想要我说得如何明白？”

婉兮不由得悄悄含笑：“本来姐姐都瞧出来了。”

跟着帐外清脆的承诺，念春疾步挑帘走了出去。语琴眸光流转，面上却淡淡隧道：“天气也不早了，好歹人家婉女人肯移步过来。该尽的礼数我们也不能短了，你便开银匣子，拿出五两银子来，到膳房去掂对几个菜式来，我们也请婉女人吃一顿好的。”

“你今儿既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又何故不说得再明白些？”

语琴瞧见婉兮笑，毕竟有些不安闲，便侧过身儿去，也不瞧婉兮。

念春瞟了婉兮一眼，便福身退下去了。

“你既与我不好了，我便要更依靠她。故此，我总会设法弄明白，她究竟还是皇后的人，还是当真是我的人。”

“念春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皇后娘娘早早儿便将她指到我身边儿服侍，你当我就全不设防么？固然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儿，全偶然机的模样，但是该有的防备，我也一样儿都没少。”

语琴倒垂下眸子，只看着本身的手去。那十指纤纤，看似不知人间愁苦；只是若翻过来，才气瞧见掌心和指腹上，因勤于练琴而留下的弦痕和茧子。

待得帐中又静下来，语琴方缓缓道：“你当我没留意过，你每回在我面前儿欲言又止的时候儿，本都是念春在的时候儿？”

“只是这话你不便利跟我直接说明白，毕竟我们谁还都没拿住她，也不好就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何况你还念着你们两个昔日的缘分，不好直接就将这思疑对我说了。”

353、眼明（1更）

语琴说着这才缓缓抬开端来，迎上婉兮的目光：“她的身份另有一点儿特别在，她跟你亦是交好的。故此每次你来，不管说甚么话儿，她都能自天然然在中间儿听着。你和我，都没太好的来由将她支开去。”

“在这宫里，是要有姐妹，可惜再是姐妹，也不免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儿。”语琴说到这儿时，不由得瞟过来一眼，略有酸意，“说到底，每小我终究能信赖、能依靠的，倒都成了手底下的主子。”

“总归，她是我身边儿的女子，独一的女子。乃至能够，我的位分好久也晋升不成，那她是我身边儿独一女子的局面，便要保持多年去。故此对这个女子是否虔诚于我，我比你更计算。”

“况我身边儿就这么一个女子，那必然是如影随形的，我平素也没甚么来由总撵她出去。我的一言一行，她天然全都了若指掌。”

语琴这里特地夸大了一个“姐妹”，婉兮听出来了，便忍不住抿嘴儿笑。

听婉兮如此说，语琴这才不慌不忙放下琴谱，合敛衣袖，挑眸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