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身份

语琴说罢低头沉吟：“但是你想过没有，他究竟是甚么身份？前次在御花圃，他进得去，并且对娴妃娘娘并无惧色；此时又是，这但是外务府辖下的院落，他一个男人怎能随便出入？”

傅恒却只凝睇着她，并未昂首看向窗口：“还是不见了。她是秀女，我是外臣，本日我进这院子已是又犯了端方，是如何都不能见那位的面的。”

婉兮被他笑得没头没脑，便前后瞧了一眼，见这宫墙夹道里并无别人，才踩了他脚一记：“你笑甚么？”

婉兮进了门，语琴已是一把抓住：“我听出来了，是上回那位九爷。听闻他安然，我也欢畅。只是……这是宫里，你是宫内使女，你怎可与九爷拥在一处？我倒无妨――可你忘了，这里隔墙有眼。”

语琴便是点头：“既然是世家后辈，也许仰仗家世倒有如许大的胆量，这便也说得通。婉兮，你在宫里能结识如许的人，对你也是一重倚仗。”

婉兮告别了语琴，挽了承担，出门与傅恒会和。

傅恒倒没甚么，只是笑笑说：“待会儿我送你去长春宫。我先到门外，你清算好了就来。”

说来话长，婉兮只能简朴解释：“因我们奶名里都有个九，因而便以兄妹相称。”

以凤格为首，那一大片刺绣排位高于婉兮的秀女都正自看婉兮不扎眼，这若被瞥见在宫里与男人相拥，这便是祸及九族的大罪！

婉兮也怔了，随即红了脸而笑：“是了，姐姐经验得对。但是姐姐也曲解了，他是我哥哥！”

婉兮这才回想起在御花圃时，他与娴妃说话的时候也一径谨慎地垂着头，不看向娴妃，也不看向避在廊檐下的秀女们。

婉兮探头盯着他：“甚么事？”

语琴也惊奇：“如何说？”

当日在御花圃内，傅恒谨守端方，与娴妃唇枪舌剑时都是抬高了声音，故此语琴和婉兮并未听清傅恒话中提及的“皇后亲弟”。

“婉兮~”

便如方才，他还说要亲身送她去长春宫……那是皇后中宫，他一个男人，如何进得？

婉兮这才红了脸，从速推开傅恒。她转头应道：“来了！”

语琴这才点头：“怨不得上回他豁出命去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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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扬眉：“是感觉此情此景与某事相像。”

宫里的男女之别本来如许严，婉兮叹了口气，便也点头：“好。我去去就来。”

“我想……许是因为四爷的原因。”婉兮揣摩着，不经意又提到四爷，心口便又是一痛。她尽力笑笑：“我也刚传闻，他四哥是个侯爷。那他也许出身官吏家属，蒙祖荫被授了侍卫吧。”

婉兮忍不住抓一下他手臂：“……你等等。门内是陆姐姐，与我情同姐妹。”

婉兮红了脸一顿脚：“姐姐！若要说嘴，我天然也说得――不管他是甚么勋贵后辈，又怎比得上姐姐将来要服侍皇上呢？”

52、身份

两姐妹一时说谈笑笑，便也觉这一天的乌云散去了大半。这红墙里的运气，既然已经没法摆脱，便两人相扶相靠，极力让它好过些吧。

他尽力忍着笑：“我可不敢说。我若说了，你又该恼了。”

婉兮也垂下头去：“姐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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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传来语琴的轻唤。

傅恒接过承担，便眼含轻笑。

终究放下了这头的心，语琴便瞟着婉兮偷笑：“……勋贵后辈，还哥哥，肯豁出命去救你。我如何瞧出戏文里的故事来了呢？”

她再回想他服色：“他穿石青常服，未见补子，不好辩白品级。不过既然为侍卫，便定是亲贵大臣的后辈。民人白丁皆无此资格。”

一回身，傅恒已然轻衣而出。